所以,我隻是拉著美女醫生躲在一塊巨石後麵,防著這個子母煞傷到旁人就行。

至於棺中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否則隻會後患無窮。

所以,看那子母複仇後再說。

連死人都不放過,這恨意已然滔天。

要知道此時還是如日中天之時,這陰氣彌漫墳山,能耐不小,殺傷力也很強。

在場的人,如果回去後不想辦法祛除邪祟之氣得話,多少會有些不適出現。

當然,時間再長一點,也是能慢慢排出體外的,倒也不需要我去瞎擔心。

這些人也不是傻的,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都不需要人吱聲,早已經慌不擇路的往山腳下奔去。

那法事先生見大勢已去,自己一個人無力支撐,也隻能跌跌撞撞的往山腳下跑去。

隻一眨眼的功夫,這山上就隻剩下我和美女醫生還愣在原地。

美女醫生不怕死人,但是不代表不怕鬼,想也不想的就要往山腳下跑。

這是一種從眾心理,大家夥都跑了,就隻有她沒跑,心慌氣短,腿抽筋,人都快嚇得心髒驟停了。

結果,跑了幾步後發現我還在那裏愣著不動,咬咬牙又跑回來拽我,

“快走啊,這個熱鬧不能看,萬一出事怎麽辦?”

我對其道,

“你和他們一起走,不用管我,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雖然這個地方陰森恐怖,但是……我咋感覺有些興奮呢。

骨子裏有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從前也幹過類似的事兒。

盲猜,我應該是見過死人,或者埋過死人吧。

這已經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理由,殊不知,事實和猜想差了十萬八千裏。

美女醫生見我始終不走,她最終還是急吼吼的衝下山去。

不管如何,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出事。

這是她的想法,我沒覺得哪裏不對,但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

這樣也好,連告別的話也可以省略了,本就是萍水相逢,他們對我的感激,也隻是因為那個叫黃明昊的。

眼下事情了斷,心裏倒也覺得輕鬆。沒有人情,也就沒有負擔,我隻是天地間一個孤獨的旅人,遵循麻古的意願,替他丈量這山河。

在我還沒走厭倦這個事情前,我都將不會為誰而停留。

在我心裏思潮起伏的時候,那個緊閉的棺木撲簌簌的想起了動靜。

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蹦噠出來。

我下意識的往身上摸,結果自然是摸了個空。

我沒有行李,身上幹淨得隻有幾百塊辛苦錢。

我知道現在這個樣子很危險,不想出事的話,最好就把自己的行蹤隱匿起來。

然而左看右看,都沒看到相關的東西,最後沒有辦法,咬破了手指頭,在臉上和身上,畫了個屏蔽符。

這是麻古教給我的,老人家行走江湖,遇上不幹淨的東西時,用這個百試百靈,非常管用。

果然,當這個死屍破棺而出後,其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哪怕我就近在其眼皮子底下,也無法識破。

這個家夥出來的時候,鬼叫了一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宣告自己出世了,隻有我知道,那雖然是一種宣告,但是,是一種對同類的挑釁,意義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我沒有感覺到子母煞的存在,她們母子應該就在附近才對。

等了好一會兒,這個死男人似乎已經感覺到了目標,徑真朝著一個方向,踉踉蹌蹌的走去。

不是僵屍跳,也不是正常人走路,而是那種行屍走肉的姿態。

就這麽個臭玩意兒,隨倒一根木棒就能結果了,是最低級的陰邪生物。

我緊隨其後,走了大概三分鍾吧,在一個墳前看到了一個看起來有些恐懼的女人。

她雖然穿著白色的壽衣,但是那衣服上有紅得發黑的幹涸血跡,顯示著她在棺中裏麵,還經曆了生產的痛苦。

而在其懷裏,則抱著一個發黑的臭爛肉,目測應該就是那胎死腹中的嬰孩。

這嬰孩的肚臍都還沒有斷掉,下麵還吊著一坨萎縮的肉,大概就是分娩出來的胎盤吧。

這真的太慘了,令人不忍直視。

同時,我有些後悔起來。

如果,那一天出事的時候,我能再堅持一下,這個女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可惜,那個時候的我,想得有些多,因而錯過了去。

這個世間可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無法再回去重新做選擇。

隻能說,這就是這個女人的命吧,我隻是恰逢其會。

女人原本抱著孩子,一臉慈愛的表情,在看到死男人後,瞬間變得猙獰可怖,宛若夜叉像,對著死男人暴燥的狂嘯起來。

死男人出於本能,想也不想的就轉身想跑。

這個女人幾乎是順移的速度,一下子就衝到這個死男人的麵前,截住他的去路。

死男人不過是個新生的厲鬼,這女人身上有子母煞加成,早已經是一個鬼王的存在,對於死鬼人,氣勢上有十倍的威壓。

死男人扛不住,當時就跪在地上,雙手舉得高高的,一幅投陳的狀態。

女人麵無表情的飄到其麵前,一巴掌揮過去後,男人的腦袋已經被其煽得飛出去老遠,撞到一顆樹上後就卡在了上麵。

這頭顱離體後,宛若活物,還在那裏作出驚恐狀。

女人對於這個頭顱並沒有放過,當下飄過去後,直接提溜起來,對著一旁的岩石就開始狂砸。

我就在這個岩石後麵啊,近距離的看著一顆大好頭顱,被砸成了爛西瓜。

還好,對方早已經死了,身上的血肉是凝固的,就算再怎麽藉由,也沒有那種鮮血飛濺 的驚悚效果。

但,隻聽得這個狂砸的聲音,就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內心,其恨意已經滔天,這個死男人就是死,也要死得很慘烈,斷絕輪回的那種。

但,她自己製造了這樣的殺戮後,何嚐不是斷絕了自己的路。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二個相愛相殺的,誰也沒有落得好處。

唉……

我看得是揪心不已,但也不好出手阻止,就現在這個女人狂暴的狀態,我若是敢去捊一下胡須的話,十有八九得和這個死男人一樣的下場。

打不過,真的打不過,我隻能隱匿在無人的角落,看看熱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