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猜測,這老八的屍魂定然藏在那**裏麵,這花在他的身上,就能暫時附身。
這可比普通的水鬼屌多了,畢竟亡魂一旦出竅,再想回到原身,幾無可能。
“快,拿魚竿來,必須把花找出來。”
年輕的船家早嚇得木愣,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麽,倒是老船家經曆的事情多了些,反應敏捷的把魚竿拽了來。
我隔著很遠的距離,用魚鉤小心翼翼的扒拉著老八的衣服,四肢等。
還好魚竿是死物,怎麽扒拉都不見老八有反應,這也給了我們極大的信心。
終於,一直弄了足足半個小時,手都幹軟了準備換人時,總算在其左邊的胳肢窩裏,找到了一朵花。
那裏的衣服已經被撕爛,露出來的**也不是奄奄一息散落一旁,而是十分鮮豔白嫩,甚至是花心,還帶著絲絲紅粉之氣。
這花竟然長在屍體之上。
“可怕!好可怕,等下就停船,把屍體燒了吧。”
這麽詭異的東西,留著隻會害人。
老船家嚇得黝黑的老臉灰白一片,看起來像是丟了半條命。
“莫慌,這花和屍體都有問題,拖出來曬曬日頭便是。”
至於對老八的亡魂有害,那已經顧不得了。
年輕的船家語帶哭音的道,
“哪來的日頭,要下雨了哇!”
我看了看不知何時陰雲密布的天空,暗歎一聲時運不濟,活該這水鬼要猖狂。
老船家鎮定了一下激**的心情,果斷的道,
“先暫時行船,等過了這一方陰雨天自然大吉。”
年輕的船家自然聽其話,開始賣力的操控起船槳來。
而我亦沒有閑著,一直在對付那朵生了根的**。
魚鉤真的太不頂事,又小又無力,扯了半天也隻扯落一片花瓣。
不過,總比什麽也不幹來的強。
實在是幹不動了,就把年輕的船家叫來,讓他代替我幹活,而我則取出炭筆,在擦屁股的草紙上繪製起來。
老八的基本信息還是知道一點的,名字和頭像,我都給他寫到草紙上,然後一部分丟江水裏,一部分丟船艙裏,一部分就在船頭焚燒。
好在草紙夠多,足夠我揮霍的。
正忙得不可開交時,一聲驚雷炸響,隨即狂風暴雨而來,所有的事情不得不中斷。
船也不能在這樣的極端天氣裏行駛,必須盡快靠岸。
顧不上老八,我費勁的幫著父子倆個撐船。
船上的雨衣隻有兩件,我隻能披著一塊破塑料袋隨意擋擋,頃刻間就濕了一大半。
等好不容易上了案,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三人瑟縮的擠作一團,看著這白茫茫的天地,說不出的敬畏。
天地之威,恐怖如斯。
暴雨一直下了半個小時,才停了下來,卻有種度日如年的錯覺。
明明可以躲在船艙裏麵的,都怪那該死的老八。
等去尋船時,卻被嚇了一跳。
船艙裏早已經積滿了雨水,離沉沒已經不遠。
三人顧不上什麽冷不冷,趕緊排水。
等好不容易清理幹淨時,後知後覺的發現,老八的屍體不見了。
老船家欲哭無淚的嚎叫起來,“我的天爺唉,肯定掉江裏去了,這可咋辦!”
此時江水混濁,浪大水深,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下水撈屍。
更何況,還是個隨時會攻擊人的死屍。
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很久,最後一製決定,就當胖子的委托是個屁,他們真的盡力了,非是無心之過。
尋常人,還能和天地鬼神相鬥不成。
待到風平浪靜時,船默默地繼續上路。
隻走了半天的路程,眼瞅著夜晚再次降臨,不得不停船上岸。
其實我覺得水鬼應該不會再來了,畢竟做了那麽多的紙人。
隻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在岸上方便一點。
逃命方便。
三人早已經困倦得不行,因為心中有事,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哪怕我攬下守夜的話,這二人亦不敢。
我實在是扛不住了,懶得管他們父子,卷縮成一團沉沉睡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果然不見什麽危險,反倒是父子兩個靠在一起,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我沒有驚擾到他們,打算讓他們多睡一下。
然後準備看看這周圍的地形,繼續尋找桃樹。
這一次,運氣不錯,不遠處有幾畝薄田,裏麵不光找到農人種植的蘿卜,還在天埂邊,找到一顆瘦弱的桃樹。
這應該是才長了幾個月的野樹苗,最粗的地方,也隻不過嬰孩手腕子粗細,用來製劍倒也湊合。
我毫不猶豫的把這個樹砍下來,削去枝丫和樹片,隻拿著二尺長的樹幹離去。
回來的時候,這父子二人還在睡,看了一眼小船,並無異樣,索性啃了一個大蘿卜填填肚子,然後開始炮製這桃木劍。
印象裏,老道士的臥室牆上,有掛著一柄,很少拿下來用,隻有在出門的時候,才會背 在背上。
他的那一把木料自然是頂頂好,據說是千年桃木成精的時候,被劫雷給劈死留下的殘身。
所以,那劍別看是木頭,硬如鋼鐵,勢如破竹,對付妖魔鬼怪最是有用,可不是我手裏這一根可比的。
做出來後,醜醜的,更像是一柄小孩子的玩具。
隻能說,盡力了。
這桃木就這麽點,也不合適做長劍,隻取了尺餘的料就夠做一把,正好被我做成了兩把大小差無幾的小木劍。
正準備在劍身上雕刻一下符咒時,那父子二人終於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睡著了,還嚇了一大跳。
看他們神魂不定,冷汗直冒的可憐樣,我急忙招呼他們二人吃蘿卜。
吃東西能緩解緊張的情緒。
同時手裏的活也沒停下,那大砍刀被我拿來雕花,特別沉重笨拙,不是一般的費力,稍不注意就得前功盡棄。
年輕的船家一邊吃著蘿卜,一邊好奇的湊上來,問我弄這個幹嘛。
我讓他猜猜。
他搖搖頭,表示看不懂。
那老船家卻是有點眼力勁的,陡然拍了一下大腿,對我道,
“這是桃木劍吧!”
我點點頭,對其誇讚了幾句,看來我做得像模像樣,不然對方也不能一眼就認出來。
老船家得到鼓舞,口水四濺的說起來,
“從前上岸,看到那些算命的,人人都背著一把桃木劍,原來就是這樣弄出來的。”
“不過,那些人都是神棍、騙子,專門哄人錢財的,那劍就是個擺設而已。”
我笑了笑,對其道,
“我這個估計也是擺設,料子不行,得成了精的桃樹枝杆,那才是一流的,唉……沒事就弄著玩吧!萬一有用,就當撿著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