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佘的突然大富大貴,在整個龍須鎮自然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主要是這廝做事有些飄,又是買豪宅,又是買車,管家,下人,配置得挺邪乎。

從裏到外大變身,誰也不知道他發了什麽財,隻知道他的錢就像是水,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壓根兒就沒有後顧之憂。

這事兒自然也就傳到那個屠夫的耳朵裏,親自背了半扇豬肉上門請罪,這才免了吃.屎的懲戒。

這事兒到此就應該完結了,隻是不知什麽人起的風,說姓佘的能發家致富,都是因為有高人指點。很多人都把苗頭對準了禪院。

畢竟,禪院的人就是給人看風水的,看得好了一夜暴富也時常耳聞。

這也導致那個龍魁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一天天的領著那些個弟子四處奔波,賺得盆滿缽滿。

這自然讓胖子妒忌不已,脾氣一天比一天的大,稍有不注意就對手底下的人打罵。

他的那些個弟子被他吼得屁也不敢出一下,到最後,更是把火氣都發到我身上,時不時就來騷擾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姨婆。

這廝是要把我逼瘋了才算是吧,正當我忍無可忍時,就要爆起傷人時,三天的時間終於到了,這家夥就要起程了。

可我不想走,所以,我不走,他也別想走。

這家夥突然間生了一場怪病,皮膚上長了很多的紅點點,稍微用力就能抓破,然後就是潰爛。

病來得特別猛,把整個小鎮上的醫生和土郎中都找了一個遍,愣是沒有一個能治的。

我這次連看熱鬧的閑心都沒有,主要是太惡心,太滲人,已經不成個人樣了,看了後容易反胃,吃不下飯。

胖子走不了了,那我自然就四處的浪,偶爾去碼頭上掙點小錢花花,更多的時候,還是體察民情,想要知道一些更多的人情事故。

我懷裏揣著兩塊錢,就可以在那個茶館裏泡上一天,嗑嗑瓜子,聽聽八卦,時不時還有免費的小曲兒聽,這日子過得十分的悠閑有趣。

這一日,我人才剛踏進這個茶館的大門,就有小廝把我引到一個角落裏麵,那裏早已經有預備好的熱茶和茶點,看來已經摸清了我的脾氣,知道我喜歡這個地方,提前給我預留了下來。

我這裏才剛坐下來,頭頂上就飛下來一顆瓜子皮,打在我臉上。

抬頭去看,還真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那袁天依和她的兩個跟屁蟲又是誰。

此時,這二人正嗑著瓜子,指著那台上彈曲兒的小姑娘,似乎在和袁天依說著什麽,引得她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這二人壓根兒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是沒有公德心的,隻一味的往下麵丟瓜子皮。

我把一個小夥計叫來,讓他給換一個地兒。

小夥計一看,自然也明白了幾分,麻溜的把我引到一個離著戲台子比較近的位置,在這裏的視野也不錯,還能近距離的看著台上的小姑娘表演。

尋常是有錢人才能坐的貴賓席,現在人流少,卻是讓我免費享用了一把,頗有些因禍得福的味道。

我這裏才換好位置坐下來,結果就聽到袁天依趴在那二樓欄杆處,揮舞著手臂大喊大叫起來,

“黃茗昊,黃茗昊,快看過來,是我,我在這兒呢?”

我當然知道她在那兒,問題是,我不太想理她,隻裝作聽曲入了迷,壓根兒連眼神都欠奉。

那大雙有些氣憤的道,

“姓黃的不會是被台上的小妖精給迷住了吧,嘖嘖,色痞一個,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哈!咱們甭理這人,看著就惡心,你看他穿的啥啊,都不知道清洗一下,髒得像個乞丐,我敢打包票,泥腿子都比他幹淨。”

其實,這也怪不上我,誰叫我就那麽一身衣裳,口袋空空的也舍不得為此花費,湊合著見人吧。

我這般不修邊幅,邋裏邋遢的樣子,自然是和雙胞胎這種精致的人大相徑庭,正常的人都該知道遠離髒臭,向往美好。

可惜,袁天依這樣的女人,永遠不知道走尋常路,別人越是說什麽,就越是反骨什麽。

我再如何髒,她有所求也要湊上來,氣得這對雙胞胎手撕了我的心都有了。

袁天依從二樓跑下來,帶著一陣香風坐我對麵,臉上的笑容還挺晃眼,主要是其長得漂亮,這笑容一添,想不迷人都難。

說句實話,有那麽一瞬間,心口狂跳了一下,隻是看到分別坐在左右的大雙小雙,那一點點漣漪也很快消散了去。

我埋著頭,仔細的剝著一顆瓜子,漫不經心的道,

“這種地方都能見到你們,不會是跟蹤我了吧?”

我有理由懷疑,這一場相遇,是陰謀詭計。

袁天依沒好氣的丟過來一顆瓜子,打在我臉上。

“呸!就你這樣的,值當我們追你跑?當我們那麽閑?”

大雙小雙自然樂於見到我和袁天依翻臉,趕緊落井下石,

“別在這裏自作多情了,真是可笑,我們是順路來辦事的,辦完就走,懂了不?跟你這樣的傻缺也說不著,說了你也不懂,還追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切,你又不是什麽香餑餑,追你有個屌用,還不如多嗑兩個瓜子來得實在。”

“好好撒泡尿照照鏡子吧,就這這樣的貨色,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比你像個人樣,還敢做這等青春美夢,美不死你。”

……

這二人唱雙簧一樣的,數落起來沒完沒了,聽得人火冒三丈,我是犯了大忌了,才和他們坐一桌。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本大爺拍拍屁股走人。

那袁天依冷哼一聲,“站住,話還沒說完呢!”

“我無話可說,不走,留在這裏過年?嗬……”

我脾氣算好的了,沒當然給那兩個臭小子罵回去,不過是看在那店小二的份上。

我們這裏咋咋呼呼的,看起來像是要鬧事,這家夥拿著一根笤帚,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大有隨時上來把人攆出去的衝動。

我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不顧袁天依的叫喊,三兩步就離開這個茶館。

當然,那一桌的消費,自然也就留給他們買單,小小的坑了一把,隻恨沒多點些吃的,讓他們多出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