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胖子是真的慘,看著龍魁的生意做大做強,而自己隻能躺在**一動不能動。
最可怕的是,鎮上但凡能治皮膚病的人,都被請了來,還是藥石罔效。
甚至,還高價貼出了告示,隻要有人能治了這個病,就給1000塊錢作報酬。
財帛動人心,來的人是挺多的,就是沒有一個管用,把這家夥折騰了五六天,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氣得這家夥大罵庸醫,把那些看診的人罵得一個糊臭。
到後麵,再也沒有人來了,別重金沒撈到,反而招惹一身腥,那就挺惡心人的。
胖子這人也不是草包,如此熬了十天後,突然把我叫到床前,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卻一句話也不說,讓人頭皮發麻。
“居士有話就說……”
有屁趕緊放,這般吊著人,是要整哪樣。心裏鄙夷得豎起了中指,麵上卻絲毫不顯。
這廝可不知道我內心的獨白,惡狠狠地道,
“是不是你幹的?”
這話說的,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居士何出此言,最近咱倆也沒見麵,我每日裏在外麵幹活掙錢呢,哎,眼瞅著快過冬了,我卻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得穿,苦哇!”
我把自己那一身衣服抖給他看,都髒得快包漿了,特別招蒼蠅。
嗯,除了味兒重了些,倒也沒有什麽大毛病。
胖子被惡心得快吐了,惡聲惡氣的揮手,“離我遠點,滾!”
“切!讓我來也是你,讓我滾也是你,哼……”
我罵罵咧咧的離開這個難聞的房間,嘴角掛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顏。
這家夥的皮肉之苦,其實再熬兩天差不多就能散了去,偏生作死的來招惹我,剛才抖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咳咳……
算了算了,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他自己找的,怨不由人。
我心情極爽的繼續浪,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挺不錯的,有人養著,不愁吃喝,快活似神仙。
房間裏,胖子陰沉著一張臉,把一個弟子叫了過來,
“你跟著這個家夥三天了,可有發現什麽問題?”
弟子恭謹上前行禮,
“師父,姓黃的小子倒也沒有說謊,他每日裏就是去碼頭上扛包,然後其餘的時間就泡在那個茶館裏麵。不過,倒也有個人,需要注意。”
“誰?”
“袁家的小小姐,還有那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周家雙生子。”
胖子冷冷一笑,“這三人前後腳的出現在羅浮村,現在又追到這裏來,想來和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弟子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隨即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想辦法把這三個鬼精的人攆出龍須鎮,姓黃的隻能掌握在咱們的手裏,就是養他一輩子,也不能流落出去。還有……啊……”
胖子說的話有些多,扯痛了身上的傷處,疼得齜牙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勁來,對弟子繼續吩咐道,
“還有,告訴那些個不成器的,一定要管好嘴巴,不許把姓黃的來曆泄漏出去半個字,不然為師隻能執行宗法。”
這話讓這個弟子渾身一緊,趕緊連忙保證,
“師父放心,沒有人敢泄漏半個字。”
但凡是嘴巴不嚴的,其墳頭草都有三尺長了,剩下來的都是懂事的。
然而,事無絕對,是人就會有缺點,是蒼蠅就愛叮有縫的蛋。
這些弟子長時間的待在這個分院裏麵,不可能不和那龍魁的人打交道。
有的時候盛請難卻,被偷偷宴請灌醉,那是常有的事兒。
次數多了,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守住,最終還是被龍魁聽到了一些風聲。
此時,他背著手,在書房裏麵走來走去的,嘴裏不停的嘀咕著大意了之類的話。
然後猛然拍了一下桌子,作下了一個決定。
“來人!隨本居士出去一趟。”
龍魁隻帶了兩個貼身伺候的弟子,說是弟子,其實二人更像是保鏢,長得五大三粗恐武有力,額頭青筋和太陽穴脹鼓,一看就是外家高手,非常人能靠近。
此時離著傍晚開飯已經不遠,我從茶館裏麵退出來,正急急往禪院回。
胖子並不讓我在外過夜,天黑前必須回禪院,不然就要發動蠱蟲催命。
我雖然不怵這個威脅,作作樣子還是需要的。
正埋頭走著,愣不丁的竄出來一個人,差點撞對方身上,我頭也不抬的道:“對不住,借過一下!”
擦身就要離去,不防卻聽到這人叫我的名字,
“黃茗昊,斬且莫走,在下有事相詢。”
我打眼一看,好家夥,正是那龍魁。
而他的兩個弟子已經把我圍了起來,一時間壓迫感撲麵而來。
我絲毫不慌的道:“閣下找我有事?”
“自然是有事,想請閣下用個餐,不知道可否行個方便?”
這飯吃完,天都黑了,這我可不幹。
“吃飯行,改天吧,我有事忙著,回頭聯係吧!”
我扒開兩個壯漢就要離去。
這二人雙手環胸,把我的去路堵了,顯然是不給走。
我冷冷一笑,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道,
“王居士的人看著呢,龍居士就算要找我麻煩,好歹也要顧及一下吧。”
對於胖子派人監督我的事情,一早就知道了,反正也沒有幹什麽出格的事情,也就由得他們跟著。
眼下倒是能拿來嚇唬人。
龍魁雖然不怵胖子的人,不過,他似乎也不想落下把柄,隻得對我道,
“在下是真有事相詢,明日閣下午間,去郊外的紫火亭一趟,到時候姓王的人自然不會跟著,我這邊還會有大禮相送,你看如何?”
我默默地打量了一個這兩個壯碩弟子的份量,對其道,
“可以,不過,隻能你一個人來,我可不想被你們賣了。”
我對這禪院的人都沒有好感,表麵上是幹正經營生的,這背地裏,誰的手裏沒有沾過一點血。
對方就不是什麽好人,我亦懶得以君子之禮相待。
龍魁對於我的提議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果斷的揮了揮手,讓兩個漢子放我離去。
晚上吃了飯後,那胖子把我叫過去,就龍魁的事情又詢問了一通。
我則推脫自己走路不長眼,撞到人了,還把姓龍的差點打我一頓誇張至極的講了一遍,然後把自己的平安歸來,歸結於胖子的庇佑。
因為這個,還假惺惺的奉承了一下胖子,不然我今日很可能要被痛揍一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胖子被讚美了一通,心情也好上不少,倒也沒再追究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