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長滿了黃毛的狐狸臉。
一對黑的發亮的眼睛,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隻要望一眼就能把你吸進去。
隨著她逐漸的靠近,那股騷味好像鋪天蓋地的席卷了過來一般。我胃裏一陣作嘔,想吐她一身,但是我現在又動不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到我身邊,慢慢彎下腰,身上早已一絲不掛,她的狐狸臉此刻離我就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了。
“官人,人家美嗎?想要奴家嗎?”
她說完,隨後微微張口,一口濃黃色的氣體飄了出來...
原本我清醒的意識,在吸了這股弄黃色的氣體之後,慢慢變得迷離起來,我感覺到我身體在發燙。
那是人最初的獸性,是對肉於的貪婪,我躁動不安的扭著身子,伸過手想要抓一把。
“官人,別急。奴家這就來了。咯咯咯。”
她邁開雙腿,就要坐到我身上來。
下一秒,忽然在我腦海中爆發出強有力的一聲。
“放肆!轉世道童豈是你這種凡夫妖孽能夠沾染的!”
一道紅光升起,直衝那狐妖,直接將她打現了原型,而我的意識也在此刻驚醒。
一隻三人之大的八尾狐妖趴在地上,幽怨的看著我。
“你是什麽人?敢壞我狐娘的好事?!”
沒有多餘的廢話,又是一道腥紅的紅光,如同利刃一般,直接劃過。
八尾狐妖的尾巴,頓時斷了兩條。
隨著它尾巴的斷落,我看見一道道幽藍色的光芒在空中炸裂,隨後消失不見。
“毀我百年道行!我今天非要活活吃了你不可!”狐妖發出怒吼,同時身子化作弓形,一躍而起,衝我撲來。
依舊沒有廢話,又是一道紅光迎麵而上,直接穿破狐妖的脖子。
在半空中的狐妖忽然像是失重一般,猛然墜落在地,我看見她的眼神中帶著數不盡的驚恐。
然後化作一團黑煙,直接魂飛魄散。
這就是在絕對實力麵前的恐怖碾壓嗎?!
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招式和技巧,就是麵對麵的正麵剛,一下足以斃命!
狐妖滅了之後,我還在夢境中,隻不過此刻我能動了。
我轉過身,想要看一下剛才到底是誰出手,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我看見我身後浮動著一團紅色的虛影,隱約像是個人形。
“請問,你是誰?”我問道。
“三百年不見,你果然忘了上一世的事情。”紅影開口,是一個成熟知性的女聲。
“上一世?”
我疑惑,人真的有前世?我想起來紅影之前說的轉世道童子,我記得在蛇村姝念也對我說過。
“上一世,望斷崖。”紅影再次開口。
“望斷崖...”我低聲重複著。
好熟悉的地方,這種感覺就好像我明明去過那裏,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可是偏偏想不起來關於那個地方的一絲一毫。
不知道為何,我忽然紅了眼眶,腦海中浮現一陣陣的嘶吼聲,是那麽的悲憫,帶著臨死之前的決然。
我覺得頭痛欲裂,像是有什麽在我記憶裏要活生生的撕開一個口子。
“當年一戰,我隨你與整個正道為敵。今生,我等了你三世輪回。尋你百年,你...不要負我,休要忘了當年誓言。”紅影語氣格外溫柔的說道。
“你...究竟是誰?”
“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等你記憶慢慢恢複,來金陵許家。”
紅影說完,我便一下從夢中驚醒。
......
丁一的叫喊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風娃,風娃,你咋了?!說話啊!”丁一晃著我喊道。
我一睜眼,就看就丁一一張肥大的黑臉。
我還在丁一家的別墅,被狐妖迷惑,昏睡了過去。
見我睜眼,丁一拍著我的臉問道:“風娃,你沒事吧?”
我扶著腦袋,坐了起來,“沒事。”
“風娃,你不會也在夢裏跟那個女人...”
“你可閉嘴吧!東西找到了嗎?”我問道。
“找到了。”丁一將一塊木頭遞給我。
我瞅了一眼,那個鬼匠是將一塊木頭雕刻成了一個瓷娃娃的形狀,隻是上麵這個頭,明顯是一個狐狸頭。
這也跟夢裏我遇見的那個狐妖對上了。
“就是他了。拿去砍碎燒了就行。你的事情就解決了,以後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丁一接過木狐狸,怒不可遏,當著我的麵,直接輪起斧子,一頓猛砸。
一邊砸還一邊罵著,“靠!你是個什麽東西!還敢爬上我的床!我砸死你,砸死你!”
我無奈的看著丁一,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虎。
一頓亂砸之後,這個木狐狸直接被丁一砸了成一堆碎片,當然,成碎片的可不止這個木狐狸,還有他家的地板...
砸完之後,丁一長舒了一口氣,大喊一聲:“爽!”
我笑道:“這下沒事了,一會我走了,你就好好睡一個安生覺。讓你媽給你買點補品,好好補補。”我起身就要走。
“風娃,留下一會我們一塊出去吃個飯吧。”
“不了丁嬸,我一會回去還有事。”
我是真的有事,為了救丁一這小子,我就差把自己賣了,我還要趕回去,給我那個京都第一的美女師父做飯。
我苦啊!
見留不住我,丁嬸有些失望,“行吧風娃,讓丁子送送你。”
丁一送我出了別墅,還幫我叫了一輛車。
在外麵,丁一拿出來一個紅包給我,“風娃,這錢你拿著。”
“丁子,你啥意思。我幫你是看在你是我兄弟。”
“我當然知道風娃,咱兩之前的兄弟情,哪是這點破錢能衡量的!這是我爸我媽的意思,而且我也知道你們的規矩,這錢你必須拿上!還有你剛來京都,什麽地方都需要錢,總不能一直靠你師父吧。”丁一說道。
這錢我知道是啥意思,一般給雇主解決完事情,雇主都會給一筆“緣金”,給多給少隨緣。
這是在說,我收了你的錢,幫你解決事情,拿錢走人,互不牽扯因果。也叫卦金,或者香火錢。
但是我實在不好意思拿丁一的錢。最後還是丁一硬塞到我身上,再不收這小子非要跟我斷絕關係不可。
車來了,丁一跟我告別,“行了風娃,我就不送你了。到家了報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