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洛玖下午刷劇刷上頭了,連晚飯都沒吃。
等她感覺到餓了,要吃飯的時候,季硯名又喝醉了,一個電話打給她,讓她去酒吧接他。
岑洛玖本來不大想搭理他,結果那廝威嚇她,說她不來,他就打給她媽,讓阿姨來接他。
岑洛玖瞬間慫了,做好的飯一口都沒吃,點的香辣小龍蝦一隻都沒嚐,就黑著臉跑去酒吧接人。
等她跟任陶微回到二樓,她放在廚房裏的小龍蝦跟牛肉炒飯早就涼了。
任陶微看著覺得很好吃,她把龍蝦放鍋裏熱了一下,又切了半隻西瓜,從冰箱裏拿了瓶果酒出來,倒了兩杯,喊岑洛玖過來一起吃。
夏天,再也沒有比西瓜配小龍蝦,再來杯冰鎮果酒,再也沒有比這更爽的搭配了。
岑洛玖幫任陶微把吃的東西都搬去客廳,然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
電視機開著,任陶微調到了芒果台看明偵大偵探。
那是她跟岑洛玖都愛看的節目,她是因為喜歡白敬亭,而岑洛玖是覺得撒貝寧有點逗。
吃飯的間隙,在岑洛玖的再三詢問下,任陶微跟她講了這兩天她在北京發生的事。除了去三朝春簽售會的事沒講外,其他她都跟洛玖說了一遍。
但顯然,岑洛玖隻關心她跟胡言的事。
聽任陶微講完,岑洛玖一口咬掉一隻龍蝦頭,露出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我之前就說了吧,胡言他喜歡你,不然他幹嘛跟我打聽你的事,胡言才不是那種沒事愛瞎打聽的人。”
任陶微點點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道:“可是洛玖,你說他喜歡我什麽?他每次遇見我都沒好事,他不應該討厭我才是嘛!”
“嘿,那你就不懂了!桃子姐,談戀愛可不是做數學題,它不需要講究那麽多的邏輯性。你跟胡言這種情況啊,就是我們常說的緣分天注定啊!你想啊,你去檢查乳腺,恰好胡言給你檢查,他還不是乳腺科的。對他來說肯定是印象深刻啦,他等於把你看光了都。像他這種沒戀愛經驗的純情小男生,看了你的身體,他還能忘得了?就算他不想對你那也上心了。之後你在醫院挨打傷了腳,他又是抱你,又是帶你去看醫生的,你們就有了肢體接觸了,他心態更不一樣了。後來你半夜腸胃炎那次,孤男寡女,醫院大廳,他守了一夜,那叫什麽?那情緒的湧動得有多澎湃啊!再加上後來你掉下水道,他救你給你人工呼吸,那直接把胡言的感情推向了**啊!我跟你說,像胡言那種表麵看起來越是冷的男生,其實內裏啊,比誰都純情。這麽多事經曆下來,他要不對你動心才奇怪咧!”岑洛玖一臉通透的給任陶微分析道。
任陶微仔細地聽完,愣了一會,紅著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胡言喜歡我,都源於他看了我的身體?所以吸引他的隻是我的身體不是靈魂?”
岑洛玖撓頭,茫然道:“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你的身體還是你的靈魂,不都是你嗎?”
任陶微被她說得無話可駁,她突然有些覺得跟岑洛玖討論這個問題有點傻,因為洛玖也是個戀愛小白,不然她怎麽會看不出來季硯名喜歡她。
“那你跟季先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換任陶微問岑洛玖。
聽到季硯名的名字,岑洛玖喝了口櫻桃酒,無語道:“反正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我倆純屬孽緣,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季硯名的,所以他這輩子要這麽禍害我,陰魂不散,纏著我不放。”
“洛玖,你別這麽說,我覺得季先生挺喜歡你的。”任陶微蹙眉道。
“喜歡我?他?季硯名?哎,桃子姐你是不了解他,季硯名這個人沒有心的,他就是個渣男,他跟胡大爺他們不一樣,他甚至還不如李洋對愛情忠貞,他的喜歡隻是句玩笑話,當不了真的。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岑洛玖有些憤憤地說道。
“他不喜歡你幹嗎要親你?”任陶微不清楚岑洛玖與季硯名之間到底有什麽故事,她還是想不通地問道。
岑洛玖冷嘲一聲,鄙夷道:“那是他公狗**了唄,他親過的人可多了,難道他誰都喜歡啊?”
“季硯名還親過別人?”任陶微震驚道,她實在不敢相信季先生竟然是這樣的人。
他看上去對洛玖很好啊,洛玖說什麽是什麽?他怎麽會這樣對洛玖呢。
岑洛玖沒有回答,她的眼眶紅了起來,突然“哇”的一聲,哭了。
任陶微被她嚇了一跳,連忙拿濕巾擦下手,拍著岑洛玖的背安撫。
任陶微想岑洛玖應該是喜歡季硯名的,所以才會這麽難過。但她不敢再問洛玖她跟季硯名的事了,就怕惹得洛玖更傷心。
岑洛玖平素都不會哭,今天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所以才會這麽情緒化。
其實今天季硯名跟她說,他回國是為了找她的,她心裏還挺開心的。但是一想到他以前幹的狗比事,岑洛玖還是沒法原諒他。
“季硯名他就是個混蛋!”
哭完了,罵夠了,岑洛玖覺得爽了。
任陶微遞給她一張紙巾讓她擦擦眼淚。
岑洛玖擦完,吸著鼻子,像沒事人一樣,問任陶微:“桃子姐,你後來給我買手表了嗎?”
“買了買了,在我行李箱呢,箱子在車裏,明天等胡言把車還我了,我就給你拿。”任陶微連忙回道,生怕岑洛玖再哭。
岑洛玖感動地頭靠在她的肩上,繼續問:“是浪琴的嗎?”
“嗯,是。”
岑洛玖點頭,高興地抱著任陶微又哭了。
任陶微頭疼。
洛玖這是醉了嗎?
她伸手看了下櫻桃酒的瓶子,才5度,不至於吧?
然事實上岑洛玖是真的醉了,她哭著哭著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整張臉通紅。
任陶微生怕她出事,摸了摸她的臉,還好,不是很燙。
“洛玖?你沒事吧?”任陶微湊在岑洛玖的耳邊小聲問道。
岑洛玖咕噥一聲,翻轉了個身,趴在沙發上,臉朝地睡著:“沒事……我就是酒精過敏……所以季硯名才不讓我喝酒。”
“季硯名……”
任陶微:“……”
將岑洛玖扶到**,任陶微從客房退了出來,聽到她的手機在響。
她連忙去接,是胡言找她。
任陶微拿著手機快步走進自己房間,關上門,點開了微信,接通了電話。
“喂,阿言。”她小聲地說道。
胡言剛送完季硯名回到自己家,發現家裏鑰匙忘帶了。打李院長電話,李院長說她不在家,今天跟李主任一塊去看他外婆了,今晚不回家住那了,讓胡言找個地方湊合一晚算了。
胡言無語,坐在任陶微的車裏,點開她微信看一點動靜都沒有,讓她發吃的也沒發,他擔心她又情緒不好了,所以就打了個電話給她。
聽她說話聲小得可憐,胡言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你那邊怎麽了?”
任陶微依舊小聲道:“洛玖睡著了。”
“你跟她睡一個房間的?”
“沒有,她睡客房。”
“哦,那不方便講話?”
“沒有啊!”任陶微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問他:“你到家了嗎?”
“到了。”胡言答。
任陶微又“哦”了聲,小心翼翼地問:“你家裏人還沒睡嗎?你跟我打電話沒事嗎?”
胡言看了眼自家關得嚴嚴實實的別墅大門,賣慘道:“我被關在了門外,我媽去外婆家了。”
“啊!”任陶微驚呼,忍不住關心道:“那你怎麽辦?今晚睡哪呀?要不去酒店?”
胡言抬頭看了眼月光,嘴角微揚,聲音繼續很喪道:“我認床,酒店睡不好,在北京兩晚都沒怎麽睡著。”
嗯,他也沒撒謊。
一晚是被她打了一巴掌,胸悶得睡不著。
另一晚是她睡在他身邊,他激動得睡不著。
“那怎麽辦……”任陶微的聲音又弱了下去。
她猶豫著要不要讓他睡她這來,反正她家房子也挺大的,還有間房空著。
但她開不了這個口。
他們才剛戀愛,叫他睡她家,就算不是一個房間,也不大好吧。
一想到胡言睡她家,她就覺得臉上好燙。
聽出了她的糾結,胡言也不逗她了。他從車內走了下來,鎖上門,一邊打電話,一邊朝另一棟別墅走去。
“我去朋友家蹭一晚。”
“朋友?”任陶微疑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多問幾句。
那邊胡言自己率先解釋道:“嗯,一起長大的發小,就住我們隔壁,以前我爸媽不在家,我都是睡他家的。是個男的,你不用擔心。”
“我沒擔心。”任陶微臉紅,囁嚅道。
胡言失笑:“哦,那是我多慮了。”
任陶微:“……”
胡言:“你吃東西了嗎?”
任陶微:“吃了,洛玖買了香辣龍蝦。”
胡言:“……”
對方突然安靜了下來,任陶微不明情況地問了一聲:“胡言?你還在嗎?”
“阿言?”
“言言?”
胡言無奈地撫額,伸手敲開了朋友家的門,提醒她:“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這陣子少吃辛辣的東西嗎,你狂犬疫苗才打沒幾天,昨天喝酒吃串,今天又吃香辣小龍蝦!任陶微,你是巴不得想見我,所以才這麽霍霍自己身體的?”
這次換任陶微沉默了。
還好胡言提醒了她,不然她都忘記她打疫苗的事了。
“對不起!明天開始我肯定不亂吃了,隻喝清湯小米粥。”任陶微求饒道。
胡言歎了口氣:“好了,早點睡,我到朋友家了。明天我上班早,就不找你了,等晚上忙完,給你帶吃的。”
“嗯,那晚安。”
“安。”
掛完電話,任陶微一臉潮紅地坐在**,望著手機,一顆心還撲通撲通亂跳著。
不知不覺她跟胡言聊了有快半個小時。
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打個電話都這麽讓人熱血澎湃。
渾身細胞都似乎激動了起來,任陶微害羞地用被子捂住了臉。
另一邊,別墅的門被人拉開。
一個穿著白T黑褲的少年一臉譏誚地倚靠在門上,望著胡言道:“你在跟誰打情罵俏呢?”
“女朋友。”胡言得意道,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少年,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別人家中。
“女朋友?你找到你的暖暖了?”郭妄驚疑地問他。
胡言瞥了眼客廳內坐著的幾個抱著電腦玩的電競少年,搖了搖頭,回頭問郭妄:“你在家裏搞遊戲團隊,你爸媽不管?”
“管屁,他們倆在國外鬧離婚呢。”郭妄嗤鼻道,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胡言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言。
“你睡我房間!其他房間被子好久沒曬了。”見胡言上樓,郭妄朝他喊道。
胡言背對著他,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