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到眼前的地步,正愣時,就見皇帝對小喜子等人道,"你們說?"
小喜子等人麵麵相覷,對於我莫名的發火翻臉,他們本就莫名其妙,隻有琥珀了然的看了我一眼,她好像是在掙紮著什麽,終於,還是一咬牙道,"回皇上的話,奴婢等不敢妄測主子的意思,但是奴婢還是覺得,小主……,小主應該是在救奴婢們……。"
我心頭一跳,脫口道,"你怎麽知道……,"就見皇帝瞧也不瞧我,冷冷向琥珀道,"說下去……。"
琥珀於是就將今早發生的事大略的回了一遍,臨了道,"奴婢等伺候小主這些日子,小主最是膽小謹慎的,此時想必百口莫辯,這才……,"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今天的事兒,她隻說了一半,於我被如昭儀召見的事,卻是半點也沒有提的。
我不妨她竟能將我的心思看得那樣透,此時亦不知是喜還是悲,心下隻覺得一陣酸楚,就見皇帝挑一挑眉,"有這樣的事兒?"
他竟然還不知道,我有些吃驚的看向他,怎麽皇後沒有將這件事向他回稟麽?
他眼裏仿佛有火燒了起來,在屋子裏踱了幾步,這才一甩袖子,恨聲道,"胡鬧。"
我不知道他是在斥誰胡鬧,不覺沉身又跪倒,"臣妾該死。"
他看我這樣,皺了皺眉,語氣也柔了些,"你怎麽又跪?"
他伸手將我拉起,仔細的看了看我的臉,就笑了起來,"看你的臉上,哭得像個花貓。"
我的臉兒騰的如火燒了起來,正尷尬著不知道說什麽時,他的臉色又隨即一正,"你放心,朕相信你和那件事沒有關係,皇後也不是糊塗的人,她會還你清白的。"
我不料他竟然會這樣說,心內頓時一鬆,然而他後麵那句話,讓我的心又沉了下來,想到白天皇後的表現,她雖然沒有明白的說什麽,然而語氣裏,卻好像很願意相信裴才人的話似的。
皇帝好像還想說些什麽,皺了會兒眉後,卻到底還是忍住了,隻向我笑了笑,話題一轉道,"你屋子裏的奴才們都很忠心呢。"
我慚愧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幾個人,目光落在琥珀身上時,更是感激,但是我卻知道,有了皇帝那句話,最起碼,他們的命可以保住了,低垂了頭,我低聲輕語,"是臣妾無能。"
他靜靜的看著我,目光複雜,半晌,他擺手命琥珀等人退了,伸手托起我的下巴,不讓我的目光有絲毫躲閃的,"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你找借口攆了他們,一個人在屋子裏流淚,抱怨逆風不肯解意,嗯,你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麽?"
我的身子激烈的顫了起來,他雙手一攏,將我擁進懷裏,明黃色的大氅內,他的懷抱溫暖如春,有陣陣清洌的杜衡香直撲進我的鼻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察覺我心裏的寒冰正在一點一點消融的樣子,情不自禁間,我竟將正瑟瑟發抖的身子往他的懷裏更深的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