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察覺到了我的緊張和忐忑,以及心底裏深切的惶恐驚懼,擁著我的雙臂更緊了些,他道,"朕那晚就知道,你是個膽兒小的……。"
浸染了杜衡香的清涼氣息吹拂過我的脖頸,癢癢的,卻安心,我不妨他突然提起這個,臉兒頓時如火般的燒了起來,然而他還沒有完,話才一落,唇就輕輕的銜住我的耳珠,溫熱的觸感仿佛是熱燙的炭,我身子激靈靈的一抖,本能的想躲卻沒有躲開,他順勢抱起了我,直向那雕花大床走去。
我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麽,我的理智告訴我要做點兒什麽,然而腦子裏卻愈發昏沉起來,明明伸手欲推拒,卻變成了圈住他的脖子,隻記得用殘存的理智如蠅般的擠出一句,"皇上,這,這不合規矩……,皇上……,唔……。"
銀鉤摘落,粉色的繡花帷幔低垂落下,明黃色的大氅,桃紅色的宮裝,一件件從帷幔裏丟了出去,錦色絲背觸到我赤~裸的肌膚,有夢幻般的不真實,我看著他向我俯身過來,他的臉上帶著如三月春風般的笑,"龔氏,說,謝主隆恩……。"
"謝……,謝主隆恩……。"
夜,漫長,是誰在遠處吹起了笛子,一聲聲,悠遠飛揚,一如我的心……
到第二日醒來時,日頭已經映在了糊著茜色輕紗的窗上,我有瞬間的恍惚,這是在哪裏?
聽見動靜,琥珀珍珠早圍了過來,輕笑著叫道,"小主醒了。"
見我的目光依舊隻看著那**的紗,珍珠回稟,"皇上說,咱們窗上的紗忒老氣了些,命現換的。"
琥珀也點頭,"皇上去早朝時,特意吩咐奴婢等不要吵了小主,還命人去坤寧宮,道小主身子不好,今兒免了請安呢。"
我的意識漸漸清明,不覺呼的坐起,然而才一坐起,就發現自己的身子還是**的,頓時羞得臉通紅,拘窘的又縮了回去,珍珠吃吃的掩嘴笑了起來,"恭喜小主,皇上一早還下旨,已將小主進為正七品了呢。"
"啊,"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太多,我的腦子裏好像已經亂成了一團麻,正在辛苦的想理出頭緒來,聽了珍珠的這句話,我心下一顫,這,這可怎麽好?
和琥珀交換了個眼神,琥珀會意,打斷珍珠的話道,"看見小主醒了,還不出去端熱水進來伺候小主洗漱,隻管在這裏呱噪個什麽?"
珍珠聞言一吐舌頭,忙去了,琥珀這才邊拿了衣服來服侍我起身,邊在我耳邊道,"小主是怕如今更招了那邊的眼麽?"
說著,朝飛霞殿方向一指。
我無奈的歎,"何止那邊兒,隻怕皇後娘娘亦要不待見我了,你沒聽珍珠說麽,皇上一早,居然命人去傳話,命免了我今兒請早安,再者,我不過是從七品的位份,哪裏有皇帝能在我屋子裏留宿的規矩,並且我並無功,皇上一句話就將我升了一級,依我看,這些不是什麽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