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打在石頭上,瞬間滑落。
宇文邕道:“八年前你想的不是這些。”
“我要做什麽,”元軒忽然笑起來,“旁人怎會知道。”
宇文邕轉眸,剛要說話,卻聽到元軒繼續說道:“那種恨意,你永遠不會明白。這世間有一種痛,從來都是刻骨銘心,猶如淩遲,每時每刻,折磨著你,我活著,隻為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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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言初昏昏沉沉,一時似乎身處火爐中,汗如雨下,一時又如墜入冰窟,周身血液凝結成冰,眼前白衣身影飄飄欲仙,黑衣人影時時晃動。
有時黑暗有時光亮,似乎又有人給他喂湯藥,有時是甜蜜蜜的,有時是苦苦的。
恍恍惚惚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
這日,額上忽感一陣涼意,又聞到隱隱的香氣。
慢慢睜眼,屋內紅燭搖曳,燭火微微跳動。
一個深沉渾厚的男子聲音在耳邊溫聲道:“你醒了。”
眼前一位紅光滿麵的老者映入眼簾。
孫言初腦中一片茫然,隻記得在慧清觀後山被人圍攻,中了毒,緊接著被人一掌推下了懸崖······
他喃喃的道:“······你是誰?”
說著,欲坐起身,隻輕輕一動,四肢百骸如萬劍齊刺,疼痛難當,孫言初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老者忙扶著他,慢條斯理的道:“你剛醒,不要亂動。你就叫我何聲吧。”
孫言初疑惑道:“這是哪?”
何聲捋了捋胡須,道:“畫果山。你找到她了嗎?”
孫言初不解:“······誰?”
何聲道:“命定之人,你前世的情債。”、
須臾,他又道:“北麵中部,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位居軍事要衝地段。自古以來,戰爭頻發,兵荒馬亂,流寇不斷。東晉項王曾帶兵途徑西施河鎮,與當地一名女子相戀,兩人互生情愫,項王曾許諾,等自己回朝後,定會娶這位女子為妃。
可當他回朝後朝政繁忙,將他與河鎮女子的海誓山盟拋於腦後。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項王,為整個天下的盛世日夜操勞著。一個是普通的癡情民女,在河邊默默等待著。一個說,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四海為家。一個卻說,待我一襲袈裟,許你相思放下。”
孫言初聽何身講這些時,就感覺這些事很真實,就像發生過一般。
“沒錯,她出家了,在漫長的等待中,這位女子心中的希望之火漸漸燃盡,她深知,那個持劍天涯、戎馬一生的少年,並非等閑之輩,至少也是王庭豪門之後,她一個小鎮女子,怎能配得上號令全軍的堂堂武將?幾年過去了,等項王再次派部下回到淮河鎮時,那位女子已香消玉殞,長眠於青城山,項王再也見不到她。”
何生頓了頓,道:“東晉項王,就是你的前世,這件事發生在三百多年前,而這一世,你和這位女子又將會有一段緣。”
孫言初驚詫萬分,道:“你,你怎會知道我前世之事?你說的這些,我如何相信?”
何聲道:“因為我的魂魄就是幾百年前的,隻是借用了現在的這具身體,我不但知曉過去和未來,還可以讓你回到過去和未來。”
孫言初一時震驚的語無倫次,道:“難道,你,就是,那個,所以,就是那位,高人?”
何聲微笑著點了點頭。
孫言初見自己睡在一張極大的**,床前一張檀香木書桌,桌旁兩張椅子,上麵鋪著軟錦墊。他突感困倦,便合上眼迷迷糊糊的睡去,悠悠****到了一個地方,但見綠樹清溪,朱欄玉砌,鮮花似錦。突然一片混沌,耳邊響起鋪天蓋地的風聲,刮的睜不開眼睛,頃刻間,眼前出現了一個極大的陣,狂風卷著塵土,包裹著孫言初不知被吹向何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
孫言初睜開眼,忽然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毛茸茸的手抓著,又忽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鐵棍之中,再突然發現自己在天空中騰雲駕霧。
“大聖,齊天大聖。”遠處傳來一片吵鬧。
“什麽?大,大聖?齊天大聖?”孫言初一片茫然。
隨著遠處飄過來的喊聲望去,隻見很多猴子還有很多長得很奇怪似妖似怪的東西,站在一座山上歡呼跳躍。
“這是哪?”孫言初驚呼,“我不是和何聲在一處嗎?怎的被困在一根柱子裏?”
此時耳邊傳來何聲的聲音:複盤古開辟,三皇之世,五帝定倫,世界之間,遂分為四大部洲: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曰北俱蘆洲,在東勝神洲,有一國名曰傲來國。國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喚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後而成。山中有一洞,名喚水簾洞,洞內有石鍋石灶、石碗石盆、石床石凳,中間一塊石碣上,鐫著“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是孫悟空的居住之所。”
“花果山?孫悟空?”孫言初震驚,心道:“這個毛茸茸的手又是怎麽回事?孫悟空又是誰?”
這時,一個身影映入眼簾,孫言初瞪大了眼睛,這個人身穿金甲亮堂堂,頭戴金冠光映映,足踏雲鞋皆相稱,一雙怪眼似明星,兩耳過肩,雷公嘴、孤拐麵、火眼金睛、黃發金箍、一身黃毛,尖嘴縮腮。
“嗯?你是何人?怎會在我的如意金箍棒中?”孫悟空發現他了。
孫言初心裏又是一驚,心道:“金箍棒是什麽東西?”
“這如意金箍棒是有靈氣的,你是這金箍棒的靈識。”這時,何聲的聲音出現在孫言初耳邊。
“哦?俺老孫這如意金箍棒有靈氣?妙哉,妙哉,那你姓甚名誰?何方人士?有何法術?”孫悟空道。
“在下孫言初,法術?什麽法術?”摸了摸額頭,他實在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孫言初?”孫悟空喊道。
他這一喊,孫言初猛地被一陣旋風刮起,眨眼間,他從金箍棒裏閃了出來落在了孫悟空旁邊,腳下是一片雲,看來,隻要孫悟空一喊他名字,他就可以破金箍而出。
孫言初心道。“難道我真的成金箍棒的靈識了?”
孫悟空見到突然出現的俊美少年,以為是妖怪變的,喊道:“何方妖孽?”
“大聖,我是孫言初,你的金箍之靈,剛才被你一喊我就出來了。”
花果山越來越近,這時,有人喊道:“大聖。”
喊聲一出,孫言初就被一股力量拉回到了金箍棒裏麵,他回到金箍棒裏麵後,看到孫悟空落在花果山,登時烏泱泱的被一群猴子猴孫圍了過來。
這時,孫言初才真的相信何聲所言,他真的可以讓人來到未來世界。
“大聖。”太白金星喊道。
“這個白胡子老者是誰?”孫言初心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與此同時,耳邊何聲傳來十分清晰的語氣:
“說起西遊記,那要從開天辟地開始說起,混沌初開,在山巔有一塊奇石吸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凝結成了一個仙包,一陣仙風吹來,其實是如來佛祖發起的這道仙風,這個仙包就是一顆舍利子,仙風吹來,山崩地裂,一隻猴子破石而出,他就是孫悟空,接著,他就拜菩提祖師為師,學七十二般變化,筋鬥雲,孫悟空在學法術的過程中,一學就會,人家還是自學,菩提祖師隻需告訴他口決,人家就飛快的在很短的時間裏學會了,七十二般變化,一個跟鬥十萬八千裏,那都是要慧根的,其實,除了慧根,他應該是早就會吧,所謂的天賦異稟骨骼清奇那隻是一個說辭。孫悟空的前世就是佛祖的二弟子,佛祖的大弟子應該是二郎真君二郎神。”
孫言初忍不住道:“何聲,你簡直無所不知。”
何聲道:“所謂天機,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些還是不要與悟空知曉,畢竟他是要幹大事的人。接下來,他要上天庭去做弼馬溫,他從菩提祖師那學成歸來後,聽花果山的四個元老級別的老猴建議去東海龍宮探取稱手的法器,孫悟空便去東海找老龍王,來到東海,巡視的夜叉就在那等他,夜叉通報東海龍王後,東海龍王馬上帶著龍子龍孫蝦兵蟹將出來迎接,其實龍王就是等著他來,就是特意等著把如意金箍棒送給他。如意金箍棒就是如來佛祖給孫悟空闖禍的本錢,孫悟空來東海求取法器,這時如意金箍棒的造型是一根神鐵。金箍棒是大禹治水之時定江海深淺的,這一塊神鐵是怎麽轉變成如意金箍棒的呢.從金箍棒的造型來看,它是如來佛祖改造的。”
接下來,南海龍王和西海龍王還有北海龍王準備了一身披掛,這幾個龍王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來時卻帶著衣服一套行頭齊全。圈套,妥妥的圈套,這都是早就設計好的,看出來了嗎,早就給他準備好了,套路還在後麵。
悟空哪裏知道這些。
聞言,孫言初突然想到自己在慧清宮的遭遇,突然想起顧子念,自己離開她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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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如今很閑,宇文護把持朝政,日日都要盯著北周,哪有他翻身的機會。
他隻能將目光放在北齊,見元軒和高肅走的近,把北齊朝堂攪的天昏地暗,不免對元軒新生佩服。
“天策,”宇文邕對元軒揚了揚下巴,“什麽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