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節 風雪交加
“陳教授，你說這國際金融形勢會怎麽演變？”祝楷問陳岱孫，這些日子他被越來越動**的金融形勢牽扯了許多的精力。
“不管他們怎麽變，我們一定要把住黃金和白銀的儲備不變，然後就隻能是盯著美元了，我估計它的貶值日期不遠了。”陳岱孫感慨道，確實沒有辦法了，日益嚴重的貨幣貶值讓各個國家收緊了銀根，設置重重關稅壁壘，關上了自己國家的貿易大門，這無疑是加重了危機。
“我們北方區的形勢還是可以的嘛！明年是不是讓基礎設施建設再加大一點？”祝楷還是感到了一陣陣的涼意。
“我們的猛藥用的已經夠多的了，現在你看看，除了新疆沒有大規模道路建設，其它地方都在建設鐵路和高速路，不要太急了，還是適時緩一緩吧！”陳岱孫回答道。
祝楷不禁一笑，瑞士還有一大筆錢，這些還沒有讓陳岱孫知道，他當然擔心北方區的財政問題了。
“我手中還有一大筆錢，雖然還在歐洲，不過我考慮還是加快一下西北的建設步伐為好，順便把軍備換代的日程提前。”祝楷解釋道，煙台的戰車製造已經進入快車道，而青島的兩家德國工廠萊茵金屬公司和克虜伯公司的新一代戰車也已經出來，明年的采購已經準備當中。
不過，北方區的財政還是不允許大規模裝備這些戰車，這就使得祝楷不得不動用歐洲的這批資金。巴達維亞的這些錢他將進行艦船的製造，爭取能夠在3、5年內再成立一支艦隊。
而飛機方麵，除了埃托奧博士為他們設計的q11殲擊機正在風洞試驗以外，其它的都是大型運輸機。這可是非常耗錢的玩意，所以還是必須把歐洲的資金盡快調回國內。
“你還是準備大幹快上重工業，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國內的技術儲備啊！如果現在不加大對北方區的各大院校的投入，真正的人才還是不容易培養出來，這不是本末倒置嘛！”陳岱孫說道，這個問題他已經提出了好幾次，不過都是無疾而終。
祝楷的考量是近期內利用國外的經濟困境，多收購工廠。多采購物資材料，多收羅人員，就是沒有多培養人才的打算。
“好吧！既然你提出來了，你明年給我一個預算。我們來看看能不能抽出這個錢來辦這個事情。”祝楷有些不太感冒這些大專院校的教育師資，也許文科還馬馬虎虎，理工科可是差的太遠了，而且中小學的教育都還在普及階段，你讓他怎麽會對大學報什麽幻想。
“你把職業教育看得太重了。老板。”陳岱孫禁不住叫出了大部分熟人才會叫的老板這一稱呼。
“是啊！工廠裏沒有這些熟練工人，怎麽會製造出合格的產品來？”祝楷解釋道，這也是他格外看重職業教育的原因。
“可是你想過沒有，強擊機國內還接連設計製造出來幾架。而殲擊機呢？目前的幾架都是埃托奧博士設計的吧！今年在風洞試驗的也是他設計的吧！”陳岱孫還是了解了一些軍備方麵的信息，對於祝楷頭重腳輕的倒置發展模式真是詬病。
“還有艦船呢？除了動力係統。其它的就沒有聽說誰設計了什麽新型艦船吧！戰車更是花了無數的錢，可是連個材料還要和萊茵金屬公司合作才行。”陳岱孫越說越激動。“研究所也是如此，早應該分拆研究所，或是置入各個院校，加強教育質量。”
祝楷聽到這些話，才知道自己的真正短處在哪裏了，還是基礎不行，頂尖的人才有幾個，廣泛的人才不多，又不重視國內的培養，使得一批本來應該是教學人員的淪為普通打工人員。
“好，我把明年的高校改革交給你，招聘高校教師的任務也交給你，把各個理工科高校的發展規劃拿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資金要求。”祝楷下定決心要補上這塊短板。
其實這不是陳岱孫一個人的想法，而是他在總布胡同和同仁們聊天時的共同心聲，他們為此還規劃了一個宏大的高校10年發展計劃，本來是一個包羅萬象，側重文科的藍本，但是陳岱孫也知道，如果現在丟出這個藍本，百分百會被祝楷槍斃掉。
這個時候，對合格的理工科畢業生的需求可是超過了所有北方區的高校能夠提供的能力之外，甚至不客氣地說，所有高校培養出來的人才太垃圾了，這不得不讓人深思高校的教育。
於是，陳岱孫還是砍掉了文科的發展部分，專門提出了理工科院校的發展計劃書，唯一和文科有所關聯的是經濟管理類的院校發展。
不過就是這個發展計劃，陳岱孫也是非常擔心北方區能不能承受，從南到北，在煙台、青島、濟南、石家莊、保定、北平、天津、唐山、奉天、長春、哈爾濱、海參崴、庫倫、綏遠、銀川、迪化等近20個城市建立理工科高校，總投資超過100個億中華幣。
當陳岱孫把這個計劃書交給祝楷時，意想得到的場麵還是讓他尷尬。
“你是不準備過日子了是吧！”祝楷哭笑不得，如此龐大的規劃，讓他怎麽承擔，北方區可不是挖金子的。
“這是10年計劃，我沒有說一下子就拿出這麽多資金。”陳岱孫辯解道，其實還有一點他沒有說，即使是前期投入也需要三分之一的資金，而且這隻是建設好的費用，維持費用沒有算。
“而且我可以說隻要師資力量跟上來，我們一定能在4年內翻身。”陳岱孫拍著胸脯保證道。
祝楷想到更多的是，隻要熬過這個建設期的3年時間。其實北方區已經能夠產生收益，即使是鐵路在33年全麵通車後，也能為北方區的財政貢獻稅收了。
北方區隻要在軍事上不失敗，就能走上發展的快車道。現在確實也是發展的好時機。
“我答應你的請求，我會利用歐洲的一筆資金支持你的教育計劃，但是，你要記住，北方區可是有監察院在，我不希望看見一批高校建起來了，一批官員倒下了的現象，你的監督審計工作一定要做到位。”祝楷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老板，隻要我在，就一定不會讓這筆巨額款項被蛀蟲們侵蝕掉。”陳岱孫欣喜萬分，信誓旦旦地說道。
祝楷知道他還是沒有把監督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祝楷還是準備讓何壯從頭到尾盯著這筆錢，就像現在是王曉翰盯著鐵路和高速路的款項一樣。
祝楷不禁還是再多說了一句話，“陳教授，這件事你還是不宜那麽早宣揚出去，因為如今的局麵你也清楚。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北方區的處境會很難堪。”
陳岱孫不禁點點頭，他們在年初剛剛說治黃沒有了資金，如今又跑出來一筆高校建設資金。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邊嘛！
“這不是國家的錢，我會安排公司進行投入。但是聲勢肯定是不會那麽響亮，希望你能理解。”祝楷想的還是資金的回歸方式。
“我明白。這個確實是應該多做事，而不是多說話。”陳岱孫已經從狂喜中恢複過來，一些具體的擔心還是免不了。
“還有，既然我們已經在教育上投入那麽多了，那麽中小學的教育是不是也該有個總結，才能說我們繼續進行高校的投入是可取的！”祝楷說道。
雖然關注中小學的教育成就還有些為時尚早，但是卻給陳岱孫敲了一記警鍾。
高校教育改革確實是長期以來教育界關注的焦點，不過祝楷還是給陳岱孫一個中肯的建議，北方區的各個高校要把寬進嚴出的規定落實到位，不能光想著建起一所高校校園就認為是成功建設了一所高校，後世的那些高校的學生8成可謂是混出來，高校幾乎成了教育事業中最大的垃圾場。
此時此刻，陳岱孫也在為高校學生和老師捏把汗了，因為這是祝楷對北平高校最大的不滿的表示，現在還沒有聽說有大批學生不能從高校畢業的。
11月底，北方區教育部出台一項新規定，在北方區的各個高校將實行從嚴治學的方針，每年的學期期末考試有兩門成績不能達到70分以上的學生將被留級，如果累計有4門功課成績不能達標的將被退學。
高校的任課老師每年會進行考評，不能勝任本職工作的教師會被解職。
這項新規定立馬給北方區的高校刮起了大風，像有些學生隻想著搞活動的，現在就吃癟了。
濟南高校的一大批學生試圖組織起來反對北方區政府提高考試及格分數的做法，然而在北方區政府威脅各所高校不執行教育部新規定，那麽這所高校的期末綜合評分為零，明年北方區政府將不會給這些高校撥款。
院方隨即采取了強硬的立場，表示會嚴格執行教育部新規，濟南的大部分學生這才急匆匆地鑽進了教室開始學習備考。
北平的情況也類似，祝楷的強硬態度讓各個院校不敢大意，今年各個院校的成績會是考量他們教育成果的最終憑證。
不過你要是說可以作假就太低估別人的智慧了，祝楷讓各個院校交叉出考卷，由不同的學校派出監考人員，統一批卷。
想作弊，你得有這個能力，一旦被抓，會立馬退學，並且終身不得在各個政府部門任職，這可是有關品德的問題，祝楷絲毫不敢馬虎。
這真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季節，北方區從南到北的各個院校有大批學生倒在了及格線下，倒下的學生中，直接退學的占了20%，多麽觸目驚心的數字啊！
即使是留級的學生也占了所有學生的20%，這樣一來，所有的高校校長坐不住了，這表明政府經年提供給他們的資金扔進水裏的就有4%之多。
祝楷隨即公布了對北方區各個高校的負責人處理結果，濟南的全部院校校長被撤職，他們所在高校的通過率最低，退學人數也是最多。
而北平的理工科院校也隻有北大像樣一點，其它的也是一敗塗地，不得已之下，祝楷全麵撤換了這些高校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