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巍跟曾柔交往頻發,曾柔那位白人老頭男友在美國有妻有子,來北京隻相當於度假,大概一個月呆一周左右,其他時間都在美國。他在中國有大量的投資讓曾柔代為管理,曾柔白天忙碌於跟白人男友的各位高管見麵,看財務報表、研究項目,晚上劉小巍下班,兩人便留連在全北京最繁華的娛樂場所,過著燈紅酒綠的生活。
曾柔一直計劃開一家私人女子醫院,投資都到位了,最近在四處挖業內比較優秀的醫生,談了不少,不過真正滿意的不多。
曾柔一再試圖說服劉小巍,讓劉小巍辭去公立醫院的職位,去她的醫院工作。
劉小巍在公立醫院熬了這幾年,總算有熬出頭的跡象,不舍得他那份工作,曾柔提過幾次都被他推掉了,兩人還為這事兒吵過幾架。
不巧這段時間他們醫院出了件大事兒。
劉小巍有一位女病人患乳腺肌瘤,這姑娘才二十多歲,長的也算眉清目秀。每次過來看病,都是她老公陪她一起,不巧有一回晚上,她老公加班,她自己一個人來做治療。晚上是韓冬值班,女病人做完診斷後,對劉小巍做出了超出醫患關係之外的暗示。
劉小巍醫德很高,不為該女病人迷惑,好歹把女病人送走才下班。
第二天中午,醫院裏就炸開了。女病人的老公攜數十壯漢闖進乳腺科,揚言要剁掉劉小巍這臭流氓的雙手,將他的流氓行為發到網上,讓地壇醫院名聲掃淨。
劉小巍被這些從天而降的罪名砸暈了,治療時他沒有做出任何違規行為,可惜當時夜班隻有他一人在場,護士由於太忙,也不在他辦公室,他百口莫辯。
該女病人振振有詞,把劉小巍猥褻她的經過娓娓道來,像編故事一樣無懈可擊,劉小巍當著院長的麵百口莫辯。
後來劉小巍才知道,女病人不但患有乳腺肌瘤,還伴有嚴重臆想症。據說這種病警察用測謊儀都測不出來她撒謊,她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病人家屬來醫院鬧了幾次,醫院為了聲譽考慮,賠償了患者一筆錢,同時按患者要求把劉小巍給開除了。
劉小巍在醫院苦熬多年,悲慘的人生第一次出現一絲曙光就這樣徹底破滅了,他即將升主治醫生的期望,被現實徹底撕成碎片揉成粉末。
劉小巍遭受這種不白之冤,丟了工作,也丟了名聲,這一醜聞很快在他們家親戚中間傳開,不管他們家人如何申辯,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劉小巍一貫的好孩子形象算全毀了。劉小巍曾親耳聽到他們家樓下兩鄰居大媽偷偷議論,一個說:“聽說是被女病人冤枉的,這事兒就怪了,那女病人不冤枉別人為什麽偏偏冤枉他們家小巍呢?”
另一大媽說:“就是啊,這種事兒肯定不會空穴來風,肯定是小巍自根兒行為不端,自己惹禍上身。”
“就是就是,我打小就覺得這孩子賊眉鼠眼的,以後晚上出門都小心點關好門窗,樓上樓下的,有點什麽事兒也說不準。”
劉小巍從樓上下來,重重咳嗽兩聲,兩位害怕遭到年輕小夥子猥褻的四十大媽這才各回各屋。
劉小巍一直到出樓梯,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這幫人平常見麵那股親熱勁兒別提了,劉醫生劉醫生的叫。那位李大媽在他們醫院住院還是他幫忙找關係調到床位,否則排隊救得排半個月以上,當時李大媽千恩萬謝,一轉眼卻能惡毒成這樣。
劉小巍冷笑一聲:“市儈小民。”
醫患糾紛之後,劉小巍陷入長期低迷狀態,他把自己鎖在家裏不出門,每天除了打遊戲不想幹任何事情。就連韓冬白亮他們找他出去喝酒,都會被他一口拒絕,曾柔讓他賠她出席派對,他也不願意去,隻想把自己鎖進套子裏,裝作跟這個世界裏誰都不熟。
劉小巍給韓冬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一出門就覺得大家都在盯著我,那眼神就像在說快看快看,他就是猥褻女病人的男乳腺科醫生。那種感覺,就跟被扒光了衣服遊街一樣,渾身火辣辣的不舒服。我隻能強迫自己不出門,不見到人,所以我現在隻對寵物和電腦有興趣。”
韓冬和白亮在酒吧正喝著酒,劉小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醉了七分:“我知道這種感覺,就像我當年搶了客戶未婚妻,被影樓開除後,我每天四處奔波找工作,人事經理隻要盯著我超過三秒鍾,我心裏就哆嗦了,覺得這孫子肯定知道那點兒破事兒了,陰著呢。”
劉小巍一拍大腿:“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不過我很快研究出解決問題的辦法,走在街道上,我可以假設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整條街道都是空的,就我一活人,我就不難受。”劉小巍笑嗬嗬的說。
韓冬隻恨劉小巍不在麵前,他真相衝他豎拇指,這廝意**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了。
“我跟小白在空瓶子酒吧,你要不要來,反正你可以把滿街人意**消失掉,就當全北京你經過的地方都是杳無人跡吧,你就可以安全抵達空瓶子了。”
“這個主意不錯嘛,我試試啊,要是我一個小時之內出現在空瓶子,就證明實驗成功,否則你們就別等我了。”
韓冬氣得大叫:“你大爺的能不能靠譜點。”
劉小巍出現在韓冬麵前,韓冬和白亮都嚇了一跳,劉小巍那造型之牛掰,隻能用國產007來形容。現在北京夏天才過,晚上溫度降下來了不冷不熱,劉小巍裏麵一件T恤衫,外麵居然套了件風衣,他還特意把風衣領子立起來,脖子完全縮在領子裏麵。大晚上的,劉小巍戴了副墨鏡,讓人懷疑他就一盲人。
最奇葩的還不止於此,他腳上居然穿著一雙拖鞋。
韓冬摸他風衣口袋:“槍呢——007你槍呢——”
劉小巍排開韓冬的手:“別鬧——”
韓冬偷偷對白亮說:“看這趨勢,過不了多久,咱隻能去精神病院看他的時候陪他喝兩杯了。”
白亮舉杯:“不能再同意了。”
“真是一幫損友,哥們兒能安全抵達空瓶子容易嗎,我已經一個月沒出門了,家裏泡麵盒子堆成了山,屋子裏一股黴味兒,光出門剃須刮臉我就折騰了大半個小時,你說我容易嘛我?”
白亮再次舉杯:“我們為小巍能安全抵達空瓶子幹杯——”
一紮啤酒喝光了,劉小巍逐漸開朗起來,韓冬問他:“你打算繼續這麽宅下去,把自己當成契科夫筆下的套中人?”
劉小巍麵前擺了一堆啤酒罐,他十分無聊的把酒罐堆成金字塔的造型,立起來半米來高。劉小巍喝空一罐啤酒,就往上摞一隻啤酒罐,自娛自樂得不亦樂乎。
“啊——”
韓冬重複道:“我說你打算繼續這樣下去嗎?”
劉小巍臉被酒精催得巨紅,他使勁擺了擺頭:“咱們這麽熟的哥們,你還不了解我,我怎麽會沒出息到做套中人呢。我是在趁機修煉,你們整天在外麵花天酒地,我一個人躲家裏閉關,等我那天出關了,肯定能把你們全鎮住。”
韓冬和白亮對視一眼:“已經可以送精神病院了。”
“是這麽回事,”劉小巍喝幹桌子上最後一罐酒,招呼酒保繼續上酒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我跟曾柔的關係,做前女友的小三兒剛開始是挺刺激,還解氣,白白享受男朋友的待遇又不用負責任,多美的事兒。時間一久,我就受不了。先不說那些風言風語吧,最關鍵是我是真的愛她,愛人是不能跟他人分享的。每當我一個人的時候,眼前總浮現出曾柔跟老外做我們一起做過的事情,一想我就恨不能撞死自己,心裏亂糟糟的找不到方向。我覺得我跟曾柔必須有個了斷,否則我遲早要瘋掉。”
韓冬玩弄著手裏的易拉罐,酒吧駐唱歌手在用吉他伴奏,清唱一首老情歌,親愛的你為什麽不在我身邊。
韓冬一直覺得,劉小巍跟曾柔的關係是在飲鴆止渴,有朝一日劉小巍會被這種畸形的感情慢慢折磨死。事實證明,韓冬的判斷是正確的,劉小巍已經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曾柔生日那天,劉小巍給他打電話:“我訂好了餐廳,小寶寶你下班了我來接你,咱們一起過生日好不好?”
曾柔的聲音異常冷漠:“不好,今晚我不能陪你。”
“為什麽?”
曾柔隻交代一句他來北京了,我的生日通常都是跟他過,這次也不能例外,否則他要懷疑的,就掛了電話。
劉小巍手捧一大摞玫瑰花在曾柔公司樓下,大廈下班人潮魚貫湧出,街邊路燈漸漸亮起來,曾柔辦公室的窗戶一直開著,劉小巍確定她還沒走。等候在寫字樓前的男男女女一個個牽手而去,獨留劉小巍孤零零等在那裏。對麵世貿天階的大屏幕光影閃動,劉小巍在巨幅情侶廣告畫前手足冰冷。
曾柔挽著她的老外男友親熱走出寫字樓大廳,她掃了一眼懷抱鮮花的劉小巍,隨即目不斜視,有說有笑跟老外上了一輛路虎,司機驅車遠去。劉小巍心裏愈發悲涼,他終於明白隔在她和曾柔之間的現實。
他本以為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能翻盤奪回摯愛的女人,可是事實狠狠抽了他一記耳光。不管他對曾柔多好,都無法改變他隻是曾柔的寵物,老外男友不在身邊,他就是替代品,正牌男友來了,他隻能躲在角落不出現不說話,做一個隱形人。
劉小巍心灰意懶,把玫瑰花隨手投進垃圾桶,又打電話退掉了預定的餐廳,一個人坐公交車回家。
他知道,他始終沒有得到過曾柔的感情。
韓冬問他,下一步他該怎麽辦,是繼續和曾柔好下去,還是斷絕關係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劉小巍很茫然,現在放棄曾柔,他不舍得也做不到,他心裏很清楚,對曾柔的感情他一直都沒變過。盡管這個女人有諸多原則性的毛病,她視底線如無物,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他還是對她心存幻想,期待有一天她會翻然悔悟。
劉小巍苦笑:“很多時候,愛一個人就是莫名其妙沒有原因,不是嗎?”
韓冬對這句話深表讚同,比方說畢賽男對他的感情,就讓他摸不著頭腦。她一再幫他,為了哄他開心,她可以做任何事情,衣食住行處處照顧到,可他對畢賽男就是沒一點男女之間的感情。
而自己對米小淘的思念,雖遙隔一年,中間從沒過聯係,他還是會對米小淘念念不忘。這些關係都是由愛而生,異常複雜又毫無邏輯可言,他無數次想從中找出頭緒,找到原因,結果都不過是徒勞。
韓冬在心裏問自己,愛情到底是什麽,它究竟存不存在呢?
沒人能給他答案。
按照劉小巍的設想,他在地壇醫院晉升主治醫生不過一步之遙,他這個年紀能在地壇醫院這種大醫院混上主治醫生是非常不容易的,這樣的話,就能拉近他和曾柔的無限距離。他想告訴曾柔,他一直在努力,而且卓有成效。
曾柔在物質上現實的可怕,她想要一隻幾萬塊的Dior包包,可以立刻去刷信用卡買下來。想買一輛寶馬七係,晚上給白人老外打個電話,第二天4S店就會通知曾柔去提車。在物質享受上,曾柔一貫追求高效,她想買一件東西,就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絕對不會拖到第二天早上。
一件價值幾萬塊的衣服穿了一次就不喜歡了,曾柔隨手就能扔掉,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價值人民幣七八十萬的豪車開了一個多月,突然覺得很土氣,她會立刻開到二手車市場作價賣掉再去看新出來的車型。
在物質上,曾柔像個永遠喂不飽的孩子,她以大手大腳消費為人生最大樂趣,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穿一次就能扔掉的衣服,劉小巍需要攢幾個月的工資才能買,她開一個月就能換的車,劉小巍這輩子恐怕都買不起。在這個特別現實的社會,家庭出身沒有過人之處的劉小巍想要滿足曾柔那怕是十分之一的物質需求,都是遙不可及的幻想。曾柔對劉小巍來說,就是抓不住的風。
盡管如此,劉小巍依舊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帶給曾柔一點點憧憬,借此告訴她他為了她她一直在取得進步。
不過,這小小的進步對曾柔來說,太微不足道了,微小到劉小巍高興的告訴她他要升主治醫生了,曾柔隻是“哦”了一聲,就低頭繼續去網上看最新款的汽車。
劉小巍向韓冬白亮他們大倒苦水,兩人聽得瞠目結舌,韓冬說:“你跟曾柔這輩子恐怕隻能做情人了,真要養她,你們一個月就得分手。”
劉小巍痛苦的搖頭:“我難受不是遭醫院莫名其妙辭退,而是一個很好證明自己的機會就這麽夭折了,我覺得離曾柔更遠了,更難抓住她了。”
韓冬歎氣:“你這個人已經病入膏肓了,不打死你你就醒不了。曾柔這種女人絕對不會真心愛你的,你充其量就是她一玩物,跟小貓小狗似的,喜歡的時候就玩玩,等有一天煩了直接一腳踹開,都不帶回頭看你一眼的。”
劉小巍把頭掛在桌子上很苦惱的樣子,嘴裏噴著濃烈的酒氣:“我當然知道讓曾柔改變價值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有先哲說過嘛,人生有一萬種可能。興許那天曾柔厭倦了太物質的生活,想要真愛了,找個能嗬護她心疼她的男人,我剛好就現成的嘛。再說,也說不定哥們兒那天就發家致富奔上土豪生活了。跟曾柔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過的很痛苦,不過不要緊啊,有這些強大精神能量在充實著我,我總能熬過去的。”
劉小巍盡情抒情,臉上是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渾然沒有痛苦,沒有難過,連他大倒苦水似的心酸也沒有,他像是已經超脫了痛苦達到一種更高的境界了似的。
劉小巍很亢奮的站起來揮舞著拳頭,在背景異常嘈雜的酒吧裏大喊:“為了我的愛情,我要不停的戰鬥。”
韓冬和白亮麵麵相覷。
“曾柔,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屬於我,屬於我劉小巍一個人。”
韓冬對白亮說:“難道愛情就是把劉小巍這麽聰明有上進心又好玩兒的年輕人變成徹頭徹尾的妄想症患者嗎?”他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
白亮推了推眼鏡,說:“我也算總結出來了,愛情就是把正常人折磨成神經病,我現在也覺得我精神有點問題。”
“什麽意思?”
“打個比方,如果有人對你說你是個好人,我們一般會理解她在誇你,但是如果你們不是正常的男女關係,這句話就可能有很多內涵。比如她的潛在意思是,你並不適合我,可惜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也可能是真的覺得你很好。現在我每次聽到女孩子這麽跟我說話,我一定會列出幾十種可能並逐一比對,還念念有詞希望別判斷錯了,等我分析完畢,人家姑娘人都不見了。”
韓冬覺得白亮也實在夠讓人同情的。
白亮義憤填膺的大罵:“不知道那個混蛋發明了愛情這個狗屁東西,我都快被折磨瘋了,天天為這個傷透腦筋,真是煩死。”
韓冬想起了米小淘,分手之後,他已經跟米小淘的世界沒有交集,兩人漸行漸遠,隨著時間推移將會彼此淡忘。韓冬相信有這麽一天。他們不是生活在古代,一張畫像一封書信就可以記一輩子,他們處在複雜多變的21世紀信息社會,在北京這樣的大都市,人跟人認識不過幾分鍾,忘掉也就幾秒鍾的事。
滿大街的俊男美女,到處都在宣揚跟愛情有關的話題,這是個愛情速朽的時代,走在繁華大街上,你不知道現在跟你牽手的人下一秒鍾會牽上誰的手,你也不知道你自己又會牽上誰的手。
一塊巧克力一束玫瑰花能代表愛情,一輛汽車一套房子也能代表愛情,在現代人的理解裏,它們唯一不同就是愛的分量。可是能用物質來測試的感情,該是多粗俗可必鄙,多麽令人絕望。
跟富豪男友生活在一起的米小淘在什麽時候才會想起我這個窮光蛋前男友呢,韓冬想?
他想來想去想不出來,閻立本太完美了,韓冬在他麵前簡直一文不名,他甚至沒有一項本事能超過閻立本,能給米小淘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
韓冬想的很沮喪。
劉小巍很認真的對大夥兒說:“曾柔新開了一家女子醫院,我決定要跟她一起創業去了。”
“你不是很排斥在她手下做事嗎?”
“你的獨立人格、理想和自我證明能力的夢想都去那兒了,居然會答應這個要求,劉小巍我為你感到屈辱!”
韓冬和白亮一致反對劉小巍的決定,韓冬覺得劉小巍真要去曾柔的醫院上班,他們本來就差異嚴重的地位將會一跌到底。兩人本就不在同一基準線上,再加上老板和員工的關係,劉小巍將會徹底喪失尊嚴,徹底淪為曾柔的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踹掉他也就是一時心情問題。
韓冬說:“打個比方,現在你跟曾柔意見不一致還能吵個架,你入職她的私立醫院,她在你麵前就會說一不二,你們不再是情人關係,而是老板和雇員的關係,她罵你你都不能回嘴,這小三做的太憋屈了。”
劉小巍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你不知道在北京找一家公立醫院有多難,現在各大名校醫學博士遍地走,一撈一個準兒,更何況醫患糾紛已經寫進我的個人檔案,進公立醫院的出路已經斷了。雖說北京私立醫院數量很多,但私立醫院靠譜的不多,騙患者騙醫生的事情時有發生,我走到這一步,與其被別人騙,還不如跟曾柔算了。”
韓冬真想敲醒劉小巍,他跟曾柔已經走到一個很危險的境地,如果劉小巍真去了曾柔的醫院上班,他跟曾柔的關係將會增加更多不確定因素,隨時都會告吹。愛情路上一敗再敗的劉小巍很有可能會一直僵死在死胡同裏走不出來。
韓冬再次提醒他:“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你做你老婆上司這是天經地義,你老婆做了你的上司,這味道就變了。你知道唐僧為什麽不娶女兒國國王嗎?因為他若娶了女國王其實是嫁人家了,他娶了比自己地位低的女人才算是娶你懂不懂?”
劉小巍為韓冬的歪理邪說所折服,隻能舉雙手投降:“我跟曾柔到底能走到那一步,我自己眼前也是一團黑,曾柔心裏在想什麽,我連一丁半點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究竟有多愛我,我在她眼裏是不是隻是一介男寵,如果遇到更吸引她的男人,她會不會把我一腳給踹掉,可我知道我愛她,很愛很愛的那種。我去她的醫院工作,不為別的,開一家醫院是很複雜的事情,曾柔是醫學博士可她沒從業經驗,我想去幫她,幫她早日實現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