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畫送周亦瑤來到她租住的老破小,第一次見她租住的房裏連陽台都沒有,曬衣服都得晾曬在窗戶底下的繩子上,不禁鼻頭一陣酸澀。

但她知道周亦瑤自尊心強,肯定不會接受她的幫助,於是咽下了所有善意的話。

回家的路上,雲舒畫一直想著接下來的工作,臨進別墅腳下一個趔趄絆到台階差點摔倒。

她內心驚呼還不過一秒,一雙大手就穩穩撈住她,順勢扶著她立馬立正站好。

“小心點!”

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冷冽又帶著責備。

雲舒畫渾身一個激靈,抬眸就對上封熠寒那雙幽深無波的冷眸。

“謝……”

還不等她說完,封熠寒抬腳大踏步就往裏走去。

此時恰逢飯點。

管家吩咐傭人擺好飯菜,喊雲舒畫和封熠寒過來吃飯。

雲舒畫和封熠寒各坐兩端,一時相顧無言,氣氛尷尬壓抑。

還好季鳴溪和蕭凜深也恰好回來一起入座吃飯。

聽管家喜笑顏開訴說封雲婷夫妻兩人一起去外麵過結婚紀念日,晚上也不回回來,雲舒畫不由眉心跳了跳,用餘光望向對麵的封熠寒。

他此時唇線緊抿,麵無表情地盯著傭人夾到碗裏的菜,像是心情極為不好。

雲舒畫見此,不由心裏長籲一口氣,看他這架勢估計今晚不會過來敲門了。

但一旁的蕭凜深和季鳴溪卻完全被封熠寒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影響,全都不敢吭聲默默吃飯。

直到封熠寒丟下筷子起身離開,餐桌上的兩人才如蒙大赦般如釋重負,又開始歡聲笑語起來。

“畫畫,你這個多吃點。”

“畫畫,你和鳴溪看起來挺般配的,要不試試?他可是很專情的,連戀愛都沒談過。”

“不急,別嚇著畫畫,總之,我中午說的你可別當真,我可不想隻當你的竹馬……”

兩人一唱一和,這麽直白的話直把雲舒畫聽得麵紅耳赤,扒拉著碗裏被堆得高高的飯不敢抬頭。

餐廳轉角,封熠寒回頭看著裏頭本該隻待在他懷裏乖乖承寵的女孩,此時乖乖地坐在那接受別的男人寵愛,表情還一臉羞澀。

不僅如此,中午他偷偷去醫院看她時,還看到她跳脫如兔地奔到蕭凜深跟前。

看著蕭凜深手搭在她肩膀上,他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個親外甥的手折斷。

此時,他隻覺得一股怒火在胸腔橫衝直撞即將破胸而出。

他強忍下衝過去將女人拽走的衝動,挪著步子艱難地上了樓。

當他在浴室衝了半個小時的澡,好不容易才衝淡些身上那種想隨時隨地擁她入懷的饑渴時,在陽台上他又看到了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樓下的小花園裏,那棵合歡樹下,雲舒畫正羞紅著臉同季鳴溪說著什麽,兩人靠得很近很近。

不知季鳴溪說了些什麽,雲舒畫頭垂得更低了,幾乎要靠到男人肩膀上。

這一刻,封熠寒隻感覺自己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連呼吸都困難得站不住腳。

當聽到隔壁房門“砰”一聲關上,確認那個四處拈花惹草的小狐狸精回房後,他翻躍欄杆,幾個騰挪轉身便來到了隔壁陽台。

陽台門“哢嗒”一聲,驚得正脫衣準備換衣服的雲舒畫下意識打嗝,一股寒意從腳底緩緩爬上脊背。

她捂著胸僵硬回頭,便對上封熠寒那張仿佛剛從南極海岸挖上來的超寒大冰塊臉,更是嚇得她手忙腳亂就去扯**的睡裙。

哪知封熠寒先她一步搶到那件藕粉色睡裙,冰涼的眼神從帶著冰涼觸感的絲質睡裙上離開,緩緩落在雲舒畫身上時不由染上一層炙熱的煙熏火燎。

他滾了滾喉結,開口時聲音都啞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隻是有話想同你說。”

雲舒畫沉下臉無語至極,上手就去搶他手中的睡裙,“還給我,有話等我穿好衣服出去說!”

封熠寒見她對著季鳴溪說話笑嘻嘻,對著他卻橫眉冷對,不由攥緊了手心的睡裙揚手舉高,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雲舒畫蹦躂了好幾下沒搶回睡裙惱羞成怒,氣喘籲籲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便準備轉身去衣帽間再拿一件睡衣。

此時差不多一覽無遺的雲舒畫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在某人躁動的某處瘋狂蹦迪,令人血脈僨張。

不給她抬腳離開的機會,封熠寒攬過她的腰徑直將她壓在寬大的**。

柔軟的大床迅速凹陷,如同深陷情欲泥沼不敢動彈的兩人。

封熠寒掐在女人腰上,視線流連在女人光潔如玉上下起伏的每一寸肌膚。

他的身體有她的記憶,不經意間原本過來興師問罪的怒火瞬間化為星火燎原的無盡欲望。

深吸一口氣,他感受著懷裏依舊掙紮不斷繼續點火的女人,心中叫苦連連。

他不想自己的霸道嚇到她,收緊了掐在她腰上的力道,盡量心平氣和道:“我們就在**說吧,我不喜歡你穿衣服的樣子!”

話一出口,封熠寒就emo了。

他不知自己怎麽會講出這麽羞恥的話。

果然身下的女人掙紮得越發厲害了。

“死變態,你再不滾出去我喊人了!”

“你確定要鬧得整棟別墅人都知道?雖然你爸媽還有你那個前未婚夫兼二哥不在,但你大哥還在樓上,你確定要讓你親愛的大哥看到他疼愛的妹妹和他敬重的小舅舅在一起**嗎?”

一番話,雲舒畫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不再掙紮,隻是幽怨地盯著他,滿含怒氣,“所以,你威脅我?威脅我即便身體不舒服也要伺候你嗎?”

“不是,”封熠寒眼神受傷,撩起她額前的碎發,聲音帶著自嘲,“我怎麽會那樣?”

“我過來真的隻是想和你說話,那個季鳴溪他有點不正常,你大哥被找回來的晚,不知道他過去的事,但你要知道,他極度危險,你千萬別和他走得太近!”

雲舒畫冷嗤,她作為他的心理醫生,當然知道他是否危險。

至於封熠寒。

她譏諷,“最危險的該是你吧,三天兩頭跑進外甥女房裏強迫她?”

“我強迫你?”

封熠寒發顫的聲音都破音了,直視著過往在他身下幾乎咬死他的女人,簡直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