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出了醫院。
雲舒畫大老遠就看到季鳴溪開著車等在外麵。
一見她,季鳴溪連忙下車朝她走來。
雲舒畫心底飛快醞釀著怎麽解釋她和封熠寒的關係。
卻見他還沒朝她走兩步,腳步便頓住,然後一臉咬牙切齒地重新坐回駕駛室上,開車疾馳而去。
雲舒畫回頭,果然看見了正氣定神閑緩緩朝她走來的封熠寒。
“我送你回家。”
封熠寒很自然地上前想牽住她的手,卻被雲舒畫側身躲過,“不用,我要去見朋友,坐地鐵去就行。”
“那我送你去,你不是說腿疼……”
“不要不要!”
雲舒畫陡然打斷他,如齜牙咧嘴的小野貓,將原本還想關心她的某人口中的話生生噎在口中。
封熠寒看著女人氣得臉紅脖子粗扭頭就走,不知道哪裏又惹她了。
他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麽她和季鳴溪、蕭凜深他們講話都是輕聲細語,一副很乖的樣子,怎麽對他卻是天天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可封熠寒哪裏知道,雲舒畫此時的想法。
畢竟雲舒畫現在可是摸準了他的脾性。
一旦提到腿軟腰疼,隻會引起男人那方麵的獸欲。
她以後有疼隻會千萬忍著,一句招人疼的話都不會說!
來到周亦瑤的住處。
雲舒畫帶了少量的安眠藥過來。
見周亦瑤情況還算不錯,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她,她才放下心來。
吃飯期間,周亦瑤說自己網上綁定的銀行卡餘額不足,想借她手機買一些東西。
雲舒畫很痛快答應了,便將手機遞給了她。
邊吃飯,她還邊將這幾天收集的其他城市的招聘護士信息打印了一份給她,讓她好好想想去哪裏生活。
臨走時,周亦瑤欲言又止,看著雲舒畫半天開不了口。
雲舒畫站在門口擰眉,鼓勵她,“亦瑤,有話就直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我……我想……”周亦瑤支吾好半天,終是鼓足了勇氣開口。
“我想在這裏的最後幾天,和一個喜歡多年的學長告白,也算不留有遺憾,這最後幾天我想和他獨處,你能不能……”
“哦哦,”雲舒畫恍然大悟,驚喜不已,“明白明白,最後幾天我不會打擾你的。”
最後她又補充,“如果你喜歡的學長也喜歡你的話,那你就留在這裏吧,你爸媽那邊的事,我會央求我哥幫你擺脫他們的。”
雲舒畫很欣慰,也為她高興。
一個抑鬱症患者如果能有一段甜甜的戀愛,那治愈的機會也大大增加。
回去的路上,她腿不酸,腰也不疼了。
她心情甚好地蹦蹦躂躂回到蕭家時,卻被門口站著的人打擾了好心情。
蕭家別墅門口。
雲歆歆哭喊著被兩名保鏢架著走,聲淚俱下:“蕭邵齊,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我,你無非看我變成私生女了,所以才不要我了是不是?”
而她跟前的蕭邵齊滿臉不耐煩,從錢包掏出一張卡扔她臉上怒斥:“滾吧你,趕緊把孩子打了,和你睡一兩次就想做蕭家媳婦,異想天開!”
“趕緊把這神經病女人丟遠點,別讓我再見到她。”
蕭邵齊吩咐著保鏢,轉身就遇見站在不遠處駐足觀看的雲舒畫。
刷的一下,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畫畫,你別聽她胡說,”蕭邵齊匆忙拉住雲舒畫的手著急解釋,“她一個小三的女兒誰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但肯定不是我的,我給她錢不過是趕她走,你相信我……”
那頭被保鏢壓製住的雲歆歆聞言徹底崩潰了,泣不成聲:“蕭邵齊,你混蛋,我就跟過你,你不信到時候孩子大了可以做羊水穿刺檢驗!”
和他說完,她又用怨毒眼神盯著雲舒畫歇斯底裏怒吼,“雲舒畫,你要不要臉,你和他談了幾年,他連碰都惡心碰你,你還守在他身邊,試圖當他家人挽留他,你踏馬就是個心機婊!”
雲舒畫瞥了眼渾身狼狽滿臉猙獰的雲歆歆,再看向一臉希冀看著她不肯鬆手的蕭邵齊,麵無表情地拂開他抓覆在她手腕上的手。
“哥哥,首先恭喜哥哥要當爸爸了,不過你認不認孩子關我什麽事?需要我進去叫媽媽出來幫你把關下未來媳婦嗎?”
她瞥向雲歆歆眉頭輕挑,帶著嘲弄,“我看這未來嫂子不喜歡我這小姑子啊,我還是不礙你們的眼了。”
說完,她不再看他們,仿佛沒事人般轉身進了別墅。
而蕭邵齊整個人僵在原地,七月的天仿佛被人澆了兜頭一盆冷水。
他望著雲舒畫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垂在身側冰涼的手才緩緩動了動,轉身朝雲歆歆的臉惡狠狠扇去。
“賤人,說誰心機婊呢?”
說著,他推開一旁的保鏢,在雲歆歆的驚聲尖叫中,拖拽著她進了不遠處的灌木叢中。
兩名蕭家的保鏢嚇壞了,趕忙進去通知蕭家當家。
灌木叢中,蕭邵齊死死掐住雲歆歆的脖子目眥欲裂,“說,是不是那老家夥派你來的,派你來離間我和畫畫的?”
雲歆歆知道他瘋,但沒想到他會這麽瘋。
“快放開我……”
她被掐的麵色漲成豬肝色,手瘋狂拍打著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也無濟於事。
還好,最後被聞訊趕來的蕭家人給拉開才沒釀成大禍。
蕭父當場就打了蕭邵齊一個耳光,打得他臉偏到一旁,他卻眼神一瞬不瞬盯著人群中的雲舒畫,眼底充滿了委屈。
雲舒畫閉了閉眼,連看都懶得看,徑直進了屋。
當晚,雲歆歆被請進了蕭家,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商量她的孩子是去還是留。
而雲舒畫則在樓上心不在焉地刷著手機,一直都未下樓。
臨近晚上十點。
封熠寒加班回到蕭家時,就看到客廳裏這樣吵吵鬧鬧的一幕。
雲歆歆不管他們開價多少,堅持都要生下孩子。
而蕭邵齊全程在一旁無能狂怒加咆哮。
封熠寒瞥了眼樓上,不理這些糟心事徑直上了樓。
當他翻身進屋時,**的小人已安安靜靜蜷縮成一團,乖乖睡著了。
他調高了空調的溫度,拉了床被子輕輕幫她蓋上。
被子剛觸上她的肩膀,**軟軟一團的小貓好像受驚般抖了抖,猝不及防抬眸和床邊滿眼寵溺的封熠寒四目交接。
“對不起,吵醒你了。”
封熠寒坐在床沿,眼底有憐惜。
他不該吵醒她,下麵的吵鬧,她聽到該有多難受。
小夜燈暖黃的燈光映射在她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裏,顯得格外委屈嬌憨。
“你哭了?”
說著,他忍不住上手大拇指輕輕擦拭她的眼尾。
雲舒畫下意識別過臉去。
“沒有,就是太困了。”
她瞥了眼牆上的時間,疲倦地撐起手臂直視他,“你快一點,我昨天一晚上沒睡,今晚想早點睡。”
封熠寒頭皮一陣發麻,無語凝視,“你在說什麽?”
可是接下來這傻女人的動作,直接將他平穩的呼吸徹底打亂了。
雲舒畫拔下頭上的束發簪子,一頭濃密的海藻長發傾灑而下,隨著她平躺的動作,長發鋪滿了整個枕頭,將她白皙小巧的臉龐襯托得愈發純媚動人。
像一隻撩人不自知的慵懶小野貓。
“快點,十二點前結束可以嗎?”
她屈起膝蓋,睡裙下的手緩緩向下,手中多了一件米白色小衣物。
隨手一揚,米白色衣物掉落在他腳邊。
血脈噴張、身不由己。
封熠寒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這種感覺。
明明他隻是想過來安慰她一下受傷的小心靈,但往往事情卻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