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熠寒緊箍著她的脖子,青筋暴起的手臂抵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鏡中的兩人。
“寶寶,你好美……”
男人的聲音如低音炮般蠱惑人心。
雲舒畫看著鏡子上她留下的一個又一個手掌印,密密麻麻,不忍直視。
“不要一直叫我寶寶,我不小了。”
她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也染著哭腔,啞得不成樣子。
“對,你不小了……”
說著,鏡子中的男人唇角似笑非笑,目光意味深長向下。
雲舒畫別過臉去不敢去麵對鏡中如的自己。
看著牆上的時間,她閉上眼,眼角有淚花滑落。
她必須忍耐,也許還必須忍到天亮。
任由男人再次單手抱起她走向那個熱氣氤氳帶有溫泉的浴室……
“啊……啊……”
一聲聲女人壓抑不住的慘叫聲透過薄薄的門板傳了出來。
站在門口緊攥手機的季鳴溪唇色慘白,身子搖晃間再也忍受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聽覺衝擊,眼前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隔壁房間打完牌出來的男女,看著躺地上昏厥過去的季家少爺全都懵了,手忙腳亂將地上的男人送去了醫院……
*
唇上有濕潤溫熱的觸感傳來,伴隨著香甜的**滾入喉間,蕭凜深混沌的意識逐漸清明,猛地一下子驚醒張開了眼。
眼前漆黑一片!
他驚恐閉上眼,再睜開,依舊見不到任何光明。
隻有唇上溫熱的觸感和喉間的香甜證明他還活著,而不是身處黑暗地獄。
他慌忙起身卻感覺撞上一處柔軟,然後是瓷器掉落地板碎裂的聲音。
“誰,這是哪?我為什麽會在這?”
蕭凜深下意識吼出聲,掙紮著起身時卻一個失重摔下了床。
“小心!”
身旁響起女人擔憂的聲音,一隻細小的胳膊攔在他肩膀上,還伴隨著女人一聲壓低的怯弱勸阻,“別亂動,地上有碎片。”
蕭凜深努力睜大眼睛,卻依舊沒有同以往那般的光亮進入眼簾。
他徹底慌了,四處摸索著抓住眼前的一隻手,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我怎麽突然瞎了,你是誰,幫我給我家人打電話好不好?”
蕭凜深不明白,他隻是半路上接到雲舒畫在酒店房間打來的電話,要他去藥店買瓶眼藥水,他買了眼藥水就打算重新折回酒店,卻在上車的一刹那就徹底暈死過去,人事不醒。
再醒來卻成了這副模樣。
他掏著褲兜試圖找到手機,翻遍了全身都找不到手機。
“沒事,你幫我打電話給我妹妹,我記得她電話。”
“她電話是……”
“你還真疼你妹妹啊,她隻不過當了你幾天妹妹,你連她電話都記住了。”
蕭凜深說話的聲音頓住,直愣愣望著眼前的黑暗,臉也跟著沉了下來,“你到底是誰?你綁架我?”
此時他已恢複理智,眼前的這個女人肯定是趁他買藥沒鎖門的間隙上了他的車,並在他上車的瞬間將他迷暈帶到了這。
“你想要錢?多少開個價!”
蕭凜深緊緊扼住手中細小的手腕,掙紮起身間腳下傳來鐵鏈“哐當眶當”的拉扯聲,更令一向待人溫和的他怒火翻騰。
“你綁架人是犯法的,還有你對我的眼睛做了什麽,趕緊將我恢複放我出去,我念你是一個女人姑且還會放你一馬……”
他長篇大論一大堆,始終未得到回應的他火了,連帶著身體也如著火般難受。
一時間,他顫著牙無法再多說一個正義凜然的字,身上如著火般的熱浪一浪接著一浪襲來,灼燒得他額頭上沁滿汗珠,難受地捂住肚子蜷縮回**。
天知道他有多想褪去衣服,但他不能。
刻在骨子裏的教養,讓他絕不會在女人麵前衣裳不整。
驀地,一隻冰涼的手覆上他的臉頰,女人帶有好聞柑橘香的氣息縈繞鼻尖。
熟悉又撩心。
蕭凜深緊皺眉心,一時間想不起身邊誰有這種香味。
女人的手覆在他滾燙的臉頰上好冰好涼,似一淌春水滴落在灼燒發紅的烙鐵之上,引導著幾欲失控的神經想要更多、更多。
“你的眼睛沒事的,我不過是打了些會暫時失明的藥。”
她的手細細摩挲著,好聞的氣息猝不及防噴灑在耳廓上,帶著勾人的輕顫尾音,“蕭凜深,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我隻想要你……”
蕭凜深隻感覺胸前冰涼一片,女人的手已撐在他胸膛上,一種令人恰如其分舒適的重量緩緩壓下。
“你居然給我下……藥!”
他瞳孔震顫間,下一秒被兩片柔軟徹底堵住了唇,失去了一切抵抗……
窗外的曦光透過窗簾緩緩落在蕭凜深儒雅迷茫的臉上,在他空洞的眼中折射出一片細碎的光。
周亦瑤伸手撫上他汗水涔涔的額頭,卻被他嫌惡地別過頭躲開。
他就這麽當著她的麵,毫不留情地從她身上抽離翻身累倒在**。
視線充足下。
周亦瑤第一次清楚看清男人肌肉縱橫的身材,臉色發燙。
早就聽聞他常年跟著他舅舅一起健身,但也從沒想過他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一個人,也會有如此健碩的身材和強魄的體力。
昨夜原本她不想他受累的。
她雖然沒實戰經驗,但經過翻閱觀看相關視頻,她也早就掌握了一些女人主動的技巧。
在她的意識裏,喜歡一個人,就要讓他盡興開心。
但卻沒想到昨夜那藥竟然藥效那麽猛,沒一會兒他就反客為主,一直折騰到現在才結束。
周亦瑤喉嚨發幹,小心翼翼關心問道:“你渴不渴?我倒水給你喝。”
“滾!”
蕭凜深惡狠狠回她,語氣裏滿是咬牙切齒。
周亦瑤看著他背對自己的背影,鼻頭酸澀。
這麽好的一個男人,即便麵對不起眼的女生告白時,都會一臉溫聲地委婉拒絕。
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的火,想必是對她所做的事深惡痛絕。
這個男人看似溫和完美得像個謙謙公子。
但其實是個最狠心最無情的男人。
她曾經在衛校時不下三次給他告白,不下百次和他製造機會偶遇。
可他卻在那次雲舒畫介紹他們兩人認識時絲毫不記得她。
即便那天她和雲舒畫一起同他吃了飯,昨天晚上她再次同他告白時,他依舊記不起她就是雲舒畫的朋友。
她甚至懷疑起蕭凜深是不是有拿正眼瞧過她?
不然他怎會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不記得她的名字。
可在雲舒畫口中,他可是在見雲舒畫的第二次麵時就能在人群中一眼喊出她名字的大暖男。
給她剝蝦夾菜,會寵溺地摸著她的頭給他鼓勵。
可對外人,他卻總是禮貌且疏離。
如今對她,更是冷眼以對。
周亦瑤心痛異常,從後背環住他,眼眶泛紅,鼻尖深深迷戀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她知道無論怎麽努力,也不可能得到這個男人。
隻能用這種方式去得到他。
再過幾日她就要離開這座城市,她這一輩子太孤單了。
她不過是想得到最後幾天的美好而已。
而且,她想要一個和他的孩子。
有了孩子,她才會有斬不斷的親情,才會拚了命地想活下去。
她的手剛剛探上他的腰間,卻被他一把揮開。
劈頭蓋臉的話更是令她無地自容。
蕭凜深那雙好看的眼睛空洞地直視前方,口中咬牙切齒吐出三個字,“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