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的時候,劉詩曼獨自一個人躺在**。

她似乎很平靜,並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波動。

有了這樣的經曆,她和林凡的婚姻估計是走到了盡頭,隻是劉軒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會選擇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而不是打掉。

劉軒看著劉詩曼,劉詩曼眼含笑意。

終於,劉軒深吸口氣,說:“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但是說實話,這個孩子你不應該生下來的,我有點想不明白這裏麵的原因。”

劉詩曼笑吟吟的看著劉軒,她心態很好,並沒有因接下來的事情而感到擔憂。

“因為我愛你啊。”她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卻給劉軒很大的壓力。

他看著她,靠在窗子邊點燃了一支香煙。

他不理解劉詩曼所謂的愛是什麽,他不相信兩個沒有任何接觸的人在上床之後就真的能愛上對方。

在他心裏,劉詩曼不是個很市儈的人,不然也不會跟林凡一起生活這麽長時間,更不會在他落魄的時候,拿著自己的存款給他。

可這件事卻恰恰說明著她確實是對他有想法的。

劉軒看著繈褓中的孩子,心裏五味雜陳。

他心裏已經相信了劉詩曼所說,這個孩子多半是他的沒錯了。當時一時被欲望衝昏了頭腦,沒有做好安全措施。他沒想到的是,劉詩曼在之後的時間裏也沒有吃藥。

此時劉軒心裏很亂,有常茜離開後的悲傷,有麵對這個多出來的孩子時候的五味雜陳。

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下,他喜當爹了。

這是多麽殘酷的一件事。

“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性,從始至終我也沒有想過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麽,從我知道自己懷孕的那天起,我想過把這個孩子流掉,可我真的舍不得,下不去手,那是我們之間唯一的牽絆。”劉詩曼臉上帶著笑意,淚水卻打濕了眼眶。

劉軒想到了她跟林凡結婚的那天晚上,劉詩曼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天在林凡家,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件事的?”

劉詩曼點點頭,說:“本來我是這麽打算的,可我害怕你知道之後會讓我做掉,我真的狠不下心,我知道你會怪我,但是我真的沒辦法。”

“你其實可以早點告訴我的,可你的選擇是跟林凡結婚,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知道的。”劉軒抬起頭看向天花板,這件事之後,他和林凡的關係也將徹底僵化。

林凡離開的時候的那句話,就是最好的說明。

“你就當我是自私吧,當時我沒有更好的人選,我之後雖然跟林凡一起睡了,但我腦子裏想的全都是你,我的靈魂一直在你這裏。”劉詩曼再次回歸平靜。

劉軒愣住了。

這是什麽虎狼之辭?

狗血言情劇也演不出這種橋段吧?

而且這麽離譜的事情,居然給他遇到了。

這讓劉軒無言以對。

一直在病房坐到晚上,劉軒終於開始直麵那個孩子。

“叫什麽名字你想好了嗎?”

劉軒看著籃子裏的嬰兒,她已經睜開了眼睛,滴溜著黑色的瞳孔打量劉軒,滿是對這個世界的好奇與渴望。

劉詩曼想了想,苦笑著說:“以前是打算叫林淺,現在應該隻能叫劉淺了吧。”

劉軒深吸口氣,沉默著點了點頭。

“你出去的時候,林凡跟我打電話了,明天我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劉詩曼麵容慘白。

劉軒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父母那邊呢,你有說到嗎?”

劉詩曼搖搖頭:“還沒有,他們知不知道的,也沒什麽關係了,畢業之後,我很少跟家裏人有來往。”

“還是說一聲吧,他們應該知道的。”

“嗯,我會說的。”

陪著劉詩曼到了深夜,等她睡去後,劉軒又去交了一筆住院的費用,跟護士囑咐幾句,便驅車離開了醫院。

回到小別墅,打開房門。

客廳沒有人,他上樓找了一遍,也沒有人,房間裏還是原來的陳設,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劉軒撥通了常茜的電話,卻傳來機械的女聲。

他回到客廳,麻木的躺倒在沙發上。

似乎這間別墅的每一個角落裏,都充斥著常茜的影子,讓劉軒很不習慣。

劉軒抽完了一支煙,想到常焉還在之前的老房子,便想著去找找看。

到已經近一年沒來過的小區,上樓到熟悉的門口,敲響了房門,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有回應。

劉軒徹底慌了神,更加急促的敲響房門,許久許久。

在敲門無果後,他撥通了常焉的電話,結果還是無法接通。

常茜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了,無影無蹤。

心中傳來撕裂的絞痛感。

這種難以言喻的傷痛,似乎比之前得知癌症時候的感覺強烈百倍,他已經沒有了負隅頑抗的勇氣,就這樣癱死在門口,該有多好。

他靠坐在門口的地上,卻在坐下去的時候,感覺到屁股下麵壓到了什麽東西。

他伸手一摸,是一把鑰匙。

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趕忙撿起鑰匙站起來,打開了房門。

“茜茜!”

衝進房間的時候,他大聲叫喊著常茜的名字。

卻還是一無所獲,房間裏有被收拾過的痕跡,不僅沒有常茜和常焉,連王媽也不見了蹤跡。

想想也是,王媽是劉詩曼的母親,常茜又怎麽會容忍一個傷害自己的人的母親繼續留在身邊呢?

劉軒想給李瓊瑤打個電話,她在開學後不久,就住進了學校的宿舍,方便跟同學交流學習。

可現在已經是深夜,她多半已經睡了,劉軒便放棄了打給她的打算。

之後,他又離開了新都雅苑,去了最開始和常茜產生交集的那個郊區的練歌房。

劉軒站在門口,看著這個已經小半年沒有來過的歐式建築,和常茜的回憶湧上心頭。

那時候的她,高冷,美豔,像是一隻生人勿近的蛇妖。

她善變,上一秒還在好好說話,下一秒就會變了臉。

劉軒推開了房門,門上隻有細微的塵土灑落,說明在他來之前有人來過。

這讓他的內心再次燃起了希望,忐忑的走進了練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