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軒來說,這可不是一個雞肋。

以他現在的名氣而言,將這個旅遊景區打造起來並不是什麽難事,重要的是要怎樣將其維持下去。

不管你最開始宣傳有多好,人氣有多高,留不住人都是扯淡。

沒有長久的客流量,盈利也隻是暫時的,他需要的是一直有源源不斷的客流進來,所以他需要一個很有噱頭,很具特色的方案,做得好了,說不定還能帶動西縣旅遊業的發展,這對當地政府而言也是喜聞樂見的。

之後他和李沐陽一同去見了最開始包攬萊蕪古鎮建設的公司,西縣一個不算大的建築公司。

劉軒的車太過張揚,李沐陽沒有坐,而是開著自己那台老款的奧迪A6,載著劉軒同往。

見到建築公司的老板,劉軒簡單扼要的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將整個景區的圖紙規劃發給了老板。

其中大部分建築都不需要拆,隻需要按照方案重新裝修就好,需要拆了重建的是原先的水上樂園,直接拆掉蓋成了一座規模比較大的酒店。

在萊蕪古鎮的末端,需要建設一個集團大樓,規模不需要很大,但要符合整條萊蕪古鎮的風格。

建築公司的老板聽完劉軒的描述,當即表示沒有任何問題,他隻需要等著驗收就可以了。

劉軒也很爽快,二話不說就打了一筆預付款過去。

一切談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五點半,劉軒沒有著急回到金城,在萊蕪古鎮的一座酒店留宿。

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他看著渭河水東去。

河對岸是燈光交錯的縣城,河這邊是滿是霓虹的萊蕪古鎮。

這是他和常茜求婚的地方,也是他們步入婚姻殿堂的倒計時開始。

隻是這一切似乎都化作了泡影,如夢似幻。

枯坐到深夜,劉軒在沉默的壓抑中抽完了一支又一支香煙。

氣氛在屋子裏沉悶又壓抑,讓劉軒沒有再呆下去的欲望,他穿好衣服離開了酒店。

離開酒店後,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去哪裏,也不知道終點有多遠,總是麻木的漫步似乎能消除一些心頭的惆悵。

夜色越發深沉,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在街上晃**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在回到萊蕪古鎮的時候,準備找家酒館喝上幾杯,緩解心頭的沉痛。

或許喝完酒之後,就能好好睡一覺了。

但是當他走進萊蕪古鎮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燈下麵朝他笑。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戴著編織帽,就那樣站在光影中眼含笑意的看著劉軒,讓他有一瞬的恍惚。

她是陸雨晴,但今天的裝扮像極了某一時刻的常茜。

讓劉軒有些措手不及。

想起陸雨晴義無反顧的跳進河裏的畫麵,劉軒心中五味雜陳,一來是還沒有感謝過她,二來是有些愧對於陸雨晴。

走到陸雨晴麵前,劉軒擠出笑意:“你怎麽來了?”

陸雨晴歪著腦袋笑:“我不能來嗎?”

“當然可以!”劉軒有些無奈,“我是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當然是你們公司出了內鬼。”陸雨晴背著手,陪同劉軒走在萊蕪古鎮的青石板上。

“王剛?”劉軒一下就猜到了是誰。

“答對了,獎勵你請我吃飯!”

劉軒笑著點點頭。

王剛還是一如既往的希望他和陸雨晴走到一起。

大概是在得知劉軒這段時間一直沒回家的情況後,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和常茜的感情出現了問題,讓陸雨晴有趁虛而入的機會吧。

而事實上王剛確實是這樣的想法,盡管他覺得現在的劉軒已經“髒了”,配不上幹淨的陸雨晴,但苦於陸雨晴似乎一直都是把自己放在很低的地位,似乎不管劉軒變成什麽樣,她都是喜歡的。

這讓王剛一度感慨愛情的魔力,期盼有朝一日也能碰到這樣一個愛他的女孩子,同時也越發不理解劉軒這個榆木腦袋。

劉軒當然理解,但也隻能裝作不理解。

他心裏隻能裝得下一個人,無論選擇和誰在一起,都會傷害另一個,那倒不如選擇自己喜歡,也深愛著的,反正總歸沒有一個三人都善終的結局。

他不是古代的皇帝,也沒有能力讓幾個人和睦的生活。

當然不排除可以讓其中一個作為情人存在,但是這樣的關係是最不牢靠,在愛情裏麵,三角形顯然就不具有穩定性了。

不過好在在傳統觀念的束縛下,劉軒即便是大概率心裏裝著不止一個,但還沒有蠢到去同時選擇兩個,或者更多。

誰都想當爽文男主,但劉軒的性格注定他做不成爽文男主,即便是生在一個類似爽文的世界。

相較大多數穿越者而言,他無疑是最丟臉的那個。

事業上比前世好了很多,但愛情上依舊是一塌糊塗,沒有左擁右抱,更沒有三妻四妾,被前世的觀念束縛得死死的。

來這裏之後,為數不多的享受,大概還是在張一的帶領下去體驗了幾次南粵的特色。

劉軒有些自嘲,自己活得都不像個大明星了,更不像個穿越者。

他應該學會享受,而不是在某一段愛情中沉浮。

最終兩人還是去了酒吧。

坐在包間裏,兩人都出奇的沉默。

“劉軒,我們多久沒有一起喝過酒了?”

陸雨晴已經改掉了叫劉軒哥哥的習慣,改成了全名,這讓劉軒心中略微有些失落,但同時也鬆了口氣。

常茜一直不喜歡她對劉軒的稱呼。

劉軒思索片刻,說道:“大概,得有大半年了吧。”

陸雨晴抿了一口紅酒,說:“是啊,不光是大半年沒有喝過酒,我們都大半年沒有好好坐在一起過了,我就想問問你,現在我都可以讓自己不喜歡你了,你還有必要一直躲著我嗎?”

劉軒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有時候我都在想,那次跟你的表白究竟是對是錯,如果沒有那次的事情,我們是不是還能像以前一樣,一直開開心心的玩,我叫你劉軒哥哥,藏在心裏的劉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