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ty sixth child
“午安,血狼閣下。”黑衣執事站在場中,非常標準地行了一個見麵禮。標準的燕尾服,風度翩翩,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儒雅的風範。傲慢無視對麵明顯傳來的敵意,聲音誠懇親切:“能否把閣下手中的旱煙交還於父親大人呢……”
一道激光擦著傲慢那張英俊無比的臉射過,將傲慢的眼鏡架射穿。金發執事連眉角都沒有動過,無視額角落下的幾分烤焦的金色卷發絲和搖搖欲墜的眼鏡,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溫文爾雅地繼續說著。
“另外,能否請你們立即離開……”
“去你媽的!”血狼壓抑著快要忍不住的手下,作為一個首領,他必須考慮得更多,所以剛剛隻是警告地開了一槍。獨目的首領對底下的兩人咆哮著:“要滾的是你們!給老子滾出第七區!這可不是你們這種娘們來的地方!”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滾出第七區——”
黑袍男人在這一波波的叫罵中抖了抖,將自己的身子縮得更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從他身上傳來,無助的,淒涼的。
“哎呀呀。”在血狼幫的大喊大叫中,傲慢充滿無奈的歎息不可思議得顯得清晰無比。“請不要讓在下為難啊。”
血狼幫突然一下安靜下來,好像他們說好了在同一瞬間停口。這種情況時常會出現,但是從來沒有像這一次停得那麽詭譎,根本不能像以前一樣大笑而過。血狼幫的人麵麵相覷,突然感到不安。
血狼眯著僅有的一目,他看著場中的那名金發執事,看著他取下那缺了一條腿的眼鏡,看著那因為沒了眼鏡遮擋而顯得具體無比的英俊五官。
笑眯眯的執事說:“請把旱煙給我。”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血狼跳下廢物堆,來到傲慢麵前,聽話地把手中的旱煙呈上。血狼幫一片嘩然,沒有人看見血狼那凸出的青筋和充滿恐懼的單目,獨目的首領的肌肉鼓張著,臉在抽搐著,微微抖動的唇像是想說些什麽卻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肌肉——因為對麵的那個人微笑地用手抵住自己的嘴,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
旱煙一交手,就像打破了某種魔咒,血狼驚恐的聲音這才響起。
“快跑!他——”
血狼幫的人有些忡愣,反應快的人已經開始轉身,但是來不及,完全來不及。如果說光是世界上最快的速度,那麽比光遜色的聲音卻依舊遠遠淩駕於人類的速度。
“請稍等一下。”傲慢如此說道。
於是血狼幫的人馬上就知道他們的首領為什麽如此驚恐了。動不了,完全動不了。身體不像是自己的,即使意識再怎麽拉扯肌肉,他們就像是貼了符的僵屍般釘在原地。
這——這是什麽——?
“你、你是惡魔——嗎——!?”近乎崩潰的首領顫抖地問。
傲慢從口袋中抽出一張手帕,低頭仔仔細細地將旱煙擦拭好。聽到血狼的話,傲慢抬起頭來,血狼的瞳孔猛地縮小。除了站在傲慢麵前的血狼,沒有人看見,金發的執事終於不是那萬年不變的眯眼笑了。
傲慢睜開了眼。
這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漠然、冰寒、冷冽、高傲,就像諸神一樣睨視眾生,不帶一絲感j□j彩。沒了眼鏡的遮擋,沒有了笑容的掩飾,所有的一切都在這雙眼中被赤.裸.裸地解剖,被那雙眼的主人高高在上地主宰著。
“惡魔?”傲慢偏頭微笑,微卷的金發微微落下,那笑容充滿暴虐與冷冽,血狼恍惚覺得眼前的英俊青年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我不是惡魔,我怎麽可能是惡魔呢?”
“我隻是父親大人的,孩子。”傲慢錯身看向縮成一團顫抖的黑袍男人,那眼神絕對不是孩子看父親的眼神,那赤.裸.裸的占有和鮮明的侵略讓近距離看到這一切的血狼硬生生打了個寒戰。“或者說,原罪?”
傲慢轉頭看向所有人,聲音沙啞性感,卻冰冷邪惡。
“那麽,接下來執行父親大人的第二個命令。”
主宰者微笑著。
“以父之名,請你們離開……這個世界,如何?”
暴食抱著他的兔子在撒氣,粉嫩的臉可愛地鼓起。
“呐呐~為什麽讓要讓爹地回第七區呐~暴食很不高興~”
“這是懶惰的決定。”色.欲看著手中的紙,頭也不抬地說:“你去找懶惰抱怨吧。”
紫發的哥特正太頓了頓,腮子鼓得更高了。
“忍忍吧,father很快就回來了,而且,”似乎想到什麽,色.欲笑得很開心:“他再也無法逃了。”
“唔……”
“懶惰還真狠啊,father歡天喜地地回到第七區,卻隻能清楚地認識到一個事實:他被第七區拋棄的事實。不是由我們來告訴father,而是由第七區來告訴他。嘖嘖,這種以退為進的手法,我都要忍不住同情father了。”色.欲嘴上說著同情,神色間卻沒有多少同情的意味,銀發的青年妖媚地笑著:“這樣就好。這樣一來,讓father親自地,深刻地認識到:除了我們身邊,他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他早已無法離開我們了呢。”
“嗚~”暴食還是有些不甘地戳著兔子臉,嘟嘟喃喃:“為什麽讓傲慢跟著爹地呢~暴食也想和爹地一起出去……”
一聽到這個,色.欲的臉也黑了一半,他抓著的紙因為用力而產生了許多皺痕:“真巧,我也有這種想法……”暴食這種隻有本能的家夥根本不能放出去,可是他為什麽要因為那個見鬼的蘭納家族的到來而被派去做準備!?明明傲慢那家夥更危險不適合放在father身邊吧!可惡,好羨慕……
暴食睜大那雙獸瞳,盯著色.欲,開始咯咯地笑了起來:“咯咯~色.欲很討厭傲慢呐~”
“我和他性相不合。”色.欲撇著嘴看著手中皺成一團的紙:“不,應該說是完全相反。”
由色.欲帶起的傲慢在禮儀方便與色.欲如出一轍,如果說色.欲是外表淡漠實則來者不拒,而傲慢則是看似對所有人很是恭敬,卻是藐視一切。
“那家夥,”色.欲總結道:“是個超放他身邊真的沒事麽?”
“傲慢的能力很好用呐~”暴食抱著他的兔子在**滾了一圈,趴著說:“可以保護好爹地的喲~”
“通過聲音支配低級神經中樞。”色.欲放下手中的紙,伸了個懶腰:“也算不錯的能力呢。”
“‘絕對命令’呐~咯咯~”金眸正太將他的兔子放在**,點了點兔子的鼻子:“倒~”
“‘絕對命令’不能直接控製大腦,我也隻能稍稍影響大腦呢。”色.欲看著那隻紫色兔子倒在**:“也隻有懶惰可以直接控製大腦啊。”
“初代,”暴食眨了眨眼:“很可怕。”
“五感操縱,物質分解,外交赦免,絕對命令。”
銀發青年看向東方,嘴角彎起。
“father,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黑袍男人跪在地上幹嘔,眼淚什麽的全部都出來了,滴在散發在血腥味上的土地上。
“你……你為、為什麽……把他們……嘔……”
“父親大人,這是你的命令呢。”傲慢從口袋中拿出一支新眼鏡,擦了擦,戴上:“你不是讓他們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在你麵前了麽?”
傲慢的陰影籠罩下來,唯有那支眼鏡反射著陰寒的光。
“所以成了肉末的他們是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了。”他的原罪微笑著:“我隻是讓卑微的他們回歸塵土本源。”
“請不要在意那群螻蟻,父親大人。”
男人抖得越發厲害了,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向外跑去,想要逃離這場地獄,逃離他的原罪。
逃吧逃吧逃吧——
——而他又能逃到哪裏去?
第七區不要他了,他出生、成長的地方正用陌生的眼光看著他,排斥著他。就算他自稱“胖子”,第七區也不會承認他這“胖子”了——
男人用力握著剛剛拿回來的旱煙,好像他可以從旱煙中獲得唯一的一點溫暖和力量。這旱煙是聶老頭留給他的唯一的紀念,而現在,聶老頭早已不在了,他被第七區放逐了。
男人頓住腳步,他喘著氣,迷茫地看著手中的旱煙,淚流滿麵。周圍是不太熟悉的喧嘩,在第七區中隻有紅燈街才會出現這樣的喧嘩,不知何時,他跑到了這片姹紫嫣紅裏,迷茫而又彷徨。
“……!”
身後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
“……p……聶、駁古?”
這章挺重要的,算是一個轉折吧OTL
胖子終於不叫胖子了,因為沒有人承認那個代號了(遠目)
傲慢的能力乃們就理解成隻可以控製身體,不可以控製思維和記憶神馬的。
關於那個突然安靜,我以前上自習的時候,班上各種吵,然後突然某一刻全班安靜下來,每次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就笑起來。我同學告訴我集體突然安靜這種情況是因為有女巫在天空飛過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