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情況可讓大家都產生了困擾,如果說這裏就像被密閉在一個不透光的巨型罩子裏,白天能有光線而晚上沒有。可這一天卻相當於外麵的一個月,那這半個月的白天人可是怎麽過的?難道要吃幾十頓飯而且不睡覺?這人怎麽可能受得了?
還是錢千金邏輯清晰,他仰頭問道:“先聖,那您們白天用餐幾次呀?有沒有定時休息一說?”
先聖低頭看他道:“當然如外麵一般,天亮則食,如遇重活則勞作中有一餐,一般勞作完下午再餐,之後就是入夜休息了!”
眾人大驚,難道一個月隻吃兩餐,睡一次?那怎麽可能?
先聖指指羽澄道:“她可沒昏睡過,現在二十八了,看著可與外麵二十八歲的女子有何區別?可她要按外麵的時間算可是八百四十歲了!都快被外人稱作千歲了!”
大家雖然吃驚,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羽澄曾經與李自成兩情相悅,那還不是老祖奶奶級的!
“再看我,自從十歲進了這裏,已經過去一百三十多年了,那不就是外麵的快四千歲了?”
眾人都仰頭,看著比李鴻章看起來還要年輕的先聖全都無語。
“所以這裏的時間規律和外麵全都不一樣,根本就不能以你們的常理度之!”
看著眾人還是一臉的懵懂,他又道:“那你們知道你們進來到現在有多久了?”
眾人都沒留意,倒是錢千金掏出金懷表看看疑道:“我們出了通道時我看了一下是七點,現在怎麽是一點?莫非我們在這裏過了三個時辰六個小時?”
先聖一笑道:“你就沒覺得那表的指針不轉了?”
錢千金仔細看看道:“哎?表針不動了!不可能呀!我這塊可是最先進的瑞士表,上滿發條可是能走三十六小時的!難道……”
先聖笑道:“你們在秘境中已經待了一個半時辰,就是三個小時了!那相對外麵就是九十個小時,也就是三天零九個時辰了!你說你的表還能轉嗎?”
錢千金一驚之下趕快上發條,可是上了一圈,就感覺表針嗖嗖開轉,他大驚,忙不再上發條了。
“還有你們就吃了剛才那點兒東西覺得餓了嗎?”眾人都搖頭,“所以說到了這裏後,很多東西慢慢就習慣了!”
這種認知性的改變對於沒怎麽接觸過西方科學的幾位師長看來,還容易接受。畢竟小時候聽的神話傳說多了,天上一日,地下還一年呢。可是對幾個小的來說,就很難理解了。那時的西方科學別說量子物理,連理論物理都尚在起步之初,被很多科學家認為是歪門邪道。總之一切不能學以致用的東西,不能馬上轉化為生產力的發明都是垃圾。
當時西方科學雖一日千裏,可也沒人想過會不會有個地方,在那裏時間的運行模式和日常的不一樣。就連西方最具想象力的科幻小說作者,都沒想過這問題。那就更別提他們了,隻能對這些遠在當時科學認知之上的事感覺迷惑不已。
而且與上古先民交戰的魔族竟然來自天上?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雖然說自古傳說就有住在天上的神仙,也有法力巨大的魔頭。《西遊記》裏不是隨處可見能呼風喚雨、飛天遁地的神仙魔怪?可那是小說,而且也都說作者吳承恩是借此書來諷刺朝廷。沒看裏麵那些作惡的妖魔,哪個不與神佛帝君有著莫大的關聯?而且就算是某位仙佛的坐騎下凡間,都能掀起一陣血雨腥風。而那位在開篇就被渲染得神通廣大的孫大聖,取經路上都被鬥得苦不堪言,最後還不得是本主出現才能將自家的禍害收服?
這作者說的根本不是妖魔有多大法力,而是隻要他們和高高在上者有著千絲萬縷的幹係,那任憑孫悟空本事再強也束手無策。
可到了這裏,這遠古的存亡之戰要是真的,而那些魔族又是坐著飛船降臨,那他們是哪裏來的?莫非在遙遙天際還真住著我們並不知道的異族?
大家都是滿懷著疑惑跟著先聖,就見他轉過一道弧度極為自然、似是天然又極為規整的、仿佛影壁牆般的圓滑牆體。
眾人跟過去,就見此處就像是一間橢圓形的隔間一般,在裏麵樹立著不少塊大石碑。
先聖說道:“這裏的九塊石碑記述的就是那場遠古大戰的過程!當時我們還沒有成型的文字,隻能用一些圖畫輔以一些象征性的符號刻在石頭上以銘記!”
他走過去,先指著第一塊石碑道:“這就是戰爭將到未到之時的狀況,不知你們看出什麽沒有?”
先聖總喜歡讓眾人猜他們基本上猜不出的,盛思蕊隱隱覺得這好像有點西方啟發式教學的味道。而先聖之前就說過孔子教他的學生們也是不停地問道,或許先聖也受了影響吧。
她在眾人中算是矮的,看著由上古巨族刻畫的石碑,那是仰視到都快把頭翻到背後了,累得不行。
她靈機一動,索性跟明墉說:“借你肩膀用用不在意吧?”明墉當然不住點頭。
盛思蕊腳尖一點,人就站在了明墉的肩上,好在她有功夫在身,明墉並未覺得壓肩,隻是這樣子讓他在人前覺得尷尬罷了。
秦瀟見師妹竟然玩出了這一套,而先聖看著卻是不住微笑,並沒有任何反感之色。
他覺得自打歸了大隊,莫沁然就不愛說話了,總是一人沉思,甚至對自己有時也是愛答不理了。在心裏他感覺,莫不是沁然覺得受了大家的冷落排擠,心中不快?
見盛明二人此舉反而顯得親密無間,他不免心動。於是他笑對莫沁然道:“沁然,這石碑太高大,要不你也站到我肩頭來看?能清楚一點!”
誰知莫沁然隻是向他掠過一絲笑意,而後果斷地搖頭,接著就目不轉睛看向石碑。
秦瀟討了個好大的沒趣,隻得也把目光心神都放在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