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向開陽想一出是一出,向清嚴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弟弟折騰出心髒病。他現在的樣子雖然看上去精神抖擻,但向清嚴知道,多半是驚嚇後的亢奮,向清嚴是學醫的,他心裏清楚得很,骨裂可大可小,如果治療不得當,也會留下後遺症,傷成這樣至少要留院觀察幾天,怎麽可能現在出院?

“我必須出院,我不能在這裏呆著,來來往往都是人,把我當成大猩猩一樣地看。”向開陽鬱悶地說。

向清嚴心想,誰讓你騎車不小心?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向清嚴當然還是心疼的,“骨裂也算傷筋動骨,不過這裏環境確實不夠好,要不這樣吧,你去聖德住院,那裏VIP病房的環境和五星級酒店差不多,輸液、換藥也都很方便。”

向開陽聽了氣得哇哇叫,“我胳膊受了傷去住整形醫院?真虧你想得出來。”

“反正你隻是休養、觀察,整形醫院的醫療設備足夠了,住院環境又更舒適,我看挺合適的。”向清嚴認真地說。

向開陽泄氣地靠在牆上,他真後悔給他哥打這個電話。

向清嚴想到弟弟最愛麵子,讓他這副傷病的樣子住進自家的醫院供員工瞻仰,確實有點難為他。“還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你跟我回家,我和咱爸都是醫生,咱媽以前是護士,足夠照顧你了。”醫學之家就這點好,隻要不是什麽大問題,都可以在自家解決。

“千萬不能告訴爸媽,還有我姐!”向開陽真急了,從病**跳了起來,帶動手上的針頭,立刻回血。而且他的腳也有輕微的扭傷,猛地沾地,疼得直咧嘴。

向清嚴嚇得把他按回**,幫他調整輸液針頭,“你能不能老實點!”

向開陽頭疼手疼腳也疼,但依然對著哥哥苦苦哀求,“這事隻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讓咱爸知道了,我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了!”

向萬豐前幾年嚴重反對兩個兒子騎摩托車,沒少發脾氣。後來他們各忙各的很少玩,也沒出過事,才漸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讓他知道向開陽出了事,不但以後摩托車別想玩了,別的事也肯定會橫加幹涉,向開陽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了。

“你這石膏要打一個月,而且你很快就放暑假了,爸肯定會經常讓你回家吃飯,怎麽瞞?”向清嚴皺著眉說。

“我明天就告訴咱爸,我要去外地采風一個月。”向開陽咬著牙說。

就在這時,清脆的高跟鞋叩擊地麵聲在走道上響起,向開陽循聲望去,頓覺頭大。那位和他飆車被他打發走了的女士不知為什麽又回到了醫院。

“開陽,我回去想了想不對勁,還是要回來看看你。”那女子人還未走到病床前,清朗的聲音已經在幾步之外響起。

向清嚴疑惑地看看女子,又看看向開陽,“這位是……”

向開陽不想讓哥哥知道自己是飆車出的事,連忙掩飾道:“就是她送我來的醫院。”向開陽眼巴巴地看著女子,她給過他名片,可他在診療過程中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現在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也幾乎沒有溝通過,不知這位熱心的肇事者能不能聽懂他的暗示。

女子走到病床前,見到向清嚴,忙遞給他一張名片。“你就是開陽的家人吧,真不好意思,我今天開跑車上濱海大道,害開陽受傷。”她隻在病例上見過向開陽的名字,卻叫得很熟稔,讓向開陽覺得十分別扭。

向清嚴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名片上印著:“亞辰商貿有限公司 副總經理 季月紅。”這個季月紅大約30歲不到,長相普通,但打扮得非常精致時尚,所以猛地看上去也是個美人。

向清嚴說:“我是開陽的哥,開陽到底怎麽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