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天成sodu

還鬧什麽鬧,最最不孝的幾人還有什麽臉說別人,幾人氣哼哼,灰溜溜的回自己車了。

王老漢也回到車上,看著麵前的珍珠,不無擔憂的道:“珍珠,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怎麽應對?”

“爹,有什麽可應對的,這件事在出發以前我就想好了,路上這麽多人,難免沒有個天災人禍的,在路上不方便,如果有人故去了,在路邊就地掩埋了,以後大家都如此,要講究是講究不起來的。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四老太爺和四太奶奶做了第一個吧。”珍珠平靜的道。

王老漢知道,珍珠這是要用這件事立規矩,他也知道,珍珠說的都對,可是對是對,這感情接不接受可是另一會事兒,今天晚上停車,注定了是要有一翻爭鬥,沒辦法,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鬥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剩下的路程裏,整個車隊都很安靜,這大概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車隊勻速前進著,突然在車隊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匹馬,馬上一個頭戴鬥笠的人,這人一身黑衣,在車隊前麵打了個轉兒,就又踏!踏!踏!的向前跑得無影無蹤了。

坐車的人都沒什麽感覺,不過就是一個騎馬的單身旅客罷了,在不同人眼裏看出不同的東西來,這件事也一樣,孫文和黃三在得到前麵趟子手的稟報之後,神情立刻嚴肅起來,對著這趟子手說了幾句什麽,那趟子手飛快的跑走了,然後跳上前頭的車,對著整個車隊拍了拍掌,做了幾個手勢。剛才還默默走路的趟子手鏢師們,全都精神一振,立刻都二目圓睜,渾身戒備,不停的對道路兩旁的溝畔田野樹木進行著掃視。

還真被看出點東西來。有的覺的樹後人影一閃。有的覺的溝兒裏有人跑過,又都看不真切。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可直到晚上停車休息的時候,也沒什麽形跡可疑的人出現。因為出發的時候。珍珠就說了全部走官道。不管是不是繞遠兒,安全第一。

今天停車以後,前麵是一片村莊,趟子手過來稟報說這村子看著是一片祥和之氣。人也很熱情,說完孫文就讓這趟子手退後。那趟子手猶豫良久還沒有走,孫文就問:“可還有什麽事?”

那趟子手想了想道:“以前我們也借宿過農家,每次都費許多的口舌,還要說清給多少銀子的住宿費,給多少銀子的飯錢,還要說清有多少人,車馬等等,這次我前去問了,那戶人家特別熱情,一口就答應下來。我說有大幾百口人的時候,那人一點兒也不吃驚,立刻就說沒關係,說他們村裏也二三百戶人家,擠擠住得下,我感覺太容易了,太順利了,所以......”這個趟子手也說不出什麽來,撓了撓頭,一臉的苦惱,反正就是感覺不對勁兒。

“所以什麽,所以你覺的不正常兒了,你叫什麽,什麽時候到鏢局的,跟著拿個鏢師的?”孫文問。

“小的叫黑五,原來,原來是跟著表少爺的,隻是這次表少爺受了罰,我們就暫時跟著孫爺了。”那個叫黑五的小子道。

“哦,這麽說你還是跟著我的了,恩,好樣兒的,以後好好跟著我混,一看就是個有出息的,可惜跟了個沒出息的,去吧,告訴大家原地休息,不許進前麵的莊子,車輛打圍,今天晚上都給我精神著些!”孫文道。

天黑了,下麵的人呼喝一聲,迅速的安排下去,珍珠早就聽到外麵不同尋常的動靜,從車窗往外看,看到威武鏢局的人一陣亂跑,所有的車輛做圓圈裝停放,一圈一圈的盤起來,每圈兒之間有一到兩輛車的距離,貨物和糧草,還有珍珠這輛豪華馬車被放到了最裏麵,堅固的車輛放到了最外圈兒。

鏢局的人都在最外圈的車內圈守著,王家莊的人都在內圈兒活動,雖然感覺出了今天的與眾不同,到底是沒有經曆過什麽的,世代生活在治安最好的京城附近,那裏知道許多的世道滄桑。

大家該幹什麽了還是幹什麽,牲口都從車上卸下來,照例拉出去讓它們自由啃食青草,隻是這次去看著牲口的不是王家莊的人了,而是威武鏢局的趟子手。

孫文來到珍珠的馬車跟前,就看到一群人在圍著珍珠,一個女人在和珍珠吵,“你說怎麽辦吧?現在我爹死了,你連口棺材都不給,我爹做了王家莊這麽多年的族長,混的連夏婆子都不如了,我們提得要求高也就罷了,你明明就拉著兩口棺材,給我爹用一口怎麽了,你為什麽就這麽推三阻四的不讓用,你到底是對誰有意見!”

“三奶奶,我對誰都沒意見,這兩口棺材有別的用處,我拉出來不是做壽材用的,裏麵放著的東西得用它們收攬著。”珍珠道。

“用它們收攬著,放著這麽多車輛,這麽多的箱子你不用,要用幾口棺材,你不嫌晦氣,我們還嫌晦氣呢。一出門就帶著棺材,我看公公的死,都是這兩口棺材給方得,人都死了,你還摟著這兩口棺材不讓用。也不知道棺材裏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一定是別院的什麽寶貝,打算私藏的!”這來福媳婦的嘴就如同一把小刀子,那叫一個鋒利。

來福媳婦說完這句話,王家莊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全部齊刷刷的看著珍珠,王老漢氣的頭頂冒火,腳底冒煙,渾身哆嗦的說不出話來。來福媳婦一看王老漢氣成這樣了,生怕他也跟著他公公去了,到時候珍珠還不得吃了她們。現在她是長輩,說幾句過分的話無所謂,要真是把大管事給氣死了,或者氣病了,恐怕珍珠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來福媳婦雖然不說話了,四老太爺家的人也都沒有走,大有不給個說法就不走的架勢。珍珠上前一步扶住王老漢道:“爹,跟這起子人犯不著生氣,你先回車裏躺著,我來處理這些事情。”說著給紅絲使了個眼色,紅絲和鬆花趕緊扶著王老漢上車上去了。

“看你們說的這麽孝順,我要不成全你們,倒顯得我不近人情,沒讀過聖人書似的。現在的情況是那兩口棺材裏放得不是你們認為的什麽金銀珠寶,不管你們有什麽理由,都不能用這兩口棺材。現在就是我立刻死了,我爹立刻死了,也不能動這兩口棺材。”珍珠看著張口就要說什麽的來福媳婦,擺了擺手,示意讓自己說完,“可讓你們帶著一具屍體走也不是辦法,我的意思就是就地掩埋,可這樣全不了大家的孝心,就帶上四老太爺的衣冠吧,等我們什麽時候安頓下來,再給四老太爺建個衣冠塚。這樣也能全你們的孝心,大家也都方便。”

珍珠的這個提議,在場的人都能接受,原來在王家莊的時候,不是也是亂喪崗子上一埋了事嗎,這四老太爺家雖說有塊兒自己的墳地,可畢竟是奴才,有錢也不敢講究,死了有墳地,有棺槨就到頭兒了,這在路上,當然一切從權。

來福媳婦掃了周圍的人一眼,看大家都明顯一副放鬆的表情,顯然是認可了珍珠的提議,她想要的好處還沒得來,怎麽能就這麽輕輕的放過珍珠呢?上次她可是隻說了幾句話,就把一兩銀子的診費給推出去了,這次老公公一定要讓珍珠發送了,要不就讓她出燒埋銀子。

主意打定了,來福媳婦撲通在地上一坐,大聲號喪起來,“我苦命的爹呀,你說你在家呆得好好的,人家一句胡話,你就跟著出來了,沒想到就有家難回,有親難奔了。在這路上做了孤魂野鬼,以後連個燒紙錢的人都沒有,你可睜開眼看看吧,是誰害的你這樣,你晚上就去找她算賬......”

周圍所有人聽著來福媳婦越說越不像話,有人就覺的來福媳婦說的就是那麽回事兒,到現在韃子連個影兒都沒有,他們逃難逃個屁的難。

七嬸看著來福媳婦這麽鬧實在不像個話,就過來拉她道:“三嬸,你這是幹什麽,什麽事兒不能坐下來說,你這麽著讓四爺爺走的也不安心不是......”七嬸還要說下去,讓來福媳婦一把把她給推開道:“你來充什麽好人,誰不知道你和這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是穿一條褲子的,一個鼻孔出氣的,要不是你們倆冒壞水兒,我們全村人能背上那麽多銀子的債務嗎.......”

來福媳婦的話一下勾起大家心底最大的共鳴,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講究的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地裏產什麽吃什麽,身上穿什麽織什麽,生活雖然不富裕,也過的還可以,可是在一次莫名其妙的分財產的會議以後——天地良心,他們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沒有參加的情況下,變成了身負巨債的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