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一十九章 關係
“回太爺的話,威武鏢局的車隊已經順利出城了,卑職已經使人打聽清楚了,這次和馬家集和威武鏢局交手死了這麽多人,實在是意外。我們都知道鏢局一般是很忌諱打死人這事兒的,一般是不下這麽狠的手,這也是馬家集的人想去碰碰運氣的原因,打得過就能搶一筆,打不過就跑。隻是聽說這次下狠手的人並不是鏢局的人,是這次被保護的人鏢,那家夥端的一副心狠手辣的樣兒,隻一個照麵馬家集的人就腦袋開花了。這次在客棧裏,我悄悄的去問了,那幾個鏢師都很無奈,說已經不能善了了,隻好大開殺戒,所以才有了這麽慘烈的事兒。這件事純屬意外,依卑職看,馬家集也該長長記性了,別總無事生非的給太爺到處惹事,他們總這樣,出事是早晚的,這次是碰上了威武鏢局不想把事情鬧大了,否則殺完人,再來太爺這裏鬧騰,這不是讓太爺爺作難嗎?這樣最好,暗地裏給太爺狠狠的教訓了他們一頓,也省了卑職許多的麻煩。今天天不亮他們就走了,用不了四五日就應該出了我們縣的地界了,我沿途派了人跟下去了,隻要跟到他們出了我們靜海縣,就讓他們回來。”阮七兒回話調理清楚,吐字清晰,事情辦的圓滿,說完之後,就垂首肅立,等著縣令的指示。
靜海縣令聽了阮七的話,很是滿意,這事做的周到還不落痕跡,兩邊是皆大歡喜,至於馬家集那裏就算他們這麽多年來的一個教訓。希望他們經此劫難能改邪歸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歸農人的生活,想到這裏靜海縣令笑著對阮七道:“阮捕頭辛苦了。這趟差事辦的不錯,你和你的兄弟們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阮七得了縣太爺的誇獎也是一臉的喜色。跟縣太爺和田師爺拱手施禮,退了出來。
“既然事情辦的這麽圓滿,園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了,這兩天太爺也是日夜懸心,也要好好歇歇,園就不打擾了,告退!”田師爺也站起來跟縣太爺告辭。
靜海縣令想了想道:“暫時還沒有什麽大事兒。這兩天悠然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不過錢糧賦稅還是要加緊些,馬上就要入冬了,恐怕上邊會催,現在邊關吃緊。這糧草是萬萬不敢耽誤的,不然上峰怪罪下來,我可是吃罪不起的!”
“這個東翁就盡管,我們靜海縣要是交不上錢糧,那天下多一半的地方都會交不上去,我讓手下加緊些就是了!”田師爺道。
靜海縣令聽了點點頭,跟田師爺端了茶,田師爺慢慢的退了出來。從縣太爺的書房出來,出了垂花門。就是二堂的地方。田師爺一出垂花門,就看到阮七在前麵負手而立,雙眉一挑,田師爺從後麵道:“阮捕頭,這次的差事都得了太爺的稱讚,看著都讓人羨慕呀。恭喜恭喜!”
阮七不爽的道:“這個我阮七可不敢居功,這幾次跑客棧,多虧了田師爺的三寸不爛之舌,隻是師爺沒有事前告訴我阮七一聲,就拉著某家去拉虎皮扯大旗,弄的我們兄弟都蒙在鼓裏,跟傻子一樣,我還被兄弟笑話了好幾日呢!”
兩人邊說邊出了兒堂,來到簽押房裏。
“這......這話是怎麽說的,阮捕頭說的這些抱怨的話,我田某人全都認了,隻是當時情況不明,讓我田某人怎麽說,說的對了還罷了,不對豈不是錯更大了。不過這些許小事算得了什麽,不是還是讓阮捕頭給探的一清二楚。園在這裏給阮捕頭和給位兄弟賠禮了!”說著田師爺跟阮捕頭作揖。
“得得得,師爺也不用這樣,我最看不得你們這些酸文假醋的樣子,我阮七可是個粗人,不過說來說去這次還得感謝田師爺有先見之明,連日的拜訪威武鏢局,硬是把他們給逼走了。這不走之前也給了些孝敬,諾,都在這裏呢,田師爺看看怎麽處置!”說著從身旁拿出一個小荷包來。
田師爺本沒打算有什麽太大的油水兒,看著那個寒酸的小荷包,笑了笑道:“既然是他們的孝敬,你和兄弟們都辛苦了,拿去喝酒吃肉就是了,園就不去了。”說完就要走。
“嗬嗬,師爺,這次你可看走了眼兒了,你打開看看是什麽再說吧!”阮七一臉得意的道,“我阮七可不是吃獨食兒的人,有好吃的好喝的從來都不忘了弟兄們。”
田師爺也不理阮七的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打開一看,就知道這次自己確實走了眼兒了,這個荷包雖小,可裏麵裝的全是金豆子,隨手掂了掂,大概有足足一兩。田師爺閑閑的道:“我還有許多的事兒做,那有你們這麽清閑,剛才太爺還催問我錢糧賦稅的事兒呢,我們靜海縣那年不是及時足額的上交的,每次都力爭第一個交齊了,還有的忙呢,喝酒就不去了,你們去吧。”說完,兩人心照不宣的一笑,田師爺從荷包裏拿了四五個金豆子,坐下拿起公文賬冊就要開始工作。
阮七也和田師爺打了個哈哈,重新把荷包及到腰上上,出了門,四下裏掃了一眼,調整了調整自己的麵部表情,寒著臉大踏步的走了。
珍珠他們的車隊順順利利的出了靜海縣城,一路疾馳,現在已是深秋,馬上就是霜降的節氣了,一早一晚已經冷得很,隻有中午的太陽,還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熱度。
在客棧的時候,大夫得知他們就要啟程了,對救治的兩個重症病人很擔心,把各種情況都想了一遍,對應的開了藥方,反複的叮囑病人和周圍照顧的人關於注意事項的事兒,這讓大家都很感動。
“大夫,謝謝你,都是醫者父母心,我今天算是見識了。”珍珠笑著道。
“確實是,醫者有割股之心,看著經我醫治的病患全都康複了,這就是我最高興的時候。”大夫笑嗬嗬的道。
“多謝大夫,隻是這麽幾天下來,還不知道大夫怎麽稱呼?”珍珠問。
“嗬嗬,鄉野之人,稱呼不過是個稱謂罷了,沒什麽打緊,我姓東,叫.....唉,父母賜了一個賤名,叫二妞,來靜海縣隻要說找東二妞,沒有不知道的。”大夫臉色微紅的道。
大夫的名字讓大家大跌眼鏡,東大夫話一出口,就引得周圍的人一陣爆笑,珍珠也忍不住的笑,“東大夫,你為什麽不改個名字呢?”
“唉,小時候家境貧寒,父母連折了好幾個孩子,到了我這裏,怕養不活,就給起了這麽一個女孩名,希望我能成人,也不知道是名字的原因,還是東某命不該絕,我居然安安穩穩的活下來了。大了想改名,父母死活不肯,說這個名字保佑我。在下想了想,我一不考取功名,二不行走天下,也就沒有改,索性連個字都沒取,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叫了幾十年。現在年紀漸漸大了,也沒人叫我的名字了,差不多的都喊東大夫,就更懶得改了。”東大夫倒是一個豁達的人。
王老漢和珍珠重重的謝了東大夫,帶上東大夫開的方子和藥上路了。
這次的路上走的比較安穩,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事,強盜土匪更是一個也沒遇到,讓孫文和黃三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讓她們不知道的是,威武鏢局的這個車隊的威名和凶名,這幾天已經和長了翅膀一樣,總以比他們的車隊快上三四十裏的速度傳播。
這個悄悄的說一句,也有阮七的功勞,還有就是神鬼怕惡人,點子這麽硬,誰敢不要命了來試試。阮七他們也跟送瘟神一樣,一路暗暗護送他們,這群人,早一日離開靜海縣,早鬆心。
這麽惡劣的打鬥,發生一次就好了,不要走到那裏那裏就來這麽一出,那可就不妙了,一出是除惡揚善,二出是懲前毖後,三出就有些濫殺無辜了,這樣的事兒總發生,他們這些公權力就尷尬了,所以要杜絕,那就要把他們的凶名吹的再大一些,最好讓那些草寇毛賊都知難而退。
這些吹風的事兒,隻需要吹上兩三天,剩下的時間,這消息就跟長了腿一樣,自己跑走了。
路上沒有別人騷擾是好事,可是珍珠的煩心事兒也不少,出了靜海縣沒兩天,車隊裏就又有人死了,這次是小孩子,因為天氣冷了,前些日子就得了感冒,發燒吃藥好了,然後就是氣管炎,嗓子裏有痰,自己又不會吐出來,就這麽憋死了。在現代根本不是病的病,在這落後的古代就要了一條小命。
珍珠心裏好難過,相對於珍珠的難過,王家莊所有的人相對都比較淡定,在這個時候,死個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就是好好的在家裏,遇到這種情況,也隻有一個字‘死’何況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