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八章 求援

這.......這是什麽情況,這說著說著蓋房子,怎麽就變成找馬家算賬了,珍珠有些茫然的站在自己木屋前,看著空了一大片的地方發呆。

順子一下感覺自己闖了大禍,自己的本意是讓他們看看真正的工具是什麽,這馬上就要演變成群毆了,炫的太嚴重了,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兒,自己是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順子一下急了,看著呆站在一旁的珍珠大聲道:“珍......珠,珍珠娘子,你倒......說說這可怎麽辦,可不要出什麽大事兒,我趕緊讓他們把東西拿回去。要死人的!”

珍珠一個激靈醒悟過來,看著還站在一旁的哈飛著急道:“哈飛你怎麽不攔住他們,這會出事兒的!“

“在我們的地盤兒上,能出什麽事兒,如果這麽容易出事兒,馬家也就不是馬家了,馬秀成也就不是馬秀成了。馬家這幾年確實有些不像話,讓他們鬧鬧也沒什麽不好,別都把我們蠻族當傻子耍!“哈飛的臉也沉了下來。笑話珍珠麵慈心軟,他們蠻族可不麵慈心軟,他們是受害者,為什麽要攔著大家,隻有這樣大家心中的憤怒才可以平息。

這,這可如何是好,哈飛還年輕,未免就容易衝動,“哈飛你也不想想,這麽讓大家去馬家鬧事兒,以後你們連這樣的工具都沒有了,你們要變成遠古人嗎?重新過刀耕火種的石器時代!”珍珠對哈飛喊道。

說到底,珍珠骨子裏也是從和平年代成長起來的富二代,大家張口閉口的談法治。行動坐臥都講究個平等,雖然未必平等,可那是心裏,麵上誰都不能說自己有什麽特權。現在見了眼前的打打殺殺,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原始的野性,全都長著硫磺腦袋。一點就著,男人們以孔武有力滿身肌肉為美,也都是氣死大辣椒,不讓獨頭蒜的主兒,以炫耀武力和血腥為榮,雄性的荷爾蒙在這裏發揮的淋漓盡致,這可看的珍珠是心驚肉跳。膽戰心驚。

哈飛抿了抿嘴,倔強的站著沒有動。珍珠急的在原地轉了幾圈兒,想這事自己去勸肯定不行,自己和馬家都是漢人,自己去勸弄不好就會火上澆油。非但起不到勸和的目的,還會使事態擴大,或者引火燒身,現在要找一個德高望重的蠻族人去勸,自己又不認識別人,隻認識哈族長,他要是能出麵就再好不過了。想到這裏,珍珠也不理哈飛了,一路小跑兒著去了哈家。緊急求見哈族長。

哈家的客廳裏,已經有人先一步跟哈族長匯報外麵的情況,這個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阿誠,其實當哈族長遠遠的看到珍珠他們的鐵騎的時候也被深深的震撼了,他們手中的鐵器雖然不好。可也沒有大家認為的那麽差。他是出過山的,知道就是漢族人的鐵器也都是比較貴的,並不是每個漢家人都有這麽優質齊全的鐵器。許多地方的鐵器是官府管著的,農忙的時候,村裏派村長裏甲去縣衙領取,登記造冊,用完了再還回去,或者以後不還回去,由官府作價,農民們以後慢慢的還錢,等於先把這些東西從官府佘出來,一點一點的買成自己的,古代版的小額貸款。珍珠她們一下就拿出這麽多鐵製工具,這些東西並不是用的很頻繁,她們居然有這麽多,這麽全套的,那別的工具就更不用說了,這隻能說明要麽她們不是普通的人,要麽她們很有錢,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對於馬家的態度,他和哈飛其實是一樣的,所以剛鬧起來的時候,他就悄悄的回家了,讓阿誠隨時通報著情況。這時候外麵說珍珠來了,哈族長淡淡的一笑,“真是個聰明的丫頭,比我這活了幾十年的人都通透,可惜我現在不想見她,阿誠你請她進來,就說早晨發放了工具,我就出去轉了,去了那裏不知道。”哈族長站起來轉身往外走,有停住道:“不過事情也不要鬧的太大了,馬家這幾年是有些囂張,點點他們就是了,讓他不要忘了身在何處,真以為能買二斤鹽,幾件工具,能換點銀子錢回來,我們蠻族就要敬著他!”

阿誠看到哈族長出去後,才邁著四方步從裏麵出來,看到在門口轉著圈兒,滿頭大汗的珍珠,客氣的請進去奉茶。

“老管家,我要見族長,現在族裏的人都去找馬家主理論了,如果隻是動動口舌也就罷了,我怕會出大事兒,想請族長過去看看。”珍珠邊走邊說,簡短的跟阿誠說了說發生的事兒。

阿誠認真的聽著,完了也是一臉的驚慌,連道:“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老爺早晨給匠人們分派完了工具,就出去了,也沒說去了那裏,我這就讓人出去找,娘子先坐下喝口茶。”

阿誠立刻出去找人,珍珠坐立不安的坐著等,這茶都喝了快一壺了,也不見哈族長被找回來。珍珠歎了口氣,也明白過來,哈族長恐怕和哈飛是一個態度,都是要教訓教訓馬家。他們漢人在這裏成了少數民族,並且是同山裏的大族有嫌隙仇恨的少數民族,這個大概一時半會兒的是不那麽好消除的,這民族問題就是擱到現代社會,那也是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疙瘩,自己遠道而來,人微言輕,還是少管些閑事兒吧。

珍珠苦笑著站起來,對一旁立著的丫頭道:“我還有好多事,就不等族長了,麻煩你跟老管家說一聲,我先走了。”

阿誠在遠處看到珍珠低頭匆匆的走了,也就去書房報告了。隻是珍珠走到門口,就看到幾個身上掛了彩的跑來,一邊跑一邊罵,“讓族長發兵,把馬家趕出我們蠻寨,這些漢狗太囂張兒了,居然敢打我們的人......”一路嚷嚷著闖了進去。

珍珠加快腳步回了木屋,看著驚疑不定的石頭孫文等人道,“你們趕快把我們的人都找回山洞,告訴他們這幾天那裏都不許去,免的蠻族人分不清你們是那邊兒的漢人,把你們給打傷了就不好辦了,這個時候我們最好保持中立,那邊都不參與。告訴他們這是我的話,這次如果不聽我的話,以後也不要指望我管他,他也就不是王家莊的人了。”

幾個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在珍珠說了,大家立刻分頭去辦。珍珠知道,許多事情一上升到民族矛盾,那簡直就是沒有是非對錯之分了,隻有你們族和我們族的問題了,任何問題都按族群劃分,我們族都是對的,你們族都是錯的,這幾天的關鍵是要管住村民,讓他們少出頭露麵的,減少曝光率,最好成為被遺忘的角落。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珍珠和幾個丫頭也都退回到木屋裏,房門緊閉。

“這都是什麽事兒,這說的好好的要蓋房子,怎麽就變成找馬家算賬了呢?娘子去哈家也沒找到族長,這怎麽可能,這些工匠我眼看著是他和哈飛帶來的,那些工匠鼓噪的時候,我看他轉身走的,這前後腳兒的事兒,怎麽就出去了,還是從分派了工具以後就出去了,這不是大瞪白眼的說瞎話嗎?這蠻族人是怎麽了,從上到下就沒一個懂事兒的人,難怪被人看不起!”鬆花道。

“鬆花,是不是想被責罰,我們現在躲事兒還來不及呢,怎麽你還沒事找事兒,說三道四的,這件事連我都沒資格說什麽,你倒好,隻嫌不亂,跪下!”珍珠嚴厲的盯著鬆花,幾步走到木門旁,從門縫往外看了看,看外麵沒什麽人才算放了心,她們住的這個地方本來就偏,如果不是特意來的,一般不會有人經過她們這裏。

鬆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子居然讓自己跪下,這是要責罰自己。澄妮也嚇了一大跳,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拉著鬆花一起跪下了,道:“娘子不要生氣,鬆花就是個直脾氣,她都是為娘子抱不平,氣不過罷了。”

“這是為我抱不平氣不過的時候嗎,鬆花從來了這裏就這個看不慣,那個不入眼兒,在這裏有我們多說的話,多走的路嗎?現在我們待的這個地方的蠻族人和我們漢人有很深的仇恨和誤解.......,說不定那家的人就被前來剿滅的官兵殺死過,如此仇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如果我們沒有救過哈飛,這個山根本就不可能進來,你們沒看到他們平時仇視的眼神嗎?有可能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把人給殺了。如果殺了你,我難道還能讓全村的人去拚命,給你討回公道來不成?也有可能因為你的幾句話,給我們王家莊帶來災難,就如同現在的馬家一般,馬家在山裏是幾百年的大族了,尚且要謹言慎行,一言不合就要血濺五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