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章換人

珍珠回頭看到威武鏢局的幾個鏢師一臉的羨慕,他們看到珍珠看過來,就趕緊掩飾般的低頭吃喝。珍珠微微一笑,走過去,對這幾個鏢師道:“不用羨慕他們,等大家平平安安的到了對岸,自然也不會缺了你們的。”

幾個鏢師聽珍珠這麽說,抬頭看珍珠含笑的眼睛,能感覺到,他們完全被人家看穿了,真是丟人呀,他們是威武鏢局的鏢師,更是行走江湖的大俠義士,幹什麽不是義字當頭,為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別說珍珠是他們的東家,就從人家給了他們家人安身之處開始,他們就應該為人家兩肋插刀了,什麽時候還惦記上人家賞的那幾個銅板了,丟人呀!

他們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把錢看的這麽重了,或許他們早就被珍珠看扁了,從師父為了鏢局上上下下幾百口子搶了人家的船開始,從占了人家的宅子開始,還是從他們讓珍珠去跟師父談話的那時候就被珍珠看扁了。

幾個人的臉臊的通紅,孫文掃了幾個把腦袋都快紮到褲襠裏的師兄弟一眼,站起來道:“娘子總和我們開玩笑,你是我們東家,又恩惠於我們良多,我們怎麽能和客棧的夥計掌櫃一樣,一句話,我們幹什麽都是應該的,娘子就不要再臊我們的皮了。”

“孫文,你也不要說了,幹活兒拿賞是應當應分的,再說了這也不是個輕鬆差事,都是拿著命玩兒,我給他們賞,不為是他們,是為你們家裏的女人老小。我這也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踏踏實實幹活兒的,就是比偷奸耍滑的強。大家做了什麽我心中自有一杆稱,絕對不讓老實幹活的吃虧,偷奸耍滑的占便宜,你就不要說了。”珍珠製止了孫文,態度堅決。

孫文聽珍珠說的情真意切,也很感動,而且裏麵還有要用他們做表率的意思,這樣就更不能辭了,和幾個鏢師一起給珍珠施禮,感謝珍珠。

珍珠從隨身的荷包裏拿出幾枚金瓜子兒。一人給了一枚。這幾個人大為驚訝,關鍵不是錢多少的問題,而是珍珠出手就是金子。幾個人捏著手裏的金瓜子兒,猶豫再三,諾諾的道:“那個娘子......江上有夜不行船的規矩,在這江上討生活的都是常年累月跑船的......”

珍珠開始沒明白幾個人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可看幾個人吞吞吐吐的表情。想說不好說的樣子漸漸的明白過來,他們可能是有別的話要說。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別有什麽顧慮,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珍珠溫和的道。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誰都不沒有開口,你看我我看你。你推我我推你的讓別人說。最後珍珠一看這樣子,有些不耐煩了,隻好對孫文黃三兒道:“孫文你說。他們到底是想說什麽!”

“嗨!娘子別理他們,他們就是拿了娘子的賞兒內心有愧,別的沒什麽。”孫文無所謂的道。可他說這話的時候,黃三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頗有些不太認同。珍珠覺得可能真的有什麽問題。就認真的掃視了這幾個人兩圈兒,道:“我們現在雖然不是行鏢。可行船危險也很大,我聽人說做船工的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明日在何鄉的,這就說明水裏討生活的險,你們要是有什麽要說的一定得說,可不要悶著。黃三你說是不是?”

“娘子,幾個弟兄想說的是,他們雖然是在水邊長大的,撐船擺渡也都熟得很,可這晚上在風高浪急的金牛灣這邊晚上行船,可就心裏沒底了,不行就還跟這邊的掌櫃說說,讓他們找幾個當地的船工引水,這可不是逞強要麵子的事兒。”黃三憂慮的道。

珍珠聽的心裏一抖,原來是這幾個人心裏發虛,對這趟差事心裏沒數兒,看來這金瓜子沒白給,總算說了實話,到時候船在江心出了事,他們這江上生水裏漂,浪裏來的還有生還的可能,自己和王家莊這些半生不熟的水性就真的做了河神的奴才了,想到他們不把自己幾個的性命放在心裏,就心聲惱怒。不過最後珍珠看著有些惶恐的幾個鏢師,轉念一想,雖然說的晚了些,可總算是說出來了,沒有釀成大錯,也就隻好算了。

“娘子,你別聽黃三兒的,他這人別的本事沒有,整天就是疑神疑鬼的,膽子小的跟芥菜子兒似的......”孫文還要說下去,就看到珍珠正嚴厲的盯著他,他心裏一緊,立刻住了嘴,別人看著這位小娘子弱柳扶風般的身段兒,甜糯婉轉的嗓音,就把她當個柔弱女子,那就大錯特錯了,這位可是得罪不得,是個厲害主兒,怒起來是比他們更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孫文,我希望你想清楚,這可是二十幾條人命,來不得半點馬虎。”珍珠嚴肅的道,“你們是不是如黃三說的那樣呢?”珍珠看向其餘幾個鏢師。

“是!”幾個人低著頭,把手裏的金瓜子遞還給珍珠道,“我們也當不得娘子的賞,為這自己逞強,差點出了大事,娘子還是用這個錢,請幾個好船工吧。”

“這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趕緊去請幾個老船工過來,今晚務必渡江,再也不能拖了。”珍珠焦慮的道,看都沒看遞過來的那幾隻粗糙黝黑蒲扇般的大手。

他們幾個討論的時候,掌櫃的一直在一旁聽著,聽珍珠這麽說,立刻走過來,道:“娘子,剛才我就想說來著,可看幾個客官也都是老船家的樣子,我就沒有說。現在聽娘子說要另找人,這地方我最熟,娘子如果信得過我,保證給你找到最好的引水師傅。”

珍珠現在沒什麽可說的,隻有相信這掌櫃的了,“那就多謝掌櫃了。”珍珠感激的道。

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的,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為了躲避大魏探馬的追蹤,她們沒有借助任何照明,抹黑往江邊走,江水一浪高過一浪的衝擊著岸邊,水聲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涼,吹的大家身上的衣服都鼓起來,像張滿的帆,好幾次珍珠覺得自己都快被風吹跑了。

石頭寸步不離的走在珍珠旁邊,看珍珠弱不禁風的樣子,幾次腳下不穩險些摔倒,略微一猶豫,就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半扶半拖的帶著珍珠往前走。後麵的哈飛看了,狠狠的剜了石頭幾眼,快步走上前去,拉住珍珠的另一隻手,往前走,可他的手剛碰到珍珠的手,就被躲開了。哈飛愣住了,準確的說是呆住了,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周圍的人並沒有發覺,大家接著往前走,很快就拉下他和阿羅了。

阿羅在哈飛一旁站著,也不敢說別的,看著大家越走越遠的影子馬上就要消失在黑幕中了,隻好輕輕的道:“少主我們快走吧,大家都走遠了!”哈飛還是一動不動的站著,像是對阿羅說,也像是對自己說,更多的是自言自語,“我那點比不上那黑大漢了,他長的就像山裏的黑熊,還是個奴才。”阿羅不管哈飛的嘟囔,隻催著他快些走。

珍珠坐了第一船,這幾位船工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平時駕船是沒得說,可這晚上行船還是在水流比較湍急的金牛山附近,幾個人心裏也很緊張,頭上船的時候幾個人都給這艘小船兒燒了三炷香,磕了仨響頭,求江神水神保佑,保佑今天晚上平安。

珍珠看著幾人這樣,心裏撇了撇嘴,這燒香拜佛能管事兒早就全民燒香拜佛了,這個不過是心裏安慰罷了,還是那句話,閻王讓你三更死,你不能活著到五更,這命運或許早就注定了,你現在才開始胡思亂想,臨時抱佛腳,能頂什麽用。

晚上渡江開始了,幾個老船工先看了看小船,招呼大家上船以後,一個人就吆喝一聲道:“解活兒!”其餘幾個人迅速的脫了上衣,那人又道:“上漿!”幾人迅速的抄起櫓漿,準備好,這個人又用一個拖布沾了水,往每個人的後背一抹,所有人身上都一激靈,全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隨著這身雞皮疙瘩的出現,所有人的神經也被調動到了興奮狀態,不興奮不行呀,這玩的都是人命!掌舵大喝一聲:“開船嘍——”小船上下起伏著往前走去。

四周全都黑壓壓的,珍珠坐在一圈兒葫蘆中間,讓大家也都務必坐在葫蘆中間,石頭他們這些壯小夥本來都身高體寬,身上再圍著一圈葫蘆,特別占地方,本來可以兩船過去的,被迫變成三船,這多走一趟就多一份風險。

大家對珍珠的這個畫蛇添足之舉都頗有微詞,不管大家怎麽嘟囔,珍珠都堅持如此,心裏道: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救生衣的重要性,在風大浪急的江裏,你們那點狗刨兒,能堅持多久,還是穿著救生衣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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