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章找到了

為了確定這個想法,珍珠把帕子從二人頭上拿下來,把四塊帕子都疊放在地板上,亭台樓閣還是原來的亭台樓閣,小路像是七叉八叉的樹幹,毫無規律可言,隻有一排古樹錯落有致的出現在帕子上,這是不是就是去神廟的路呢?

珍珠跪爬在地板上,屁股對著洞開的大門——門被踹下來還沒修好,完全忘我的沉浸在地圖裏了。

七嬸端著一盤兒點心從後麵過來,看到珍珠這個樣子是又急又氣,但什麽都不敢說,因為珍珠正盯著那幾塊繡帕看呢,這可是不能打擾的,以前七嬸她們不知道,在珍珠看帕子的時候跟她說話回事兒什麽的,惹的珍珠發了大脾氣,說打斷了她的思路,以後大家就知道了,在她看帕子的時候,就是隻要天塌不下來就什麽都不能說,不能打擾。

可這個樣子著實不成個體統,七嬸四下看了看,趁沒人注意,趕緊把點心端到屋裏,從**揪了床單下來,掛在外麵的門上,不管是什麽,先擋住再說。

珍珠才不管七嬸在瞎折騰什麽,隻管專心致誌的看著自己的繡帕,已經達到人帕合一,渾然忘我的境界了。

藥巫這時候也不擺弄自己的配方了,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看著地上的珍珠,看她把幾塊帕子折疊在一起看,一隻手還在一旁不停的畫來畫去,也屏息靜氣的陪著她,隨著珍珠手指的走向,藥巫時而皺眉,時而微笑,一顰一笑真的隨著珍珠的動作起舞了。

珍珠保持這個姿勢一看就是一個下午,直到天完全暗下來,她什麽也看不見的時候,才哎哎呦呦的從地上爬起來。跪的時間太長,全身都在跟她叫囂,沒有一處不疼的。

爬起來活動了活動手腳,一瘸一拐的走到大**,咚的一下把自己摔在**,“真舒服,在地上趴了這麽一個下午才知道,原來這床是最舒服的,總算回到**了,回到現實世界了。”珍珠自顧自的嘟囔著。嘴裏不停的歎息。

“那這麽長時間,娘子可看出門道來沒有?”藥巫在一旁問。

“看是看出來了,就是還不知道對不對呢。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對不對我想隻有上山一探究竟了。”珍珠道。

“嗬嗬,那小巫就先提前恭喜了。”藥巫樂嗬嗬的道。

“藥巫你先不要恭喜,這成不成還不知道呢,能不能找到神廟還在影裏罩著的事兒。希望我想的是對的吧,找到神廟請蠱巫解了大家的病痛,阿彌陀佛!”珍珠心裏還是沒底,她剛才看幾塊帕子的時候,可是把前三千年後五百載的事情都融會貫通的想了一遍,前世自己除了打理家族生意。最大的業餘愛好就是看偵探破案小說,裏麵的精彩推理常常讓他歎為觀止,拍案叫絕。時常幻想自己某一天會成為福爾摩斯一樣的女偵探,行俠仗義,除惡揚善。現在自己真的有機會過一把福爾摩斯的癮了,珍珠才發現,偵探們經常的靈光一閃與自己無緣。他們的觸類旁通和自己也沒什麽關係,就這麽幾塊帕子。別人已經都說的再清楚明白不過了,去神廟的路就在這幾塊帕子裏,帕子就是地圖,她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這偵探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人家都說做偵探就得地上的都知道,天上的知道一半兒,她華珍珠雖然不太了解這個世界,可她前知五百年,後知幾千載,怎麽看個地圖就這麽難呢!

這讓自己在幾塊繡帕中找出去神廟的路,珍珠很是腹誹,這路還用找嗎?偉人都說過,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變成了路,自己去探索一條不就完了,她的想法又一次在藥巫麵前脫口而出。

藥巫微笑的看著她道:“娘子,你說的那是沒有路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神廟有路,隻是時間久遠,人們都忘記了去神廟的路怎麽走,要靠娘子的聰明才智把它給找出來。還有我要告訴娘子的是,這去神廟隻有按繡帕上指示的找到才可以,神廟在一個巨大的陣中,用別的方法找不到神廟,反而會被神廟的守陣武士或者陣中的機關殺死的,也就是說,神廟不接受不安地圖到達神廟的外來闖入者,這樣會被視為對神廟的冒犯,任何藐視神廟的行為都會被神廟還有大山的子民所不容!”

藥巫的一番話告訴了珍珠一個殘酷的現實,就是自古神廟一條路,此路就在繡帕中,任何獨辟蹊徑投機取巧的可能都是不成的,藥巫的話也讓珍珠斷絕了一切妄想,乖乖的回到看繡帕,繪地圖的路子上來。

今天由於鬆花和澄妮奇怪的行為,就像流螢飛火般的閃亮在自己的腦海裏輕輕滑過,那點亮光就像天邊的流星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裏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一道若有若無的印記,正是這道弧線,這道印記,波動了珍珠的心弦,讓她想起以前看過的偵探小說。珍珠記得在自己大學的時候,她偶爾看到了一本《狄仁傑斷案傳奇》的小說,裏麵就有一個案子,是狄仁傑通過一副古畫找到了破案的線索,那副古畫裏就是畫的道路並不是真的道路,畫裏的幾顆大鬆樹才是道路的標誌。

好像神廟的繡帕比那副古畫更複雜多變了,那副古畫隻是一張圖,而神廟卻把一幅畫的東西拆分開了,拆分在四張帕子裏,其實這就是個障眼法,如果不是出現慣性思維,以為這四幅帕子裏有必定有一幅是真的,隻要稍微注意一下就會發現,這四幅帕子別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樣的,隻有那一連串的古樹是不同的,稍加揣摩就會明白過來。所有的閃光和發明,都是在別人說出來之後,自己才恍然大悟的,別人不點破,自己就永遠也想不起來,這就是說起來容易,坐起來難得道理,這次讓珍珠深有體會了。

今天因為鬆花和澄妮一人頂著兩塊帕子,讓自己頓悟了,然後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至於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這個樣子,那就隻有蹬過山以後才知道。

想到這裏,珍珠再也躺不住了,她要盡快上山,離和蠱巫約定的時間剩不下幾天了,而且還不知道這個方法行不行,隻好盡快上山賭一把。

“二蛋你去哈族長家,告訴他我找到去神廟的路了,要明天一早登山,問問他都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去神廟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我們最晚要什麽時辰出發?”珍珠從木屋出來叫過二蛋吩咐道。二蛋知道事關重大,這些天珍珠娘子都在折騰這個事兒,看樣子是有了眉目,那還不趕緊去,於是飛快的跑走了。

有什麽地方不對嗎,剛才自己有不習慣的感覺,這是什麽感覺呀?這感覺從何而來呢?珍珠皺了皺眉,想不出來,等她轉身回屋的時候,終於知道這個不好的感覺是從何而來的了,她門口掛著的不是簾子,而是床單,對就是床單,而且就是她**的床單,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七嬸!七嬸你在嗎?七嬸!”珍珠邊往後麵走,邊叫七嬸。

“娘子,我在這裏呢,什麽事?”七嬸邊擦著手邊往這邊走過來,“是不是餓了,吃了點心嗎,剛做的,夜宵正......”

“七嬸,我臥房的床單怎麽掛到門口了?”珍珠皺著眉問。

“我的姑奶奶你還說呢,我這不是急的嗎,你……你看繡帕的時候屁股正好對著門,我……你讓我怎麽著呀,隻好先扯了床單給掛上……”七嬸四下看了看,小聲的跟珍珠說。

這時柔兒正好經過二人身旁,低頭抿著嘴笑著過去了。珍珠一陣錯愕,當時……當時自己真的那樣來著,當時自己真的那麽不顧形象來著?自己一向很注重形象的,怎麽會那個樣子,珍珠看了一眼七嬸糾結的表情,回想一下門口飄**的床單,或許是吧,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了,七嬸說是就是吧,這可真夠糗的。

珍珠的臉也紅了,道:“這沒有門確實不方便哈,那邊那麽多蓋樓的,先叫過兩個來給安門不行嘛?也不要總掛著床單,讓人看到了不好......”珍珠說著掩麵就要走。

“娘子說的當然行了,可這樣一來娘子的屋就全被看光了,我這正猶豫著請誰過來給做門兒呢,把那邊兒的人全想了一遍,感覺誰都不合適,還是娘子定奪吧。”七嬸一臉為難的道。

珍珠雖然不計較那些規矩,可也知道古代規矩的厲害,就算是處於對隱私的考慮,珍珠也不願意讓不相幹的人到自己臥房來一窺短長,到底選誰好呢,選誰好呢?

“娘子,娘子,哈族長過來了,哈族長聽說娘子找到去神廟的路了,高興的又哭又笑的,立刻就跟著過來了,說要當麵跟娘子說。”二蛋這時候跑到後麵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