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哈飛就神采飛揚,整個人鬥誌昂揚,渾身上下散發出男子漢的氣息來,大聲的對哈族長道:“我知道了阿爸,我走了!”然後就大笑著,高聲招呼著大家往前走去。在哈族長複雜的目光中,登山開始了。

珍珠一手拿著繡帕,一手拿著根棍子就出發了。其實神廟的所在位置給珍珠的感覺是在大山的最邊緣,這是為什麽?這樣不是就不安全了嗎,把整個大山視為神邸的神廟居然在最外麵,是要神廟護佑大山呢,還是什麽別的意思呢,珍珠有著深深的疑惑。

在珍珠的胡思亂想中來到山腳下,看了看方向,沿著山腳開始往東轉,來到一棵飽經滄桑的古樹旁,珍珠停下了腳步,拿出繡帕核對核對,沒錯,就是這裏了,雖然幾摟粗的大樹大山裏並不鮮見,可這顆樹與眾不同,它是倒伏的,可又倒而不死,靠著山坡直直的往上長,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它特殊的地方。

哈飛看到珍珠停在這裏,就知道這兒是入口,立刻上前抽出腰刀撥開前麵的荊棘藤條雜草,率先走在前麵。哈飛帶的那些勇士也都爭先恐後的往前走,上前開路,下麵是荊棘和雜草苔癬叢生,腳下濕滑,道路高低起伏不平。隊伍往前推動一步都很困難,珍珠跟在大家後麵慢慢的走,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沒走多遠,鞋子就全濕了,早知如此,就不穿布鞋底的鞋了。

所有這些都阻擋不了人們的猶如瘋狂般的熱情,哈飛和那些蠻族勇士就跟打了雞血一般一往無前,奮勇直前,前麵的速度慢了,後麵的立刻補上,孫文和黃三帶領的王家莊的人也不甘示弱。緊緊的跟在後麵。

越往上走越明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珍珠都已經走的麻木而機械,感覺自己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兒,天也有些蒙蒙亮,就聽到前麵一聲歡呼——因為台階出現了,這讓大家精神為之一振,這起碼證明珍珠選的地方沒有錯,在一座一眼看不到頂,左右看不到頭的大山中能找到一條有台階的路。這條路不是通往神廟的還是通往那裏的?人們剛剛被消滅下去點的熱情又再次被點燃的爆棚。

看到台階也證明她們找對了路,也證明她們才剛剛到達真正的山腳下,這就好比二萬五千裏長征。才剛剛到達,還沒開始走呢。

上山有這些勇士們開路走的沒什麽障礙,隨著天光大亮,讓珍珠內心糾結眼裏恐懼,膽戰心驚的是路上被打擾了清淨的。山路上的原住民,各種各樣的蟲子和小動物,它們在這些樹叢草窩裏居住的安安心心愜意非常,沒想到突然一天被一群打雞血的天外來客端了老窩,一下就炸了窩,熱鬧非凡起來。

看著腳下到處亂跑的小動物珍珠都不知道如何下腳。有的墊著珍珠的腳跑路,有的就活生生的在珍珠的腳下被壓扁,壓的汁液橫流。還有那些因為開路而被斬殺的動物屍體和殘肢,留著各種各樣顏色的汁液,以各種形狀出現在她麵前,珍珠看了都一陣陣惡心,踩在軟綿綿的地上。不由得就心慌出冷汗,頭發直豎。

登山以前。藥巫說讓她穿的嚴實些,珍珠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山上一走才知道,道路上荊棘叢生,雜草密布,這樣刺在身上都很疼,如果再有皮膚**在外麵,後果不堪設想。哈飛扶著珍珠一路往山上走,這時候前麵數個個灰黃的影子在眾人眼前一閃,四散而逃,其中之一直奔珍珠而來,人們一陣騷亂,全都沒看清是什麽東西。

哈飛看到有東西奔著他們而來,就本能的抱住珍珠,往旁邊的草叢中倒去,頭頂上金光一閃,血花紛飛,有東西嘭的一聲,落在地上,一雙大手嗖的一下把倒在草叢中的哈飛和珍珠一邊一個拎起來分開。還沒搞清狀況的珍珠看到石頭正對哈飛怒目而視,不用說從草叢裏拎起她們二人的大手也出自石頭,哈飛也立刻一臉挑釁的回視石頭。

珍珠知道石頭為什麽憤怒,他一定是想哈飛借著這個機會在揩她的油,這是很嚴重的侵犯,在山外或者在山裏,隻要說出去,以身相許是一點兒也不為過的。不過珍珠相信哈飛沒有揩油的意思,是危急時刻的本能反應,已經把她倆分開了,石頭也沒必要小題大做,珍珠想著還是把倆人隔開吧,別還找到神廟,這兩個人先來場龍虎鬥,“快看看剛才是個什麽,灰黃色的,太嚇人了!”珍珠嚷嚷道。

兩人也都馬上收回目光看向地下,一個如同剛出生小豬大小的長了一身灰黃毛,小耳朵,尖嘴長胡子,長尾巴的動物被石頭攔腰劈成兩半躺在地上。“這是什麽,厲不厲害,咬人嗎?”珍珠並不知道這是什麽,出言問道。

“這是山鼠。”哈飛道。

“山鼠?不就是老鼠嗎?長得和小豬一樣大的老鼠,這怎麽可能?”珍珠說什麽也不相信這是隻老鼠,在她的印象裏都是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的那種和家鼠差不多大小的小老鼠,就算是生活在山上曠野中的老鼠體型大點,可也不會大這麽多吧。在得了哈飛肯定的答複之後,珍珠當場就呆掉了,才上山就碰到了豬一樣大的老鼠,以後還不知道會碰上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呢,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萬大意不得。

珍珠提著衣服小心翼翼,哆哆嗦嗦的繞過這個大概長了百十來年,長得和豬一樣大,間接死在自己手中的大山鼠,繼續往山上走。

她們這一小隊人就像是現代的探險隊,雖然事先知道個大概,可並不知道全部,隻有摸索著往前走,她們是頂著星星上山的,可是在再次天黑的時候,看著地圖,已經很接近神廟,甚至隱隱的都可以聽到神廟的樂音了,可是依然看不到神廟的一磚一瓦。神廟就像隱藏在暗處,和大家捉迷藏的頑皮的孩子,在大家以為快捉住他的時候,他又嬉笑著跑的不見了蹤影。

這是不是就是咫尺天涯呢,或許當她們轉過一個山坡或者古樹以後,就會豁然發現原來神廟就在眼前,珍珠盡量往美好的地方想,阿羅提著燈籠站在哈飛和珍珠身旁,天黑了她們要不要休息呢?

“少主,珍珠娘子,我們可以輪流開山,少主和娘子先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我們開出一段路來再走,沒必要和我們一起這麽耗著。”黑豹走到二人跟前道。

“黑豹你也來了,我真有些支持不住了,走了一天,我想歇歇。”珍珠現在是雙腳濕透,雙腿打顫如同慣了鉛一樣,感覺再也沒有力氣往。別說爬一天山,就是什麽也不幹,就這麽在地上站一天,珍珠也是支持不住的,她聽了黑豹的建議就是佛旨綸音,一點都沒停頓就答應了。

這次石頭和哈飛都眼睛裏帶著一絲微笑看著珍珠,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大聲的道:“我是看張大夫走不動了,我才說歇歇的,這完全是體恤張大夫,為他著想。”

站在珍珠不遠處,正東張西望的張頌聽了,抿嘴一笑道:“是呀,我累的走不動了,我一個小大夫可不能和成天舞刀弄槍的你們比,歇歇吧,珍珠娘子,謝謝你!”

“看我說的沒錯吧!”珍珠對哈飛和石頭道,但在三個氣質不同,可都對她真心愛護的男人微笑的目光中,臉紅了,最後道:“好了,好了,是我走不動了行了吧。”

幾個男人看著珍珠耍著小女生的無賴,都覺得她可愛極了,以前他們看到了珍珠堅韌,睿智,心慈的一麵,這次居然看到她小女孩天性,不管找得到找不到神廟,都可以說不虛此行。

阿羅拿出隨身攜帶的紗織睡袋,在周圍砍了些樹枝子把地上鋪的又鬆軟又厚實,讓哈飛和珍珠休息。這睡袋就兩個,並沒有別人的,這讓珍珠很糾結,石頭還好說,身體雄壯全身上下硬的如同石頭,不用操心。張頌雖然是個男人,可和書生也相差無幾,一樣的手無縛雞之力,讓他在山上這麽睡一晚上,身體肯定吃不消,珍珠站著沒動,有些為難的看了看石頭和張頌兩個人,意思你倆怎麽睡?

“不用擔心我,我靠在樹上閉閉眼就行了。”石頭笑嗬嗬的道,“張大夫就跟我一起上樹睡吧,下麵太亂騰,樹上又幹淨又安全。”

“去樹上睡,這可如何睡法?”張頌看了看周圍的參天大樹,低矮灌木叢,厚厚的草甸,這在那裏睡也不能去樹上睡,這要掉下來不摔死,也得來個生活不能自理,他是個大夫,平時就特別注重養生,現在絕對不能幹有危險隱患的事兒,“不行,一定而且肯定不行!”張頌把腦袋晃的跟不浪鼓一樣,堅決不同意石頭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