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月的容貌
五嶽之上。
黑風寨已煥然一新,正式改名為五嶽城,新的城牆築起,遠遠一望,猶如青山綠樹之間的一刻明珠。牆壁皆是又五嶽山上自產的白色雪花岩築成,分內城外城,內城為公主府,外城是原黑風寨改邪歸正的山賊們居住,如今他們大多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黑風寨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很多新遷徙來的百姓無法探知從前的五嶽的摸樣,而老住戶也再不願回想之前的種種。
熠教,也遷移到此,此時的李清瑟儼然雄霸一方,不僅是大鵬國鎮國公主、大鵬國武林盟主,更是熠教教主。
一個月過去了,隨著趕回來報告探知情況的人馬回歸,李清瑟的脾氣越來越爆。
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一伸手將一旁的桌子拍得粉碎。整個大廳氣氛壓抑,這幾日,她的脾氣就是如此,這一個月仿佛從一個歡聲笑語、足智多謀的女子突然轉變為冷血暴戾的女王。
但脾氣雖大,卻不曾枉人性命。
她為什麽發脾氣?還不是因為東傾月。
有了淩尼之前出走之事,李清瑟更是心煩東傾月的出走,他有什麽可自卑的?她都要毀自己的容了,他也同意了,為什麽還走?
一個月前在回五嶽的馬車上,借著李清瑟出外解手的功夫,獨自在馬車中的東傾月憑空消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毫無掙紮的很急,除了自己離開還有什麽?
想到這,清瑟又是狠狠一跺腳,將那腳下平整的大石地麵活活踩出一個明顯的裂痕。
一旁的淩尼欲言又止,最終又退了回去,而如影也是麵色複雜地看著她,想了一下,轉身想離開,卻被劉疏林拉住。
劉疏林淡淡的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打了打扇子,輕輕扇了一扇。“你們都下去,將北護法桑玄叫來。”桑玄,正是李清玄,在公主府,他不用本名。
清瑟好奇地看了劉疏林一眼,但在他眼中看到的隻有深不可測,卻不知其意思。
很快,下人們都退了出去,李清玄也到了,看到碎裂的桌子和清瑟腳下地麵的裂紋,一聳肩,在離清瑟不遠不近之地坐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疏林認為,我們有些事需要商量一下。”劉疏林也坐了下來,將扇子放下,伸手取過茶盞,垂下睫毛,無法窺其心思。
剛剛盛怒中的李清瑟,心情逐漸平息,眨了眨眼睛,“有什麽事?”
如影冷冷看了她一眼,清瑟被這一眼看得心中一驚,如影多久沒和顏悅色的對待自己了?或者說,她已經多久沒和如影單獨相處了。
“我想問問我們尊貴的公主殿下,我們是什麽?”劉疏林的話帶著淡淡嘲諷。
清瑟皺眉,“你們都是我的夫君啊,不要叫我什麽公主殿下,聽著怪別扭的。”
“有什麽別扭,你現在就是高高在上嘛。”說話的是李清玄,陰陽怪氣。“你身居高位,高高在上,我們都卑微如螻蟻,幾個人加起來不如一個東傾月的手指頭,哎,真是悲哀啊。”
清瑟一驚,“玄,你說什麽呢?”
李清玄可不管這些,這幾天大家都是憋著氣的,劉疏林還算是委婉,他的脾氣可不是委婉的樣子,轉頭看向淩尼,“表弟啊,你不是想讓清瑟愛你、記得你,永遠在她心裏留有最重要的位置嗎?”
淩尼一驚,“啊,哦,嗯……”不知道怎麽回答是好,一張小臉緊張得帶著紅。
清玄斜眼看著李清瑟,妖嬈勾唇,話是對淩尼說,但卻是給清瑟聽。“那你當初就不應該回來,不應該救她,得到了就不稀奇了,得不到的永遠才是好的。”
如果李清玄說成這樣,清瑟還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玄,你說什麽呢!你們不就是誤會我隻喜歡東傾月嗎?你們沒一人在我這兒都是重要的,此時消失的如果不是東傾月,而是你們其中一人,我李清瑟也是如此。”
劉疏林歎了一口氣,“那瑟兒可想過我們的感受?我們都是人,有喜怒哀樂,看著你為了一個男人茶不思飯不想,整日發脾氣,我們好受嗎?”
清瑟愣了一下,這幾天她確實找東傾月找得有些焦頭爛額了,她不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趕忙點了點頭,“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但,你們也設身處地想一下,如果現在離開的不是東傾月而是你們自己,如果我該吃吃該睡睡,不是很關心,你們又會怎樣?”
幾人想了一想,也都明白了清瑟想說什麽,她說得也對,如果此時離開的是自己,定然希望清瑟如此在意。
清瑟趕忙賣笑,“所以,我們都有錯,各退一步,我們去吃飯吧,餓了。”長歎一口氣,危機解除。
男人多了也麻煩,李清瑟欲哭無淚,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宮中,皇上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關於一碗水平不平的問題,之前覺得皇上狗拿耗子的可笑,現在才知道,皇上不是親爹,勝過親爹!
幾人向外走,清瑟還沒走出幾步,就見有人匆匆來報,“啟稟公主殿下,東傾月公子回來了。”
東傾月從前在山上住過一段時間,下人們認識並不奇怪。
清瑟一愣,東傾月?不知為何突然懷疑。“他的容貌如何?”
如影等人也是驚訝,清瑟找這麽就都未找到人,如今突然出現,太過偶然了吧。
那人不解公主為何這麽問,“還是那般摸樣啊。”他們雖見東傾月,卻不知熠教中發生什麽事。
清瑟麵色一沉,秀眉緊皺,“帶我去。”說著,便讓那通報下人帶著她前去,如影等人趕忙跟隨。
公主府前院大廳,東傾月靜靜坐在一個角落,身畔茶幾上茗香嫋嫋,但他卻未碰上一碰,雙眼愣愣地看著前方地麵,不知在想什麽。
門前一暗,李清瑟奪門而入卻並未馬上開口叫人。麵前之人一身青色長袍,顏色很淡,在暗處為青色,想必在陽光下接近於白。那人看到李清瑟,抬眼看她,麵容淡淡無表情,雙眼複雜。
清瑟皺眉,衝了上去,還沒等他說出什麽,一個耳光狠狠扇了過來,“西淩風,你還有臉回來?”西淩風冒充東傾月將她擄到熠教,她一直不追究,是因為他是月的弟弟,但這廝真是給臉不要臉,還敢回來。
那人被李清瑟這重重一個耳光扇得站不住,差點跌倒,趕忙扶出一旁的桌子。“瑟兒……是我……”話雖然說出,但偏過頭,沒讓她看他的臉。
李清瑟一愣,這麽說話的口氣……清瑟狐疑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這一巴掌雖然很重,卻絲毫沒夾雜內力,按理說武功也算高強的西淩風應該不會被打得這麽慘。
“你是……西淩風?”她小心翼翼地問。
隨後趕到的眾人都守在門口,好奇地看下去。
他微微歎了口氣,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抬起頭,“不,我是東傾月。”雙眼直視她,那確實是月的眼神。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不是說東傾月被毀容了嗎?如今的相貌,玉麵朗朗,就是當初那冒充東傾月的西淩風相貌,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月前前往五嶽,你們都出去,而我自己在馬車中,風來了。”東傾月慢慢將這,垂下眼,“他說有重要的事和我說,馬上就好,我便跟他離開,其實,我當時是想說服他,與瑟兒談和,後來卻被他打暈帶走。”
“然後呢?”清瑟問。
頓了一下,東傾月在想如何說出這些話,掙紮了下。“這張臉,”他抬起頭,讓她看他的臉,“是西淩風的。”
“啊!?”眾人大吃一驚,這是怎麽回事,換臉?
“換臉?”清瑟驚訝,“真的嗎?換臉?怎麽換的?”
“西淩風有個隨從,是一名十七歲少年,曾經師從藥仙,天資聰慧,在醫術方麵獨樹一幟,尤其喜好鑽研邪門醫術,那名少年從一本古籍中得到一種秘方,若是血脈相近,便可換臉,但鮮少成功。風卻冒險一試。”
清瑟太為震驚,這換臉在現代不算什麽驚天動地的事,隻是一項複雜的手術,問題這是在古代!這古代的醫術竟能換臉?太玄幻了!“成功了?”
東傾月慢慢點了點頭,“嗯。”
清瑟還是有很多疑問,“那西淩風呢?他的臉給你,他呢?”
聽到清瑟這麽說,東傾月身子僵了一下,“我是不同意換的,他卻硬要換,我沒有武功,無法製止,即便是回到五嶽,也是他將我點了穴送到山下,自己離開。他……用我的臉。”那張支離破碎的臉。
李清瑟長著嘴,驚訝得合不攏,這西淩風到底在想什麽,“是因為對你的愧疚?”她試探的問。
東傾月想了一下,從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那信上蠟封未開,上麵寫著“瑟兒親啟”。
清瑟將那信展開,上麵是工整娟秀的字,有些女子筆體。
“永遠麵對這張臉罷,無論如何抗拒,西淩風永遠留於你心!”
短短一句話,帶著西淩風式的強硬,李清瑟將那紙狠狠揉碎,卻突然想到他冒死在穆天寒麵前為她求情。長歎一口氣,也許都是命數。
清瑟對東傾月不動聲色地笑笑,“西淩風說,覺得對不住你,所以把他的臉送給你。”感剛剛那蠟封未開,說明東傾月並不知曉信上內容。
東傾月身子踉蹌了下,神情恍惚,“西淩風這個傻子,他根本沒欠我什麽,教主如此懲罰我是我背叛在先,我心服口服,我很多重刑都是風為我襠下,我在水牢中,風隻要找到時間便去為我灌輸內力,送去珍藥,如果不是風,我早就死了,哪能等到現在?”
清瑟聽著東傾月的話,卻突然看不透西淩風這個人,他有著手足之情,卻又為何……
罷了,不想去了,過去之事便過去了,這張臉算是他贖罪,以後她和西淩風兩人算是兩清。她不欠他的,他也不欠她的,就當從來沒認識過。
真的沒認識過嗎?
其實李清瑟不願承認的是,西淩風成功了,她每一次看到東傾月,心中都要想西淩風一下,雖然一閃而逝。
接下來的日子,快樂,平和。
李清瑟是熠教教主,劉疏林成了新的東護法,而如影則是當了西護法,李清玄是北護法,南護法空缺。
秋季了,放眼一望,滿是金色,是麥子。
五嶽地區從有人煙開始,從沒有像如今這麽和平安寧過,而當年鎮國公主化名為李翠花,用鐵腕鎮壓山賊們的事跡被各種改良、添油加醋的傳播開,如今聽起來就如同神話一般。
別說五嶽,整個大鵬國的什麽茶館野史裏,也滿是鎮國公主的事跡,傳聞鎮國公主的容姿天下一絕,傳聞鎮國公主的武功天下無敵,傳聞鎮國公主為再世諸葛,傳聞鎮國公主愛民如子,傳聞公主……
所有優點都是鎮國公主的,所有缺點都和鎮國公主無關!隻要在這世上能找到的歌功頌德的語句都可以毫不誇張地安在鎮國公主身上。什麽?鎮國公主夫侍成群不守婦道!?
放他媽個屁,以公主的英明神武文韜武略,有幾個夫侍算什麽?即便是公主有三宮六院都不為過。
當然,這些都是天下所盛傳,公主府,一片安寧。
清瑟躺在自家院子當中,身下是穆天寒的冰玉床,冰涼涼的正好掃除這最後的秋老虎。秋天,是葡萄的季節,一旁的淩尼則是十分小心地將葡萄薄皮去籽,溫柔放入清瑟的口中。
手抓著賬簿的如影忍無可忍,額頭上有大大的青筋,“李清瑟,你也太過分了吧?這些工作分明就是你的,你甩手給我們不說,還悠然自得的讓人眼氣。”
清瑟微微一笑,轉頭對淩尼道。“如影嫉妒我了,是你的不對,快點剝個葡萄給如影送去。”
“……”淩尼手一抖,剛剝好的葡萄掉地。
順便一說,淩尼並未爭什麽,沒當什麽護法,他隻要跟著瑟兒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所以就成了熠教教主夫人。
“李清瑟,現在你將所有工作丟給我們,你就這麽整日閑著?”如影其實不是不想工作,而是他們幾人在外工作一天,而李清瑟天天拎著淩尼,陪著東傾月,誰不眼紅?
再順便說一句,李清玄也工作了,這天下唯一能讓玄王爺幹活的,也就是鎮國公主李清瑟了。
清瑟翻身坐了起來,“拜托,我是女子,這天下哪有女子工作,男子安然享樂呢?你們是我夫君,自然是要工作養我才是。”站了起來,款款到如影身前,左手攬在他的腰際,身子伏在他堅實的胸膛,右手輕輕戳著。
“難道你不喜歡我了,不想養我了?”那聲音哪有哀怨,滿是嬌嗔。柔嫩的語調,恨不得將堅硬的鐵石化為弱水。
這一招對如影屢試不爽,如影敗下陣來,啞著嗓子,“知道了,這五嶽之事我已經向你匯報完畢,我先退下去了。”
“別急啊。”清瑟左手一使勁,又將他拉了回來,繼續靠在他胸前,非常小聲地說,“今天晚上是我們兩人那個,有什麽計劃沒?”
如今,這幾人已將李清瑟瓜分,哪一天由誰來和清瑟共度良宵都是定下來的,清瑟無恥的為其定了個名字叫——值日表。值班……日……表。
每次想到這個,李清瑟都要抱著肚子笑得打滾好久,但沒人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笑,笑點在哪,清瑟也自然不會告訴他們,有些笑話,就是自己知道才有趣。
“沒有。”如影如實回答。
清瑟繼續偷偷地說,“嵩山西南角的那個無人山峰怎樣,今天晚膳後,我倆就飛上去。”
“在那?”如影驚訝,聲音大了一些,李清瑟這是要在外麵那個?
清瑟點頭,異常興奮,野戰啊!興奮死了!
因為生活太過安逸,之前有的危險如今皆無,還不需要李清瑟工作幹活,於是便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事兒上,**,也是其一。
這就是所謂的溫飽思**欲。
“不好吧。”如影很是猶豫,畢竟是古人。
清瑟向他拋個媚眼,那眼中放電,將如影電個半死,深粉嫩的小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衣襟。如影隻覺得身下一緊,到吸一口氣。算算日子,也幾天沒碰她了。
“好吧?”她貼在他身上,蹭了一下。
“好!”斬釘截鐵。
就這樣,如影打發了,還將晚間節目定了下來。李清瑟又重新回到了冰玉**,“淩尼,你覺不覺得這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了?”
之前她身處重重危機,每一天起床都有一屁股的事兒需要處理,但自從當了這個鎮國公主,就突然閑下來了,不光是無所事事沒事做,就連體重也漲了幾斤。
淩尼想了一想,“還好啊。”這麽無所事事,從前在那桑國皇宮每日如此。
突然,李清瑟眉頭一皺,隻覺得腹部有一股鑽心的痛,頓時一張小臉疼得雪白。
“瑟兒,怎麽了?”淩尼一驚,趕忙抓起她的手腕診脈,卻未曾發現什麽。
這種疼痛李清瑟從前經常經曆,隻不過自從吸了那鳳珠就很少有了,是……痛經!“淩尼,快扶我去房間,我來大姨媽了。”她痛苦道,都半年沒來大姨媽了,怎麽又來了?
淩尼趕忙扶著她入內。“什麽是大姨媽?”
“就是葵水。”
清瑟疼得直咬牙,這一次出奇的疼,非常疼,她不禁覺得,生孩子也就這麽個疼法吧。不小心一回頭,看見豔陽下,那冰玉床反射出亮光。
特嗎的,她知道為什麽這麽疼了,是著涼了!她這半年沒來大姨媽,好了傷疤忘了疼,得意忘形了,貪涼躺了一會冰玉床,馬上現世報就來了。
女子體質屬陰,本應避免受涼,而李清瑟臨來葵水又躺冰玉床,可見此刻的痛苦程度。
淩尼愣了一下,而後大喜,“瑟兒,想必龍鳳雙珠合體,你被鳳珠反噬的情況已經徹底痊愈,如今有了葵水,便是可以生育了,恭喜。”
“恭個屁喜,老娘都快疼死了,還恭喜,淩尼要不要和我有難同當一回?”清瑟咬著牙,想到自己疼的半死,而淩尼卻不疼不癢,心裏十分不平衡。
淩尼不解,“好啊,我願意和瑟兒有難同當。”
清瑟深吸一口氣,壓下疼痛,“那你用刀在自己身下的那個上割個口子,我倆一起流血,一起疼,也算是有難同當了。”
淩尼麵色一變,“那怎麽行?會割壞的!”
清瑟哭笑不得,“快去給我生火盆,熬薑糖水,快去啊……”
“哦,知道了。”為什麽淩尼會有如此表現,實在是因為那桑國強壯的女子來葵水時,從沒這麽痛苦過,他哪裏知曉?
李清瑟所在舒雲院徹底忙了起來,為了幾年雲妃,也為了幾年在宮中的日子,清瑟便將院子起名為舒雲,與舒雲宮同名。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折騰,李清瑟藥也喝了,薑湯也喝了,疼得筋疲力盡,終於睡下了。
……
清瑟睡意正濃之時,覺得有人在幫她掖被子,一個簡單的動作喚起她很多回憶,睡夢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剛剛穿越來大鵬國的時候,每日提心吊膽,極力模仿古人的一言一行,揣摩著周圍人的想法。
她是練武之人,即便是睡著,感覺也極為敏銳,她清楚的感覺到身側那熟悉又讓她舒適的身影正欲轉身離去,急忙伸手一抓,將那人手抓住。
睜開眼,是東傾月。
東傾月怎麽也沒想到剛剛還沉睡的李清瑟伸手便將他抓住,又重新坐回了她床邊的椅子。剛剛他便是坐在這椅子上,陪著熟睡中的她,這兩的情景似曾相識,在宮中發生過,今次,仿佛時光重來。
------題外話------
親,今天先更6000,應該是沒加更了,回頭找一天加更剩下的,說話算話,丫頭休息休息,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