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山上池水
公主府所在的嵩山,離近山頂有一池子,池水清澈,由山頂流下。
即便是嚴冬也不曾結冰,潺潺流水汩汩而下,水聲清脆猶如暖春。
四周的樹木早已凋零,滿月懸天,銀色光芒灑下,掛在樹枝上竟如同掛了霜,別有一種雅致的意境,如夢幻。
清瑟衝到水池邊,蹲下身子,伸手碰了下水。“嘶——真涼啊,冰入骨髓,跳下去一定爽死了!”
“……”如影隨後跟到,看著這冰水,即便是有內力護體,但皮肉之苦是少不掉的。“瑟兒,這水太冰,易傷身。”他也碰了下水,太冷。
清瑟抬眼看了下池子,圓形的池子直徑大概兩米,池小水緩,平日裏隱在樹叢中所以未被發現。回頭對著如影笑道,“這個好辦。”
說話之間,已運了內力,雙手浸在水中,運功,隻見月光之下,那雙盈白小手周圍逐漸散發熱量,水中冷熱交替,有些氤氳,在水上有水氣逐漸上升。
“瑟兒你瘋了,你用內力暖水,這一攤子水就是你耗盡內力也無法變為熱水啊
。”如影趕忙到李清瑟身邊欲拉起他。
清瑟轉頭狡黠一笑,“誰說要變成熱水了,來就是洗冷水澡的,隻要稍微暖暖不冰人就行,ok了,脫衣服下去遊吧。”高高興興地收回小手,開始解腰帶。
如影伸手摸了下水,池水已經溫熱,大吃一驚!瑟兒隻運功片刻,且輕鬆毫無損傷就可以把這緩緩流動的池水弄暖,可見其內力之高,根本……無法衡量!
他突然有了深深的挫敗感,他也是酷愛武學之人,從小便根骨奇佳,備受推崇,但如今竟被自己枕邊人無情打敗,很是……沒麵子。那龍鳳雙珠果真就是個逆天之物,難怪穆天寒花費幾十年精力欲得取。
再一抬頭,正看見李清瑟外衣已經脫了,身上隻有一件薄如蟬翼的柔滑中衣。
銀色月光下,她體態輕盈如月下仙子,嬌美的身姿若隱若現、半遮半掩,狠狠抓著人的視線。
他不是好色之人,但現在卻血脈噴湧,齊齊向身下湧去。
清瑟絲毫沒注意到他的反常,脫得一絲不掛,而後墊著小腳入了水。她也不傻,誰冷誰知道,所以現在不像下午在山頂卸了內力,相反,用內力護體。
如影見她下了水,也無奈,但從來都是保守內斂的他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與女子共浴,實在是有些為難。
在李清瑟的百般催促下,如影最終一咬牙,脫了衣服下水。
水是溫的,在嚴寒的天氣上徐徐冒著水氣,不知是因為水溫還是因為兩人的體溫。
清瑟遊了過去,“喂,離我那麽遠幹什麽,我也不是吃人的老虎。”嬌嗔著,慢慢切近如影。
後者閉著嘴,雙眼僵硬地看著月光下如同仙子一般笑靨如花的女子,心情是激動的,但還是帶著羞怯的僵硬。
清瑟直接坐在她身上,一雙玉臂輕輕攬在她頸上,頭靠著,吐氣如蘭。“影不喜歡這樣?”
溫熱的氣體噴在他耳際,也噴在健壯的胸膛前。肌肉越來越緊繃,喉節十分尷尬尷尬地上下動了一動,“……喜歡
。”十分喜歡!非常喜歡!隻要是她,他都喜歡!
她笑得嫵媚,吻上他,用舌撬開他僵硬的唇,十分頑皮地鑽進去,調戲他的口腔。厭倦了那群大狐狸小腹黑的,才發現如影這樣的忠犬用起來多麽舒服。“說,愛我嗎?”她含糊不清地說著。
如影被她封著唇,水麵之上一片正常,但水麵之下恨不得沸騰。
自然是愛,卻怎麽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他不是那種能張口說出肉麻話的人。
李清瑟哪肯繞過他?越是害羞,清瑟便越有加害的欲望,這便是s和m的關係。“說啊,不說我就走了。”離開他的唇,壞壞地盯著他,唇角邪惡地勾起。把聖人逼瘋,把清純小白花逼成**,所有人潛意識都想如此。
“……愛。”如影掙紮了一下,咬牙說了。
清瑟壞壞的動了一動身子,“說全了。”
如影本就有了反、。應,被她這麽一弄,狠狠倒吸了一口氣,“……愛你……”
前者嫣然而笑,“**,有什麽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說著,又惡作劇地動上一動。
如影再也受不了,雙手抓著清瑟的腰肢,魚貫水中,本來便陣陣漣漪的池水水麵,開始**起一層層小小浪花……
……
李清瑟能想到的是,這池子很多人知道,但做夢都沒想到三更半夜竟然人能跑上來衝涼,畢竟想自虐的人實在是少,可惜,今天她就碰上了,是穆天寒。
穆天寒今夜被李清瑟灌入內力後,本就被顛覆的心境徹底被打亂,他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滿腦子都是李清瑟的身影徘徊,心中反反複複都是李清瑟所說的每一句話。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走火入魔了,從未有人在他心中如此折騰過。他忍不住想她,懷念她柔嫩甜美的唇瓣,和她身上的馨香。
這是他一生第一次對一個人或者物有過如此執念,即便是當年的龍鳳雙珠,他理智上也是知道,那隻是他空虛人生中的一個追求和產物
。
但李清瑟卻不是,他心頭空得煩躁,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希望李清瑟就在他麵前!
穆天寒以從前那般強大意誌將內力練了兩個周天後,便再也忍不下去,他真想直接衝到如影的院子裏和那廝來個生死較量,贏的就得到李清瑟!
發現自己這可笑想法後,穆天寒十分無奈。當初是十幾二十歲一腔熱血時沒有,如今怎麽卻有了?也許,隻是當初沒見過李清瑟罷了。
他知道離近山頂有一泉眼,泉眼上則是一灘池水,不知這水源於哪裏,隻知這水終年不冰。現在他唯有用這冰水冷靜下自己煩躁的內心罷。
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此時最想見又最不想見的兩個人,竟然在這池旁見到。當遠遠看見兩人時,穆天寒渾身顫抖戰栗,恨不得衝過去殺人。
理智占據上風,他逼著自己運輕功下山頂,重新回到房間,這一夜,心情終將難平。
……
翌日。
鵝毛大雪。
“馬上過年了,怎麽還下了大雪?”冰天雪地野戰後的李清瑟,絲毫沒有任何傷風的跡象,相反精神抖擻,此時正坐在窗前撐著下巴賞雪。
“恭喜公主,瑞雪兆豐年,這是個好兆頭,明年我們五嶽定然能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一旁的高等侍女趕忙前來恭賀。
清瑟點了點頭,“是啊,明年一定是個好年。”嘴上一邊答應著,心中卻開始思酌起,明年到底是應該大力發展茶葉還是草藥種植業。突然,眨巴了兩下嘴,回頭笑嗬嗬地看向那宮女,“碧空,去將燕子叫來。”
整個山上就她最閑,現在連個陪她的人都沒有。
“是。”被稱為碧空的大侍女行了禮便款款向外走,清瑟重新回頭懶洋洋地靠在窗便賞雪。
那侍女沒走幾步,一陣倒吸氣的聲音,清瑟不用回頭也知道,應該是那端木流觴來了。
為什麽?因為這山上女子不敢肖想她的男人,而如今唯一外貌俊美還不歸她李清瑟所有的男人隻有端木流觴一人
。清瑟感慨,她真是個不稱職又**(和諧)亂的公主啊,把好好小姑娘的春夢都活活折殺了。
“公主殿下,鎏仙閣主到。”已有侍女上前稟告,小臉紅撲撲的,可見春心大動。
“嗯,讓他進來。”清瑟暗暗搖頭,美女是英雄的毒藥,而這貌美男子又是懷春少女的毒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說話期間,端木流觴已從容入內。
還是一身白色衣袍,腰間一條壓了銀色暗紋的腰帶,下,垂著一枚青色通透的碧玉,為一身素白加了一枚惹眼的點綴。
李清瑟看著他這一身,想起了一句話——要想俏,一身孝。
就是說無論什麽人,穿上一身白都會加分不少。支著腮幫子,李清瑟就這麽肆無忌憚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
“在看什麽?”端木流觴問,少了平日裏的無聲中拒人千裏的冷漠,卻帶了淡淡笑意。
“我在想,穿一身白衣服很漂亮,我是不是也要弄一身白穿穿。”冒充下白娘子。
端木流觴一愣,她是在誇他?心情更是不錯,“宜安雪緞,回頭我送你一些。”
清瑟一下子坐直了,“雪緞?就是那個什麽一寸一百金的那個雪緞?”這是古代,印染的衣服不值錢,白色的衣服才真正值錢,尤其是雪白的衣物。因為古代生產力低下,沒有什麽漂白劑一說,蠶絲麻布都是淡黃色,找到真正的白布十分困難。
而這宜安有一種蠶,吐出的絲比雪還要白,所以稱為雪緞。因產量低,所以價錢異常昂貴。李清瑟不是沒錢,而是摳,她認為為了幾件衣服耗費那麽多不必要的銀兩實在不值,何況她根本就不喜歡白。
如今情況卻不同,人家白給啊,不要白不要。
端木流觴看著興高采烈的李清瑟,哪知道她的心思,還以為她真的驚喜,心頭莫名其妙的滿足,竟有一種衝動,獻上所有世間珍品,隻為博得美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