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夜闞承乖乖吃菜的樣子,鳳九嫣想笑的不行。
“皇叔倒是很乖。”鳳九嫣托著下巴,眼裏盛著笑意。
夜闞承寵溺的看了一眼鳳九嫣道:“畢竟現在嫣兒最大。”
雖然這話聽著有點油膩,但是不得不說,對鳳九嫣還算受用。
睨了夜闞承一眼,鳳九嫣撇了撇嘴:“皇叔向來會安慰人。”
“我要是會安慰人,也不會惹得嫣兒這麽生氣了。”夜闞承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
小年夜兩人終究還是一起吃了飯,飯後忍著寒風在院子裏散了會兒步,才各自回了屋裏.
抬眼看著昏暗的房間,鳳九嫣有些愣然。
好歹是一國之後,嚴歌苓竟然就這樣沒了,而且,連安葬都格外草率。
皇上這樣安排,將嚴家和太子的麵子下了個明明白白。
可是夜闞承又說,現在嚴旭和夜臨邑出來矛盾,太子孤立無援,難成大事。
當真如此嗎?
二皇子還小,對夜臨邑造不成什麽威脅,夜闞承依舊和夜臨邑是最大的敵對關係。
有朝一日撕破臉,成王敗寇,誰會是勝的那一方並說不準。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鳳九嫣始料未及。
小年過後,還有幾天才是春節,鳳九雲被接回了相府,聽說找了個赤腳大夫看病,癡傻症已經慢慢好了。
而太子自請去皇陵,為皇後守墓。
皇上夜宏驍傷口剛開始沒什麽事,但是不知怎的,好好的發起熱來,開始神智還很清楚,後來竟陷入昏迷。
宮中瞬時沒了可以做主的人。
這時,太後臨危受命,被幾位老臣請出來掌控局麵。
禍不單行。
冬日北方多處地方發生雪災,大雪紛紛揚揚,連下數日,淹沒了無數莊稼房屋。
村民剛開始還覺得瑞雪兆豐年,卻不想雪越下越大,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如今已經能將一個成人掩埋。
家中存糧不多,凍死的人,餓死的人開始堆積。
剛開始下麵的官員還瞞著不肯上報,怕上麵怪罪下來,自己腦袋上的烏紗帽保不住,後來見情勢越來越嚴重,這才急了。
太後坐在龍椅上,莊嚴肅穆,看著下麵一群人打嘴仗,他一言,我一語,儼然比那些市井夫人買菜砍價的時候還可怕。
“好了!”太後大喊了一聲。
下麵的人終於靜了幾分。
吵架無非是因為矛盾,而矛盾的產生,無非是一部分人說要開倉放糧,救治百姓要緊,另一部分人則說這不是辦法,還得另想辦法。
現在國庫空虛,並沒有多少糧食能拿出來救濟災民,要救濟,自然要從這些官員口袋裏拿。
沒有人願意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東西來給別人,何況那些人還是些陌生百姓,他們沒那麽大度,在他們看來,百姓的命如同螻蟻,死了便死了,這世上從來不缺的就是人。
夜闞承冷眼看著吵成一團的眾人,一句話未說。
太後說了句話,眾人安靜了下來,又一致要求太後深思。
“你們作為皇帝的肱骨之臣,遇事猶豫不決,以前皇帝是怎麽忍受你們的?”太後一開口就是一頓噴。
一群官員被太後噴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心有不服,但也不敢言。
太後行事果斷,不比皇上處理國事差。
朝中太子一-黨的人現在就是一群牆頭草,保皇派,以及七王爺一派,誰對其招招手,對方就猶如一隻嗅到肉味的狗,墊墊的跑來。
“有誰願意自請去益州處理此事?”事態緊急,又臨近年關,這種時候,怕是沒人會願意離京。
何況雪災凶險萬分,誰也不想冒這個險,一時整個大殿無人說話。
太後目光在眾人麵上掃過,生怕被點名的一些人連忙垂下了眼,未免與太後來個對視。
“嚴大人?”太後目光最後定在嚴旭身上。
嚴旭內心一緊,默默站出來應了聲是。
“哀家尋思了半天,發現好像就你最合適,你辦事穩重,想法多麵,此次便由你去一趟益州,你覺如何?”太後歪頭,似乎真的認真想了想,才得出這一結論的。
嚴旭張張嘴,正想找一些說辭,又聽太後開口:“皇帝之前常與哀家提起嚴大人你,遂現在皇帝身體不適,還請嚴大人能替皇帝分擔一二。”
一句話將嚴旭誇的大義凜然,這時候嚴旭要是再不答應,怕是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微臣自是沒甚問題,隻是皇後剛剛下葬,微臣痛心疾首,怕是會影響決斷。”嚴旭硬著頭皮說道。
太後點頭,神色嚴肅的道:“正是如此,所以哀家想派你出去散散心。”
嚴旭:“……”
其實大可不必。
益州之事就這麽確定了下來,由嚴旭去往益州處理雪災一事。
早朝結束,夜闞承去了太後宮裏用早膳。
太後看了坐在對麵沉默吃飯的夜闞承:“太子在皇陵,嚴旭擇日去益州,他的部下你欲如何解決?”
“血洗。”夜闞承眼睛不眨的吐出兩個字。
太後默了默,低應了一聲。
明日就是除夕,若不是因為益州之事吵了三天都沒吵出個結果來,朝堂早就放假了。
之前夜闞承說過年的時候,柳誌、盛凜等人會過來一起過。
也不知道夜闞承是怎麽和府上的人說的,采購清單直接擺在了鳳九嫣麵前,看的鳳九嫣一臉懵逼,半晌回過神來好笑的看向府中采購的下人:“大伯,你們府中需要采購什麽,我不知道,也不必將其呈給我看。”
“鳳姑娘,王爺今日去軍營練兵,臨走時見到老奴,特意叮囑老奴這麽做的。”那采購的下人上了年紀,忠心耿耿為七王府操勞了一輩子,是府中的老人了,夜闞承來到這裏之後,也一直沒有將這個人換掉。
對方是真的忠貞。
聞言,鳳九嫣默了默,不知道夜闞承這是什麽意思,覺得自己在府上整日待得太閑了?
“那好,大伯,咱們府上每年過年需要采購的必備品,麻煩大伯同我說一下,我心裏好有個底兒。”這事兒鳳九嫣還當真做沒做過,一時也沒什麽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