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出逃,上當(精)
漠北王宮,僻靜的院子裏。
麵對那個高貴女子的質問,上官輕兒淡漠的回答,“我不是冷天睿的女人,你若是要來找我麻煩,大可不必了,這也不是他的孩子。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女子似乎沒想到上官輕兒會這麽回答,愣了好一會。倒是他身邊的四歲的男孩,不滿的看著上官輕兒,道,“放肆,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這麽跟我母後說話!”
上官輕兒挑眉,打量著眼前這個跟冷天睿有幾分相似的男孩。
他大概四歲的樣子,長得倒是很漂亮,皮膚白皙,一雙漂亮的鷹眼,鼻子高挺,小臉圓圓的,肉肉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這讓上官輕兒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不由的笑著,低著頭對那男孩道,“小小年紀就這麽沒大沒小的,果然跟你爹一個德行,真夠狂的。”
聞此言,那女子的臉色一變,防備的將男孩拉到了身後,眯起眼睛道,“本宮不管你是什麽人,也不管你是不是王的女人,請你離開這裏。”
上官輕兒挑眉,笑道,“離開這裏?你確定?你放我出去麽?”
女子一臉正經的點頭,“不錯,本宮今日來,就是送你離開的,不管你願不願意,本宮不會允許你繼續留在這裏。”
上官輕兒笑了笑,問,“為何?”
“嗬,為何?夏國和飛雪國八十萬大軍逼境,交出你就能避免戰爭,你說本宮為何要放你?”女子冷笑著,又道,“確實是個美人胚子,也難怪王會這麽癡迷你,大軍逼境也不肯放你離開。”
上官輕兒蹙眉,道,“哦?”
夏瑾寒和慕容蓮的大軍已經壓境了麽?而冷天睿還是不肯放她離開?這倒是讓上官輕兒有些意外了。她記憶力,冷天睿向來不喜歡她,而且處處針對她。雖然這些年那種感覺沒那麽強烈了,但他始終是她的敵人。
如今夏瑾寒和慕容蓮都趕來了,他還不放人,是他的條件太苛刻,夏瑾寒和慕容蓮沒答應他的條件嗎?要不然為何不放人……
“哼,你不必知道太多,你如今隻要選擇,乖乖的離開,還是讓本宮將你綁出去。”女子冷哼。
“你放我離開,是要將我送到何處?”上官輕兒笑著問。
“自然是將你送給夏國人。”女子不屑的回答。
上官輕兒笑了,慵懶的靠在一邊的欄杆上,“你就這麽確定,能將我順利的送到夏國人手上麽?”
女子被這般的質問,心中很是不滿,怒道,“本宮乃漠北王後,要將你送出去還不容易?你死了,對本宮沒有任何好處,你的性命關係著漠北的存亡,本宮還不會這麽傻。”
“嗬,漠北王後……我憑什麽相信你?”上官輕兒懶懶的閉上眼睛,顯然是不想跟這個女人說下去,揮揮手道,“你走吧,要是真想讓我走,找非影過來。除了他,我不會相信任何人。”
聽到非影的名字,原本怒不可遏的女子瞬間壓下了怒氣,疑惑的看著上官輕兒,“你跟國師是什麽關係?”
“這跟你沒關係。”上官輕兒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你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敢這麽跟母後說話。來人,將這個賤婢拿下……”似乎是上官輕兒的話激怒了那個小男孩,男孩頓時炸毛了,指著上官輕兒就嚷嚷起來。
“你父親沒告訴你,對待客人要禮貌麽?你比你父親要遜色多了,子不教父之過,看來漠北大王該好好教教他的未來繼承人了。”上官輕兒好笑的看著小男孩,眼中有著一抹調侃。
將來她的孩子,絕對不會像眼前這個這樣狂妄,她跟夏瑾寒的孩子,一定會是最好的,最棒的,也是最懂事的。
伸手摸了摸肚子,上官輕兒眼中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小男孩似乎很不滿,張牙舞爪的,想要去打上官輕兒,但被女子拉住了。那女子顯然知道上官輕兒動不得,所以沒有繼續鬧。
沒能在上官輕兒身上討到什麽好處,兩人帶著侍女,最後隻能咬著牙惺惺的離開了。
離開前那女子不甘心的對上官輕兒道,“既然你要見國師,本宮便將他請來,你最好說話算數,趁早滾出我漠北。”
上官輕兒無視那炸毛的母子,笑了笑,看著他們的背影走遠,對安靜的空氣叫道,“國師大人,可否幫我倒杯水?”
果然,聽到她的聲音,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不遠處的樹林中走來,依然的淡漠的臉,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眼中卻帶著一抹疑惑,“我竟不知,你何時這麽信任我了。”
“信任倒是說不上,隻是相比之下,你比這裏的人都可靠些罷了。”上官輕兒睜開眼睛,看著一如既往飄逸如仙的白發俊美男子,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麽說,還真是我的榮幸了。”非影來到她身邊,在她身側坐下,道,“你不想離開?”
上官輕兒低著頭,“我不會告訴你,我幾乎沒有一分鍾是不想離開這裏的。”
非影眨了眨眼睛,道,“既然如此,為何方才不聽王後的?”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看著身側看起來純潔無邪的男子,道,“她要是信得過,我還用留到現在?”
非影蹙眉,似乎有些不解,“你看出什麽了?”
“她帶著怨氣而來,必然是被人挑撥過的,挑撥她的人,目的是什,目的是什麽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非影點點頭,歎道,“你的洞悉力真可怕。”
“我若不可怕,如何能保護自己?”上官輕兒懶懶的笑著,道,“你告訴我,他們,是不是來找我了?”
非影點頭,“不錯,八十萬大軍已經在漠北邊境,隨時可能會打起來。”
“為何不放我離開?”
“這是王的意思,我不清楚。”非影搖頭。
“你不是神棍,未卜先知嗎?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不是?”上官輕兒眨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好奇寶寶似得看著非影。
非影嘴角抽了抽,道,“你當我是神仙,能知道別人心裏的想法?”
上官輕兒鬱悶的聳聳肩,道,“我就知道你是裝神弄鬼的。”
非影聞言,哭笑不得,他甚至不明白,這話題是怎麽扯到他身上的?怎麽好端端的,就變成是在批鬥他了?
“你可知冷天睿何時打算放我離開?”上官輕兒歎口氣問。
她其實從沒想過,她跟非影之間,還會有這麽安靜的坐下來聊天的時候,如今這一切,居然這麽的自然,仿佛本來就該如此似得,真是有些詭異。
“不知。”非影淡淡的回答,“但我知道你今天會離開。”
上官輕兒笑了,一雙清澈的眸子好笑的看著他,“還說不是神棍,嘖嘖,立刻就露餡了。”
這跟神棍有關係麽?非影無語。
上官輕兒深呼吸,道,“沒錯,我今晚要離開,你會幫我的吧?”
非影沒說話,伸手扯開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道,“上次幫你離開後,我身上就多了一道傷口。”
上官輕兒一驚,看著那一道深深的傷口,心中有些難受。“冷天睿真狠!”
“不是他狠,他要是狠,我也許久不會活到現在了。”非影說著,將衣服拉好,琉璃般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看著上官輕兒,“他是王者,從來不容許背叛,而我因為你,今天是第二次背叛他。”
額……這話聽起來,怎麽有點怪怪的?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總覺得非影這話有些……曖昧?
咳咳……上官輕兒幹咳兩聲,道,“這麽說,你會幫我了?”
非影起身,背對著上官輕兒,語氣淡漠,“今夜子時,王會出宮跟夏瑾寒談條件,那個時候離開是最佳時機。”
非影說完就步伐緩慢的離開了,他的腳步一如來的時候一樣平穩,每一步都淡然,宛如仙人一般。
上官輕兒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道了一句,“謝謝。”
……
此時,漠北大都城內一座隱秘的山莊中,入夜了,這裏燈火通明,照的整個屋子宛如白晝。
柴房裏,傳出了一陣刺耳的叫喊聲,“三哥,三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吧,我真的不知道上官輕兒為什麽會在冷天睿那裏,我不該騙你說是她自己溜走的,三哥,放我出去,我什麽都告訴你。”
一道黑色的身影無聲的靠近那大門緊閉的柴房,陰鷙的雙眸冷冷的看著柴房,“終於說實話了?”
“三哥,三哥,是你嗎?我說,我說,是我想要殺了上官輕兒,又害怕被你發現了,所以將她丟下了山崖,嗚嗚,三哥,你知道,我恨死了那個女人,如今我過著四處逃亡的日子,她卻懷了太子哥哥的孩子,過得瀟灑自在,我咽不下那口氣啊。”柴房裏的女子大聲的叫著,聽聲音,那人似乎已經處在了瘋狂邊緣。
門外的男子陰鷙的一笑,道,“所以你將她丟下去之後,就得意洋洋的跑回來,賊喊抓賊的說上官輕兒逃走了是嗎?”
屋子裏的女子似乎顫抖了一下,好一會才道,“三哥,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嗚嗚,這裏好多老鼠,好多蒼蠅蚊子,我好難受。”
“才關了你四天你就難受了?”男子冷冷的說著,又道,“嗬,本王跟你說過多少次?你要報仇,等本王將夏瑾寒扳倒之後,上官輕兒隨便你處置,你倒好,沒把人殺死,還丟到了別人懷裏。”
“三哥,琳兒知道錯了,嗚嗚,你放琳兒出去好不好,琳兒這一次一定不會再壞你的好事了,你不是打算送兩個美人到漠北王宮,想辦法將上官輕兒拐出來嗎?我去,上官輕兒這麽恨我,看到我她肯定會上當的。”屋子裏的人大聲的叫著,開始為自己找解脫的機會。
門外的男子冷笑一聲,“你?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給本王在這裏好好反省,要是再亂跑壞了本王的好事,本王讓你生不如死!”
男子說完就離開了,院子裏隻剩下一片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柴房裏的女子突然驚呼一聲,然後就沒了聲息。
門外的護衛不多,隻有兩個,其中一個還去小解了,於是就隻剩下了一人。
那護衛有些驚訝,在門外叫了幾聲沒人應,有些擔心裏麵的人是不是出問題了。雖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但那也是郡主,是王爺的堂妹,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們可擔當不起。
是以,護衛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想看看屋子裏那人的情況。
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屋裏的女子衣冠不整的躺在地麵上,昏暗的光線下,她肌膚白皙,閃亮誘人。
她媚眼如絲的看著門外的護衛,道,“這位大哥,人家,想要……”
“噗……”護衛看到裏麵的人這個樣子就已經熱血逆流了,再聽到這話,鼻血就噴了出來。他咽了一口口水,幹咳兩聲道,“郡主,請您穿好衣服,要是沒事的話,屬下就出去了。”
但裏麵那女子卻是眼明手快的拉住了那護衛的衣服,伸手去解他的衣帶,“你走了,我會死的,大哥,給我吧,不要我會死的……”
說著,她就柔若無骨的身子將護衛抱住,讓護衛逃無可逃,此時,溫香軟玉在懷,他怕是也不想逃了。雖然有些害怕會出事,但麵對這麽一個美人兒,還是身份這麽高貴的美人兒,誰能抵擋得住**?
半推半就的,將女子壓在地上,不多時,屋子裏就傳來了一陣歡愉曖昧的聲音。
隻是,那聲音過後,就是一道短促的驚呼,“啊——!”
然後,屋裏再沒有了任何聲音。
夏雨琳厭惡的將身上的男人推開,看著他醜陋的樣子,頓時覺得一陣惡心。
她麵目猙獰的看著他,拔出插在男人胸口的匕首,用他的衣服擦了擦,道,“惡心的男人,讓你得到了本郡主的身子再死,便宜你了。”
夏雨琳本是打算在男人正式開始之前,意亂情迷的時候就將他殺了的,但這個男人顯然是個猴急的,她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就開始橫衝直撞了。
夏雨琳並非不經人事的女子,被男人這麽一碰,身體也有些當即又有些不舍得立刻將他殺了,所以才在自己滿足了之後才動手。
如今看著這個男人醜陋的樣子,她又覺得一陣惡心,然後氣不過,手中的匕首用力的朝著男子的下身刺去。
“哼,這東西碰過本郡主,今後就讓它徹底毀掉好了,做鬼也別想禍害別人。”夏雨琳猙獰的笑著,然後帶著匕首,趁著夜色離開了柴房,一路匍匐著,離開了山莊。
殊不知,她的身後一直有人在暗處盯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
那人陰鷙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厭惡,“真是惡心的女人,你們兩個去跟著她,她要是得手了,就將人搶過來,不能讓上官輕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受傷了,要是她失敗了……”
男子眯起眼睛,發出了一陣可怕的笑聲,“嗬嗬嗬嗬,失敗了的話,就將她綁起來送去給夏瑾寒。想必太子皇兄會很喜歡這份禮物的。”
他身側的護衛聞言,身子也顫抖了一下,心中暗暗感歎,主子真是太狠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他,否則……
……
子夜時分,正是王宮裏守衛亂換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非影做了手腳的緣故,上官輕兒感覺周圍的守衛少了一大半。
她手中隻拿了一枚發釵,身上的匕首和軟劍早就不知所蹤了,如今她隻有這麽一個武器。
內力被封,金蠶蠱幾乎沒有發揮的餘地,但她本身的拳腳功夫卻不是白練的。
即便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上官輕兒嬌小的身子依然靈活,行動起來,快速靈巧,順利的躲過了周圍層層的守衛,來到了王宮的的大門附近。
今夜冷天睿要去跟夏瑾寒談判,王宮裏不少隱衛都被帶走了,守衛鬆懈了許多。上官輕兒穿的是她打暈了身邊伺候的侍女,從她身上剝下來的侍女裝,低著頭,手中拿著非影給的令牌,對門口的護衛道,“這位爺,娘娘讓奴婢出去辦點事兒,勞煩通融一下。”
上官輕兒故意在說話的節奏上,加上幻夢曲的調子,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果然,那侍衛看了看她手中的令牌,打了個嗬欠,懶懶的道,“去去去,快去快回。”
“多謝爺。”上官輕兒對那人笑了笑,然後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結果才走了沒幾步,身後那護衛就清醒了。
“她的肚子怎麽這麽鼓?”侍衛愣了愣,心想,莫非是小偷?當即對著上官輕兒的背影叫道,“喂,你,站住,站住。”
上官輕兒怎麽能站住了?身後的人越叫,她走的越快,甚至還施展了輕功,開始狂奔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上官輕兒今夜會離開的消息,此時,王宮門口傳來了一道嚴肅的聲音,“那是本宮的侍女,誰敢攔?”
上官輕兒一愣,沒想到那個王後居然會出現,想來是很擔心自己和孩子會成為她的威脅吧?不過,不管她是有什麽目的的,隻要自己順利離開了,今後就跟自己沒關係了。
侍衛聽到了王後的話,自然不敢再去追究什麽,隻得停下來對王後行禮,然後安靜的守在門口,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上官輕兒順利的走出了漠北王宮的大門,然後憑著記憶往右邊的街道走去。
非影說,冷天睿和夏瑾寒會在左邊的一座客棧裏商議事情,她要是去左邊,很可能會遇上冷天睿。
但她沒想到的是,右邊才是真正的陷阱。
上官輕兒才走出沒多遠,原本漆黑的街道,一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上官輕兒站在中間,看著站在自己跟前不遠處的冷天睿和帶著麵具的某個黑衣麵具男的時候,心頓時涼了半截。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抿著嘴,清冷的目光,看著跟前的那兩人。
這一刻,她就像是被圍堵的小兔子,肯定無路可逃。
冷天睿上前兩步,冷笑道,“本宮跟你說過的,上官輕兒,叫你不要跑你非要跑,可就不要怪本王了。”
他身側的另一個黑衣邪氣陰鷙的麵具男子則是挑眉,“嗬嗬,大王,我說的沒錯吧,這個女人隻要有機會,就一定不會安分的留在你的王宮。”
“哼,不識好歹的女人。”冷天睿冷冷的看著上官輕兒,目光陰狠,“她如何跟本王沒關係,倒是讓本王痛心的是,非影居然為了你,第二次背叛本王。”
上官輕兒心中一驚,原本還以為是非影出賣了她,心中正感到難受。如今聽到這話才明白,怕是非影也被冷天睿給騙了。
冷天睿應該是早就跟夏瑾煜達成了某種協議,卻瞞著非影,然後趁機給非影傳達某些錯誤的消息,再透過非影,傳到她的耳朵裏。他們都清楚,別人的話,上官輕兒不會信,但非影幫過她,又是非家的人,他說的話,比任何人的都有效。
於是,他們算計了非影,算計了上官輕兒,然後就有了今晚這一出戲。
夏瑾煜眯起眼睛,陰鷙的看著上官輕兒,“上官輕兒,你終於還是落到了本王手裏。”
上官輕兒微微低頭,聽著他們的話,不由的笑了起來,“嗬嗬,嗬嗬……你們算計的這麽好,我想不上當都難啊,說吧,三弟和漠北大王合作,是想將我如何?”
冷天睿聽到上官輕兒的語氣,眉頭皺了皺,而後不屑的冷笑,“你說,本王拿你跟他換夏國的十個城池,值是不值?”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自然是不值,你要是拿我跟夏瑾寒交換,絕對不止十個,二十個也不是問題。”
冷天睿眯起那雙蒼鷹般的眼睛,冷笑道,“是麽?你倒是看得起自己。”
“不是我看得起自己,是漠北大王你太看不起別人了。”上官輕兒淡然的站在原地,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是你真是為了十個城池,才將我交出來的,也不該是交給我三弟而不是夏瑾寒吧?他可沒有這個權利,別說是十個,他一個也給不了你。”
冷天睿和夏瑾煜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冷天睿冷哼一聲,“你倒是說說,本王不是為了十個城池,又是為了什麽?”
上官輕兒撇撇嘴,道,“你的目的,可不簡單。我隻知道,你目的之一是試探非影對你的忠誠,目的之二是想報複夏瑾寒,目的之三嘛,應該是看我不順眼,想讓我吃吃苦頭吧。嗬嗬……我說的可對?或許還有別的,隻是我不知道。”
冷天睿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這個女人就是這麽看他的麽?好,很好,既然她這麽以為,那他成全她!
“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本王如你所願!”冷天睿冷冷的揮手,對身邊的侍衛道,“抓起來。”
立刻就有兩三個武功高強身穿勁裝的男子來到上官輕兒身邊,一左一右的將她抓住。
上官輕兒知道自己逃不了,也沒有浪費力氣,隻是冷冷的看著冷天睿,“你連算計人都不肯承認,還要為自己找借口,嘖嘖,冷天睿,你也不過如此。”
分明是他設計將她引來這裏,將她賣給夏瑾煜的,如今她說兩句,他就惱羞成怒了?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這些話,上官輕兒本來是在心中想的,誰知一個不留神,居然給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無不額頭冒冷汗,一臉憤怒的看著上官輕兒。
冷天睿更是渾身散發出了強烈的寒氣,幾乎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他一個箭步來到上官輕兒身邊,捏著她的下巴,“上官輕兒,別以為本王不敢拿你怎麽樣,你若是再多說幾句,本王不介意先拿你肚子裏的孽種開刀。”
這句話果斷戳中了上官輕兒的痛處,她不怕死,也不怕受苦受累,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她撇撇嘴,故作不在乎的白了冷天睿一眼,“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
似乎沒想到上官輕兒突然就妥協了,冷天睿隻覺得之間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堵得要命,卻不知該如何發泄,隻能壓著牙,用力捏著她道,“上官輕兒,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性!”
“嗬,我挑戰你的耐性又如何了?你不是都已經打算將我交給三弟了麽?”上官輕兒挑眉,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冷天睿。
冷天睿再次語塞,一口氣憋在心裏,怎麽都發泄不出來。
而夏瑾煜聽到上官輕兒一口一個三弟的叫著,心中也很是鬱悶,按理說,她嫁給了夏瑾寒,確實就是他的嫂子沒錯了,但誰也不會喜歡被一個比自己小這麽多的女人叫弟弟。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他看著長大的。
想起當初上官輕兒還是個三歲小女孩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快十五歲了,一個小屁孩,反過來叫自己三弟,真心讓他覺得很不爽。
於是,聽到上官輕兒這麽說,夏瑾煜邪魅的笑著上前兩步,道,“既然嫂子這麽迫不及待想要道本王的懷裏來,漠北大王是不是該說話算數,將她交給本王了?”
冷天睿聞言,微微眯起眼睛,道,“三王爺說笑了,本大王似乎還沒答應你的條件,今日約你一起過來,不過是想看看你的誠意。”
聽到這話,夏瑾煜陰鷙的雙眸中發出了點點寒光,森森的看著冷天睿,“這麽說,漠北大王是在耍本王是麽?”
冷天睿何時曾被人這麽質問過?當即冷哼一聲,“哼,三王爺何必動怒,上官輕兒說的沒錯,本大王拿她跟夏瑾寒做交易,可比跟你做交易值錢多了。怎麽,談判失敗,三王爺要跟本大王翻臉麽?”
“大王說笑了,本王不過是想繼續跟大王談談罷了,大王既然不滿意本王先前的條件,那,如今這個不知道你是否滿意?”夏瑾煜說著,一揮手,手下的人就帶著一個小孩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那孩子的嘴巴被捂住了,一雙眼睛寫滿了驚恐,小小的身子被一個黑衣人挾持,動彈不得。
看到那孩子,冷天睿的瞳孔收縮,渾身怒氣外泄,“夏瑾煜,你這是在威脅本大王?”
“嗬嗬,威脅說不上,本王對你身邊的女人,誌在必得,漠北大王是聰明人,自己的兒子和別人的女人孩子,孰輕孰重,你應該還是能分辨的吧?”夏瑾煜陰森森的笑著,那笑容在這個昏暗的夜晚,宛如魔鬼一般嚇人。
夏雨琳那個蠢貨還不算太沒用,利用她殘破的身子混進了漠北王宮,雖然沒有找到上官輕兒,但將這個小不點拐來了,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重要的籌碼。
事情原本是對冷天睿有利的,但他那年僅四歲的兒子被帶出來的那一刻,情況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自己的兒子和別人的女人孩子,孰輕孰重?誰會為了別人的女人和孩子,舍棄自己的兒子?
冷天睿雖然早早就娶了王後,但兩人並沒有什麽感情,除了王後,他宮裏也就隻有一兩個女人,因為對那些女人沒多少興趣,他也不經常碰她們,就算碰了,也從不允許那些女子留下孩子,一般寵幸過後,都會賜一碗紅花湯。
在他看來,隻要有個兒子將來能繼承他的王位,就足夠了,所以整個漠北王宮,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小太子。
如今他的兒子,他唯一的繼承人被人抓住了,而懷裏的又是他心心念念多年,一直沒辦法忘記,卻永遠不可能屬於他的女人,他該如何抉擇?
看到冷天睿難看的臉色,夏瑾煜笑了笑,揮手讓人將小男孩的嘴鬆開,然後順利的聽到了男孩害怕的叫聲。
“父王,父王救我,嗚嗚,父王……”小男孩從小在王宮長大,因為沒有兄弟,漠北王宮的女人也不多,他並沒有吃過什麽苦頭,從小被人捧在手心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慌張才怪。
“父王,救救楊兒,楊兒不想死。”男孩驚恐的叫著。
冷天睿的鷹眼眯起,冷冷的看著夏瑾煜,而後對男孩叫道,“閉嘴!”
被冷天睿這麽一喝,男孩的嘴巴癟了癟,最終吸了吸鼻子,害怕的閉上了嘴,隻是眼睛裏的驚恐卻沒有絲毫的褪減。
夏瑾煜走近男孩,蹲下,伸手抬起他白皙的下巴,陰鷙的看著他,“嗬嗬,長得倒是挺嫩的,就是不知道在你父王眼裏,你比較重要還是那個女人比較重要?”
男孩聽到夏瑾煜的話,當即怒氣衝衝的叫道,“壞人,你放開我,父王才不會為了一個壞女人舍棄我。”
“是麽?那可不一定。”夏瑾煜笑著,捏著男孩下巴的手微微用力,男孩就疼的大聲的叫了起來。
“疼,嗚嗚,疼,鬆手,鬆手……”
看到男孩這麽難受的樣子,冷天睿身上的寒氣越發的濃重了,他蒼鷹般的雙眼中寫滿了憤怒,瞪著夏瑾煜,似乎恨不得將他給撕成碎片。
上官輕兒自然感受到了冷天睿的怒氣和冰冷,隻是,他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將自己丟出去,這讓她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他這麽討厭自己,恨不得自己死,定然是不會維護自己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肚子裏也有了孩子的緣故,馬上就要為人父母的她,看到夏瑾煜這麽虐待一個四歲的男孩,上官輕兒心裏很不是滋味。
雖然今晚是冷天睿設計將她抓住的,但她沒必要跟一個男孩過不去,更不想逼冷天睿自己做出決定。不管冷天睿是選孩子,還是選她,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麽好處。
上官輕兒輕笑著,有些慵懶的道,“三弟還是跟從前一樣不知溫柔是何物呢,也難怪你至今不曾娶妻。小時候對我,你就是這麽的粗魯了,如今還是一樣,或許你該娶個溫柔的女子為你生個孩子,屆時就懂得如何對待孩子了。”
夏瑾煜眼中發出了冰冷的光,眯起眼睛,冷冷的看著上官輕兒,“如果嫂子不介意,本王倒是覺得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很適合用來教本王何謂溫柔。”
真他媽的禽獸!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上官輕兒在心中暗罵,臉上卻帶著不屑的笑容,“別人的女人和孩子,總是最好的,但再好也不是你的。我明白三弟的心思,隻是,你的目的既然是我,就沒有必然再去嚇別人的孩子了。別忘了,這裏是漠北,你要是傷了漠北的小太子,對你可沒好處。”
上官輕兒說著,對身邊抓著她的護衛道,“還不鬆手嗎?難道你們要讓你們的小太子死在別人手裏?”
那幾個護衛麵麵相覷,一時間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他們手中的囚犯,為何如今看來,她倒是更像主子呢?前一刻她還是被動的,如今她雖然還是沒有自由,卻似乎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護衛不敢私自做決定,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太子被人這麽威脅,於是,都將目光落在了冷天睿的身上。
冷天睿咬著牙,惡狠狠的瞪著夏瑾煜,卻不為所動。
上官輕兒歎口氣,道,“冷天睿,那是你的孩子。”
冷天睿額頭青筋暴起,低頭瞪著上官輕兒,“你就這麽迫不及待要離開我身邊,哪怕那個人想殺你利用你,也不願留下來是嗎?”
上官輕兒頓時覺得好笑,“漠北大王,如今他們手裏的人,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你在質問我的時候,能不能用腦子想想?”
她能不知道去到夏瑾煜身邊會是什麽後果,什麽下場嗎?她難道就想成為夏瑾煜的籌碼,拿去威脅夏瑾寒,迫害夏瑾寒嗎?
要不是看在冷天睿不曾傷害過她,而那個孩子也是無辜的份兒上,她又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和孩子陷入危險?如今這個男人還反過來質問她,真是好笑!
冷天睿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話很不講理,但看到這個女人一點都不緊張,甚至迫不及待的主動去送死的樣子,他心中又很不是滋味。
是他跟夏瑾煜合作算計了她沒錯,他確實是為了試探非影,同時也是試探她。他以為這裏是他的地盤,夏瑾煜就鬧不出什麽來,卻沒想到夏瑾煜是個卑鄙小人,居然趁機抓了他的兒子……
這一刻,冷天睿矛盾極了,他死死的咬著牙,不讓自己的憤怒發泄出來,但看著上官輕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的時候,內心還是一陣難受。
這個女人,看似心狠,實際上卻最善良最心軟,他沒記錯的話,今天下午他的孩子還曾對她出言不遜,如今她卻願意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去交換他孩子的人身安全。
冷天睿也知道,放上官輕兒出去,是最好的結果,但……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氣,冷冷的道,“放開她。”
周圍的漠北護衛紛紛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真的很怕,萬一大王真的選擇了那個女人,而舍棄了太子,該如何是好?
上官輕兒得到自由,步伐緩慢的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正中間的位置停下,對夏瑾煜道,“三弟,你是不是也該放人了?”
夏瑾煜冷笑,鬆開了小男孩,然後拉著他的手一步步走向上官輕兒。
在離上官輕兒一米的位置,夏瑾煜停下,鬆開了手中的孩子,對上官輕兒笑道,“過來吧,嫂子……”
他故意咬重了嫂子兩個字,邪惡的聲音和那陰冷的笑容,讓上官輕兒渾身不舒服。但她還是沒有猶豫的吵著夏瑾煜走了過去。
同時,那孩子得到了自由,便立刻顫抖著,撒腿跑向了冷天睿。帶著哭腔,大聲的叫著,“父王,父王,嗚嗚……楊兒好怕……”
說著,他撲進了冷天睿的懷裏,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從他的眼眶落下,濕了冷天睿那一身華貴的紫色長袍。
上官輕兒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父子相擁的畫麵,心中感歎,何時,她的孩子也能像這樣的跟他父親抱在一起呢?
夏瑾煜冷冷的靠近隻有兩步之遙的上官輕兒,正要伸手將她抓住,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銀光閃過,強烈的掌風,帶著濃濃的殺氣,對著他侵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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