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席夢瑤沉默良久,終於把壓在心底良久的話說了出來“你妹妹…她以前怎麽樣?”

威遠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席夢瑤。

見狀,席夢瑤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威景這個人總給她一種違和感,導致了她現在迫切想要了解對方的心思越發強烈。可這無厘頭的想法她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所以導致了現在這樣尷尬的場麵。

席夢瑤歎了口氣道:“算了,當我沒問。”

“我的妹妹她自小便聰穎,王妃不必擔心,她跟著我辦事不會給王爺帶來麻煩的。”威遠開口,他現在也摸不準席夢瑤心裏在想什麽,隻能試探的問著。

“總之,威遠,你妹妹她…”,席夢瑤沉思半晌終於開口,雖然威遠喜歡席夢鴿,但這並不是她不開口的理由。

“你妹妹她或許並沒有看上去這麽簡單。”

“王妃莫說笑了,小景是什麽人屬下自然清楚,王妃若看不過去我,盡可懲罰,但小景她,請王妃開恩。”威遠緊皺起眉頭,單膝跪地對著席夢瑤道。

席夢瑤撫額,在心裏歎了口長氣,看來是她多嘴了。

“罷了”,席夢瑤開口。

“你先退下吧”,隨即她揮了揮手。威遠應了聲便退下了。

他雖然在聽到席夢瑤提醒他小心威景的時候,心裏十分不舒服,以至於一向分尊卑的他也有些不管不顧起來。現在想來變覺得心裏一驚,多虧席夢瑤沒有怪罪。

但轉念一想,席夢瑤也不是愛在背後嚼舌根子的人,她這麽說,會不會真的知道些什麽。小景自離開家後的日子過的怎麽樣,他還真的一概不知。

威遠用力的晃了晃頭,想讓思緒清醒一些,隨即又想到威景來找他這麽久,他還沒與對方好好坐下來吃一頓呢,便決定去酒坊買壺酒加幾個小菜,準備晚上和威景一醉方休。

威景本想回到王府便好好睡一覺,解解最近身上的乏累。雖然席夢鴿這樣好拿捏的人並不需要費什麽腦子,但畢竟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可她沒想到回來便看見一個不速之客――沈櫟。

“喲,景小姐回來了”,對方依舊輕佻的語氣,可表情卻嚴肅的很,他一張紙扇放於胸前,歪頭看向她。

威景心道不好,沈櫟很少這般嚴肅的表情,哪怕是上次,威景都沒感到這麽慌張過,她平和了下心情,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對沈櫟說道:“我偉大的師哥,這次來看小師妹請問有什麽事呢?”

“師傅讓我給你帶個東西。”沈櫟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威景。

“他說你看了自然會想開。”

威景伸手接過,現在就是不知道那個老東西葫蘆裏賣什麽藥。

想到這兒,她接過信的手微微顫抖。

沈櫟看她這般,也不催促,他甚至有些不忍告訴威景她今後可能麵臨的下場。想起師傅命令自己下山前的震怒,以及師傅肯定威景會乖乖回到山上的語氣,沈櫟都覺得脊背發涼。

“果然……果然,這個不死的老東西”,威景的攥緊了拳頭,指尖被捏的都有些泛白,她咬著牙狠狠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沈櫟別過頭去,不看威景,說道:“那師妹快些準備,師傅要求明晚之前必須回去。”

威景赤紅了眼眶,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櫟“回去?你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嗎?”

沈櫟被突如其來的質問噎住,他其實一直能料到威景回去後的下場,隻是一直在逃避。一起長大的小師妹啊,怎麽可能沒感情呢,隻可惜…師命難違。

“嗬,”威景輕笑一聲“他可能早就料到我不會跟你走了,所以拿這個要挾我”,威景的語氣中透露著絕望。

咣當,門外傳來一聲巨響,沈櫟趕緊開門看去,便見威遠立於門前,地上是摔碎的酒壺。

威遠盯著威景“你……究竟有多少瞞著我的事?”說罷,又看向沈櫟,問道:“這又是誰?”

威景此刻的眼眶還有些泛紅,想到或許這便是與威遠見得最後一麵了,趕忙收起內心的慌亂,強扯出一個笑容“這是我師哥,算了,阿遠,別管那些了?你這是買了酒菜來與我吃嗎?”

“不管?小景,其實自打從你回來開始,我就察覺你有些不對勁。”

“哥”,威景上前拉住威遠的袖子,“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我們好好吃個飯,行嗎?”

威景近乎哀求的語氣,另一旁的沈櫟兀的有些哀傷,他從未見威景求過誰,他從前隻是知道威景很看重她的哥哥,今天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可威遠隻是甩開了威景的手,“席夢瑤告訴我你並非單純之輩,我還與她爭辯,可現在……”

“哥,別這樣,有些事不是我不說,是不能說。”

威遠歎了口氣,“小景,你真的變了。”

罷了,威景像是渾身力氣被抽幹一般,“哥哥既然這麽認為,那便是吧!”

“想必哥哥在門外也聽到了我要回去的消息,此次一別不知什麽時候再能相見。就是沒想到上次與你一同吃飯是長大後的第一次竟也是最後一次。”

聽著威景的語氣,似乎這一別便是永遠一樣。

但威遠想到剛才還板著臉,現在立刻就緩和實在太有些身為一個兄長的顏麵了,想了想,說道:“哪有那麽誇張,以後見麵的機會多的是。”

威景笑了笑“是啊,以後見麵…有的是機會。”

“走吧”,沈櫟對威景說道。

威景不語,看向威遠,她此刻多希望威遠能出聲留她一句,哪怕一句,她也會不管不顧的留下來。

可威遠隻是看著她,道了一句:“好好的,聽你師傅的話。”

“好”,威景笑道,笑得淚花濺落。

“威遠”威景突然回頭,“我…愛你”,愛到可以為你付出生命。

“什麽?”,距離太遠,威遠隻看見威景似乎在說些什麽,卻是絲毫聽不清。

可離威景很近的沈櫟聽清了,垂眸看向威景“走吧,他不知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