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也許再也沒有機會
“總裁，上官少爺來了。”石靜輕輕推開門，身後緊跟著上官曄。
白慕寒抬頭看了上官曄一眼，道：“坐吧。”
上官曄抿了抿唇，走到沙發旁坐下。
他的黑眼圈有些重，俊逸的五官染上一層濃濃的陰霾。原本飽滿的眼眶微微下陷，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麽精神。
“遇到什麽事了？”白慕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也在為上官曄擔心。
豪門世家賦予的光環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了的。依照上官雲的性格，上官曄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或許，十年前的事情又將重新上演。
“我需要一份工作。”上官曄沉默片刻，還是將醞釀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白慕寒沒有驚訝，臉上的表情也未曾變過，他波瀾不驚地開口，“需要什麽樣的工作？”
“養得活兩個人的。”上官曄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疲憊。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又怎麽會選擇來找白慕寒。放眼A市，能跟他父親對抗的隻有白氏集團，有膽量幫他的隻有白慕寒。
十年前，他窮困潦倒，在街頭與地痞流氓鬥狠，時常被打得一身傷。饑寒交迫時他沒想過去找白慕寒，因為那時候苦的是他自己。現在身邊多了一個人，他不能讓孔素雅跟著他吃苦。
這一次，他會拚盡全力守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上官，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白慕寒低頭思忖片刻，悠悠道。
“除非我父親接受孔素雅。”上官曄苦笑一聲，說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十年前，他父親不能接受孔素雅。如今，更不可能接受。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過去放在眼前，時不時地提醒自己，當年犯下了多麽不可饒恕的罪。
想到這，上官曄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握起，似是把全身的力氣都凝聚於雙手之上。
沉默延續了幾秒，白慕寒率先開口打破僵局，“如果你已經下定決心，我可以把C市的工廠交給你負責。”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工作了嗎？”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相信孔素雅也不願意待在這個傷心地。想要逃離上官伯父的控製，你們走得越遠越好。”
“我答應。”半晌後，上官曄緊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他輕歎一口氣，決定帶孔素雅一起離開A市。
雖然心裏不舍得，但他不能再辜負孔素雅。離開A市確實是最好的辦法，隻有見不到唐曉晨，他才能慢慢找回對孔素雅的感覺。同時，他父親在A市的勢力幾乎沒什麽人能撼動，離開權力中心或許能過上安穩日子。
“我什麽時候可以上崗？”上官曄起身，一雙黝黑的眸子裏閃著絲絲不舍。
白慕寒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抽屜裏的鑰匙，遞給上官曄，“這是房子鑰匙，到那兒後會有人接你們。你準備好了就可以出發，我已經安排好一切。”
“你知道我會來找你？”上官曄抬眸，表情有些驚訝。
白慕寒性感的薄唇一抿，語氣輕鬆又自然，“我不確定你會不會來，隻是覺得你需要幫助。再說，敢跟上官伯父對抗的人能有幾個。”
“好兄弟，我欠你一個人情。”上官曄感激地看著白慕寒，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白慕寒扯了扯嘴角，複坐在椅子上。
上官曄在原地站立片刻，轉身離開後又想起什麽，扭過頭看了白慕寒一眼，“千萬不要辜負她，她是個好女孩。”
這個“她”指的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白慕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甚至沒有抬頭看上官曄一眼。
所以上官曄看不到他緊皺的眉，看不到他悲傷的眼，更看不到他滿是瘡痍的內心。
他知道上官曄也喜歡那個笨蛋，甚至一度覺得上官曄更適合她。可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心，更沒有辦法不愛她。
“上官？”唐曉晨路過大廳，正準備進電梯，突然看到了上官曄的背影。
她不能確定，所以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上官曄回頭，衝她微笑。可她明顯感覺到上官曄的不開心，因為他的笑僅僅僵在嘴角。
“上官，你怎麽會在這裏？”唐曉晨仰起頭，仔細打量著上官曄。
上官曄怔怔地看著她，不舍的情緒從眼底慢慢升騰。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收回目光。
“我來這裏找白慕寒。”上官曄緊抿的唇泛出蒼白之色，身體竟然下意識地不敢靠過去。
唐曉晨看出異樣，又想起那天上官曄近乎癲狂的狀態，擔心道：“上官，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
“今天恐怕沒有時間，以後也沒機會了。”上官曄勉強扯著嘴角，故意將眼神錯開。
唐曉晨下意識地上前一步，仔細琢磨上官曄剛才的話。
“什麽叫以後都沒機會了，你給我說清楚。”唐曉晨的情緒有些激動，音調也提高了幾分。
她跟上官曄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比起白祁軒，她更願意靠近上官曄。隻是一遇上白慕寒，她就會很容易忽略上官曄。也許這就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她很感激上官曄的悉心陪伴，甚至希望上官曄能陪她一輩子。可現實不允許，他們都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她知道上官曄有一天會離她而去，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上官曄似乎也感覺到了她強烈的情緒起伏，有些話梗在喉嚨裏半天說不出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好狀態，隨後抬起頭看著上官曄，“莫非你打算離開A市？”
“嗯。”上官曄點點頭，接著道：“我跟家裏決裂了，我父親在A市的勢力很大，我沒有辦法正麵跟他抗衡。我決定離開這裏去C市，負責白氏集團的工廠。”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唐曉晨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
上官曄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沒有辦法回答你。曉晨，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如果遇不上能讓你依靠的人，你就要想辦法變得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