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小心翼翼的喚我:“小九,小九?可是師傅哪又做錯惹你生氣了?”
我忍著哽咽悶聲回他:“我累呀,要睡覺呀!”
師傅輕輕去扯被子,我拉的緊緊不叫他扯動。
他扯了幾下終是放手,隔著被子去樓我:“小九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
我不答話,隻低頭深深吸氣,以此忍住眼淚。
師傅聲音變得嚴厲與緊張:“莫嚇師傅呀!”一邊說,一邊又去扯我的被子。
我與他拉扯幾下,終是抵不過,被子叫他扯去,一腔難過與悲傷都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暴露。我羞惱又無措,隻得又籍著撒潑去掩飾:“你還不讓人睡呀,你過分死了!”
師傅似是比我更加無措,將我摟的緊密:“怎麽了呀小九,你哪裏不舒服跟師傅說呀!”
他懷抱如往昔般溫暖且讓人心安,可,這不是屬於我的懷抱呀!我積壓一夜的委屈與難過終於在這難以理喻的嫉妒中爆發:“我要娘親呀!他們都有娘親我沒有呀!”
師傅神色有些傷痛,望我半天,緩緩開口:“師傅比不得娘親嗎?”
我委屈的大哭:“哪裏比的上,我隻要娘親,娘親也隻疼我一個愛我一個呀!我要娘親呀!”
師傅艱難的從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小九,師傅給不了你娘親。”
嗬,真叫人絕望!我忽然感覺孤獨,那孤獨無比沉重。
我最愛的師傅是別人的呀!他要死要活的愛著夢中女子,可是誰來愛我!那本該愛我的娘親絕情的將我拋棄!我就是他們說的野孩子呀!
我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悲情又傷痛:“小九好可憐呀,可憐死了呀!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呀!”
師傅將我摟的更緊一些,修長的指尖一遍遍在我頭上撫摸:“小九不怕,有師傅呀,師傅一直都在,師傅永遠不會離開小九呀!”
假話呀,騙人的假話!可我卻在他騙人的假話中一點點變得冷靜。
我不過一個撿來的野孩子呀,我有什麽資格這般與他哭鬧,他平白養我已是委屈,我不過一個累贅
呀。
想到這些,又一點點變得溫順,自顧將眼淚擦幹,眼巴巴望他:“我不要娘親了,師傅去賣畫吧,再晚些人就少了,師傅又少掙許多錢。”
師傅遲疑一下,討好的望著我笑:“師傅今個累了,不想去賣畫,小九老太後開恩讓師傅休息一天可好?”
我溫順的點頭:“隨師傅意呀!”
師傅笑的歡歡喜喜:“那師傅帶小九出去玩呀,去給你買許多好吃的呀,然後帶你去饞那些壞蛋!”
我勉強望他笑笑:“不吃呀,我吃飽了的。”
師傅皺眉想了一想:“那帶你去放風箏呀,放完風箏順道去看陳家的小娃娃。”
我搖搖頭:“不呀,我有些累,不想出去。”
師傅眨巴眨巴眼:“那,師傅給你騎馬呀!”
我歎口氣,嫌他煩躁又不敢直說,隻輕輕搖頭:“我想睡覺呀!”
師傅認真的點頭:“好呀好呀!師傅也困了呀!”
說著扯了被子將我撈進懷裏:“今個師傅跟小九一起做隻大懶蟲呀!”
我無奈的由他摟著,昏沉的想些嘈嘈亂亂的心事,想到傷心處,又想掉眼淚,隻怕他發現嘮叨,硬生生吸氣忍了。
他似是覺察到什麽,緊緊的樓我,連呼吸都變得輕微小心。
從這天以後,我與師傅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詭異。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不著痕跡的討好。
我總是小心翼翼的不著痕跡的抗拒。
他一次次試探著與我變得親熱。
我一點點試探著與他變得疏離。
我很累,我想師傅一定也很累。
可,老話總說長痛不如短痛。
當我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是個拖油瓶後,將距離與他拉遠便再聰明不過——終有一天會離散呀。
終有一天他會將我這包袱這拖油瓶擺脫去尋他的幸福呀!
我不怨他,隻恨自己福薄——一個被娘親扔了的棄兒,能逍遙放肆的被師傅養上十幾年,已經是上天恩賜。
這般糾結又沉重的熬
到十一月初十。
天氣已漸漸變冷,師傅已為我買好許多禦寒的冬衣。
他走時細致的為我穿好冬衣,似是依依不舍:“小九,師傅有些放不下你。”
我裝出副成熟懂事的模樣望著他笑:“放心呀,我不亂跑。”
師傅勉強的笑笑,摸摸我的臉蛋:“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我用力點點頭,看著他在我眼前微微歎息,又咬牙狠心離去。
那一刻,心中竟無比輕鬆。
這近一月的時間過的好累。
師傅前腳出門,長風後腳便邁進屋裏,笑嘻嘻的望我:“小九是不是可想我了?”
我歡喜的起身迎他:“可不呀,想的不行呀!”
長風笑的風流又倜儻,將手中提的肥雞放到桌上,扯下隻雞腿遞到我手裏:“說說呀,是想我多些,還是想雞腿多些?”
我歡歡喜喜接了雞腿嚼的歡快,又含糊著與他獻媚:“都想呀!”
他笑的溫溫柔柔:“慢些吃,我不與你搶。”
我有些羞愧,將吃相盡量放的斯文。
待吃飽喝足,滿意的歪到**閉眼,他跟著側身躺到我身邊:“小九與師傅,近日可有什麽趣聞說與我聽嗎?”
我深深歎口氣:“沒有呀。”
長風似乎有些不滿,噘嘴與我撒嬌使性:“哼,一個月就一點有趣的事都沒?”
我默默垂頭回想一番:“有呀,陳家生了個小娃娃,師傅領我去吃飯,還拿了兩壇酒,師傅給我倒了一碗,甜甜的,像蜜。那天,藍寡婦還勾引師傅,要不是我在家,她肯定把師傅推到**了。”
長風失笑,拿細嫩的指頭去點我的頭:“你呀,就會壞人好事!”
我不悅的皺眉:“一對狗男女,哪來的好事!”
長風讚同的點頭:“對對,一對狗男女呀!”
我白他一眼,心中頗是不快:“我師傅隻能我說呀!”
他好脾氣的點點頭:“恩,你說,我不說了。”
我歎口氣,撅嘴嘟囔一句:“狗男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