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猛如虎

看著轉開臉的東方煜我沉吟了許久才轉開臉看向車窗外的黑夜,我總想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到今天才知道,黑也不懂白天的白。

車子裏安靜了很久,我也一直都看著車窗外閃過的夜空,而東方煜也一直都沒有在說過話,直到車子停下加水的時候,東方煜才在車上無人的時候說了一句:“孩子不是我的。”

東方煜的聲音有些小,讓正喝著水的我木然的放下了手裏的手,轉過臉看向了正低著頭拆食物盒的東方煜。

東方煜的樣子沒什麽變化,透過車外的燈光,我能清楚的看見東方煜的臉上是平時的樣子,雙眼注視著正打開的食物盒,雙眼看著食物盒裏的食物,像是在斟酌到底好不好吃,讓我差一點就以為是我耳鳴,是他沒有說過什麽。

可是我卻無比的確定我是聽見了,而且是真真切切的聽見了。

看到東方煜拿了一塊壽司放進了嘴裏我轉開臉喝了一口水,腦海中卻有些混亂!

“按照現在的速度,明早我們就能到要到的地方,你湊合吃一點,一會睡一會。”東方煜說著拿走了我手裏的水,把壽司給我放到了手裏,喝了我的水開始吃壽司。

看到放到手裏的壽司我沉吟了一會才低頭吃,東方煜一邊吃一邊看著窗外的夜色,我抬頭看著東方煜,才發現我這個自認為一直都了解他的人,其實一直都不了解他。

想起蘇偉文說過的那些話,我才恍然明白,才知道我不是個用心的女人。

隻是到如今是不是用心已經不重要了,一輩子能有多少的青春可以燃燒,到如今我也早已經沒有力氣了,又何必苦苦強求,苦苦的介懷!

想要的總是更多,得到的又能有多少?

就在我看著東方煜的時候車子的外麵上車了兩個人,東方煜的人檢查完車子回來了,一上車便開始吃東西,而東方煜看到上車的兩個人,才將臉轉過來。

“多少吃點。”看著我沒有吃多少的壽司,東方煜拿了一個給我送到了嘴邊,並沒有要求我就一定要吃,可是他卻一直都抬著手不拿開,手臂鋼鐵的一樣撐著,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車裏的兩個人並沒有看我和東方煜的意思,可我卻還是覺得有兩雙眼睛在看著我,讓我無所適從,忍不住張開了嘴。

我在壽司上咬了一口低下了頭,東方煜卻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裏,樂不思蜀的像個孩子,一點都不在意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在車上看著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我眼中坐在這種車子裏的男人,總是一身的棱棱角角,高高在上的姿態,冷冷漠然的輪廓,可是東方煜卻全然的不在乎這些,就好像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上他想要的就隻有我,有了我就能幸福到老一樣。

放開了我東方煜把手裏的一般壽司送到了我嘴邊,我咀嚼了嘴裏的壽司,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張開嘴吃了剩下的壽司,打算低下頭,卻想不到剛低下了頭東方煜就撲了上來,手臂隻是一用力就將我托抱了腿上,讓我一瞬間緊張的雙手推在了他的雙肩上,呼吸都有些急促。

“東……唔……”話還來不及說出口,東方煜的吻就堵了上來,來不及反應唇舌就交纏在一起,口裏的壽司也被東方煜都吃了過去。

我不肯掙紮了幾下,但東方煜卻沒有這麽快就放開我,不但沒有放開摟在身上的手也變得放肆,但是卻突然的就停下了,放開我將我摟在了懷裏。

“開車。”放開了我東方煜將我的頭按在了他的肩上,聲音低沉的下了命令,車子隨即開走了。

而東方煜就這麽摟著我摟了很久才放開,一手摟著我一手把我胸口的裙子整理好。

放開了我東方煜把壽司放倒了我的腿上,一口一個的吃了起來,而我卻一直都沉默無聲的低著頭。

現在的我不知道該怎樣的拒絕東方煜,推不開也無法再無瓜葛,不想留下太多的淒涼,不想把許多的事情擺在他眼前,讓他更是不想深陷其中。

很多的事情早已經無法挽回,更沒有力量可以改變,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活著,起碼能活到遲暮之年。

我的一生已經被**的殘破不堪了,不想他也和我一樣,連承受都沒有能力!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是樸美惠的事情我卻不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我知道愛讓人為難,也明白一句兄弟一生患難,隻是,我背負著的重量從來不比他少,怪隻怪我和他命運多揣,怨隻怨我和他生不逢時!

我知道蘇偉文要是活著會選擇一條幫他的路,可是他已經不在了,而我也不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我要給婉寧鋪一條安寧的路,還要給蘇老太爺一個交代,就是這些我也不能婦人之仁。

很多的事情都已經無法改變,蘇偉文死了,我也在不久之後就會離開,我或許不應該在執著下去,可是如果這一切真的要有個結果,倒不如結局要我帶走,起碼還能留下一片安寧。

與我樸美惠活著是我心口的一根刺,且不論是不是樸美惠與我有深仇大恨,是不是水火不容,就算是現在我不與她計較,我放她一馬,恐怕她也不會也好心的放我一馬。

東方煜說的對回頭是岸,可是一旦一個人走得太遠,回頭早已看不見了岸,回去是談何的容易?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佛也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與其等著一把刀刺入我胸膛,不如我先用這把刀刺入對方的胸膛,她可以輪回,我去入地獄,這樣她抵了蘇偉文的命,我也還了欠下的命,也就不拖不欠了。

至於東方煜的一腔情懷,就隻能

吃過了壽司我靠在了一旁,有些倦怠的閉上了雙眼,而東方煜就將我拉進了懷裏,手指勾勒起我的眉眼。

東方煜的手很溫柔,隻是我卻已經不懂他的溫柔了。

車子在路上開了一夜,深夜的時候東方煜叫人把車子停下了,將外套裹在我的身上,把車窗打開了,夏季的暖風一瞬間擁進了車裏,東方煜在口袋裏掏出了煙,特質的金屬打火機啪的一聲掀開,我甚至聽見了火苗跳出來的那一瞬。

東方煜點燃了一根煙,這是這一天裏麵的第四根煙了,而每次東方煜吸煙都是在我熟睡的時候,似乎是有意不想給我知道,可又不會避諱我,因為火機每次都很響。

一邊吸著煙東方一邊輕撫著我的身體,像是在安撫著我,擔心我會被他吵醒一樣,吸了煙東方煜總是要喝一些水才會叫人開車,這個習慣總是要我想起蘇偉文,想起蘇偉文也是像東方煜一樣,吸煙不勤卻從來步節製,而且每次吸煙之後都會喝很多的水。

而一直都要我不解的是,到底蘇偉文吸煙後喝水是在漱口還是真的覺得口幹,還是其他別的什麽?

遺憾的是我一直沒有開口問過蘇偉文,而現在就是再想知道也都沒有了機會。

也想過問東方煜,可畢竟他們不是一個人,就算是兄弟,答案也不見得就會一樣,就算是答案會一樣,卻終究不是一個人,哥哥是哥哥弟弟是弟弟,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這一夜都是這樣,東方煜吸了幾次煙,之後便坐在車子裏仰著頭,一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放在我的身上,而我則是枕著他的腿睡了這一路。

東方煜的手總是在我的身上撫摸,每當過收費站的時候東方煜就會睜開眼,給我蓋一蓋身上的外套。

服務區裏東方煜叫人下去買了一點橙子上車,放在我的手旁,不是給我吃,而是給我解暑,都是在冰箱裏放過的橙子,放在手邊上涼涼的,讓一雙手不那麽的熱了。

早上的時候東方煜才睡著,而我也已經睡醒坐了起來,睜開眼的時候我身上的外套滑了下去,我彎腰撿起外套的時候東方煜摟在身上的手滑了下去,讓我知道東方煜是真的睡著了。

撿起了外套我看向了東方煜仰起的臉,睡著了還是一動不動。

車裏的空調有些涼,我把手裏的外套給東方煜蓋在了身上,轉過身看向了車子的外麵,才知道路上的日出也很美。

這裏是個不熟悉的地方,但是青山綠水卻無不歎為觀止,是個很美很幽靜的地方,高高的大山連綿不絕,清脆蔥鬱,流淌著的河流穿過了大橋源源不斷的流向另一端,有幾艘簡易的大船在河上經過,船上載滿了石頭與沙子。

我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所以很好奇的在看,以至於就這麽忘我的看了很久,當我收回視線的時候,才發現東方煜在看著我。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東方煜這麽快就醒了,看著東方煜怔愣了一瞬,隨即坐正了身體看向了車子的前方。

車子已經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橋上行駛,早上的關係大橋上的車輛不是很多,前後的沒有幾輛車子,而東方煜這一次就帶出來了十幾輛車子,可說是很壯觀的一番景象了,十輛奔馳S600一起出現在一個東方,就相當於把兩千多萬擺在了路上,其實這也是一道華麗的風景。

不知道是不是東方煜也還沒有睡醒,竟然看著我出奇的安靜,除了把手伸過來給我其他什麽動作都沒有。

車子快速的經過大橋,我低著頭看著東方煜幹淨的手在我的手上輕輕的磨挲,一直到車子停下之後。

下了車我才四處的開始看,但是還是沒有分辨出這是那裏,雖然是這道這裏是北方,但是我卻還是分辨不出這裏是那一個城市。

東方煜下了車將我摟進了懷裏,一邊要人聯係對方一邊走向了酒店裏,而我卻在看著酒店的裝潢。

似乎是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但凡是到了任何的一個地方的酒店,隻要是上一點檔次的我都會仔細的去觀察,這在跟著爺爺的時候就養成了這些習慣,而這幾年我接觸的又都是酒店餐飲業,久而久之這種習慣也就根深蒂固了。

進了酒店東方煜吩咐人做事,我便開始看酒店的裝潢設計,而倒了電梯的時候我還意猶未盡,而東方煜卻在耳邊說都是自己的不用急著看。

我吃驚不已的轉過臉看著東方煜,東方煜說酒店是自己的讓我感到意外。

八星級的酒店中國極少,據我所知東方集團旗下並沒有過八星級的酒店,怎麽可能一眨眼就出來了一家八星級的酒店,而且還是在這麽遠的城市。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一般大型的高級酒店在南方居多,而北邊除了北京與上海,其他的地方我並沒有聽說有,但是眼前的這個算是什麽,這裏是北方,北方聽說過的幾個大型的酒店數的上名我幾乎都能說出來,但是頂冠這個名字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依照酒店業的行規,真要是有新進的酒店業主,我們這些酒店界數得上的人都該知道才對,可這一家我卻一直都沒有印象。

我的記憶裏雖然對最近全國各地的酒店業有些模糊,但還是我卻十分肯定八星級的酒店沒有新進的酒店,除非是先前的名字給人換掉了,換掉了?

當腦海裏出現換掉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突然將目光落在了站在電梯裏將我摟在臂彎裏的人。

冷峻的輪廓,精致的五官,深邃的眼眸,堅毅的嘴唇,陌生又熟悉,看似多麽的熟悉,原來我和他陌生到了從不曾了解。

恍惚的想起了記憶裏許多的事情,想起結婚時候他被趕鴨子上架娶我的表情,想起他婚後每每不屑一顧的眼神,想起離婚時他的毫不猶豫,想起他的毫不妥協,原來一直都是我以為,而他隻是漠然而視。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一個我不曾了解的東方煜。

看著我看他,他的目光變得深邃卻染了溫柔,摟在腰上的手臂更加的用力卻並沒有強迫的意思。

看著我的眼神變得貪婪,像是在撕扯著我裙子一樣在我的身上從上倒下的看著。

我並不喜歡東方煜這樣掠奪索要的眼神,所以才低下了頭。

電梯的門突然開了,而電梯的門口早已經站了很多的人,其中有兩個人是一路輪流在車上開車的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電梯的門口,而另外的四個人在看到了我和東方煜之後分別都站到了兩旁。

東方煜帶著我很自然的走出了電梯,臉上是那種漠然的表情,摟著我直接走去了電梯的左邊,輕車熟路的走去了偌大的房門前。

茶色的雙開門,綠玻璃的雕花,兩麵站著筆直的兩個黑衣男人,見到了我和東方煜朝著我們恭敬的點了頭,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煜少。

東方煜並沒有什麽表現,似乎是很習慣煜少這兩個字,而我卻覺得有些陌生。

兩個人訓練有素的將兩扇門推開,東方煜看了我一眼,莞爾的帶著我進了門,身後的門隨即給關上,而我開始左右環顧觀察起了房子裏的裝潢以及設計。

裝潢采用了複古的中西方結合理念,金黃色是主線,其他輔助線都采用了複古的花紋,地毯是大紅的花開富貴,而牆壁是白色鑲嵌的金黃色壁紙,燈飾全部采用了先進的再生特殊材質,類似玻璃一樣,但是卻要比水晶更加的華麗耀眼。

沙發和牆壁整體上是一樣的顏色,但是色調偏淺,西方歐式的款式,采用了實木真皮,而最別致的就是沙發前的實木茶桌了,是極少見的款式……

環顧一周我看向了套房的裏麵,單層的台階上是白色的兩扇門,同樣是偌大的兩扇門,與外麵的兩扇門卻是截然的不同的兩種風格。

純白的兩扇實木門采用了卻封閉不雕花的款式,金色的門邊鑲嵌,金色的門扶手,門上放是華麗吊燈,金色的燈飾,白色的燈罩,複古的元素加入其中,給人了一種推開門就會走入皇家後宮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這麽特別的設計,我看的有些入神,竟然不等東方煜推開門將我帶進去,我就自己推開了眼前的兩扇房門,而門裏的那些東西卻讓我怔愣住了。

房間裏周黃不算富麗,偌大的床,複古的布藝沙發,金色鑲嵌的白色地毯,落地的燈飾,以及綴著風鈴的窗簾,這一切都不足以讓我怔愣,讓我完全怔愣的是,房間裏不規則陳列著的畫像,不僅是房間裏還有牆壁上,牆壁的很多地方都掛著畫像,而這些畫像上的人竟然是我。

或許我說的不夠全麵,畫像的人是我和鈴鈴。

我怔愣的時候東方煜關上了身後的門,我回神看了一眼東方煜,東方煜卻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反應,反倒是一臉的平靜,除了目光中的溫柔寵溺,其他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我轉過臉看向了那些不規則陳列著的畫像,目光落在了最近的一副上,上麵還遮擋著透明的畫布,我伸手掀開了上麵的畫布,一個女孩站在海邊的一幅畫映入了眼簾。

女孩穿著碎花的裙子,光著腳站在海邊上,一隻腳上麵還有一點沙子,而另一隻腳正翹起來玩弄的沙子。

女孩的紮著一個馬尾,風從海上吹來將女孩的發絲吹了起來,脖頸上掛著的鈴鐺在風的吹拂下搖晃到了肩膀上,而女孩卻還在專注的望著隨風而來的海水。

藍色的海浩瀚無垠,女孩顯得是那樣的渺小,卻又是那樣的引人注目。

我的目光專注了一會看向了另外的一副,走了兩步伸手過去將透明的畫布扯掉了,畫布上出現了一個女孩憨態可掬的睡顏。

女孩睡著了,麵朝著沙灘,一雙手枕在高高堆起的沙子上,脖子上墜著一個銅色的銅鈴鐺,憨態的嘟著小嘴,緊閉著眼睛,烏黑卷翹的睫毛很濃很稠密。

碎花的裙子給風吹了起來,露出了女孩白白的一雙腿,看起來那雙腿一點都不胖,一雙小腳丫泥濘不堪。

站在畫像的前麵我看了很久,心裏像是有種微妙的反應,可是自己卻說不清楚。

我放開了手裏的畫布邁步走去了另外的一副畫像前,伸手將上麵的畫布掀開了,卻吃驚的看見站在海邊上委屈流著眼淚的女孩。

女孩哭了,哭的那樣的傷心,就算是海在澎湃,風吹的無情,可女孩那順風而來的哭泣還是那麽容易就被我聽見了。

“我不要,我才不要……”女孩大聲的朝著另一個男孩大喊,男孩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一臉的妥協說:“不要就不要,有什麽大不了的,哭什麽?”

心裏有些發酸,可我卻沒有哭泣,而是邁開腳走向了另外的一幅畫像,扯開了透明的畫布我看到了一個有些臃腫的笨拙女人。

女人正怔愣的站在廚房的門口,一手握著鏟子,一手握著一隻肥碩的對蝦,瞪著雙眼微張著嘴似乎還在說著什麽!

不經意的我斂下了雙眼,其實臃腫的女人並不是在說什麽,而是因為突然下樓的男人嚇得目瞪口呆了。

我邁開步去了下一幅畫像的前麵,隨手扯開了上麵的透明畫布,一個一身邋遢衣服肥肥大大的女人映入了眼簾,背景是在街上,周圍都是店鋪和餐廳。

女人很漂亮,下巴有些尖,但是看上去她生活的並不是很好,站在柔和的陽光下看著是那樣的單薄。

女人微微的發愣,目光很是糾結。

女人沒有想到離婚了一個月的人竟然會出現在她工作的地方門口,所以女人的腳步稍稍的頓過那麽一下。

一眼望進去我竟覺得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特別是望著女孩的時候。

我又看了幾幅畫像,每一幅都像是在訴說著一個故事一樣,要我回憶起很多的畫麵,才知道轉眼間歲月如梭,我已經經曆的這麽多的時間。

我看了很久才走到最裏麵的牆壁上,牆壁對著休息的床,上麵掛著不透明的畫布,這是這間房間裏唯一一幅不是透明畫布的一幅畫。

我望著畫布沒有動過,想過要揭開畫布,可卻遲疑著沒那麽做。

隻是我隻是猶豫了那麽一會的時間,畫布就自動的在牆壁上劃開了,而映入我眼中的竟然是四個人的畫麵。

那一刻我並沒有怔愣住,可卻看著畫像出神了很久。

偌大的**睡著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女人的肌膚光潔如玉,白璧無瑕,甜美臉的都有些誘人犯罪。

她睡的很沉,身上的床單給一旁半裸的男人扯開了很多,露出了兩團雪白,而男人似乎也不是很專心這些,反而是更關心一旁正瞪著兩雙大眼睛的兩個孩子。

男孩小了那麽一點,蹣跚的趴在**看上去搖搖晃晃,肉肉的小手不老實的在抓著熟睡女人的臉,卻怎麽都夠不到。

一旁稍大了一些女孩卻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男人,有些饞涎欲垂,又有些懵懂好奇。

我的雙眼有些發熱,喉嚨也有些不舒服,吞咽著口中的幹澀,目光慢慢的垂下。

身後突兀的傳來了響聲,我轉身看向了身後,暮然發現東方煜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襯衫,半**站在了不遠的地方。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不解的目光看著隻穿了一條黑色褲子走來的東方煜。

東方煜看著我直接走了過來,結實了不少的身體越發的強壯了,可仔細看卻沒什麽變化,皮膚依舊光滑,沒覺得有粗糙,更沒有覺得彪悍粗獷,可是他的身體確實有著變化,是什麽具體也說不太清楚。

走來的東方煜伸手將我的發絲毫不猶豫的拆開了,我看著東方煜深鎖起眉頭,以為他是要在這裏,所以才會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周圍,而東方煜卻不是那麽做。

東方煜的手放到了我的裙子後麵,小心的將我的拉鏈劃開,裙子隨著東方煜的手離開瞬間滑倒了地麵上,而東方煜隻是離開我目光看著我,看到我隻剩下了內衣**的身體並沒有情欲在眼中,這讓我知道他並非是想要我。

抬起手東方煜的手在我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手指經過胸口在身後解開了文胸,文胸也跟著滑倒了地上,最後的一件就是**了。

東方煜彎下腰蹲在我的麵前,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就在那個時候東方煜將我的**脫了下去。

我向後退了一步並轉開了臉,而就是那個時候,東方煜起身彎腰將我打橫抱了起來,深情的眼眸一邊看著我一邊小心的走去了床邊上,掀開了床單將我放到了**,扯過了床單半掩著,低著頭看了我一會起身去了一旁。

東方煜將所有的窗簾都換成了雙層,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照明燈,轉身後在一旁將畫架擺在了床前,拿起了顏料夾在手臂之間,拿起了畫筆開始調色。

我有些窘迫四處的看了看,像是擔心有人會突然的出現,又像是難為情,突然的坐了起來,快速的扯過了床單遮擋在了胸口,想要把自己裹得嚴實一點,而東方煜卻隻是在對麵調著顏料。

“東方煜你想幹什麽?”我有些緊張,說話也說不利索,而東方煜卻開始下筆了。

“把手拿開。”東方煜一邊在畫板上塗抹一邊低沉的要我放開手,而我卻實在是做不出來,想起來卻看著身邊的畫架不知道在哪個位置出去,不起來東方煜又不時的在看著我,讓我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東方煜似乎也不在乎我是否真的聽話的拿開,整個人很快就陷入了創作中,不時的看我,不時的看著畫板。

我在**坐了一個多小時,從開始就緊張的我,到了東方煜收筆的時候我都還在緊張,而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竟然呼吸有些粗重,而對麵的東方煜看上去也不是很好,呼吸也在一次次的加重,我甚至覺得東方煜的臉有些潮紅。

像是畫好了,東方煜放下了手中的顏料和畫筆,看了一會自己的畫抬起眼看向了我,我緊緊的抓著胸前的床單,東方煜卻擦了擦手解開了褲子,沒什麽猶豫的把褲子褪了下去,穿著條四角的**就走了過來。

下意識的我向後退了退,東方煜卻上了床將我手中的床單硬是給扯開了。

看著我東方煜深不可測的目光在我的身上遊離,我向後退著伸手去抓床單,東方煜卻俯身壓了上來,不給我任何躲避逃脫的機會,突然的親在了我的肩膀上,而我就這樣摟住了東方煜的身體,輕吟了一聲。

我的呼吸有些粗重,不願意這樣卻無法控製,雙腳用力的蹬著想要逃離,可東方煜卻雙手在腋下將我的雙肩摟緊,開始了他的又一次歡愛盛宴。

……

東方煜像是累了,從離開了之後就趴在一旁,始終都沒有動過一下,而我也累得不輕一直都很安靜。

我出神的看著那些畫像一會覺得不累了,起身離開了床,將**的床單裹在了身上,走去了那副東方煜新完成的畫作那裏,慢慢的站在了那副畫的前麵,因為吃驚而久久都無法回神。

畫上竟然是藍色的大海,黃色的沙灘,而沙灘有兩個人正牽著手走在那裏。

男人儀表堂堂,白色的襯衫敞開,結實的上身一覽無遺,穿著一條米白色的褲子,褲子的褲管卷起很高,光著一雙極富骨幹的雙腳,一隻腳踩在沙灘上,一隻腳輕落下去,腳下卷起浪花的海水正衝向那雙腳。

男人低著頭,烏黑的青絲被封輕輕揚起,就像是身上的襯衫一樣被風吹的淩亂,一隻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一隻手拉著身後的女人,低著頭嘴角微微的揚起,像是在想著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而身後的女人卻是漫不經心的東張西望,像是很不專心,又像是在回憶著什麽,裙子下都被海水打濕了,一雙很漂亮的雙腳也占滿了沙子,每一步都像是被人硬是拉著,目光是那樣的隨意。

……

那時候我突然的沉默了,心裏有一種被人揪住的感覺,像是色色的酸疼,又像是呼吸難耐,很久才回過神看向**正睡相不雅的東方煜。

東方煜很沒有樣子的趴在**,**頸長結實的脊背,床單被我扯走了他的腰身上隻剩下了一個被角,隻能蓋住他不多的地方,因而露出了他修長有力的雙腿。

看著東方煜我沉吟了一會,看了一眼一旁放著的顏料,隨手將床單的一角掖在了腋下,拿起了顏料和畫筆,開始調色。

調好了顏料我將東方煜畫好的畫像拿開了,開始專注的畫畫。

人體素描我不擅長,但是有些東西隻要有了基礎,心是最重要的方麵。

畫好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趴著的東方煜,他睡的很沉,竟然一下都沒有動過。

很快畫像就幹了,我把東方煜先前畫好的那張又放了回去,將自己畫的那張放在了畫板的最後麵。

看了看沒有什麽變動過的痕跡我才回去上了床,而東方煜是真的累了,竟然開始打鼾了。

我轉身蓋好了身上的床單,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那天是我和東方煜到頂冠的第一天,兩個人都累了,睡了一個晚上才醒過來。

我不知道東方煜是什麽時候醒來過來,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下床離開的,我醒來的時候東方煜就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我下了床去了浴室的方向,推開門進了浴室,要人意外的是東方煜竟然在浴室裏,而且就仰躺在浴室裏吸煙。

圓圓的白瓷浴缸足以容納下三個人,水流在東方煜的身體旁緩緩流動,而仰躺在浴缸裏的東方煜正在吸著煙,看到我進去才放下了手裏的煙,在一旁的煙灰缸裏碾滅。

“醒了?”看到我東方煜慵懶的動了動身體,把煙灰缸隨手放到了身後,有要我過去的意思。

我遲疑了一會看著東方煜走了過去,邁步走上了浴缸的台階,東方煜伸手給我,我把手交給了東方煜邁步進了浴缸,東方煜一把將我拉進了懷裏。

“一會有幾個人過來,你配合一下。”東方煜在耳邊說,將我摟著貼在了他的身上,而我卻不經意的皺了皺眉,不明白配合是什麽意思,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過來,知道了配合是什麽意思。

離開了浴室東方煜要人準備了早餐,簡單的吃了一點便帶著我去了會客廳,而很快那些要我配合的人就出現了,而且是帶著醫療儀器過來。

進門的人有三個人是上了年紀的外國男人,有兩個是上了年紀的中國男人,還有兩個是年輕的女人,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卻是黑色頭發黃色皮膚的黃種人,要我分辨不出她們是那一個國家的人。

進門的幾個人簡單的和東方煜做了自我的介紹,看的出來東方煜和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麵,寒暄了幾句幾個人把手裏的醫療箱打開了,可一說十八般兵器洋洋俱全了,我認識的幾乎沒有,除了聽診器和手電筒,我對別的醫療器械也是一無所知。

先是一個外國的男人給我聽了心肺,隨後是一個女人給我聽了聽,還要我躺在**給我敲了肋骨,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檢查,幾個人開始收拾各自的醫療箱,整理的整齊才和東方煜用流利的英語交流。

因為我的英語也不是很差,所以大致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我的身體沒什麽太大的病灶,但是他們需要給我做進一步的檢查,確定我是真的沒有病。

“我知道了。”對這樣的答案東方煜似乎是不滿意,一直都在思忖著什麽的樣子,一個人將幾個人送走之後東方煜看向了我,但卻什麽都沒有說。

在那裏東方煜和我住了兩天,當天的下午東方煜便帶著我換上了請便的衣裝,開著車子去了郊外的地方,在郊外陪著我度過了一個鳥語花香的下午。

東方煜帶著我去了河流的地方,帶著我在穿上看著船夫給我們乘船,帶著我領略了河提兩旁的風光。

我累了的時候東方煜就坐在船頭將我拉過去摟在懷裏,讓我靠著他的身體,我休息好了東方煜就會起身帶著我站在甲板上隨意的看。

晚上的時候東方煜帶著我回去了酒店裏,休息了一個晚上一早便帶著我去了一家醫療機構,又給我做了一次全身的檢查,而檢查的結果我並沒看見,而東方煜也沒有告訴我檢查的結果,或許是我沒問,東方煜也就沒有說。

隻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比誰都清楚,好與壞自己的心裏早就明白了,他說不說其實也都是一樣。

最後的一天東方煜帶著我將房間裏的畫像都整理了出來,雖然還都擺放在房間裏,但是大部分都規整了一下,至於那副東方煜畫好的畫,東方煜也像是其他的畫像一樣,遮上了透明的畫布擺放在了房間裏。

離開的時候東方煜檢查了房子裏的安全措施,之後帶著我離開,而離開卻不是回去,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一個即將見到樸美惠的地方。

車子一路北走,我和東方煜在一天後倒了另一個北方城市,而到達的當天下午我就看見了樸美惠。

樸美惠跟在沈軍豪的身邊,沈軍豪是過來接我和東方煜的人。

車子跨省一個小時之後,在下路口的地方停下了,東方煜帶著我下了車並且牽著我的手走了一段路。

遠遠的我看見了十幾輛車子急速而來,一旁的東方煜停下了雙腳轉過臉看了我一眼,但卻什麽都沒有說。

而對麵的車子眨眼就到了眼前,同一時間停在了路的對麵。

東方煜拿出了身上的煙,點燃的時候對麵的車子上推開了車門,下車的兩個人就是沈軍豪和樸美惠。

沈軍豪看了一眼身邊的樸美惠,一如東方煜的樣子什麽都沒有說,轉過臉看著我和東方煜。

點燃了煙的東方煜看了我一眼,拉著我走了過去,一邊躲著車子一邊摟著我。

到了對麵東方煜不等沈軍豪說什麽便笑了,笑容雖然沒有平時那樣的好看,但是卻也很真誠。

“辛苦了!”沈軍豪將東方煜一把抱在了懷裏,東方煜吐掉了嘴裏的煙吐了一口白色的煙霧,抬起雙手將沈軍豪拍了拍。

那時候我真的很意外東方煜的俊東,畢竟我不是第一次見到沈軍豪出現在東方煜的麵前,可是這一次卻像是多少年沒見的久別重逢。

一旁的樸美惠看著我,琉璃般美麗的雙眼寧靜的沒有一絲風波,好想她有多無辜一樣,可是她要是還無辜,那這世界上還有不無辜的人麽?

“好久不見了?”就在我肅然看著樸美惠的時候,樸美惠竟朝著我笑了,而且笑容如花般甜美。

“是好久不見了。”麵對樸美惠的偽裝,我甘拜下風,我拿不出她的友好。

我的聲音有些冷,而就是這聲音讓正擁抱的兩個男人放開了對方,東方煜微微的蹙眉,而沈軍豪轉過臉看向了我。

“嫂子。”沈軍豪開口便叫了我一聲,而我毫不猶豫的回了他一句:“你認識錯人了。”

沈軍豪的有過一瞬間的怔愣,但也隻是那一瞬而已,隨即便恢複如初,點了點頭含蓄的一抹笑容,與第一次完全一樣的笑容,和藹親和。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男人,是用怎樣的一種方式續寫著人生,畢竟沈軍豪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身份,讓人能夠亮相到暗夜中的一直惡狼,可是在東方煜與我的麵前卻是如此一個溫文爾雅的樣子,如不是東方煜和我說了他的事情,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想到他回是一個有著另一麵的人。

“別和她一般見識,脾氣不太好!”東方煜隨口的說,將我硬是拉到了懷裏,手臂緊緊的摟在了腰上,一緊一鬆我就知道他是要我別這樣,可我不是他,不知道別這樣是怎麽樣!

我的臉色有些不悅,目光也不友善,可沈軍豪卻始終和顏悅色,不管我是如何的不給麵子,他都能笑對著我,很親和的樣子。

“美惠。”東方煜主動的和樸美惠大了招呼,而樸美惠卻沒有絲毫的介懷我的不友善,反而是很大方的朝著東方煜笑了,笑容沒得不食人間煙火一般,讓人無法忽視。

我不知道我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但總歸是不好,麵對著曾害過我,害過我女兒,又讓我心愛之人慘死的人,我能有什麽好心情?

心裏發幹發澀了,更覺得沒有什麽力氣,連起碼大聲嘶吼的力氣都沒有,麵對著樸美惠此時如花般的麵容,我就會想起蘇偉文那雙漠然的雙眼,想起蘇老太爺坐在輪椅上的樣子,婉寧啊啊叫著蘇偉文起來和她玩的樣子!

可笑的是麵對樸美惠我卻無能為力,連手刃她都不能,還要看著她對著我笑。

心口突然有些針紮的疼起來,就像是有無數的鋼針無情的刺進了我胸口,讓我的心一陣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