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猛如虎
回去的路不算遠,但是夜裏的山路難走,可即便是這樣東方煜也不辭辛苦的背了我一路,一路上一次都沒有歇過。
到了住處他當著很多人的麵背著我進了房子裏,又背著我回了樓上的房間,結果一進門就累的在也動不了了,可拉著我的手卻還是很有力氣,還能將我一把拉到身上,將我摟住不放開。
深夜我們都睡著了,早上天大亮了我們都還沒醒,但是房間的門卻給人推開了,而且這個人還走到了我和東方煜的麵前爬上了床。
感覺到熱乎乎的呼吸撲倒臉上我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結果竟看見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盯著我看,還嚇了我一驚,突然地向後縮了一下。
不知道什麽時候將我摟住的東方煜突然地將我摟緊了,而在一旁正瞪著眼睛看著我的婉寧突然咯咯的笑了。
一旁的東方煜睜開眼看著婉寧,不禁也笑了。
“過來。”隻是一個眨眼的瞬間,東方煜放開了我便把在一旁的婉寧抱了過去,要婉寧騎在他的身上,拉著婉寧的一雙手搖搖擺擺的,看著婉寧一直在和婉寧說些話。
“婉寧想不想爸爸?”東方煜一點都不生疏的樣子,看著婉寧眉眼間都是喜歡,婉寧看上去也很喜歡東方煜,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東方煜的話還是對東方煜還有印象,竟然在聽見東方煜的話後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咯咯的笑著和東方煜玩了起來。
看著東方煜和婉寧玩的歡我默默的躺在**,側過身看著他們,心裏卻是在不斷地思量,要是有一天東方煜知道了婉寧是她的親生侄女,到那時東方煜還能不能拿出今天的這份全心全意?
仔細的想想,我和東方煜之間何止是樸美惠的存在,更多的是偶然!
是偶然的遇見,帶來了無法預計的愛,可是當偶然邂逅了愛情,當愛情邂逅了不該存在的關係,‘愛’又該如何走下去?
“再睡一會,我帶婉寧出去玩。”脈脈的看了我一眼,東方煜起身抱著婉寧離開了,我看著關好的門久久無法睡去。
下午的時候我下了樓,而樓下早已經坐了很多的人,每個人都很安靜,但是卻覺得安靜的有些不尋常。
我走下樓邵子華便叫了我一聲,我看了看客廳裏的人走過去坐到了小康的身邊,而對麵正和婉寧玩的東方煜不由得皺了皺眉,那種不悅的目光就好像在問我不知道自己該坐哪裏麽。
看著東方煜我的目光慢慢的轉開了,其實我確實不知道我該坐哪裏,總覺得客廳裏的氣氛不適合我,可偏偏這房子不是很寬敞,除了樓上的房間就是樓下的客廳了,我下樓不來這裏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裏。
“有事麽?”看向邵子華,不覺得邵子華和我有什麽事情說,可既然是叫住了我就一定是有事情,而腦海中我唯一能夠想到的事情就是有關於東方煜和我的事情。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和你說說東方家產業的事情。”東方家產業的事情?我有些不明白邵子華的意思,看著一臉平和的邵子華皺了皺眉。
邵子華像是看出了我的困惑,淡淡的笑了笑看著我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東方家的產業一直都由小刀在管理,但是東方集團的所有人是你,也就是說你才是東方集團的董事長,所以東方集團要轉讓要有你的簽字。”
邵子華的話說的我越來越不明白了,看著邵子華不斷的思量,目光慢慢的落在了東方煜的臉上,而東方煜除了陪著婉寧在玩,並沒有特別的表情,甚至不曾看我一眼。
要不是了解,我或許會以為邵子華在和我開玩笑,但就是因為了解,我才知道邵子華沒有開什麽玩笑,東方煜也不是不想解釋,隻是他知道他不解釋我也能夠明白。
一路走來如果說我和東方煜之間收獲了什麽,我想就是這份無言的相知了!
“我不能簽字,我也不會接受東方集團,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把東方集團轉到了我的名下,但是我想我有權利拒絕,如果他不肯收回,我會選擇法律的途徑拒絕。”東方煜是否留下和東方家的產業無關,雖然這些產業冠上了東方家的頭冠,但是今天的所出所得都是他所有,他應該比誰都清楚,而我也不想改變什麽,不管是我的身份還是我姓名。
過去我一直都很介懷,介懷爺爺的不肯承認,不肯給我一個真正的名分,但是今天這一切對我而言都已經不重要。
花開還是花落,我依然還是我,不管過去經曆了還是沒有經曆,該遺忘的不該遺忘的都已經成了過去,我不想在為了過去給自己留下羈絆。
爺爺既然沒有把我在他在世的時候認回去,也沒有把東方家的交給我,就是有他的想法,他的心裏或許親緣早就沒有他這些年和東方煜培養的關係重要了,更加重要的是,爺爺的心裏東方煜才是他眼裏最佳的繼承人。
而且我覺得沐婉很好,我並不覺得收回東方家的產業能夠證明什麽,想證明的都無法得到證明,這些虛無的東西對我而言也就都不重要。
我看向東方煜我淺淡的笑了笑,東方煜緩慢的看向我,漆黑的眸子流轉著什麽都明白的溫柔,轉過臉看向了邵子華。
“既然婉不願意就算了,酒店總裁我會物色合適的人選,所以這段時間就麻煩大哥給照看一段時間,酒店裏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大哥隻要安排一個人過去就可以,有什麽事情我和他直接聯係,我在這裏其實也不會延誤做什麽決定,我不打算回去了,有什麽事情需要核實了解,可以直接要周助理從旁協助,稍後我會交代周助理。”東方煜麵色平靜,眼神毫無波瀾,儼然是早已經做好了留下所有的準備。
邵子華沒有太多的反應,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東方煜的決定,而坐在一旁的冷雲翼似乎也沒有太多的反應,清澈的眸子淡然的看了我一眼,便從容的麵向了東方煜。
“既然沒什麽事情了,下午我就要回去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小康突然在一旁打破了安靜,卻馬上換來了蘇老太爺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
“不孝的東西,屁股不給我坐熱敢給我走出去半步,敢走我打斷你的腿。”蘇老太爺還是暴躁的脾氣,但是小康也不見得就是省油了燈,空洞的眸子輕蔑的撩起,就好像他真的能看的見一樣,看著蘇老太爺毫不吝嗇,犀利的語氣要我不禁又想到了蘇偉文。
“一把年紀了還倚老賣老,有本事你就打斷我的腿,我求之不得!就怕你沒這個本事,我要是你我就深深力氣!”小康的樣子讓我微微的發愣,時常回憶的畫麵再一次出現在腦海裏,不禁笑了出來。
蘇偉文離開了,卻將小康留下了,或許蘇老太爺的心裏小康早已經是第二個蘇偉文了。
小康和蘇老太爺唇槍舌劍了一番,兩個人都毫不示弱,誰也不退讓一步,小康句句噎人,蘇老太爺說不過就直接一拐杖打過去,小康也不服軟依舊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但是卻沒有說過再走的話。
“既然是沒什麽事情了,晚上我們就先回去了。”邵子華在一陣的沉默之後朝著我笑說,我沒有說話目光看向了坐在邵子華身邊的冷雲翼,似乎冷雲翼這一次出奇的安靜。
“既然是晚上走,就先陪我走走。”冷雲翼看向我,起身離開了沙發,轉身走向了房子的外麵。
我看向了東方煜和婉寧,東方煜卻沒有看我,而是和婉寧在玩,但是卻沒有和婉寧嬉鬧,要我看出東方煜似乎是有什麽事情隱瞞了我。
但是東方煜既然是不肯說,心裏就一定是有他的打算,就算是我開口問了,他也不一定會告訴我。
“你們坐,我去一下。”起身我看了一眼邵子華,跟著去了房子的外麵。
走出了房子我站在房子的門口四處的看著,環視一周在房子不遠的地方看見了正抬頭望著一棵紫藤樹的冷雲翼。
清晨不算熱的暖風吹過,我仿佛又看見那個在海邊初見的冷雲翼,才知道原來偶然會在心裏深深的鐫刻上永遠。
時間或許或改變很多的事情,但是心靈深處曾經有過的偶然卻從來沒有模糊過。
我邁開步伐走過去,感覺到我的腳步,冷雲翼緩慢的回眸看向我,淺淡的笑容,如水的目光,他給的永遠都是寧靜,永遠都是唾手可得的暖意。
朝著冷雲翼我笑了笑,冷雲翼如水的目光在我的身上看了看,瞥開的眸子帶著一抹溫柔,轉身看向了剛剛一直在看著的紫藤樹。
“這裏很漂亮,謝謝你。”這裏是冷雲翼給我選的,冷雲翼應該來過這裏,不然不會給我選了這樣的一個地方。
聽到我說冷雲翼回眸看了我一眼,轉過臉看著紫藤說:“知道紫藤的傳說麽?”
冷雲翼的話要我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
“傳說曾經有個叫紫藤的美麗姑娘,姑娘很想要一段姻緣,就祈求天上的月老賜給自己一段美好的姻緣,終於天上的月老被姑娘感動了,但是月老看過姑娘的姻緣薄,發現姑娘根本就沒有姻緣,於是月老就在地上找了一棵樹給了這個姑娘,於是姑娘就有了一段姻緣,但是這段姻緣注定了磨難重重,不然就無法修成正果。
樹在化成人形之後沒有法力,成了一個落魄的書生,也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一棵樹,但是這個化成人形的樹卻在無意中救了姑娘,姑娘為此愛上了書生,隻是姑娘的家人卻嫌貧愛富的不肯成全他們,於是姑娘和書生雙雙殉情墜崖而亡。
奇怪的是在他們墜崖的地方長出了一棵樹,而那樹卻不同於其他的任何樹,因為那樹上纏繞著一棵藤,並且藤上還開出了朵朵花墜,花墜紫中帶藍,燦若霞雲。
後人稱那藤上開出的花為紫藤花,紫藤花需纏樹而生,獨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說那女孩就是紫藤的化身,樹就是那個書生的化身,紫藤為情而生,無愛而亡,這就是紫藤的傳說。”
突然覺得很神奇,目光隨著冷雲翼淡淡的話語看向了墜滿樹的紫藤花,竟沒想到紫藤會有這麽一段傳說。
記得花經中曾有這樣的一段驚豔:紫藤緣木而上,條蔓纖結,與樹連理,瞻彼屈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龍出沒於波濤間,仲春花開。
原來所謂連理是這個意思,紫藤為情,無愛而亡!
“知道紫藤的話語是什麽麽?”冷雲翼問我,我驀的看向了冷雲翼,遲疑著說:“沉迷,執著,纏綿悠長的愛,最幸福的時刻,對戀人的不舍,醉人的戀情,依依的思念。”
記得花語錄裏是這樣寫著,我可以十分的肯定。
聽見我說冷雲翼不經意的轉麵向了我,笑容帶著幾分的讚賞,清澈的眼眸中流轉著水樣的溫暖。
“記性還是這麽的好!”冷雲翼揶揄般的說,笑著轉了過去,笑容卻慢慢的消失了。
“紫藤花美麗,浪漫,高貴,神秘,依戀,還有著頑強和勇氣,它的生命力極其的強盛,不管是身處多麽惡劣的環境,隻要她找到了一棵可以給他攀附的樹,她的生命就會永無止境的延續。
紫藤的生命並不是在它自己的本身,而是在這棵被他攀附的樹。”也就是說樹死花忘,樹在花在,難道這才是紫藤為情的含義?
我看著紫藤久久不語,一陣風吹過,紫藤花滿滿的花香隨風飄**,我轉過臉看著已經走向前方的冷雲翼,遲疑著跟了過去。
許久沒有陪著冷雲翼散步了,覺得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但是又很真實。
冷雲翼走在身邊,一邊走一邊欣賞著周圍的風景,腳步嫻熟的走過小莊園的每一個地方,甚至是一口井的旁邊。
陪著冷雲翼在小莊園附近走了很久,冷雲翼才將身上的外套解開搭在手臂上,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看上去走的熱了,而就是那時候我不經意的一眼看到了冷雲翼胸口上隱約的有東西浮現。
我很吃驚,冷雲翼竟然有紋身,而且紋身似乎還是用特別的什麽東西聞上去的,隱隱約約的看著有些魚皮膚不一樣的地方,似乎是熱了的關係,紋身才若隱若現的出現了。
我的目光有過一瞬間的好奇,所以在冷雲翼微敞的領口有過停留,也因此要冷雲翼有所察覺我的吃驚。
看著我吃驚的冷雲翼不經意的笑了笑,垂下雙眼看了一眼胸口的東西,抬起頭看向了陰涼的地方,隨即走了過去,席地靠著樹樁坐下了。
“有些熱。”冷雲翼說著看了我一眼,扔下了手上的外套,靠在樹樁上又解開了領口的一顆扣子,我才清楚的看見他的胸口上確實隱約的有什麽東西出現,隻是我卻看不清那是個什麽東西。
那東西很大的一片有些微紅,但是卻分不清是什麽,隻能隱約的看出那片紅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一條正在纏繞著的東西,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我看到了爪子。
我看的有些出神,不敢可定到底冷雲翼的胸口上紋了什麽,但是那東西在冷雲翼的左胸膛上占據了大半的江山。
我坐了過去,冷雲翼把手給了我,手掌上傳來了熱量,讓我一瞬間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而冷雲翼卻看著我風輕雲淡的淺笑。
我突然握住了冷雲翼的手,一下下的摸著握著,直到真的確定了冷雲翼的手真的有了溫度,才震驚的看著冷雲翼堆著的臉龐,對上他的雙眼。
“已經三個月了,可能是時間太短,一時半會還無法適應熱天氣。”冷雲翼笑著說,我卻整個人都正愣住了,忍不住手攀爬著在冷雲翼的手臂上握著,冷雲翼卻淺笑著將我的手拉著放到了他的臉上,手心就在那一刻傳來了有些微微涼的臉,但是那種微涼卻不再是沒有溫度的微涼,而是因為人體正常的一種感到熱時候的涼。
我有些激動,雙眼很快就彌漫了一層水霧,眼淚順著眼角輕易的就留了下來,顫抖著不知道說什麽好,挪動著手掌落在了冷雲翼的耳後,溫熱的體溫讓我的眼淚越來越多,串成了無數條雨線,用雙手將冷雲翼摟了過來。
“好了,真的好了?”我顫抖著,聲音變得沙啞,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冷雲翼能夠好過來。
“好了!”冷雲翼說著笑了,將我推開給我擦著臉上的淚水。
我看著冷雲翼看著看著就笑了,而冷雲翼也一聲歎息將我放開了,似乎是不敢太和我親近的樣子。
我坐到了冷雲翼的身旁,而冷雲翼卻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許久才說:“她人不是很壞,但是脾氣不是很好,而且從小嬌生慣養給家人寵壞了,她不喜歡我和女人親近。”
冷雲翼的話很輕很淡,卻讓我看著冷雲翼忍不住的笑了,笑著轉開了臉,而眼前的美景竟勝過了繁花似錦,勝過了我見過最美的世界。
那時候我很想知道冷雲翼身上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可是那時候我卻高興的問不出口,更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冷雲翼仰起頭目光望著藍天白雲,告訴我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竟讓我震驚的晚上還沒有回過神來。
原來樸美惠從離開了海棠閣開始就出了事情,人根本就沒有回去韓國,在途中就因為醫院的一場大火而葬身了火海裏,而沈軍豪也因為一時情難自控,傷心欲絕一蹶不振,躺在了醫院裏了幾個月之久。
而沈軍豪也在不久之後突然地在人間消失了一樣,蹤影全無,冷雲翼說東方煜幾乎翻遍了全球,任何沈軍豪能夠去的地方他都去找過,但是還是沒有什麽消息。
我的呼吸有些紊亂,覺得不可能,看向了冷雲翼的雙眼也有些不安,心裏卻在想著東方煜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而且也應該早就知道才對。
可在醫院裏的那段時間,東方煜為什麽完全的沒有表現出來?
“他早就知道?”我看著冷雲翼問,冷雲翼沒有回答隻是轉開了臉看了我一眼,隨後就轉過了臉去,也就證明了我的猜測。
“他不說應該是不放心樸美惠是真的死了,那場大火裏的屍體被燒得麵目全非,他瞞著你去看過屍體,但是他卻無法肯定是不是樸美惠的屍體,而當時的沈軍豪重傷在身,情緒不穩……”
我有些不太相信,不相信樸美惠就這麽輕易的死了,多少次樸美惠都能夠化險為夷,怎麽會一場大火就結束了她的生命,這未免有些太輕易了,而往往太輕易的事情都有些要人無法相信,可我控製不住滿腦子裏都是火光衝天,腦海中突然的出現了冷雲翼的臉,猛然看向了冷雲翼問他:“那場火……”
“沒有人能夠在傷害了你之後還能夠全身而退,不要說是全身而退,就算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隻要她還活著,對我而言就如鯁在喉,如刺在心,是絕不能容忍的事情。
東方煜一直顧念沈軍豪的兄弟情份,一次次的扛下了所有的事情,作為兄弟這是一種擔當值得傾佩,但是作為一個女人的男人,卻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
或許他的心裏你的位置早已占據了他的生命,是與他生死與共的人,所以他再和你同生死之前要保全兄弟,這是多數男人會做出的選擇,因為他知道你會原諒會包容,因為你是他的女人。
兄弟的麵前他是哥哥,而你身為他的女人就該有這個擔當,包容他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擔當,但是他的做法卻是個錯誤的決定。
女人雖然不能出生入死,卻是男人這一生最親密無間的人,衡量間或許有過進退兩難,但是與我而言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這種天經地義發生在任何的時候,發生在麵對任何人的時候,而他儼然是沒有這種覺悟。
對他的這種做法我當時確實怒火難平,但是另一個人的出現讓我發覺,他的不覺悟也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但是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改變我的決定,有些人不該存在就不能存在,至於後果我並不關心。
我所關心的隻有我在乎之人的安慰,我既然給過他處理整件事情的機會,而他優柔寡斷的不肯痛下決定,我就隻能代勞。
樸美惠葬身火海的事情他清楚是我一手所為,但是他並沒有說過什麽,或許是他也無能為力,但是得他身在醫院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止我。
養病期間他經常的出來走動,趁著你不在就去看沈軍豪,你可能不知道沈軍豪當時就和你們住在同一家醫院裏麵。”冷雲翼的話更加的要我震驚,完全的不能相信,東方煜瞞我竟然瞞的密不透風,而且當時他在醫院裏每天還都和我耳語廝磨,還和婉寧整天在視頻裏玩的不亦樂乎,怎麽會?……
心口突然的有些疼,不是為了任何的事情,隻是為了東方煜的強顏歡笑,為了我當時故意忽略他眼中的憂傷。
“樸美惠的屍體沈軍豪一直不肯給我,沒辦法做鑒定,但是樸美惠葬身大火的時候我就站在醫院裏,親眼看著樸美惠身上燃了火。”我看著冷雲翼,久久都無法平息心口的慌亂,樸美惠真死了?
我轉開臉不知道該將雙眼看向哪裏,久久都無法平息心慌意亂的浮躁。
“你在這裏他不是不知道,隻是還是不放心,不放心樸美惠是真的葬身在了火海裏,所以才遲遲不肯出現,要不是龍天耀過來找你,他也不會急著過來找你。
如今的他已經今非昔比,不知道是心血**還是在擔心著什麽,竟然在幾個月的時間把東南亞的幾大黑道勢力都掌控在了手裏,他是刀尖上舔過血的人,手段極其的要人意外,竟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東南亞的幾大黑道勢力掌控在了手裏,他是做出了破釜沉中的準備。”破釜沉舟的準備?
我看著冷雲翼,冷雲翼卻垂下眼眸笑了笑:“蘇偉文說的沒錯,他確實在蘇偉文之上,隻是他願不願意而已。
蘇偉文說他是沉睡的一隻凶獸,一旦醒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住他的所向披靡,要我不要逼得他無路可走,可當我發現卻為時已晚。”
我看向冷雲翼水霧彌漫了雙眼,眼淚不經意的滑落了眼底,冷雲翼抬手給我擦著眼角的淚水,告訴我:“他能忍著一直不來找你,等著一個已死之人的出現,就足以證明了他狐狸多疑的本性,以及過於常人的耐性。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力量,足見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有了防患未然的萬全之策。”
冷雲翼的話要我陷入了沉默,而冷雲翼就這麽一直的陪著我,直到我轉過臉看著他。
“沈軍豪呢?沈軍豪真的就無蹤無影了?”東方煜是絕不會放棄兄弟的人,不可能不去找。
“我找過,但是一直沒有下落。”沒有下落?——
回去的時候我一直都很安靜,冷雲翼走在我的前麵,偶爾的會回頭看我一眼,而我的腳步一直都有些沉重,而這沉重卻不知是從何而來。
臨近住處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什麽問冷雲翼:“那你現在?……”
“現在也得聽他的。”不等我的話說完,冷雲翼便回答了我,讓我一時間啞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其實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在聽見回答之後有些無法相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冷雲翼先一步走進了房子裏,我遲疑了一會才跟著回去,結果一進門就看見了在玩的咯咯發笑的婉寧,婉寧正騎在東方煜的身上玩,兩個人一個躺在上發上一個騎在對方的身上,婉寧正駕馬玩,一雙小肉手緊緊的抓著東方煜胸前的襯衫,一雙小腿還在不停的拍打,一旁邵子華和蘇老太爺喝著茶,小康坐在原處像是睡著了,仰躺在沙發的靠背上,眯著狹長的眼睛看不出是不是醒著。
冷雲翼進門他們沒什麽反應,我進門到是都有了反應,目光齊齊的都看向了我,看得我一時間到渾身的不自在了。
“婉寧下來,不能這樣。”走到婉寧的身邊我抱著婉寧要起來,東方煜卻說沒事,還說剛玩。
我看了一眼不願意離開貪戀著東方煜的婉寧,隻好坐到了一旁看著他們。
午飯準備的很豐盛,圍坐在桌旁坐了很多的人,可我卻覺得有些不真實,而自己也與眼前的氣氛格格不入。
吃飯東方煜一直抱著婉寧,不管婉寧怎麽鬧東方煜都抱著愛不釋手的樣子,弄了的東方煜手忙腳亂的。
“給我,你吃飯。”我伸手想要抱著婉寧,婉寧卻快速的趴到了東方煜的肩上,背對著我不肯過來。
“婉寧乖,讓……”爸爸這兩個字我實在是說不出口,畢竟婉寧是東方煜的侄女,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麽給我又吞了回去,單雙手卻沒有收回來。
“沒事,你吃飯,我抱著。”東方煜就像是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一樣,抱著婉寧拍了拍,一邊招呼著吃飯的人,一邊喂婉寧吃東西。
一旁的蘇老太爺對這樣的一幕就好像是沒看見一樣,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
“您不能喝了。”一看到蘇老太爺在喝酒我才想起來,蘇老太爺不能喝太多的酒,馬上起身把蘇老太爺麵前的酒杯拿走了,轉身給了傭人,要傭人到了杯熱茶給蘇老太爺放在了麵前。
一桌子的人似乎說話的很少,都專心的吃東西,而這頓飯也吃的格外的安靜。
吃過了飯邵子華逗了婉寧一會,冷雲翼又抱了婉寧一會,四點多鍾的時候兩個人才說該走了。
小康沒說要離開,看上去是會住上一段時間的樣子,吩咐了楊助理先回去不用留下,他回去有瞬。
周助理和楊助理是隨冷雲翼和邵子華一起離開的,他們一走房子裏倒是顯得安靜了不少,而一安靜下來我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的看向東方煜。
小康和蘇老太爺都休息了我我還在看著東方煜和婉寧,而東方煜一直把婉寧哄睡了,將婉寧送去了蘇老太爺的房間裏才出來。
看著東方煜小心的把房門關上我才一開了臉看向了別處,很快東方煜從樓上下來的腳步傳進了耳中。
房子裏的兩個傭人都去休息了,忙了一天也都累了,平常八九點鍾也都去睡覺了,這幾天忙起來都沒什麽時間休息,她們也都累了,我就要她們早一點休息。
走下樓的東方煜坐到了我的身邊,伸手將我的手拉了過去,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我,親了我的額頭一下,問我:“不困?”
聽到東方煜問我抬頭看向了他,東方煜又低頭親了我的嘴唇一下,雖然隻是輕輕的啄了一下,但是卻很多的貪戀不舍。
他的手纏繞在我的發絲裏,很輕盈的拆開了我發絲上的發夾,將我一頭的青絲都泄了下來,頸長的手指按在了我的後腦上,將我的頭推向他,他將額頭送了過去,抵著我的額頭像個孩子一眼笑著。
“不累?”他又問我,我卻隻是看著他默不作聲。
他的眸子染了淡淡的惺忪,像是醉了,又像是倦了,迷蒙的眸子眨動了幾下,閉上眼睛鼓起嘴唇笑著,眯著雙眼慢慢的親了過來。
他的手很輕很輕,經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是輕盈的,他將我抱著回了房間,推開了房間的門關上去了浴室裏,一邊放著水一邊將我拉近了懷裏,抱著我搖晃著身體在浴室裏洗澡。
他變了,變得不再像是以前一樣油嘴滑舌,也不再總是想著馬上索要了,變得更加的溫柔更加的珍惜了,卻總也不願意說話了。
他的臉染了深深的迷醉,不知道是浴室裏太熱了,還是他喝了不少的酒,臉上紅紅的都有些不像是他。
他的襯衫被水霧打濕了,褲子也邋遢的一塌糊塗,卻還是看著我不斷的在笑,笑起來就像是個傻子。
他也不動,就靠在牆壁上看著我,雙手摟著我的腰,看著我傻傻的笑。
我問他:“醉了?”
他卻搖了搖頭,告訴我:“有點難受!”
他的聲音含糊不明,有些沙啞也有些幹澀,像是喝多了酒不舒服的樣子,可我知道他喝的酒根本就不能要他入醉!
“那裏難受?”我問他,他卻看著我不說話了。
怕他真的不舒服,給他把襯衫脫掉,又給他解著褲腰上的暗扣,他也不作反應,就是靠著牆壁看著我,身上像是沒什麽力氣。
有那麽一瞬間我又擔心起他的身體了,擔心他喝了酒傷了肝。
起身他的身上已經脫幹淨了,可是目及他胸口有些難看的疤痕我的心口就不舒服,他抬起手將我衣服脫了下去,脫得幹幹淨淨卻沒有撫摸一下,而是將我拉進了懷裏,摟著我哼起了歌,輕輕的在浴室裏挪動著腳步。
我摟著東方煜結實了很多的腰身,抬頭想要看著東方煜,他卻用下巴壓在我的肩上不讓我動一下。
浴室裏的水霧越發的濃重,他哼著的歌聲音越來越小,腳步也越來越沉,慢慢的他的身體也變得沉了,重重的壓在了身上,我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我的呼吸有些沉重,卻還是拉著他去了木質的浴桶旁,費盡力氣給他洗了洗身體,裹了條浴巾把他拉出了浴室,他躺在**的時候睜開眼看著我,看著我笑了。
給他吹頭發的時候他的臉枕在了我的腿上,喃喃的跟我說:“我想聽你唱歌。”
拿著電吹風的手輕輕的頓了一下,一邊給他吹著頭發一邊給他唱著歌,很快他就像個孩子一樣枕著我的腿睡著了。
放下了電吹風我一直看著他,將他的發絲輕輕的撩起,看著那些白色的發絲,竟然又多了很多。
看著那些白色摻雜在他黑發裏的發絲,眼淚就忍不住的低落了眼底。
眼淚滑出眼眶落在了他臉上,我趕忙的擦掉了,他馬上抬起手臂將我的腰身摟住了,緊緊地摟著不願意放開,過了一會睡得沉了才慢慢的放開。
蓋上了被子我看著他,許久才勉強的笑了笑,想起了冷雲翼說過的話等待也需要一種力量,想起冷雲翼說的紫藤花。
可是我卻不覺得我是那棵攀附著樹生長的紫藤,卻覺得我是那棵樹,而東方煜才是那棵攀附著樹生長的紫藤。
給東方欲蓋了蓋被子,我擁進了東方煜的懷裏,東方煜很快就將我摟緊了……
早上我早早的就醒了,因為要去看看莊園裏的花花草草,順便摘一些新鮮的蔬菜回來,起來的就早了一點,可我醒了的時候身邊卻已經空了。
穿好了衣服我去了外麵,在房子裏卻沒有找到東方煜,蘇老太爺和婉寧都沒有起,小康似乎也沒有太早起來的習慣,傭人也說沒看到東方煜的影子,不免要人困惑。
我去了外麵,東方煜的人早早的已經換崗了,站在別墅不同的地方倒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
都是年輕的男人,都是那種不苟言笑的容顏,又都是英俊的摸樣,誰能說過這樣的他們不是一道別樣的風景。
目光在莊園的外麵掃視了一周沒有看到東方煜的影子,索性也就不找了,他那麽大的一個人了,總不能自己夢遊走丟了。
然而當我在蔬菜地裏看到一個挽起褲管,挽起袖子,正在菜地裏摘著蔬菜水果的時候經正愣住了。
晨露朝陽下的男人看上去隨不幹淨整齊,但卻不粗獷也不黝黑,看上去與農家漢沒有半點的關聯,更是與周圍的一起顯得格格不入,可是他專心的樣子,小心的態度,卻渾然天成了把自己融進了眼前的青山綠水,融進了那塊菜地裏。
看了他一會我走了過去,看著他正在菜地裏挑選番茄不覺得笑了,他到底是在選美還是在摘菜?
想進去幫幫他,卻不等我走過去就被他阻止了,他抬起手指著我這裏,低沉的告訴我:“站在那裏,我澆了水,別進來。”
他不說我都沒有發現,菜地裏都是濕漉漉的,他是光著腳在菜地裏摘菜,泥濘的泥土把他的腳都包成了粽子,要人忍不住的發笑。
“有這麽好笑麽?”東方煜摘了很多的番茄出來,一旁還放著一些摘好的黃瓜,走來看著我低頭親了一下,我還來不及反應他就離開了。
“你應該先摘菜後去澆水。”我糾正他的做法,他卻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泥濘的雙腳,完全不理會我的樣子,伸手拿了一個又紅又大的番茄咬了一口。
“你也不洗洗。”我說著說著伸手去搶,他卻頗有托詞的告訴我已經洗了,無非就是要告訴我他先澆水就是要洗番茄,要人微微的發愣,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當他轉身我哭笑不得的笑容就凝固在了嘴角上,想起了蘇偉文的那些話,他就是這個模樣,他的憂傷超出了我的想象,他的痛對最好的朋友都不曾講,他總是活的很健忘,笑得更狂,可他的雙眼中卻總是藏著隱隱的憂傷!
我沒有見過他落落寡歡的臉龐,就不會懂他的同有多深,更不能了解他。
‘是受過傷的心麽!’蘇偉文口中所說的就是受過傷的心麽?怕我會受傷,會失望,受過傷的心麽?
看著東方煜悠然的走在菜地旁,我快速的跟了過去,而他不等我靠的太近,轉身便親了我一下,讓我怔愣的站在了原地,而他卻笑得爽朗無邪。
他摘了很多的蔬菜,說還要買一塊地,不然人多不夠吃,還說要弄一塊果園。
東方煜就這麽的住了下來,酒店說是請邵子華代為照顧,可是邵子華打了不知道是多少個電話了,東方煜卻都說他在物色人,還沒有物色好,可我卻沒看見東方煜物色過一個人,連和外麵聯係都不會,也不上網,他能聯係什麽。
每天他除了去菜地裏除草摘菜,就是手裏拿著一把鐵剪子修理莊園裏的花花草草,特別是房子外麵的那些紫藤。
每天東方煜都去收拾那些紫藤,自從東方煜過來之後連花匠都不用請了,原本還有一個本地的花匠給我們定期過來修剪莊園裏的花花草草,結果東方煜一來那個花匠就少了一份工作,再沒有在我這裏出現過。
東方煜要人準備了一批葡萄樹過來,我說不是季節不能栽種,東方煜卻黑白的把葡萄園給弄了起來,還告訴我以後喝酒就自己釀,自己釀的好喝。
忙完了白天的事情,東方煜到了晚上就抱著婉寧出去看星星,我說有蚊子,東方煜給婉寧塗上防蚊水,說什麽連星星都不給孩子看,長大了會很傻。
偶爾的東方煜也把蘇老太爺推出去,但是兩個人總是吵得不歡而散,有幾次東方煜還把蘇老太爺扔在了外麵,要不是阿雅一直都跟在蘇老太爺的身後,蘇老太爺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但兩個人吵吵鬧鬧的也算是相安無事,讓我的心也有了多少的安慰,唯一遺憾的就是蘇偉文不在這裏,要蘇老太爺不能常常的去看看他。
小康很早就走了,回去的時候我和東方煜送了他,但是小康卻沒怎麽和我說話,倒是和東方煜說了不少的話,卻不是什麽叮囑,多數都是關於酒店的事情,兩個人相處的就像是兄弟一樣。
那時候心裏一點都不舒服,特別是看到離開之前小康看向我的那一眼,明明就什麽都看不見,可是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眼裏小康的那雙眼睛總是千言萬說不盡的流轉著,就好像他就能看見我一樣。
對小康的那雙眼睛我始終有著無法釋懷,但是卻始終都找不到救贖的方法。
很多的醫院我都走了,電話留了很多個,但是始終沒有捐獻者的消息中傳來,以至於我來了這裏這麽久,都開始有些灰心了。
可即便是有一絲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所以回去的路上我和東方煜說小康的眼睛一定能恢複光明。
看著我東方煜不發一語,可那時我並不知道東方煜的雙眼隻剩下一隻能夠看見東西。
我坐在車裏,東方煜看著我,將我拉進了懷裏,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就隻是坐在車裏抱著我沉默。
可是就在那天的不久之後我發現了一件事情,發現東方煜雙眼的判斷能力有問題。
當時的我正在浴室裏給婉寧洗澡,婉寧不肯從浴缸裏出來,我要拿沐浴精給婉寧,東方煜正巧推開浴室的門從外麵進來,我就要東方煜把沐浴精拿給我,結果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東方煜,竟發現東方煜的手落空了。
我離著放著沐浴精的地方很遠,有著十幾步的距離,可水霧彌漫的浴室裏我都看的見沐浴精的位置,東方煜他卻手落了空,不但沒有拿到沐浴精,甚至連碰到都沒有。
東方煜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頸長的手指握在了一起,可是卻不是再過去拿沐浴精,而是有打算轉過來看我,讓我的呼吸一沉馬上轉了過來。
婉寧還在拍打著水,我看著婉寧催促著東方煜:“就在台子上。”
“看到了。”東方煜的聲音毫無起伏,懶散的腳步走了過來。
“婉寧身材真漂亮!”走過來東方煜便蹲下了,我抬起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東方煜,他的臉上是平時最常見的溫和,特別是看著婉寧的那雙眼睛,流動著的都是寵溺,而不知道是為什麽我卻有著不安的感覺,而那種不安的感覺讓我連睡覺都不能安然入睡。
我開始觀察東方煜每天做事情的時候,才發現東方煜每次做事情之前都會在某個地方看一會,眼神雖然很平常,可是我卻還是看出了端倪。
幾次我在看著東方煜在菜地裏摘著蔬菜的時候都心口撲通通的猛跳,心總是一沉再沉,我不知道東方煜是怎麽了,但是我能確定,東方煜的眼睛出了問題,如果不是,怎麽會摘一個番茄要偶爾的伸兩次手,如果不是,怎麽會要用手確定莊園外的樹杈是不是修剪的平整了。
已經是第六次了,東方煜在修剪過門外麵的矮樹之後就會抬起手在樹上掃過,別人看來像是東方煜的一種習慣,但是我卻連呼吸都要失去了。
為了證明一件事情我打了電話回去,可是電話裏冷雲翼卻沉默著沒有告訴我什麽,反而問我:“發現了?”
我的心在那個時候咯噔的一下,顫抖的話都不知道要怎麽問出口,可到最後還是問冷雲翼:“發生了什麽事?他的眼睛怎麽了?”
“沒什麽。”冷雲翼選擇了隱瞞,就說明事先東方煜已經和他們說好了,要他們瞞著我,要不然冷雲翼臨走的時候怎麽說了那麽多的話,卻唯獨沒有提起東方煜雙眼的事情?
放下了電話我又打了電話給嘉文,知道打電話給邵子華和小康一定也沒有用,既然東方煜有辦法不要冷雲翼說,就同樣有辦法不讓他們說,所以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嘉文的身上。
接起電話的時候嘉文很高興,還告訴我她想我過去,問我什麽時候回去看她,要不她就來看我,可是當聽到我問他國語東方煜雙眼的事情,嘉文高興的聲音卻嘎然而止了。
許久嘉文才問我是不是察覺到了,那時候我的心就已經要是去了呼吸,而當我聽到嘉文的解釋,我甚至連電話都拿不穩,隻感覺整顆心都顫抖的無法自製,那種疼從我心髒的地方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的每一個地方。
“別告訴子擎我打過電話找你!”我顫抖著掛掉了電話,卻無心任何的事情,整個人都落魄的坐在了**。
偏偏樓下傳來了腳步的聲音,緊隨而來就是開門的聲音,可是我鎖了門東方煜就隻能站在門口敲門召喚我。
“婉。”東方煜在門口叫我呢,可我卻連答應都不敢,怕一出聲就忍不住哭出來。
看著緊閉的房門,聽著東方煜在門口叫我的聲音,眼淚就止不住了流。
“夫人呢?”站在門口的東方煜以為我是沒有在房間裏,問了傭人。
“婉寧小姐想吃葡萄,夫人會不會去摘葡萄了。”傭人用一口流利的法語說,東方煜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去了樓下,而我卻縮在房間的一角一直默默的流眼淚。
那天的傍晚紅色的雲彩飄滿了天邊,紅的熾豔如火焰,輕的纏綿如細紗,我坐在小河的邊上看著河水裏**起的波紋,聽著他在身後走來的腳步,心酸的低下頭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願意要他看見哭過。
隻是我哭了一天的時間,眼睛早就已經哭的紅腫,就算是想隱瞞也瞞不住了,而他也一下就發現了。
“怎麽了?”坐到了身邊的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紅腫的雙眼,緊張的將我的臉捧在了手心裏,而我隻是看著他就雙眼忍不住的流眼淚。
“到底怎麽了?”看著他緊張的臉,聽著他顫抖著的聲音我就哭得更厲害,抱住了他無法自製的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