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纏 誘君為夫128 青絲成癡纏4(為wy9389而更)

若是能夠避免和景行然的直接麵對,我自然是願意避免的。

隻是,這個樣子的他,不免使我狐疑是否是他故意想要試探於我。

所以,我還是不假思索地開了口:“爺認錯人了,奴家不是若卿郡主。”

聽得我如此說,他麵上恍惚,那雙眼眸攫取住我的方位,直直似要望進我的內心深處。

這一刻的他,與剛剛蹲下身子被小小的碎片折騰的人截然相反。沉穩中滿是張力,根本就不像之前那般頹廢無力。

正因為有了人前的偽裝堅強與鎮定,這個樣子的他,才讓我不得不深信,剛剛自己所見他脆弱的那一幕,並不是他的偽裝。

他的眼盲,確實是真的。

他的行動不便,也是真的。

隻是他的強勢,不容許他在人前表現出絲毫的不安與彷徨,即使再無能為力,也不讓自己表現出絲毫的異樣。

所以,才展現了一個與常人無異的他。

所以,在人前,我所見到的景行然,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他,優雅不羈的他,風采卓絕的他……

隻是在人後……

“你怎麽會在這兒?”麵上滿是被我發覺的遮掩,暗含一絲不耐與尷尬,景行然的聲音中添了一絲急欲撇離我的殷切。

也是,這個樣子的他,怎麽會願意呈現在他人麵前呢。

他表現得這樣,我原本還想要速戰速決立刻走人的打算,反倒被徹底打消了。

人,也許往往越是與自己的所求背道而馳,便會愈發勇往直前。

別人越是想要阻止自己完成,便越是想要挑戰極限,攀越高峰。大文學

“奴家怎麽就不能在這兒了呢?爺能來,奴家便不能來了?”笑意彌漫在臉上,是我這段時間內作為風夫人時對他一貫的笑,在他想要發飆前,我又補上一句,“奴家夫君遲遲未歸,婢子也偷懶了,遂隻能自己來找些吃食了……”說到最後,竟變成了委屈兮兮。為了五鬥米而折腰,古來恐怕就屬我最沒出息了。

景行然聽我如此說,麵上的表情和緩了許多:“你先回房去,待會兒爺讓人給你送晚膳過去。”

“不用了,奴家隨便找些吃的便行,爺該忙什麽就忙什麽,不用管奴家。”待會兒還得給江植準備些,可不敢勞煩眼前這位主。

“隨你。”淡漠的聲音,兩字慵懶吐出,景行然將我的帕子裹在自己掌心,在砧板上有模有樣地用刀切著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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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蒙赦令,我開始在廚房內瞎轉悠了起來。

負責膳食的廚子雖然廚藝了得,可每日做的份量卻讓我有些無語。看著空蕩蕩的櫃子,我知曉,今夜的晚膳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明日看來得好好說教說教這廚子了,每日就不會多做出幾個菜來嗎?食不果腹,養著他就是讓自己的胃遭罪的?

認命地在廚房內尋了些還算得上新鮮的菜,我最終決定做碗麵打發一下。太多的油膩對腹內的胎兒不好,若風黎瑞在此,早就將我“恭恭敬敬”地抱出廚房了,不過他既然不在,一切便可以適當地迂回一些,不用太較真。

一轉身,這才發現鍋碗瓢盆早就被景行然占用。他的刀功極好,雖然目不能視,卻依舊下刀刀刀精準。大文學

鍋內的油發出哧哧的聲響,是滾燙的標誌。景行然摸索著將砧板上的菜倒了進去,又動作極為熟練地翻炒了起來。

看著他如此動作,我長大了嘴,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眼前的人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他是一國之君,是景嵐國的帝王,是睥睨天下的君主。

他竟然,屈尊降貴在自己弄食做菜?!

“爺,實在是使不得,不若讓奴家去叫幾個人來幫你……”心裏有些奇怪,劉桂年一向不是服侍人挺積極的嗎?怎麽今夜居然也像紅纓一般怠慢了?一個個都要鬧得自己下廚的份?

“不用了,爺習慣了。”

習慣了?

什麽習慣了?

做菜習慣了?

堂堂一個帝王,自己做菜……習慣了?

說出去,誰會信?

我目光閃動,當真是瞠目結舌:“那……那讓奴家給爺打下手吧……”

當然,我很想說,由我來做吧。我的女紅雖不濟,廚藝卻是極為不錯的。以往他嘗了我的手藝,便會誇贊一番。

不過正因為如此,這一次,我不敢在他麵前露了馬腳。誰能夠保證他還記著那份味道呢?

“不行,你在一旁找個椅子坐著,廚房重地你一個懷了身子的婦道人家來瞎湊什麽熱鬧?”景行然極有大爺範兒地否決著我的提議,手隨意一指,便是離他不遠處的一個地兒。

當然,他辨別方位的本事還是很強的,那兒還真的有一把椅子,想來是專門為廚子準備的。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能入廚房,他一個大男人反倒不怕人家笑話嗎?

我真的很想將這一句送給他,不過看著他俊顏上滿是認真的模樣,這話,便

再難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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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幾個菜,三菜一湯。

柴火在底下燃燒,幾個鍋子一起沸騰著叫囂著,一盞茶的功夫,一頓美味便做了出來。

幽香陣陣,我率先便聞到了醋魚的味道,還有那杏仁湯……

這幾日又犯了孕吐,被逼著吃了一大堆素菜補品,這會兒聞到醋魚的香味,我不覺咽了咽口水。

一想到他吃這麽豐盛的晚膳,而我卻隻能夠獨自吞咽幾根麵條,我便覺得世道不公。

“爺,需要奴家幫你端到房內去嗎?”站起身,我知道,身為臣子之妻的我,還是得認命啊。發上的簪子垂下幾根絲線,晃蕩著,一如我的心情,搖擺不定。

偷覷著那瓷碗內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我不禁有趁著他眼盲而偷嘗一口的欲望。

在他的麵前,我一般都會挑戰自己的極限。

就好比,曾經當著他的麵在萬芳樓門前向他比了一個“烏龜王八”的手勢。

“不用了。”簡簡單單的一句推拒的話,將我心底的那絲饞蟲更加勾動起來。

仗著他如今的劣勢,我很不厚道地用手指揩了一把那醋魚的背脊。

入口的味道,鮮嫩滑膩,那種讓人垂涎欲滴的滋味,委實不錯。怪不得許多人喜歡偷吃,那種不經過允許偷偷摸摸的感覺,竟比得正大光明的感覺更有格調,更讓人欲罷不能。

我發現,對於這等美味,我還有一嘗再嘗的沖動……

這一次,我再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仗著他看不見,果斷地挑了一串魚籽來嘗。

兒時,我和三位哥哥便對魚類特別感興趣,基本上每次用膳,不管是何種口味的魚,總之,糖醋魚、酸辣魚等等能說得出口的菜色,都是必備的。

不過,同為母後所知,我們四個孩子的口味也相似得怪異。尚還不懂事那會兒,偏偏不對那鮮美的魚肉感興趣,反倒喜歡爭搶那肚子裏頭藏著的那一串魚籽。

我最幼小,且是女娃子,起先幾位哥哥還適當發揮一下兄友弟恭的美德,讓一讓我這個妹妹,不過到最後,一個個都玩鬧成性,每日以誰搶到了魚籽為樂。

最終,在我的哭鬧中,父皇果斷且語重心長地陳述了一個事實,三位哥哥才放棄了爭奪魚籽。

那個事實,如今想來,我都覺得啼笑皆非。

英明神武如父皇,為了照顧我的需要,竟然誆騙哥哥們說吃了魚籽會變傻……對以後繼承皇位匡扶社稷實屬不幸……咳咳咳……這般兒戲的話,也虧得三位哥哥如臨大敵般真信了。

他們信了的後果,第一時間便展示得很明顯。

所有的魚籽,全都入了我的肚。

至今想來,我都覺得那時的我特別有成就感。那就是,在三位如饑似渴的哥哥們中間,因著父皇的偏心,完勝。

如今嘗著景行然親手做出來的魚,我竟有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感覺,似那久遠記憶中和哥哥們嬉笑怒罵的甜蜜味道。

可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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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黨組織匯報一下思想工作:恬恬專八過了,over,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