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葉一追尋4(求鮮花)

“不知道在場的諸位,有多少人曾與這花滿樓的花魁釵兒姑娘有過之夜,那一夜的激烈程度,又是何等得羨煞旁人?有興趣談談其中的黃段子的,都能獲得奴家所贈的銀票兩百兩,隻需回饋給奴家十兩紋銀即可。奴家做回虧本買賣隻為博君一笑,希望大家玩得開心。”

巧笑倩兮,雲鬢裏的簪子斜插,垂下晶墜,折射出迷蒙的光影。紫色的裙衫上,寒梅染紅,似要飛騰而出,衝破人的眼球。

語畢,我再次挑釁地望向錯愕迭起的景行然,以及……他身後大驚失色的花滿樓花魁釵兒。

九公子這人雖然誆騙了我,但好歹也算是不錯,將這釵兒的真實身份告知了我嗉。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景行然如此待我,我拿他沒轍,可也不能坐以待斃。他的七寸,不就是這個青樓女子嗎?如今我拿捏妥當了,在利益的驅使下,我還不相信會有人不動心……我倒要看看,他的心頭肉被人侮辱成那般境地,他的顏麵何存!

“這位小娘子,你確定不是在玩笑嗎?兩百兩買一個黃段子聽,該不會是在這花滿樓待了那麽長時間,李媽媽還沒安排人給你好好指導指導吧?才讓我們來給你現場說一些個現成的段子?”台下有男人率先起哄,富貴的公子哥,一臉猥瑣。

緊隨其後,又有人爭先恐後地露出**邪的麵目。

“看來是耐不住寂寞了啊,來學些取悅男人的本事……”

“嘖嘖……連這種事都不會,這肚子裏頭的野種,不知道是怎麽懷上的……”

人算……不如天算…暗…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打算用錢來侮辱他人的時候,會反被其辱。

野種……嗬……取悅男人……

之前單單考慮到報複景行然,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不曾想,自己竟也被陷了進去。

用他的女人來報複他不成,反倒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各位大爺公子,想必大家是誤會了。奴家不是這花滿樓的花娘。奴家已有夫家,今日來啊,原本是來抓奸的……可惜嫁了已近三載的夫婿薄情寡義,為了這花魁啊,將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奴家趕了出來,可憐奴家懷孕在身,差點就流了孩子……為了報複這負心郎,才打算玩這麽一出。有慷慨欲滿足奴家願望的,大可來說說與花魁的黃段子,若是不感興趣,奴家也不敢勉強,依舊還是在這裏說一聲謝謝,送一百兩銀票聊表心意。當然,奴家送上銀票之後,還請饋贈奴家十兩,作為奴家確實為這段婚事費盡了心力的證明。將來與這負心人了斷,也知曉自己確實已經做到了最底線,再沒有任何遺憾。”

“好一個報複!為了這麽一個負心郎下了這麽大的本錢,本大爺佩服!”

“一百九十兩一個黃段子,值了!”原本的奚落聲不知是因為聽出了我話語裏的誠懇而消失無蹤了,還是因為那些個銀票而兩眼發直改變了對我侮辱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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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讓我先說一個拋磚引玉……說出來的永遠都比不上做的,大家能聽得懂就好,聽不懂,可不準責怪我這黃段子水平太差啊……”

一人快馬當先,身上一襲煙灰色,黑色的胡渣有些顯眼:“我花了一百兩銀子才總算是讓李媽媽排到了個名號,一個月後才能和花魁釵兒交好一番。可你們猜怎麽著?那一夜,黑燈瞎火,釵兒直接給我來了句‘我先玩,待會兒再讓你玩我’……當場就把我給興奮得昏了過去啊……”

“那我說,都昏過去了,最後究竟是她玩你還是你玩她啊?這黃段子也太稀疏平常了些吧?”

胡渣男有些不服氣地頂了回去:“當然是我玩了她了!想我堂堂男人,這麽好的美人衣衫半褪香肩半露地躺在眼前,能讓自己吃了虧去?我可是讓她在我身下一個勁不顧矜持地大聲求我要她呢。隻被我弄了那麽一夜,她接下去三天都沒接成客!”一臉的誌得意滿,男人的臉上是睡了花魁之後的意氣風發。說得是津津有味,可其中的事實真相摻雜多少,恐怕也隻有當事人知曉了。

我眼角餘光瞧見景行然臉色微變,右手緊握成拳。

若不是他身後的釵兒麵色蒼白如紙,恐怕他絕對會一怒之下直接便飛身而下,將這膽敢玷汙他心頭肉的男人給一掌劈了。

不過如今佳人在他懷內哭泣,傷心欲絕,他回身將她納入懷抱,手輕撫在她後背,滿滿的疼惜流溢,看來根本就無暇來收拾這胡渣男了。

胡渣男對於自己剛剛差點便麵臨的死亡渾然未覺,直接便攤開手,厚著臉皮道:“來吧小娘子,說話算話,兩百兩銀票呢?”

這麽好的春宮夜話,自然是不能虧待了他冒著生命危險當眾深情並茂地講述了,我盈盈一笑,當即便抽出三張銀票:“這位爺講得這麽好,奴家怎麽敢隻給兩百兩呢?這裏是三百兩,還請爺笑納。”

胡渣男倒還言而有信,笑得雖然有些不懷好意,但到底是將銀子遞給了我:“小娘子出手這麽闊綽,我自然也不能小氣了去。這裏是五十兩銀子,小娘子請收好。”

我笑著收下,這五十兩銀子,想必足以作為出這花滿樓的過路費了。

不過既然景行然存心要玩下去,我自然也奉陪到底。今兒個,我便要讓他的女人好好地聲名遠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