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什麽時候學過做生意啊,咱們這好歹是借著傅公子的光,才有了如今的局麵,你若是做不好,那可是要把自己個兒都給搭進去的。”於青荷抬起袖子來擦了擦眼淚,努力地變得冷靜下來,看著兒子擔憂地說道。

陸之遙還沒有多說什麽,卻見陸歡顏上前兩步,低聲道:“嬸娘,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讓小哥試試。”

清亮的女孩聲音傳出,眾人都吃了一驚,側過頭來看著她,卻見陸歡顏微笑著道:“我和傅雲殊已簽訂了幾分合作,過些日子要在縣城裏設一個直營店,也方便各個地方的人直接到縣城就能買到咱們的藥酒還有果酒,若是這樣,倒不如讓小哥過去試試,看他能不能將這事給做好。”

於青荷臉色微變,趕緊道:“滿滿,他可什麽都不懂,你怎麽能放心的交給他?要是弄砸了可怎麽辦?”那傅公子的生意可不都是大生意,若是弄砸了,這他們怎麽能擔待的起?

陸之遙的眼睛卻是猛然地發亮起來,抬眼看著陸歡顏的模樣,蠢蠢欲試的樣子,陸歡顏餘光看到他的模樣,隨後才輕笑起來,胸有成竹地道:“嬸娘你就放心吧,這對小哥自然是要考核的,若是他真的做的不成的話,那就隻能老老實實回來讀書,再也不惹嬸娘生氣。”

語音俏皮,倒是衝淡了適才凝重的氣氛,眾人都忍俊不禁,微笑起來,心頭都鬆了一鬆。

見大家都不那麽凝重了,陸歡顏這才鬆了口氣,笑著道:“還有一樣,若是考不中秀才,哪怕是做的再好,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回來讀書,隻有考中舉人之後才能再試一次,若是還不行,那可就……”

“誰說我不行?我可行了。”話還沒有說完,陸之遙就急急忙忙地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慌裏慌張的模樣像是生怕少說一句,這事就給取消了似的。

眾人看著陸之遙的模樣,這下是心裏真的相信他是特別鍾愛此事了,要不然怎麽能耳朵上的紅暈還沒退下去,就慌張成這般模樣了?

於青荷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瞪了兒子一眼卻什麽都沒說,陸歡顏看著陸之遙,笑眯眯地道:“成!那就這麽說定了,回頭呢,你就去鋪子裏看著,這兩條要是有一條沒有達成,咱們這可就不算數了,嬸娘和祖母都作證呢!”

陸之遙豪氣幹雲地拍了拍胸脯,“你就放心吧,還沒有我做不成的事兒,顧先生都說我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模樣,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眾人忍不住大笑起來,陸之遙也察覺出自己的模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輕輕地笑了起來。

見大家都放下了心,抒懷不少,陸歡顏鬆了口氣,笑眯眯地不再多說什麽了,這件事正好能夠完成嬸娘和小哥的心願,何樂而不為呢?

而她也十分相信小哥的能力,假以時日,說不定還會真的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

這樁事落下帷幕,在晚飯的時候,陸陳氏便代表大家夥將這事給說了,陸大成是沒有什麽意見的,在他看來當個掌櫃的也不容易,沒有必要 一定要是讀書人才能光耀門楣,小孫子聰明通達,善於與人結交,說不準還真有大造化。

更何況再加上陸家的影響力,總能給他們每個人一片天。

陸長樹作為陸之遙的親生父親,卻是個馬大哈,對這個一向是不怎麽明白的,對於兒子的選擇都是舉雙手雙腳讚成,隻要兒子覺得好,他也覺得好。

當掌櫃的多好啊,他還想當呢,卻是從來都沒有當上過。

見眾人都沒有什麽異議,於青荷微歎一口氣也不好說什麽了,陸之遙卻是興奮不已,他也終於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先前知道大哥喜歡讀書,二哥喜歡醫理,自己好像一事無成,懶懶散散,心中很是焦灼過一陣子,如今終於尋找到,如何能不讓他開心喜悅?

這事就這麽定下來,眾人便又說說笑笑起來,眼看著天氣愈發地涼了,便及早地燒起了地龍來,一燒起了地龍,屋子裏便暖和了不少,眾人都圍在炕床前說笑逗趣打雙路,陸歡顏總是輸,被取笑了好幾回,憤憤不平,隻得讓阿炎來給她頂上。

阿炎麵帶淡笑,出手淡定,不過一會兒下來,就將陸歡顏輸掉的葉子牌全都 給贏了過來,眾人唉聲歎氣,紛紛指責兩個人是合夥唬人,要兩人將東西都給還回來。

吵吵鬧鬧過了好一會兒,陸歡顏捧著自己贏回來的葉子牌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笑意盈盈大是開心高興,見自己手裏的底牌都被贏了個精光,眾人悻悻不已,紛紛表示不玩了。

陸歡顏捏著鼻子哼了幾聲,取笑了好一陣,眾人見她嘚瑟,一擁而上嗬她的癢癢,陸歡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求饒才逃過一劫,這才癱軟在一旁喘氣。

紅通通的臉頰上滿是笑意,眼角帶著淚珠兒卻是歡喜之色,看著她的模樣,阿炎轉過身去便去給她倒水,抬了抬水壺卻發覺出空****的,這便轉身出了門,頂著風往廚房而去。

開鍋燒水,隻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盛滿了水壺剛出了灶房的門要往正屋走,眼角餘光卻看到了兩道身影立在角落處,神色焦急。

他心中微微一動,剛想拿著水壺往正房走去,卻始終是忽略不得兩人的身影,片刻後才歎了口氣,掉轉腳步往一旁走去。

隻看著那兩人神色焦灼,身上卻已是被冷風吹得略帶幾分僵硬,臉頰也是紅通通的,低聲道:“我不是說讓你們別來了嗎?”

“啟稟主子,京城有變,您這一次是必得入京不可了。”蒼雷抬起頭來,眼神中的焦急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全然不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暗衛。

阿炎心頭微冷,臉色沉了下來,“我倒是不知,什麽時候你連我的主也能做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