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顏吐了吐舌頭,回頭去看阿炎,阿炎擦幹淨了手,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隨後點了點頭,跟著她一塊離開了。

柳月蘭還在身後囑咐著兩人一定要注意安全,陸歡顏大聲地應答了一聲,隨後就拉著阿炎跑開了。

稻香村後麵有幾株桂花樹,一過去的時候就能聞見香氣陣陣,陸歡顏拿著一個布兜子,阿炎噌地一聲跳上了樹,拽著桂花枝輕輕地搖了起來,桂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細米一般的花朵墜落下來,兜了人一頭一臉的香氣。

陸歡顏高興的咯咯直笑,在前世她從沒有這樣玩過,卻沒想到在這一世全都給補足了。

搖了一會兒,看著陸歡顏低頭正籠花瓣,阿炎就停了下來,低著頭看著她的模樣,眸中深深淺淺,晦暗不明,猝不及防的陸歡顏抬起頭來,撞上她純真如花般的笑顏,心口更是如猛錘錘過一般,怦然作響。

陸歡顏將花瓣都攏好,看著也都差不多了,這才道:“阿炎哥哥,咱們回去吧,讓祖母給咱們做桂花糕吃。”

阿炎輕盈地縱身,跳下了樹,點了點頭,隨後便走在她一旁。

一路上陸歡顏都嘰嘰喳喳的說話,阿炎低低的應和著也並沒有多說什麽,心中一個念頭卻在慢慢清晰。

他想要守護滿滿一輩子,就絕對不會讓她和別人在一起,縱然有別人覬覦,他也要護她周全。

時光倏忽而過,很快就到了十月份,天氣漸漸的冷了下來,而與此同時的柳家和大慶村都沒有消停過。

大慶村查證出稻香村是在做藥酒坊的生意,心癢難耐,黃誌全讓滿村的人都開始學著釀酒,可進度緩慢,這把他氣得不輕。

做不出來東西,怎麽能去傅公子那裏說話,怎麽能把陸家的生意給搶過來?

林剛看著他滿麵怒容,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村長,不如讓馮皮子先去透透口風,要不然到時候咱們貿貿然上前,隻怕傅公子也不會理會。”

“不過一個尋常富戶罷了,有什麽不能理會的。咱們找的可是縣丞大人,哼!”黃誌全惱怒不已,低聲說道。

林剛心中暗歎,那個傅公子可不是尋常富戶吧,看那做派,怕是家裏不僅富還帶著貴吧?

黃誌全也不過過過嘴癮,也知道這位傅公子是得罪不得了,緩過臉色來便低聲道:“讓大家夥再忙碌些,大不了去外麵賣點酒也就是了,盡快把這東西給做出來,叫馮皮子等會兒來一趟,我和他說。”

林剛趕緊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到了他們暗中做藥酒的房子裏,督促了一番之後,才找到在一旁歇息的馮皮子。

知道村長叫他,馮皮子趕緊跳了起來往黃家跑去,在黃家呆了約莫半個鍾頭之後,這才得意洋洋地走了出來。

第二日一早就收拾了往縣城而去,到了縣城先尋到小舅子將事情一說,又拿著黃誌全的名帖請小舅子把縣丞給請了出來,特特在醉霄樓設宴。

將事情跟他一說,縣丞就有些心動了,畢竟這沾親帶故的,說不準自己也可以分一杯羹,但是傅雲殊此人神神秘秘,來到長寧縣一向真人不露相,神龍不見尾,頂多也就和縣令大人說過話,自己這小小縣丞也不知道他肯不肯賣這個麵子。

見他這般猶豫,馮皮子也明白過來,當場便拍胸脯保證,如果事成自是少不了縣丞的好處,聽見這話縣丞精神大震,當即便叫人請了嚴掌櫃過來。

他一開口問了兩句話,嚴掌櫃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客氣地笑道:“此事隻怕不成,我家主子已跟陸家簽訂了文書,這若是要毀約,隻怕是賠上大筆銀錢,更何況這如今藥酒坊都已經蓋起來了,隻怕是不妥。”

縣丞眼睛一瞪,“怎麽?我這縣丞說話也不管用了嗎?我隻是要請見傅公子罷了,你還推三阻四的!”

馮皮子冷哼一聲,“就是!也不看看眼前的是誰!你得罪的起麽?”

嚴掌櫃臉上堆笑,心底卻是鄙夷不已,就憑他們這幾斤幾兩,還想求見公子,配也不配?

他剛要說話,卻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道聲音來,“是哪一位要見我,怎麽也不說一聲?”

一聽這聲音,嚴掌櫃趕緊急匆匆地走了出去,門一開傅雲殊便站在門外的走廊裏,笑吟吟的看著麵前的人。

屋子裏幾人眼睛一亮,趕緊走上前來招呼,傅雲殊倒也不客套,悠哉悠哉地進了門,寒暄過後,在馮皮子的示意下,縣丞將此事給說了出來。

嚴掌櫃側頭看著他,卻見傅雲殊倒像是真考慮此事一般,過了片刻之後,“這樣的好事怎麽能攔著不讓見呢?”

嚴掌櫃一愣,趕緊低頭請罪,卻是滿腹疑惑,一旁幾人得意洋洋,白了他一眼,誰說傅公子不見的,他這不是見了嗎?

縣丞見狀也有些高興,趕緊追問此事如何,傅雲殊沉吟半晌,隨後低聲道:“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也覺得稻香村的人有些獅子大開口了,投入了這麽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本兒,既然你們這裏便宜,那你們回頭就做出來,叫我瞧瞧,要是和他們的差不多,我就定在你們這兒。”

這話一說,嚴掌櫃更是震驚至極,而馮皮子幾個卻是喜上眉梢,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縣丞更是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得意,自己的麵子也是不小,這姓傅的也識趣兒,知道有官府的保護,他的生意會更好,如今這不就倒戈相向了?

待說定了事情之後,傅雲殊叫他們五天之後來交貨,讓他來看看,到時候若是可以就能定下來了。

眾人點頭稱是,馮皮子更是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就連回家的路都不覺得漫長了。送幾人出了門,傅雲殊淡淡地笑了笑,什麽也沒說轉身回了自己的院落裏。

而馮皮子幾個,兩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縣丞之後,隨後小舅子便貼在馮褲子身邊咬耳朵,“姐夫,這可說好了,如果要是成了,可不能忘了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