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氣得雙手用力就去推他,卻沒推開。
他的唇稍微和她的分開了點,“再推我咬你!”
這瘋子說咬還真可能會咬,一會兒還要去見人呢。她聽話地收回了推他的手,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既然避免不了被他吃,那她就選擇讓他一次吃個飽,省得一會兒他又偷嘴,吃虧的還是她。
她想得倒是不錯,隻是她的吃飽和蕭天的吃飽完全不是一個標準。蕭天吃著吃著癮就上來了。胳膊用力微微一轉就把她推倒了。不僅如此,她自己的火也很快地就被蕭天點起來了。
她發覺,雖然她可以和裘岩拍戀人海報,但在這樣的事上,她確實隻有和蕭天在一起才能投入。不僅如此,隻要一沾蕭天,她就會情不自禁。
她喑道了一句“不好,要壞事”,卻已經晚了。她胸前的扣子已經被蕭天扯開了,他的兩隻手一左一右一輕一重地用著力,吻也一路向下而去。
就在采月想推開又不想推開蕭天時,包房的門卻再次被猛地推開了,伴著人進來的是一個大嗓門:“天哥,咱哥倆今天可得好好地喝一杯。”
進來的人是王五。
鐵幫的傳統之一就是互幫互助。平常做生意有個宴請什麽的或辦個什麽紅白喜事的,通常都是到自家兄弟開的餐廳去消費,一來有折扣,二來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五今天就是和一幫子弟兄還有朋友來這吃飯的,一來就直上二樓。“天字一號”包房是雲天和蕭天的專用包房,他一來就看到服務生守在包房門口,就心想這是天哥還是飛嫂來了?他讓其他人進包房先點菜,他自己走到“天字一號”包房前,指著包房門問服務生:“我哥在裏頭?”
他說的“我哥”通常特指蕭天。服務生點了點頭。王五這猛人一高興也不等服務生細說就猛地推開了門。也難怪,蕭天長期以來除了歐陽晴和程怡從不喜歡和女人獨處,所以王五沒想太多。
眼前這**一幕也讓王五嚇到了。他用最快的速度,以手捂眼、轉身又關門,三個動作一氣嗬成,還不忘來了一句:“我啥都沒看見。天哥接著忙!”
蕭天氣得!有王五那麽個愛咋呼的家夥在門外守著還忙個屁呀?
采月也是被嚇得不輕。這王五要是再晚些推門,還不知道會被他看到些什麽。
王五更慘,站在門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下吧好像不太好,就像是聽天哥的牆角一樣。不留吧,萬一天哥因為他的莽撞生氣了,想開門訓他兩句他卻遛了,天哥的氣沒處發再要氣病了可怎麽好?
他今天一路過來時就看到了采月和裘岩那顯眼異常的海報。看完之後他簡直氣了個七竅生煙。他在心裏連罵了采月無數遍“紅顏禍水”後就又發愁了。他想這要是天哥看到這海報不又得被氣得吐血呀?不想一到楚天雲夢居然看到天哥正和女人預備辦好事。
現在天氣開始轉涼了,采月換下了以前短發的假發,改成了微卷的長發造型。這造型偏巧正是歐陽晴前段時間的造型。王五剛剛匆忙間隻看了一眼,也沒看清躺著的女人是誰。按他的想法就是天哥一定是看了那海報後狂怒,然後應該是終於對那禍水死心了。所以才終於和歐陽晴好上了。
天哥和晴姐這麽多年一直耗著,這回好不容易可能要開火結果了,偏生這當口被他給撞破了,這可如何是好?這下不會火上澆油,天哥不會火上加火吧?
包房內,采月已經將衣衫整理好,蕭天喘了好一陣粗氣才將火壓下來。采月瞪著蕭天也不說話,蕭天也是極感挫敗。早知如此,剛剛還是應該想辦法說服丫頭去酒店辦事的。
采月捅了一下蕭天,蕭天知道她的意思,就大叫了一句“王五”。
王五一聽天哥果然叫他了,還好剛剛沒走。這回他學乖了,進門前斯文地敲了一下門。蕭天心道:早幹嘛去了?現在還敲個毛線呀!但還是吼了一句:“進來!”
王五生怕自己聽得不真切,推門前還叫了一嗓子:“天哥,我進來了!”
蕭天氣得也吼了一嗓子:“進來就進來,還要我給你鋪紅毯嗎?”
王五知道天哥真生氣了,也不敢直直地看蕭天,垂著腦袋翻著眼皮小心地蹭到了蕭天的跟前。采月剛剛才衣衫不整地被人撞破,這會兒也羞於見人,就拿了份包房裏放著的供客人隨手翻閱的雜誌擋著臉。
“天哥,不生氣!您喝口茶,潤潤嗓子再罵我。”王五很有眼色地斟了一杯茶遞給蕭天。
蕭天呼出一口氣,還是接了王五的這杯茶。
“我說王五,你以後能不能不這麽猛了?你現在自己也是大哥了,你讓小弟們都跟你學些什麽?”蕭天喜歡王五的直爽和豪邁,他也並非是沒有腦子的愚人,隻是在謹慎細心這樣的事上總是有欠火候。
“天哥教訓得對,我以後一定注意!天哥不生氣了!”王五現在最怕的就是蕭天生氣,上回蕭天那一口血吐得簡直讓他嚇掉半條命。
“我不氣了。”蕭天見王五一副擔心他的樣子,心裏也是有些不忍,就安撫了他一句。幾兄弟中,他最喜歡最看重卻要求最嚴的是趙飛,但他最疼的卻是王五。
王五聽蕭天語氣果真是氣消了,立刻就大感輕鬆了,開始勸慰蕭天和為蕭天抱不平:“天哥不氣就好!要我說,那女人就是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一看就是個水性楊花的主。她跟誰誰倒黴,而且是倒大黴,是吧?還是晴姐好,既漂亮又大方,既溫柔又賢惠,對天哥又好身材也不差!”
蕭天剛消氣,王五這一通自作多情的控訴和吹棒又把他的氣給勾起來了,他衝著王五壯碩又結實的腦袋一巴掌就揮了過去。王五一下就被打蒙了,叫了句“哥”,然後就不解地看著蕭天。
采月這時也放下了雜誌,歪著腦袋看著王五。
王五覺得有些不對,腦袋朝采月的方向偏過去一些,終於看清了坐在蕭天身邊的女人是誰。他覺得他這回實在是比剛剛撞破天哥的好事還要悲逼,他很清醒地認識到眼下他唯一正確的選擇是什麽。他以手捂臉做無臉見人狀,又垂下了腦袋,很誠懇地道:“天哥,我錯了!”
“你呀你呀!”蕭天手指點著王五,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王五繼續垂著腦袋,這回他是真的一個字都不敢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采月見兩兄弟僵著就站起來,倒了一杯水遞給王五:“來,喝杯水,說了這麽些話該口渴了。”
王五趕緊雙手接過水杯,低聲道:“謝天嫂!”
不管王五心裏對采月多麽地不待見,可是眼前的事他再猛再不懂事也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女人在天哥心中的地位是穩穩的,他再敢冒犯她對她不敬,天哥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解決完王五的尷尬,采月又把手搭在了蕭天的手上,“好了,你病才好,王五也是怕你氣大傷身又發病才說了這些。難不成你還真相信我跟誰誰就要倒大黴?”
蕭天摟過她來:“就算真要倒大黴我也不放你走!就拉著你跟我一起倒黴!”說完這話才衝王五道:“你今天來這幹什麽來了?”
王五連忙回道:“約了幾個弟兄一起吃飯。他們這會兒應該在點菜了。”
“那你還在這矗著,打算等我請你吃飯?”
王五連忙笑起來:“天哥天嫂你們接著忙。我忙我的去了!”說完趕緊腳底抹油能多快就多快地遛了。
出了包房門王五衝著自己的嘴就扇了一巴掌:“這回再不長教訓你就是頭驢了!”完了就邊走邊搖頭,天哥什麽時候和這女人好成這樣了?怎麽這女人和裘岩越粘忽天哥還越寵她?她和那裘岩的廣告都被全市人民看完了,天哥怎麽都不生氣呢?看來天哥這回是徹底栽在這女人手裏了!
包房內采月的臉色卻並沒有王五在時那般平靜。她拿起眉筆對著化妝鏡開始細細地描眉,蕭天想取過眉筆來由他來畫,采月卻身子一扭沒讓。
他知道不管是之前他對歐陽晴的安撫,還是剛剛王五的話,她都往心裏去了。歐陽晴這個疙瘩在采月心裏就如同裘岩在他心裏一樣,估計是越結越緊了。一時之間他也找不出什麽話來哄她。
感情的事最是微妙,小小的吃點醋有助於促進男女的感情,可是這醋是過猶不及,一旦演變成陰影和疙瘩那就是男女感情的致命毒藥了。
等采月收拾好自己的妝容,蕭天陪著她下了樓,開車送她到了劉豔紅和田老板吃飯的酒樓。
“我陪你一起上去好不好,你看我人都已經到這了。就算我走了心也是牽在你這裏的。”他很柔聲地試圖說服采月。
“你上去算幹嘛的呀?我怎麽跟人家介紹你呀?說你是我男人?人家一聽,哦,原來一邊讓我們在這等著,一邊在跟男人幽會呀!”
蕭天眨了兩下眼,“你就說我是你的跟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