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選擇一次又一次地成全采月和蕭天。最初他找蕭天點醒他對采月的感情,是因為他不想心中一直藏著這個負擔來追求采月。後來是因為看采月太煎熬自己,煎熬到發高燒病倒在**也不願回頭與蕭天合好。
再後來,他覺得或許是自己有些貪心了,他既想要與采月的愛情,但又舍不下與蕭天之間的情義,而且他也害怕如果他非要勉強采月的愛,自己可能會和她連朋友都做不成。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相愛不能相守的人最後都可以做朋友的。
他在這裏已經坐了一個小時了。雖然他隱在黑黑的角落裏,但主動與他搭訕的美女已不下三位。他都隻是搖了搖頭,他不是她們想找的人!
一陣冷風帶起,酒吧厚重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樣的時候正是這樣的酒吧營業的高峰時段。裘岩坐在角落裏對幾乎每一個進到酒吧的人都會默默觀察一下,然後猜想著他們的心裏會想些什麽。可是這一次進來的這個人卻讓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這段時間歐陽晴幾乎無法正常入睡。女人,一個愛上不可能愛她的男人的女人,注定是要痛苦的!
“夜來香”,這是她一直很喜歡的一家夜店,以前她想蕭天想到實在無法入睡時也偶爾會來這裏。她是公眾人物,很容易被人認出,所以即使想她也很少實際會來。
她的落寞和冷豔讓男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典型的成功型怨婦。
這樣的怨婦要麽因為太優秀,身旁沒有足夠吸引她們的男士讓她們可以投入去愛;要麽有吸引到他們的男士,但卻已是有婦之夫,她們隻能成為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要麽因為自己個性太強,即使有愛人也無法合睦相處,最終還是隻能自己一個人獨嚐寂寞。
這樣的怨婦最是能吸引一些夜店中自以為有魅力的成功寂寞男士。就算是帶刺的玫瑰,這刺也隻會在需要長期相守時才會成為真正的刺,對這種隻尋求短暫**的關係,這刺隻會增添一份讓人心癢難耐的魅力。
每次她來都會選擇一個最角落的坐位坐下,然後像大多數夜店俗套的故事一樣,會有看起來是主流社會的成功男士會成功地被允許留在她的對麵,偶爾有一些不太讓她討厭的男人可以成功地把她帶到體麵豪華的酒店。
隻是每次無一例外地在男人要對她真做些什麽時,她會推開男人!像他們這樣的男人一般都是不會強迫女人的,他們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的偷歡情調!
即便她永遠得不到心裏那個唯一的男人,但她的身體和她的心一樣依舊無法接受別的男人!她的心隻為他心動,身體也隻為他而綻放!
每當那樣的夜晚,當她夜歸推開自己的房門時,正是一天中黎明前的最黑暗時刻。進到浴室衝完全身,洗去夜店的味道,吹幹保養得亮麗柔軟的長發,天就微微亮了。
那樣的日子裏,她的夜晚從天亮開始!
可是今夜當她朝她習慣的那個角落走去時卻發現那坐位上已經坐了一個人了,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她認識的男人。四目相對,兩人都在對方眼中見到了驚訝和意外。
“你好!”裘岩笑了一下,先打了招呼。
“你好!”歐陽晴在他對麵坐下,兩人都沒有叫出對方的身份。
“想喝點什麽?”
歐陽晴看了一眼桌上,桌上擺了一瓶XO。
“現在桌上的就可以。”
“這個不適合女人!”
“對於一個想醉的女人沒有什麽是不合適的。”歐陽晴笑了一下。
裘岩打了個響指,服務生按他的吩咐取了一個玻璃杯過來,然後他親自為歐陽晴倒上了酒。
兩人碰了一下杯,都微微呡了一口。
“我很意外。”裘岩笑了一下。
今夜的歐陽晴與平時的她不太一樣,卷發披肩、妝麵濃豔、雖然現在天氣已冷,卻依舊透著逼人的性感。她這樣的女人不應該是孤獨的,美貌、性感、優雅、知性、溫柔、善良、勇敢、地位、財富,她幾乎集合了一個女人可以擁有的所有優點。
“Me too!”歐陽晴也一笑。
裘岩多年來與蕭天齊名,但因為蕭天的低調,真正能見到他的人少之又少,而愛慕裘岩的女人在那些富豪的聚會上真是一抓一大把。毫不誇張地說,他若想要女人,即使像皇帝一樣夜夜翻綠頭牌,一年從頭到尾可以天天不重名。
兩人一起笑起來,默契地再次碰杯。
酒吧一角的表演台上,薩克斯吹手正吹著舒緩而帶著傷感的藍調,來這裏消費的客人們都隻是輕聲細語,偶爾可以聽到聲音不大的碰杯聲和混和著男聲的女人的輕笑聲。
兩人的話都不多,酒卻都喝了不少。
歐陽晴回過身望了一眼身後:“我在這裏都不知道讓今夜多少女人恨上了我。”
“那就讓我們感謝彼此,不然今晚我們都無法像現在這樣安靜地好好喝一杯酒。”
歐陽晴笑起來,“早知如此,我今晚該早些來,也可以幫你多擋些女人的騷擾了。”
兩人再次碰杯。
夜色深沉,整整一瓶酒見了底。兩人都有些微醉了。
裘岩看了一眼腕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歐陽晴點點頭,的確該走了。
一站起來感覺腿有些發軟,歐陽晴立刻想要去扶桌子,裘岩搶先扶住了她,“小心,慢點!”他的聲音很溫柔,是很容易令女人迷醉的那種男人的聲音。
“謝謝!”她看向他,他的眼神很溫柔、也很幹淨。
“自己可以嗎?”他朝她微微一笑。
“可以!”她朝他感激地一笑。然後他鬆開了手。
知道要喝酒,兩人都沒有開車來。招了一輛的士,兩人一起坐進了後座。
“玫瑰園。”裘岩對司機報了地名,這是歐陽晴的住處。
車裏兩人都沒有說話,微微有些壓抑。但兩人誰都沒有開口打破沉默。
的士車停在了歐陽晴家的樓下。裘岩下了車,繞過車尾為歐陽晴打開了車門。
“我就不送你上樓了。”
“謝謝你!今晚我很開心!”歐陽晴微笑了一下。
“我也是!祝你今夜好夢!”裘岩也微笑了一下。
“你也一樣!”
兩人對望了一眼。
“晚安!”“晚安!”
兩個身影同時轉身朝相反的方向離開。沒有什麽遺憾,一切都是恰到好處,這是這場偶遇應有的美麗!
有時候,孤獨加孤獨等於不孤獨!
對一個懂你的人,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足以安撫許多的情緒。所以其實最難的是在人海裏找到那個對的人!
窗外夜色撩人,屋內溫暖如春,**男女相擁。
采月開始努力讓自己擺脫不好的陰影和負麵的情緒。既然她已明確向蕭天承諾和說出她是他的女人,那麽不管要麵對些什麽,生活總歸要繼續,她需要盡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此刻蕭天的手掌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他專門谘詢過婦科專家,雖然她確實體弱,受孕機會會比正常人要低一些,可是以他的作戰能力和前段時間的作戰頻率,怎麽也應該有機會讓她中招了吧。
“天越來越冷了,你現在生理期還似往年一般那麽疼麽?”
“好些了。”采月倒真的不是安慰蕭天,她現在確實感覺好多了。
“那還好,不然我還以為我白忙了!”蕭天頗有些受到安慰。
她不禁笑出了聲:“你做這個就隻是為了讓我不疼麽?”
“我要說是,你相信嗎?”
“為什麽不信?”
“看來為夫最近地位提高了,信任值上升很快嘛。既然夫人也說了有效果,為夫向來是效率最大化,難得我跑一趟,要做就做個痛快!”他算過日子了,這幾天正是她最佳的受孕期,他要抓住一切機會,哪怕她罵他是牲口。
他急著把她娶進門,也顧不得手段腹黑不腹黑、下作不下作了。他的原則從來就是兩點間直線距離最小。他現在擬定的最佳作戰方案,就是要她成為名正言順的蕭夫人的同時,直接也成為他孩子的媽。
在這裏因為顧忌隔牆有耳,他計劃這幾天不管想什麽辦法也要說服她,讓她晚上跟他去香榭園他的房子裏。專家說了,隻有完全放鬆、完全投入才能增加受孕的機會。
她一聽居然要她半夜轉移陣地果然是堅決不從。他又是裝可憐、又是賣萌、又是直接動用夫權,終於還是讓他得逞了,她同意了。到了他的地盤,他可就沒那麽多縮手縮腳的顧慮了。
“放心,我在你身邊時,他們都不敢偷窺。我是你最好的保鏢!”為了讓她全然投入,他想盡辦法讓她放鬆。
“為什麽我總覺得你別有用心,是最大的陰謀者?”她朝他眨了眨眼。
“我當然是別有用心。”他不由分說露出了他肉食動物的本色。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蕭天買的房子就在采月家同一幢樓裏,采月家是806,他的房號是906,單元門都不用出,電梯門都不用進,辦完事下完一層樓,一切ok,輕鬆搞掂,返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