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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容琛來到醫院,打開病房門一看,隻有護士在整理床鋪,夏如煙不知道哪裏去了。

「我妻子呢?」他皺眉問。

「您是指原來這間病房的病人嗎?」護士反問。

「對,她叫夏如煙。」

「哦,她剛剛出院了。」護士一邊說,一邊給病床鋪上新的床單。

容琛臉色微變,沉聲說:「我是她家屬,為什麽她出院不通知我一聲?難道病人出院不需要家屬同意嗎?」

護士被他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

想到那些鬧事的家屬,她連忙解釋道:「先生,病人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她想出院,醫生簽字即可,不需要家屬同意的。」

容琛聽得一陣惱火,可他知道現在衝護士發火也沒什麽用,當務之急是先把夏如煙找回來做流產手術。

「她什麽時候離開的?」容琛冷聲問。

「大概二十分鍾前。」護士回答。

容琛轉身往外走,同時給夏如煙打電話,但一直無人接聽。

該死的!

他心裏又急又煩,俊臉陰沉如水,坐電梯下去時,電梯裏的其他人看得出他不好惹,都不敢挨著他。

容琛火急火燎地追到住院部樓下,一眼便看到夏如煙和周時初的身影,兩個人正準備上車。

一瞬間,容琛心底的妒火和怒火都湧了出來,燒得他幾乎失去理智,恨不得把周時初揍死!

「站住!」他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衝到他們麵前,一把抓住夏如煙的胳膊,「不準跟他走!」

語氣是那樣急切和狠厲,隱隱約約還有幾分心慌,生怕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可夏如煙不是他的私人物品,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容琛越是這樣逼迫她,她越不肯妥協。

「你憑什麽命令我?我又不是你的奴隸!」夏如煙抬起頭,使勁甩開他的手,「你別碰我!」

容琛看都不看周時初一眼,目光始終牢牢地鎖在夏如煙,極為霸道地說:「你是我的女人,跟我回去!」

夏如煙嗤地一聲笑了。

「容琛,你知不知道你這話多可笑?我們已經申請離婚了,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把我丟給那幾個綁匪!現在你有什麽臉麵說我是你的女人?這麽無恥可笑的話,你還是對著程霏霏說去吧!」

容琛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可那點愧疚很快又被濃濃的妒火掩蓋:「我沒有不要你,你現在跟我回去!」

他拽著夏如煙就要回醫院。

周時初眉頭一緊,正想讓他放手,忽然見夏如煙揚起手,一巴掌打在容琛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容琛的臉被打得歪向一側,高大的身影有片刻的僵硬,似乎不敢相信夏如煙竟然敢打他!

夏如煙卻好像早就預備好這一巴掌了,冷笑著說:「這一巴掌,是打你不守承諾。你答應過不會再和程霏霏聯係,可你還是和她有來有往!」

話音落下,她又揚起手。

啪!

第二個巴掌落在容琛臉上,而容琛不僅沒有躲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隻是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夏如煙毫不畏懼地說:「這一巴掌,還是打你不守承諾。你親口對我說,絕對不會讓程霏霏生下孩子,可是你反悔了!」

緊接著第三個巴掌又落在容琛臉上,打得他嘴角都流血了,而他始終沒有躲閃,生生受住了。.

「這一巴掌,是打你把我丟給綁匪!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妻子,你答應奶奶一定會愛護我,可結果呢?你愛護的那個女人是程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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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夏如煙的眼裏聚起了一層淚花,聲音也有點哽咽,可她硬是忍著,不肯掉一滴眼淚。

她看著容琛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心裏又怨恨又難受,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痛苦,手心也火辣辣地疼。

這時容琛抬起手,拇指的指尖用力擦了一下唇角的血絲,然後麵無表情地問:「打完了嗎?」

「打完了。」夏如煙努力昂起下巴,不讓眼淚流出來,「這三巴掌是你欠我的,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

容琛卻說:「好,既然打完了,氣也出了,那就跟我回去吧。」

夏如煙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你以為我隻是跟你發發脾氣,打你幾巴掌就會原諒你嗎?真是可笑!」

容琛的眸色沉了下來,卻還是耐著性子問:「你要怎樣才會原諒我?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照做。」

就像她說要送走程霏霏,昨天晚上他已經派人把程霏霏送去澳洲了,也沒有再去理會程霏霏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小煙,隻要你能回心轉意,拿掉肚子裏的孩子,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容氏集團的股份也可以給你5%。」

這話一出,夏如煙怔了一下,周時初也有些驚訝。

容氏集團的股份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持有的,要是夏如煙能獲得5%的股份,那她的身價絕對超過幾十億了。

都說財帛動人心,這筆龐大的財產確實讓夏如煙很心動,可是心動歸心動,她絕對不會拿剩下的人生和肚子裏的寶寶去換取這筆財富!

夏如煙淡淡地說:「容琛,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買的。即便你把全部身家給我,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一時間,容琛的臉色十分難看。

夏如煙轉身就要上車。

容琛再次伸手想去抓她,卻被周時初擋住。下一秒,周時初揚手一拳,狠狠打在容琛的下巴上!

容琛萬萬沒想到周時初會動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由地往後趔趄了幾步。

周時初清冷的聲音響起:「以前看在小煙的份上,你兩次對我動手,我都忍了,但是現在我要找回來了!」

說完,他又揪住容琛的衣領。

當然,容琛也不是吃素的。

他從小就練習拳擊和跆拳道,長大以後依然保持著這兩項愛好,別墅第三層就有一個拳擊室專門供他打拳。

兩個人當眾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都是動真格的,竟然打得不分上下,臉上都掛了彩。

「你們別打了!」夏如煙急得直跺腳。

要不是顧忌著肚子裏的寶寶,她早就衝上去了。

這時醫院的幾個保安衝了過來,厲聲嗬斥說:「你們幹什麽?趕緊住手!不然打電話叫警察了!」

保安們一邊說,一邊上去分開容琛和周時初,其中一個保安生氣地訓斥道:「在醫院打什麽架?要打架去警察局打!」

容琛和周時初都沒有說話,彼此怒視著對方,身體繃得緊緊的,就像兩頭逞凶鬥勇的野獸。

很快,夏如煙和周時初上車離開了。

容琛站在原地,緊緊地捏著拳頭,捏得哢哢作響,一雙冷冰冰的黑眸很不甘心地看著車子遠去。

他衣服皺巴巴的,根本看不出是私人訂製的服裝,原本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淩亂不堪,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