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蘊珊終於能下床走動了。
她立刻走進浴室,一抬眼,便看到鏡子裏映出一張嬌小柔美的瓜子臉,眉眼秀氣,五官小巧,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果然是她。”看到鏡中的女孩,程蘊珊一點都不驚訝,反而覺得有點諷刺,“他那麽恨我,我卻重生到他新婚妻子身上了。”
這還不夠諷刺嗎?
老天爺是不是覺得她之前殺死了腹中六個月大的孩子,所以罰她重生繼續跟粱墨糾纏在一起?
想到臨死前,粱墨在電話裏叫她去死,那麽怨恨的語氣,那麽狠絕的聲音,簡直如刀子剜心,字字生血!
如果粱墨知道她這個前女友占據了他新婚妻子的身體,會不會恨得當場殺了她?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不過那又如何?
不管老天爺是故意捉弄她還是可憐她,既然叫她重生了,那她一定會好好活著,決不會因為別人的恨意就退縮半分!
即便那個人是粱墨。
想到這裏,程蘊珊盯著鏡子裏的女孩,自言自語道:“粱墨,你要恨就恨吧。”
她再次打量鏡中的那張臉,隨即皺起眉頭,鏡子裏的女孩也跟她一樣皺起了眉頭,看著更加柔弱可憐了。
一向強勢的程蘊珊:“……”
沒想到她重生到竟然長了一張這樣嬌柔怯弱的臉,雖然好看,但毫無氣勢,看起來就像一個受氣包。
而且不知道這個許櫻原來是不是性子太怯懦了,此刻就算程蘊珊的靈魂重生到她的身體裏麵了,這身體還保持著原來的習慣,站在鏡子前像個扭扭妮妮的小媳婦一樣,手腳和肩膀都微微縮著。
程蘊珊很不適應這種站姿。
她對著鏡子慢慢調整了一下姿態,就像重生前的她一樣,抬頭、挺胸,肩膀打開,腰身挺直,眼睛直視前方。
這個姿態一出來,鏡子裏那個楚楚可憐的女孩瞬間變樣了,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氣質也完全變了,看不到一絲怯懦。
“這樣才對。”程蘊珊挑眉一笑。
她重新回到病**,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麽處理這事。
首先,她重生這種事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包括夏如煙和容琛,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其次,她要是想守住這個重大的秘密,必然不能叫人看出許櫻的靈魂變了,所以她必須好好了解一下許櫻過去的生活,以免露餡。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她重生為粱墨的新婚妻子了,她又該怎麽麵對粱墨呢?
也不知道粱墨和許櫻平時是怎麽相處的?
想到最後一點,程蘊珊頓時頭疼起來,心想: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最重要的是,還是趕快適應這具身體。
這個適應不僅僅指控製身體,還包括適應原主的一切,比如名字。
“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許櫻,許櫻就是你。”她再次站在鏡子前,深深地凝視著鏡中的女孩,眼裏閃爍著決絕而犀利的光芒!
從現在起,程蘊珊將永遠成為她的過去,而許櫻是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