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櫻的適應能力很強,很快就適應了這具身體,包括改掉原主含胸縮肩、低眉垂眼以及不敢直視人的小習慣。

短短幾天,她身上的氣質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仿佛一下子從膽小怯懦的女孩,變成了勇敢強勢的小女人。

好在這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都不了解她,隻以為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因此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絲毫懷疑。

至於其他人,比如原主的家人和梁家人,直到現在許櫻也沒見到他們的影子,隻有一個自稱是梁家管家的人來見過她。

而這個管家對許櫻也不上心,隻是按照梁夫人的吩咐拎了一大堆補品過來,轉達了幾句梁夫人的關心便走了。

這倒是讓許櫻鬆了一口氣。

唯一讓她覺得麻煩的,就是原主的記憶。

雖然她重生到了原主的身體裏麵,可原主的大腦裏並沒有關於過往的記憶,以至於許櫻對原主的許多事都不清楚。

不過許櫻也不慌,醫生來查房的時候,她一臉淡定地告訴對方:“我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醫生一聽便緊張起來,當即安排她做了一個腦部CT,又結合她自身的情況分析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

“許小姐,你恐怕是失憶了。”

許櫻就等著他說這句話,聞言不動聲色地問:“哦?那我什麽時候能恢複記憶?”

這是一句試探。

如果醫生說她永遠不能恢複記憶,那真是太好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用醫生的話來堵住別人的懷疑。

不過,要是醫生說她很快就能恢複,那她就得好好想一想下一步怎麽辦。

短短幾秒鍾,許櫻心裏已經生出無數想法。

這時,她聽見醫生沉吟道:“什麽時候能恢複記憶,這不好說,我也無法保證。畢竟人的大腦十分複雜,尤其是記憶神經這一塊,目前醫學上還沒有把它研究透徹。”

許櫻挑了挑眉,語氣犀利地問:“照您這樣說,我可能很快恢複記憶,也可能永遠無法恢複記憶了?”

醫生點點頭:“是的,一切還要看你大腦的恢複情況。如果傷勢恢複得好,可能過幾天你就能想起從前的事了。”

許櫻心下了然。

看來腦袋的傷是一個不錯的失憶借口。

她又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期間除了梁家的管家,還是沒人來看望她,包括許櫻的新婚丈夫粱墨。

一時間,許櫻都有點懷疑原主和粱墨到底是不是夫妻了。

她記得兩個月前,自己作為程蘊珊躺在醫院接受化療的時候,有一天護工打開電視給她解悶,沒想到電視上正在報道粱墨和許櫻的婚禮。

梁家是豪門,梁老太爺唯一的孫子結婚,這婚禮自然是及其隆重的。

程蘊珊還記得那媒體記者用極為誇張的語氣報道婚禮,說新娘的婚紗價值八千萬,聘禮高達1個億。

媒體報道的時候,電視上也顯示出了婚禮現場的情形——

許櫻穿著潔白的魚尾婚紗,笑容羞澀而美好,在眾多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衝粱墨伸出纖纖細手。

粱墨低著頭,為她戴上婚戒,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龐被璀璨的燈光掩映,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場婚禮如此盛大又隆重,粱墨和許櫻不可能是假結婚。

那麽現在,為什麽許櫻好不容易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了,卻不見粱墨過來看她一眼呢?

難道粱墨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的妻子?

此刻,許櫻的身體裏住著程蘊珊的靈魂,她沒有許櫻的記憶,自然不知道答案,隻能在心中猜測一二。.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許櫻猛然回神,問:“誰呀?”

下一秒,病房外麵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是我,粱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