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斐然思女情切,恨不得一拿到證件就飛回國。
陸郡則更甚,熬這幾天,走著坐著,看見什麽好吃好玩的都會想著給女兒帶點,晚上幾乎也都是他在電話這頭哄聶筠上床睡覺。
但聶斐然一說要坐列車回去,他驀然想起:由於擔心二老近段時間精力消耗太大,國內時間,也就是明天上午,聶筠會由家裏阿姨陪著去參加一周的自然夏令營,約定好了十八號下午,等爸爸去營地接回家。
“我算了下時間,十六號飛回去,晚上到璟市,筠筠已經去參加夏令營了,要十八號下午才結束,所以回去了也見不到。”聶斐然先一步解釋道。
而陸郡目光一直沒移開,正遊移在網頁圖片那兩張**。
雖然隻是一張像素堪憂的樣板圖,但他越看越覺得曖昧,跟打了雞血似的,腦海裏全是兩個人躺在上麵翻雲覆雨的畫麵。
說好不做,但他很難不亂想,不過回應裏聽不出任何異常,“我也想起這個。”
“我查了查,這趟專列好像是去年才開的,停靠站挺少,沿途可以看看風景,反正我們平時少這種機會,時間上也合適。”
“確實。”
“十六號中午上車,十七號下午三點到寰市,到了我先回家收拾一下,”聶斐然指著圖片下麵的發車時間,滿心憧憬,羅列著計劃,“家裏一個月沒人,肯定一層灰,不打掃不行,剛好十八號一早我回璟市看看我爸媽,下午去接筠筠,你覺得怎麽樣?”
聶斐然眸光裏充滿盈盈笑意,溫柔又可愛,陸郡與他對視一眼,春心萌動得要把肺都晃散了,表麵卻依舊回答得淡定克製——
“可以,我覺得很好。”
但在腦海中,何止是好,他大腿都快給拍爛了,不自覺感到激動,忍不住發出最原始的呐喊:
“妙!”
因為他實在憋得太難受了。
不指望能做,素著睡一起他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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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幾天,律師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越來越明朗化,所以等待也變得越來越輕鬆。
先是扣押的行李箱和背包被還了回來,但裏麵的東西已經被扒了個底朝天,除了不值錢的文件毫無損壞,其他東西零零散散,尤其是錢夾,又髒又灰,現金幾乎被拿空,完全是明搶,令人哭笑不得。
但就算要計較,也沒有投訴的地方,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找了一天得閑,陸郡特意趁聶斐然午睡,開車進了趟城,買了個新的給他,但回程時候留心問了助理,想起送人空錢夾不吉利,就又把車停在銀行附近,取了兩種貨幣的現鈔放進去,不多,可足夠讓聶斐然暫時過渡,應個急。
回去後,他把錢夾放在熟睡的人枕邊,自己走去隔壁工作,等聶斐然醒了,看到他留的卡片,好奇地打開那隻樸素的長方形盒子,一看,好嘛,別有洞天,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多少。
但再看下去,他又忍不出笑得前仰後合——
陸郡把換來的錢插在不同夾層,三分之二是外幣,因為F國貨幣不值錢,兩三百塊換得一大疊,顏色花花綠綠,麵值還大得驚人,可不是把錢包撐得變形。
其實錢多錢少,聶斐然倒沒有那麽敏感,笑過以後,反而體會出陸郡良苦用心,拿著那個好看的新錢夾,心裏軟乎乎的。
方式用對了,這種事就變成增進戀人關係的小情趣。
“滿意吧?”陸郡不知什麽時候聽到響動,走出來,倚在走廊的牆邊,笑眯眯地看著他。
“滿意,感覺自己超有錢。”
陸郡走近,坐下,把臉湊過去,食指點點,臭屁道:“表示一下。”
“有進步,”聶斐然親他一口,把糟糕的事化作輕鬆的話語,順口開起玩笑,臊白他,“但說實話,我剛還擔心,萬一裏麵裝的是全是支票。”
他說這句話時拿捏著度,目的不是讓陸郡真的下不來台,但陸郡還是麵上可見地露出一點傷心,抱著他蹭了蹭,好半天,決定投降,心虛地小聲道歉:“我錯了。”
聶斐然反客為主,騰出手摟著他,逗他似的撓他下巴,聲音故作嚴肅,“知道錯了啊?那還有一筆賬,今天一起算吧。”
“饒了我吧……我真的錯了,你就當我那時吃了迷魂藥。”
“錯了也得交代,”聶斐然笑他,身子欺過去,“說說吧,你襯衣上的香水和假睫毛是誰的?”
什麽叫自作自受,聞言,陸郡臉頰漲紅,歎了口氣,該丟的臉早晚都要丟——
“是Helen的……”卸下剛才的沉穩,陸郡難得吞吞吐吐起來,不過說的是實話,“香水是她的,假睫毛是回家路上便利店買的,票我沒去看,辦公室自己……”
“自己打的孔?你好鋪張浪費啊,陸總,”聶斐然捏捏他,“但戲不錯。”
不用進一步點破,陸郡早就覺得自己蠢透了。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暫時饒你過關,”聶斐然皮夠了,大大方方說完,心情也輕鬆一大截,拿起新錢包在他眼前晃晃,拍拍他肩膀,大度道:“親兄弟明算賬,看在你品味不錯的份上,兩清了。”
陸郡才撲過去親他,凶道:"誰跟你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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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隻要願意配合,每天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浮出水麵,也在不停被兩個人解決。
聶斐然想的很簡單:用新的回憶覆蓋舊的不愉快,慢慢走下去,總有真正回到從前的那一天。
歸家的日期逐漸臨近,而由這段列車之旅帶來的好心情,由訂票那天起,一直維持到了上車的前一刻。
至於為什麽沒有延續下去,隻因為十六號中午,當乘務幫他們一起把行李推到車廂後,掏出票一對,發現五和六號居然不在一個包間?!
一節車廂四間房,陸郡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五和六竟然剛好被隔開。
乘務是F國人,看他一臉生無可戀,會心一笑,解釋道:“因為三在我們的文化裏象征災難,所以慣例會跳過這個號碼,您一會兒留心看下走廊的導引圖,會發現三號車廂也是不存在的。”
千算萬算,兩個人從沒坐過這個國家的火車,自然不知道這回事,而這列車新開不久,票務係統是獨立的,比較簡陋,根本沒有任何提示。
“那我們買包廂票的意義是?”陸郡忍不住腹誹,這種鐵路服務水平,真不知道以後怎麽運營下去。
沒辦法,聶斐然也無奈,但不能擋在過道上,所以隻能認栽,分頭進了票上對應的,各自的車廂,先把行李放好。
“沒關係,就睡一夜。”聶斐然摸摸他的下巴,安慰道,“湊合一下。”
湊合不了,有關係,太有關係了。陸郡默默轉身,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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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包廂,硬件倒很好,本來票價就比普通的貴,所以內部還算寬敞,各種設施一應俱全,有電視有沙發,衛浴也是幹濕分離獨立的,正中間兩張床,一張靠窗,一張靠牆,看出去視野開闊,列車真正開動起來後,風景應該會很漂亮。
可是有什麽用?一想到不能和愛人一起,陸郡眼裏這就隻是個打發時間的地方。
他動過念頭,看能不換一換,結果等了又等,進來一個帶小孩的男士,小孩子興奮地撲到窗邊,脫了鞋在**蹦,幾下把對麵床鋪弄得一團亂。
男孩的父親歉疚道:“抱歉,小孩子第一次出遠門,他媽媽工作忙,我休年假,就說好帶他來坐一次這種列車。”
陸郡欲言又止。
而寄希望於聶斐然那邊,情況也不理想。
聶斐然對床是個年輕的小妹妹,攢夠了錢畢業旅行,這是第一站,正在期待中。
好了,大家都不容易,總不能讓人家小姑娘跟一對父子共處一室。陸郡繼續欲言又止。
聶斐然也看出他的失落,拉著他去餐車吃了午餐,之後前後車廂逛了逛,故意消磨時間,但一看表才下午兩點半,沒地方去,還是得回包廂。
兩個大男人,擠在聶斐然那邊吧,小姑娘不自在,去陸郡那邊吧,四個人,空氣都要不流通了。
罷了,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陸郡認了。
聶斐然擔憂地親親他額頭,“睡個午覺,馬上就過了,晚上我來叫你吃飯。”
陸郡悶悶不樂地回吻他,回到包廂,聽那個父親一直在跟孩子解釋火車的運行原理,看來是個火車迷。而隨意交談幾句,對方自我介紹,職業是機械工程師,不過見他興致不高,也就不再刻意多話。
陸郡把靠窗的床讓給這對父子,自己在另一邊合衣躺下,麵向牆,掏出手機看了一會兒女兒的照片,然後試圖午睡。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包廂門打開又合上,背後窸窸窣窣的,像衣料摩擦的聲音,好一會兒沒停,他感到心情微微煩躁,但繼續忍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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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突然有人靠近,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帶著體溫的嘴唇,軟軟地在他太陽穴附近親了一下,緊接著,鼻腔灌入熟悉的氣息。
“!”他條件反射彈了一下身子,凶巴巴地一轉頭,對上聶斐然脈脈含情的一雙眼。
“走吧,你東西我收拾好了。”聶斐然先發製人,不等他發出疑問。
“去哪兒?”
“換個包廂,二號車。”
他們現在在六號,所以?
陸郡詫異道:“剛才乘務不是說滿員了?”
“是滿了,但我往前走了幾節車廂,剛好有兩位先生是商務出行,跟我們一樣,有一點不滿意,我補了點差價,說現在收拾好就可以換。
“真的?”陸郡聽完,還沒顧得上開心,仔細一想,先心疼起來, “你一間一間去問的?
聶斐然擺擺手,牽住他,“沒事,反正閑著,快起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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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柳暗花明。
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生活要給你什麽。
他們大件行李已提前郵寄,所以隨身的就是一天一夜的洗漱和換洗衣服,箱子一拉,隨時都可以移動,陸郡又恢複了先前的好心情。
中途碰到那兩位男士,四人互相鞠躬感謝,陸郡不知道對方為何,但他比任何一次都真心實意。
當然到了換好的包廂後,他明白了為什麽。
因為六號車隻有兩間包廂,兩位男士換給他們的,居然是大床房!難怪會不滿意,大概是公司的失誤。
“訂票時候還沒訂上,巧不巧?”聶斐然推推他,打趣道:“愣著幹嘛,不喜歡?”
“怎麽會?”陸郡承認,“幸福來得太突然。”
聶斐然睨他一眼,笑笑,把外套脫下來掛到一旁,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其實做這件事也隻是不想陸郡這一整晚過得鬱鬱寡歡。
而陸郡心裏很敢想,但除了跟愛人呆一起,他別無所求。然而,很明顯,目前的進度並不適合過度調情,所以他有自知之明,不會貿然破壞節奏與氣氛,聶斐然進一步他才會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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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隻有兩個人的空間最舒適。
晚飯前,兩人倚在沙發上,看了部電視自帶的鐵路記錄片,之後把晚餐打包回來一起吃,還順便挑了支酒,沒有把時間花在餐車。
“幹杯!”
“幹杯。”
——慶祝失而複得,慶祝重返青春,慶祝三十歲了,他們還依然相信愛情。
兩人對飲,配著幾樣小菜,窗外,風景飛馳而過,傍晚的天空被染成橘粉色,氣氛久違地浪漫,不用說太多話,彼此內心已經足夠柔軟。
等到了睡覺的時候,聶斐然先洗漱完,鑽進被窩,沒有過度糾結和扭捏。既然換了包廂,睡一起是肯定的,慢慢磨合,由誰來走這一步都不重要。
而除此以外,他其實也懷著一點點私心,想要借此再觀察一下陸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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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郡無知無覺,在浴室的時候,腦子裏想著外麵的人,悄悄自己弄了一次,然後涼水一衝,刷完牙,依然不能冷靜,努力壓下濁思,整理了一會兒才拉開浴室門出去。
聶斐然睡在裏側靠窗,被子拉到脖頸,隻看得見白淨的臉盤,正睜著眼看外麵的風景,在等他。
“好看嗎?”他深吸一口氣,拉開被子鑽進去,隔著一點安全距離,並排躺下,手腳都安分地放著。
“有星星,很漂亮。”
都是成年人,太純情就假了,聶斐然偏頭看看陸郡,手伸過來,握住他的手,“還好嗎?”
“嗯,還好。”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過分,但不是故意吊著你……因為我是想跟你認真走這一次的。”
“我知道寶,”陸郡無奈一笑,“其實這樣真的最好,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過分。”
聶斐然得到理解,四肢放鬆下來,鬆了一口氣。
但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開口, “陸郡?”
“嗯?”
“我真的很愛你,謝謝你。”
陸郡說不出那一刻的心情,感動得想哭,同時**的情欲卷土重來,在體內橫衝直撞。
我愛你這句話,由聶斐然說出來,對他而言,效力無異於強力**。
聶斐然翻身過來,吻了吻他的眼皮,“睡覺吧。”說完就把燈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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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個人都睡不著。
沉默,然後依然維持著原本的睡姿,被子底下牽著手,看著同一片星星。
陸郡剛剛在浴室釋放了一次,但聶斐然親他那一口,又迅速地把他帶進了羞恥的狀態——
短時間內,他再次硬了起來,而且任他怎麽轉移注意力都消不下去。
密閉的空間,床,躺在一邊的聶斐然。這個組合就像掌握他性欲開關的密碼。
好半天,他忍耐不住了,試探著問了一句:“寶貝?你睡了嗎?”
聶斐然背對他側躺,答應道:“還沒有。”
“我……我可不可以抱抱你?”陸郡越說聲音越小。
“隻是抱抱嗎?”
“嗯。”
聶斐然稍作猶豫,最終退步,“好。”
陸郡狂喜,精壯的腰身覆過去,從背後抱著那具魂牽夢縈的身體,聞著他沐浴過後洗發水幹淨清爽的味道,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不過五分鍾後,聶斐然就有點招架不住。
“不至於吧你……”
“至於。”
身體本能實在太強烈,他退一步,陸郡就進一步,雖然極盡克製,但免不了還是有些得寸進尺,兩個人身體越貼越緊,陸郡**的性器抵在他腿根,有些色情的頂了頂,帶起一陣酥麻,之後就不再動了。
“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別擠我,床會翻的,回你那邊。”
陸郡從背後摟著他,手腳纏著,感受著聶斐然的體溫和氣息,下身硬得發脹發痛,逼到絕境,不耍流氓不行了。
他指著牆上一塊金屬牌子,顧左右而言他,問聶斐然,“你看這寫著什麽?”
借著月光,聶斐然艱難地分出注意力,順著他手指的那行字看過去,莫名奇妙道:“單側最高承重五百斤呀?”
“那你有三百五十斤嗎?”陸郡親他脖頸,“有我就回去。”
聶斐然一聽他就是在耍無賴,胳膊肘往後拐了一下不正經的人,笑道:“煩。”
不過說完也沒再趕人走。
陸郡忍不住也笑了一聲,看氣氛輕鬆一點,厚著臉皮磨他,“我就蹭蹭,可不可以?”
“……你,哪兒來的這些說辭,”聶斐然哭笑不得,“邊緣性行為就不算做嗎?”
陸郡忍得頭皮發麻,可憐巴巴地說了軟話,“但我真的難受,老婆,可以叫老婆嗎?”
“不可……啊。”
聶斐然話音未落,陸郡已經試著動作了一下,“我保證,隔著睡褲。”
“太流氓了你。”聶斐然麵紅耳赤,軟綿綿地罵了他一句,因為這樣隔靴搔癢,簡直比直接做還撩人,但陸郡又確實沒去扯他睡褲帶子,隻是性器硬邦邦的頂著,暗示意味很足。
陸郡嘿嘿一笑,見他沒有主動推拒,呼吸馬上有些急促起來,搖搖他肩膀,“就一次,出來就讓你睡,好不好寶寶?好不好?”
求到後麵,幾乎是低聲下氣,聶斐然沒想到陸郡也能這麽撒嬌,思想鬥爭半天,一想到孩子都給他生過了,慢慢轉過來,麵對麵抱著他的腰,臉紅道,“那說好,就一次,明天早上我不會管你哦。”
一得允許,陸郡馬上欺近,急不可耐地含住了聶斐然的嘴唇,唇舌交纏,上邊接著吻,下身在他腿間沒命地拱,越來越硬,帶得聶斐然也情動起來。
"這裏不可以……"聶斐然阻止他**。
"那哪裏可以?"
"你知道的。"
火車運行著,風聲,軌道摩擦聲,完全掩蓋了床發出的響動,但聶斐然還是覺得晃得厲害,陸郡愈發失控,手伸到他睡衣裏,分寸是有的,沒去揉他胸,捋著光潔滑嫩的後背,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性感的喘息聲不停鑽進他耳朵——
“老婆,我……我……呃啊……”
比預想的短很多很多,甚至可以說不像陸郡的水平,但陸郡很快就射了。
因為實在太激動,也太爽了,憋了這麽久,隻是隔著褲子蹭一蹭,他都覺得自己天靈蓋要起飛了。
但這個時間長度,確實有損他男人的尊嚴,所以漫長的不應期過後,他一下子泄了氣,喘著粗氣,說不出完整話。
聶斐然猜他就自己生悶氣,覺得愛人有點笨笨的,所以放下害羞,不停給他愛撫,抱著他,故意逗,“唉,怎麽辦呀,要不回去帶你看看醫生吧,是不是工作太累太操心,沒關係,是男人都——”
“不準笑我。”陸郡咬他一口,別扭道,“我是太久沒有才……”
他本來想說點更葷的,但轉念一想,忍住了。
兩人抱在一起,雖然沒有真的肉貼肉,仍舊大汗淋漓,心理上好像做了一次。
聶斐然跟陸郡說了幾句貼心話,自己漸漸也軟了下去,想著他**應該濕了,剛要開口關心,手指無意間觸到他後腰一處皮膚,心裏閃過一絲異樣,順著往上摸,感覺凹凸不平,像一道疤痕,並且這個位置以前沒有。
陸郡意識到那是什麽,馬上捉住他的手,假意開他玩笑,“別**,摸了又不對我負責。”
可惜已經晚了,聶斐然執拗得很,一言不發地掙開他的手,再三阻撓都沒有用,又探進他睡衣,順著後腰,一直摸到肩胛骨才堪堪止住,然後原路返回,如此反複,仔細得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陸郡身體冷下去,手腳僵硬,內心忐忑不已,身體皮膚隨著那雙手抵達的地方輕輕顫抖。
死一般的寂靜,很久以後,黑暗中,他聽到聶斐然帶著哭腔的聲音,問:
“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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