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嗎?”
“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
“好,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查消息。隻是,你要記得,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做什麽都要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好想一想。”
糾結了許久的問題,就這麽三言兩語就決定了。
等何誌遠離開了這麽久,唐微微都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半晌,她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道:“這下子,人情欠的這麽大,要怎麽還呢?”
……
鄉間的小路上,濃霧彌漫。
傅司辰看了看前後左右,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爸爸,爸爸……”
前方似乎有小孩的聲音。
循著聲音往前走了許久,卻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爸爸,爸爸,你在哪裏啊?爸爸……”
身後突然也傳來了小孩子的聲音。
他回頭,眼前依舊是漫天迷霧,隻有小孩的聲音,在耳畔不停響起……
滿頭大汗的睜開眼睛,他一眼就看到了頭頂潔白的天花板,鼻間聞到的,則是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
感覺了下自身的情況,除了頭有些疼,身體有些虛弱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問題了。
“我……為什麽會在醫院裏?剛剛見到的,是夢嗎?”
艱難的坐起身,環顧四周一圈,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看了一眼病房門,他道:“進來。”
“咚咚咚!”
依舊是敲門聲。
門外的人也沒有答話。
掀開被子下了床,他扶著牆壁,一點點兒的往門口挪。
“哢噠”
終於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卻沒有看到門外的人。
是誰腦子有毛病嗎?
他冷“哼”一聲,打算重新關上門,手上卻傳來了阻力。
低頭一眼,一個胖乎乎,很是可愛的小孩子,正坐在地上,仰頭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然後,他看到那個小孩張口,露出了沒有牙齒的牙床,奶聲奶氣的叫道:“爸爸,爸爸……”
驀然心裏一驚,他眨了一下眼,再次睜開時,卻發現自己還是躺在病房裏的那張病**,旁邊坐著柳宛如。
“司辰哥,你醒了啊!”
躲開柳宛如伸過來的手,傅司辰自己坐了起來,看了看病房,然後看向門口。
沒有小孩子,也沒有敲門聲,門外隻有嘈雜的,別人說話的聲音。
頭疼欲裂,揉了揉太陽穴,卻沒有絲毫緩解。
耳邊,似乎還一直回**著,小孩子奶聲奶氣叫“爸爸”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是誰?是誰……在叫我?”
“什麽怎麽回事啊,司辰哥,你在說什麽呢,誰在叫你啊。”
傅司辰沒有理她,直接掀了被子下床,踉蹌著走到門邊,打開了門,低頭在地上仔細逡巡,除了來來去去的人的腳步,沒有小孩子,門口也什麽都沒有……
“司辰哥,你在找什麽呀!”柳宛如跟過去,看了看地上,同樣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感覺傅司辰醒來後,怪怪的?
傅司辰失望的抿了一下唇,轉頭看向柳宛如,“你剛剛有沒有在門口看到一個小孩子,很可愛很可愛的。”
“沒……沒有啊!”
當她說完這句話,傅司辰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可怕,柳宛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又看了一遍地上,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我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司辰哥,什麽小孩子啊,或者說,是什麽樣的小孩子?”
居然沒有嗎?
那他見到的小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還是說,他兩次見到的小孩子,都是在夢中?
想著,傅司辰不死心的再次問了一遍,“就是胖乎乎的,很可愛很可愛的,對了,他還會奶聲奶氣的叫我爸爸,就是剛剛還叫過我的。”
柳宛如咬著下唇,小心翼翼的道:“我很早就來了,也一直沒有離開過病房,可是司辰哥,這個過程中,我真的沒有見到過小孩子啊!”
見傅司辰一臉的不信,她又道:“真的,我真的沒有見到過什麽小孩子。那司辰哥要是喜歡小孩子,我出去看看,有沒有誰家的小孩子在醫院裏,我抱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
傅司辰轉身躺回了病**,重新閉上了眼睛。
柳宛如愣了愣,走到病床邊,低頭看著他,小聲問道:“司辰哥,你……還好吧?”
“我有些累,想睡一會兒,別吵我。”
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傅司辰就那麽躺著,再也沒有了其他動靜。
如果不是他胸口輕微地起伏,就是說他是具屍體,都會有人信。
柳宛如有些愣,睡了十幾個小時,一醒來就是找小孩子。
難不成傅司辰想要有個孩子?
那是不是說明,她的機會來了?
慢慢的直起腰,她的嘴角勾起一絲算計的笑容。
傅司辰,別怪她,她也是為了自己以後著想,M國再好,也不是她的家鄉,隻有豐城才是。
想罷,她在靠牆放著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在腦海裏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原本想再睡一覺,看看還能不能見到那個小孩子,可是無論傅司辰怎麽調整呼吸,放鬆心情,還是沒有辦法進入睡眠狀態。
不僅如此,他甚至覺得自己越來越清醒,腦裏的思緒也越來越清晰,伴隨而來的,是腦袋裏一陣一陣的抽痛。
就那麽躺了一個多小時,他再也受不住,睜開了泛紅的雙眼。
“司辰哥,你醒了啊,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難受?”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還是柳宛如的那張臉。
傅司辰厭煩的重新閉上眼睛,“去找醫生來。”
“找醫生?”柳宛如一愣,遲疑的道:“司辰哥,為什麽要找醫生啊,你是有哪裏不舒服嗎?之前你沒醒的時候,醫生給你做過檢查,說你的狀況還好……”
“我說去找醫生來,沒聽到嗎?”傅司辰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大聲吼道:“去找醫生,然後從現在開始,不要讓我聽到你的聲音。”
突然被凶了,柳宛如委屈的險些掉下淚來。
可是看到傅司辰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強忍住了眼淚,轉身出去找醫生了。
耳邊終於清靜了,傅司辰吐出一口氣,瞥見旁邊櫃子上放了一杯水,端起來喝了一口。
頭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胃裏一陣惡心,難受的他額頭冷汗直冒。
很快,醫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