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辰已經離開很久了。

田秘書的心裏,卻依舊被傅司辰的話刷屏中:

“柳言約我出去喝酒,一起的還有蔣曆,我先走了,你今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忙了都有半個多月了!”

“柳言約我出去喝酒,一起的還有蔣曆……”

“……喝酒……蔣曆……”

突然,她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這都什麽時候了,總裁居然要去和蔣曆一起喝酒?這要是被記者拍到了,明天又是一場地震。”

說著,她的額頭直接磕在了桌上。

過了一會兒,她突兀的抬起頭,惡狠狠的大吼道:“你他媽都去和蔣曆一起喝酒了,還讓我怎麽回去休息?”

吼完,她一邊默默的畫著圈圈詛咒傅司辰,一邊手腳迅速的整理文件。

蔣曆要和他們家總裁一起喝酒,那傅氏集團不是無人鎮守了嗎?

好機會啊好機會。

必須把握住。

另一邊,傅司辰開車,直接到了柳言的私房菜館。

他進去的時候,發現蔣曆已經到了。

不僅到了,還端著一碗湯,喝得正開心。

旁邊坐著柳言,正和他說著什麽。

聽到他進來的聲音,依舊一襲白色長袍,眉眼含笑的柳言,看了過來,“來了呀,我熬了湯,先喝一碗吧!”

傅司辰走過去,端了他手邊的那碗湯,默默的坐到一邊,默默的一口一口的喝著。

平心而論,這碗湯,實在不像是柳言的水準。

湯是鯽魚湯,卻是湯色清亮,不見絲毫奶白色,上麵甚至還浮著一層淡黃色的油珠。

不動聲色地聞了聞,沒有魚腥味,入口卻是又鹹又苦,應該是魚的苦膽弄破了。

傅司辰:“……”

勉強喝下一碗湯,他正想把碗放到一邊,卻被柳言接了過去,幾秒鍾後,又一碗一模一樣的魚湯,放在了他的手中。

還喝?

抬了抬眼皮,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蔣曆,卻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且他手中的那碗魚湯,已經喝了一半。

這是在等著他嗎?

眉頭也不皺一下的,一口氣喝完了那碗湯,他衝蔣曆亮了亮幹幹淨淨的碗底。

蔣曆不甘示弱,也是一口氣把剩下的那半碗湯喝了。

然後,柳言接過了他手裏的碗,又給他盛了一碗。

蔣曆:“……”

看到這一幕,傅司辰乖乖的把碗遞過去。

柳言卻沒接,隻是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了他麵前?

咦?

看了看柳言,又看了看麵前的水,傅司辰不假思索的放下碗,端了杯子,試探的喝了一口水。

無色無味,寡淡的可以,正宗的白開水味。

蔣曆目瞪口呆的看著傅司辰喝完一杯水,張口就道:“柳言,不公平,為什麽他隻喝了兩碗,我卻要喝四碗?”

四……四碗?

原來,在他之前,蔣曆已經喝了兩碗了。

那為什麽,他隻需要喝兩碗?

想著,傅司辰就看向柳言。

柳言卻沒看他,隻是對蔣曆道:“不止是四碗,那鍋裏的都是你的。”

“為什麽?”

“為什麽?”

蔣曆和傅司辰,異口同聲的叫道。

柳言看了看兩人,慢條斯理的道:“司辰那兩碗,一碗是他的,一碗是唐微微的。你這一鍋,全都是你自己的。”

“為什麽?”

這一次問的,隻有蔣曆。

“自己想。”柳言突然就生氣了。

他們自小相識,這麽多年了,兩人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柳言生氣,他們一直以為,柳言是不會生氣的。

卻沒想到,原來柳言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且脾氣還不小。

蔣曆想了想,沒想明白,也不願意問,就乖乖的開始喝湯。

可是鍋裏還有很多,看樣子,就算是再裝四碗,也有多的。

就算是把他肚子撐破,也喝不完呀!

事實上,別說是一鍋了,就是第四碗湯下肚,他就已經喝不下了。

歎了口氣,他自己動手盛了一碗,然後端著那碗湯,眼巴巴的瞅著柳言。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柳言沒看到,對他的目光,完全沒有理會。

最後,還是傅司辰看不下去了,伸手接過他那碗湯,自己喝了。

他剛放下碗,柳言就問道:“湯好喝嗎?”

“不好喝。”

“不好喝就對了。”柳言笑了笑,懷念的道:“還記得嗎?我第一次學著煮湯的時候,煮的就是鯽魚湯,當時,也是你們兩個試的菜。我記得那個時候啊,魚湯的味道和現在一樣,你們也是喝的一臉痛苦,可最後還是一人一碗,把那鍋湯全部都喝了。”

這話,似乎隻是在懷念從前。

可是蔣曆,卻突然端起鍋,大口大口的喝著裏麵的湯。

可是隻喝了幾口,他就忍不住扔了鍋,起身衝了出去。

然後,兩人就聽到外麵隱隱傳來嘔吐的聲音。

看了看那鍋湯,傅司辰猶豫著要不要端來喝了。

柳言卻直接叫來人,把鍋拿了下去。

這行為,傅司辰就有些不太懂了。

大概是看出了傅司辰的疑惑,柳言道:“隻是教訓他一下而已,你不用在意。”

教訓?

傅司辰突然覺得,自己剛剛不應該猶豫,而是應該直接拿起鍋,把湯喝了。

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遺憾的看了一眼那鍋湯之前擺放的位置,他幹笑兩聲,道:“你是在為我們兩個最近的行為生氣嗎?”

“怎麽敢,你們一個是傅氏集團的總裁,一個是蔣氏集團的總裁,隻要你們動動小手指,我這個小角色,不是分分鍾灰飛煙滅。”

果然是生氣了,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苦笑了一下,傅司辰道:“最近的事情,有些複雜。”

“那就從頭說起。”

於是,傅司辰也不隱瞞,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等他剛剛說完,蔣曆就回來了。

捂著肚子坐到柳言的旁邊,蔣曆哀怨的道:“有什麽吃的嗎?我好餓。”

柳言笑眯眯的道:“餓了?”

蔣曆點點頭。

然後,柳言臉色一變,罵道:“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怎麽不吃死你?”

蔣曆:“……”

該死的傅司辰都跟他說了什麽?

怎麽感覺柳言的火氣越來越大了?

這時,傅司辰幽幽的道:“不是叫我們來喝酒的嗎?酒呢?或者來點吃的吧,我有些餓了。”

柳言看了他一眼,叫了人上菜,一同上的,還有十箱酒。

看那標誌,似乎是黃的白的紅的,便宜的貴的,全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