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城天河機場,人流如織。
柳言穿著一身白色唐裝長袍,立在人群裏,雙眼緊盯著出口。
旁邊注意到他的人,紛紛遠離他的身邊,似是不忍驚擾了這個遺世獨立的美男子。
一些花癡的小女生,用手指指著他,和同伴說著什麽,說著說著,就跟旁邊的同伴笑成一團。
柳言對身邊的情況視若無睹,隻在聽到喇叭裏播報的,某某航班降落的消息時,勾了勾嘴角。
這麽一絲淡的都不能稱作是笑容的淡笑,被人捕捉到了,又引來一陣無聲的尖叫。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帥哥在等誰。
直到一名身穿藍色波西米亞長裙的年輕女子,拉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順著人流走出來……
安藍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裏的柳言。
不過察覺到他身邊的情況,她特別想扭頭就走。
真的是太那什麽了。
她有點兒hold不住啊!
“安藍。”
輕輕的一聲呼喚,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草。
要死了,要死了!
叫什麽呀叫,這麽多人都看過來了。
安藍下意識的抬手捂住臉,快步走到柳言身邊,把行李箱塞到他手裏,然後拉著他就跑。
她這一番舉動,有些莫名其妙。
柳言看著她飛揚起來的頭發,卻露出一個莫名詭異的笑容。
一路跑出機場大廳,安藍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傳著氣。
真是太瘋狂了。
要是每天這麽來幾下,她估計都要短命好幾年。
“你拉著我跑什麽,後麵有人追你嗎?”柳言狀似不解的幫她拍了拍背,以免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後麵……確實沒有人……在追我,呼……但是……不早點出來,我怕我們就……走不了了,呼……”
“這裏是機場,安保很嚴格的。我在這裏,似乎也沒有與人什麽深仇大敵,你實在不必過於擔心。不過,莫非你在這裏有?”
“有個屁,我素來與人為善,從不與人接仇。”
淑女爆粗,看來受的刺激不小啊!
柳言勾起嘴角,笑眯眯的看著她,“既然如此,那你怕什麽?”
“我怕……”剛轉頭,話都沒說完,安藍就看到了他的笑容。
該死,這男人的笑容,怎麽這麽有吸引力?
目光快要淪陷了,她默默的開始抓狂。
別看他,別看他,別看他。
安藍,你又不是花癡的小女生,盯著看什麽呀?
長的帥的男人,你看的還少嗎?
再說,又不是第一次看他笑,有必要像個白癡一樣嗎?
把安藍所有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裏,柳言沒有收斂臉上的笑容,反而笑的越發放肆。
這表情,越來越可愛了。
他一點兒一點兒的湊到安藍的麵前,輕聲道:“你剛剛說,你怕什麽?”
輕柔的吐息,噴在安藍的臉上。
微風中,似乎還帶了一絲淡雅的香氣,不濃烈,卻很好聞。
安藍被這陣香風熏的暈暈沉沉,眼神也越來越迷茫……
“叭叭叭”
街上突然響起一陣車子的喇叭聲。
該死!
柳言在心裏罵了一聲,直起腰,悄無聲息的離安藍遠了一點兒。
“你剛剛……在做什麽?”安藍認真的問,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微妙的波光。
“沒什麽,隻是問你在怕什麽,不過現在似乎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啊?”
柳言給了她一個高冷的眼神,拎著行李箱,走到自己車前。
然後,手腳麻利的打開後備箱,把行李箱扔進去。
轉身,又去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上車吧,我們要快點兒回去。”
過程似乎有些快,安藍全程一臉懵,上了車後,也還沒回過神來。
柳言係好了安全帶,見安藍在發呆,就湊過去幫她係好了。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安藍僵硬的身體。
直到車子啟動,開出去很久,安藍才咬了一下舌尖,喚回了自己遊離的思緒。
“你剛剛……”
“我剛剛怎麽了?”柳言目視前方,避過一輛變道的車。
“沒……沒什麽,你專心開車吧!”安藍奧惱的低下頭,後知後覺的遮住了臉上泛起的熱度。
這個男人,今天怎麽這麽真要命啊。
柳言嘴角噙著一絲笑,“有什麽話就說,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沒……沒什麽想說的。”
“這麽支支吾吾的,你確定?”
安藍張嘴,大吸了一口氣,“我確定。”
說完,她就被灌進嘴裏的香味嗆到了。
咳了許久,她臉紅紅的抬起頭,就注意到了臉邊,柳言遞過來的紙巾。
“……”
接過紙巾擦了擦臉,又順手抽了幾張擦鼻子,找垃圾袋把用過的紙巾裝進去後,她一臉認真的道:“飛機上的冷氣開的有點兒低,我可能有點兒著涼,但是我絕對沒感冒,請放心。”
柳言淡淡的回道:“沒事,就算是感冒了也不要緊,我不怕被傳染。”
安藍:“……”
好心累,誰能告訴她,這個男人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總感覺他在又惑自己?
再這樣下去,她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恐怕就要瓦解了。
“你若是累了,就睡一會兒吧,等到了,我會叫醒你的!”
一直在出糗,要是睡著了,萬一又做了什麽更丟臉的事情,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安藍在心裏腹誹了一句,感激的道:“謝謝關心,不過不用了,我不累。”
“回去還有二十多分鍾,夠你眯一會兒的。”正好紅綠燈,柳言停下車,扭頭看她。
安藍笑,“真的不用了,我一點兒都不累,昨晚睡得很早,現在也不困。”
“好吧,隨你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別到時候困得想哭,那我可沒辦法。”
安藍覺得他太誇張了,結果等到了醫院,她才發現,是自己太天真了。
一上午都沒有看到柳言,也沒有聽到隔壁有什麽聲音,唐微微好奇了許久。
傅司辰見她頻頻往門口張望,便問道:“在看什麽呢?”
“沒看什麽啊,就是有些奇怪,柳言今日怎麽沒來,他前幾天不是挺喜歡一一和七七的嗎?”
也不怪她會這樣想,實在是柳言的表現,給了她這樣一種感覺。
從柳言來了之後,除非是在隔壁做飯,不然他每天都守在兩個小家夥身邊,不是抱著一一,就是抱著七七,從來都沒有空著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