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宛若施舍一般。

李麗華斷斷續續的道:“是……是我……離婚之後……沒處可去……就去找了唐山……可是許晴不願意我住在唐家……”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蔣曆從她說的那些話裏,拚湊出了一個大概。

無外乎,就是為了錢。

當時李麗華嫁的不太好,丈夫沒什麽本事,她嫌棄的不行,就跟別的男人糾纏在一起了。

她當時的丈夫察覺之後,就跟她離了婚,但因為她是過錯方,所以她隻能淨身出戶。

之後,她一無所有,無處可去,就去找唐山,想讓唐山給她安排住的地方。

唐山跟她的關係還不錯,就想著帶她回唐家,畢竟唐家很大,多養兩個人也是可以的,可是許晴不喜歡李麗華,就不讓她住進唐家。

李麗華當時也沒說什麽,就讓唐山給她在外麵安排了地方住。

之後,她就仗著跟唐山的關係,時不時地跑去唐家耀武揚威,欺負許晴。

那個時候,唐山為了忙公司的事情,時常不著家,許晴見不到他,隻能自己生生忍下來。

偶爾見到唐山了,隻要許晴一提李麗華的事情,唐山就跟她發脾氣,責怪她太過狠心,不管李麗華。

時間久了,次數多了,許晴被唐山傷了心,也就不在唐山麵前說過什麽。

後來有一次,李麗華拿了幾張照片給許晴看,說是自己和唐山上了床什麽的,許晴氣怒之下,舊病複發,就那麽香消玉殞了。

“可以說,李麗華雖然沒有直接害死許晴,但是許晴的死,卻也是她間接造成的。”蔣曆說完,無聲的歎了口氣。

傅司辰沉默著沒有說話。

柳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無聲的安慰。

隨即,柳言看向蔣曆,低聲道:“你去問李珊珊那些問題,我還好理解,可是許晴的事情,你是怎麽想到的?”

蔣曆瞟了傅司辰一眼,故作無所謂的道:“這不是,我打算和宛如結婚嗎。但是吧,有些事情沒解決,宛如和我心裏,都有一些心結。那我就想著,把這些心結都解開,這樣我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結婚。”

“所以?”

“蔣家有一些暗中的勢力,平時會收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小道消息,以備不時之需,我查看了有關於唐家的那一部分,知道了這些事情,然後才會跑去問李麗華和李珊珊。”

蔣曆說的比較隱晦,但同樣出自大家族的柳言,瞬間就明白了,也就不再多問什麽。

傅司辰陰沉著臉,怒聲道:“我真沒想到,這兩人在背地裏,居然做了這麽多事。嶽母的死,是微微心理潛藏了十多年的傷痛,竟然是李麗華做的。”

“還有微微被綁架,裏麵居然也有李珊珊的手筆,我甚至都沒查到。這次一一和七七的事情,也跟這兩人脫不了幹係。”

“我到底是為什麽要放過這兩人呢?如果我早些解決了她們,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麽多事了,微微也就不會被傷成這樣?”

蔣曆和柳言對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傅司辰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李麗華和李珊珊被關在哪裏?我要去見見她們。”

蔣曆:“你想去就去吧,定下時間,到時候我帶你過去!”

傅司辰點點頭,“就明天吧,你到時候,直接過來接我。”

蔣曆沒什麽異議的點了頭。

隨即,傅司辰站起來,往前走。

蔣曆跟在他身後的,一邊走,一邊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去看何誌遠。”

蔣曆腳步一頓,然後就跟了上去。

傅司辰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坐著電梯,去了醫院的地下停屍房。

“不是要去看何誌遠嗎?怎麽來了這裏?”蔣曆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借以掩飾自己發毛的心緒。

“我隻是覺得,何誌遠那樣的人,隻適合待在這種地方,就讓人把他放在這裏了。”

“你居然把他放在停屍房裏?”蔣曆下意識的提高了嗓音,還特別想轉身離開。

傅司辰沒理他,走過擺滿了的屍體,他打開了牆上的一道暗門。

蔣曆跟進去才發現,門裏還有一個小房間。

隻是這個小房間,實在有些一言難盡。

他們進來的那道門,以及那一整麵牆,用的都是特殊的材料,從停屍房裏是看不到小房間的,隻會看到一麵普普通通的牆壁。

但是從小房間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停屍房裏的一切,包括那些蓋著白布,青白中,帶著屍斑的屍體。

而小房間的其他三麵牆,以及天花板和地麵,都貼著一個年輕女子,和一對年老男女的巨幅照片。

這三人看起來很陌生,但結合這環境,蔣曆瞬間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這是安琪,和她父母的照片。”

本是疑問句,他卻是用的肯定的語氣。

傅司辰點了一下頭,“對,我特意讓柳言搜集來的。”

蔣曆“哽”了一下,不說話了。

傅司辰也不理他,徑直走到房間裏,唯一的病床邊上,俯身看**的何誌遠,“怎麽樣?在這裏待的還好嗎?”

何誌遠本來閉著眼睛,聽到他的話,便睜開了,“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為什麽不讓我死?”

“我為什麽要殺了你,讓你死了,去地下打擾安琪和她父母的安寧嗎?嗬,你這樣的人,隻配與屍體待在一起。”

“你……唐微微知道,你這麽惡毒嗎?”

“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微微知道的很清楚。但你現在的下場,她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何誌遠嘴唇囁嚅著,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傅司辰又道:“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看你,以後你就待在這裏吧,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了。”

說著,他直接往外走。

蔣曆還在看安琪的照片,察覺到他離開的身影,連忙跟上。

出了停屍房,蔣曆半是好奇,半是後怕的問他,“那個停屍房的主意,你是怎麽想到的,也太恐怖了吧?你晚上都不會做噩夢嗎?”

“隻有微微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晚上睡覺才會做噩夢。至於怎麽想到的,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蔣曆秒懂,但他還是有個疑問。

“你這樣做,真不怕唐微微知道嗎?”

“微微不會知道的,因為我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