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辦?”傅臣霄問道:“難道白天她用晚上我用不行嗎?”

修說道:“那怎麽行?每個人體的環境不一樣,也就需要不同濃度的溶液,而且溫度磁場之類的都在那一個容器裏,是我做到最符合你的環境,如果換成別人的,且不說這個工程量多大,光是把你這邊的弄回來都是個問題。”

傅臣霄聽的一知半解,問道:“那你說怎麽辦?”

“沒事。”修一臉輕鬆道:“先不用管她,我把她手腕那裏先想想辦法,這期間我會讓人再做一個水療容器的。”

聽他說的這麽隨意,傅臣霄覺得有點不靠譜,說道:“你就打算一直放著她?”

這麽放著萬一屍體腐爛了,還談什麽複活,活過來也變成僵屍了好不好?

“你別這麽大驚小怪的行不行?我當然有辦法保存不讓他腐爛,既然是你求我幫你的,就不要那麽多話!”

傅臣霄和修之間的位置可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前是修求著傅臣霄,當時他還覺得很憋屈,怎麽他一個救人的反而成了求人的一方。

不過現在他們倆的位置才算是恢複正常。

蘇黎出了這麽大的事,傅臣霄都把蘇越時忘在腦後了,另一邊的蘇越時回家之後,發現傅臣霄沒在家,也沒當回事。

畢竟這個時間傅臣霄都是在修那裏的,平時也要更晚一點才回來。

而蘇黎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裏,最近也不跟他說話,就算他主動過去找蘇黎說話蘇黎也不理他,頻頻的受到媽媽的冷落,他也不想再過去主動說話了。

但是沒想到這天回來媽媽的房門竟然是敞開的,門口還有血跡,這讓他感覺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他把書包一扔立刻的就往樓上跑去,跑到蘇黎的房間一看,竟然看到了滿浴缸的水都被染紅了,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蘇越時害怕極了,他真的很害怕媽媽出什麽事,如果說那浴缸裏的血真的是媽媽的話……

他拿出手機立刻撥打了媽媽的電話號,但是鈴聲就在旁邊響了起來。

於是他立刻的看向周圍的傭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傭人見到蘇越時這麽問,立刻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越時聽完以後震驚了,他不懂,完全不懂媽媽為什麽要自殺,難道她已經忘記了她還有孩子嗎?

如果說她自殺隻是因為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值得她留戀的東西的話,那她怎麽不想想他呢?她就能那麽狠心的扔下他嗎?

蘇越時是即難過又生氣,媽媽竟然能作出自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就是讓他心寒!

但是這種時候他再怎麽生氣也沒用,擔心是更多的,他好害怕媽媽真的出事了,流了那麽多血,還能救回來嗎?

如果救不回來的話,他救是沒有媽媽的孩子了!

蘇越時一想到這個就想哭了,可是他不能哭,這種時候他必須要堅強!

於是他那手機繼續給傅臣霄打了電話,可是傅臣霄的電話在外套的口袋裏,剛才他為了給蘇黎擋住手腕上的傷口,把衣服脫下來了,放到車裏之後也沒有穿上。

所以手機根本就沒在他的身上。

蘇越時打了半天都沒有人接,他更加堅信是媽媽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

這下他也沒辦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眼眶一瞬間就變紅了,忽然想到剛剛傭人門說的是顏謹之發現的蘇黎出事,於是他立刻給顏謹之打了電話。

顏謹之相比於傅臣霄還是冷靜的多的,他還不至於連手機不見了都沒有察覺到。

不過他已經接受了蘇黎已經死掉的事實,心裏十分悲痛。看到蘇越時的來電,他恍然驚覺蘇越時這應該是已經回到了家裏發現家裏出事了。

他怎麽也沒料到,傅臣霄家裏的那些傭人竟然白癡到連那麽血腥的場景都不知道應該打掃幹淨,難道不知道小孩子回家的時候會看到的嗎?

其實這一點真的是他冤枉傭人了,他們有把樓梯的血跡都打掃幹淨,隻是忘記把蘇黎那屋的門關上而已。

再加上蘇黎房間的浴室的門就是開著的,等到蘇越時走到樓上就一目了然了,那一浴缸和地上的鮮紅色,除非蘇越時眼瞎了,不然不可能看不到。

顏謹之接起來電話,就聽到了蘇越時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顏叔叔,我媽媽現在怎麽樣了?我看到她留了好多的血!”

蘇越時在成熟也隻是個小孩子,顏謹之不可能在電話裏告訴他蘇黎出了什麽事,說道:“你現在在家嗎?我立刻就過去。”

如果不去看著那孩子,他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顏謹之立刻開車回到了傅臣霄和蘇黎的家,進門就看到了蘇越時眼睛紅紅的看著門口,可憐的很。

見到顏謹之來了,他就像是找到了陽光的迷路孩子一樣,直接跑過來撲進了顏謹之的懷裏。

“顏謹之叔叔,您不要瞞著我,我媽媽他到底怎麽了?”他都已經叫出了顏謹之的全名,讓顏謹之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認真。

顏謹之麵色沉痛的說道:“以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把你當作我的親兒子一樣對待的。”

其實顏謹之很能理解現在蘇越時的心情,畢竟他也是從這樣的經曆中走過來的。

他的親生父母自殺的時候,不,應該是他的親生母親和待他如同親生父親的男人自殺之後,那時候他的年紀雖然比現在的蘇越時年紀大,可身邊卻沒有人幫他。

他是一個人走南闖北才一手創立了宏大,有了今天的地位。

正因為知道沒有父母孤苦無依的那種無助,他不願意讓蘇越時也感受到這樣的痛苦。

傅臣霄這人太不靠譜了,並且,他並不是蘇越時的親生父親,也不一定會好好的對待蘇越時。

並不是他懷疑傅臣霄這個人壞,而是他有點不靠譜,連蘇黎在傅臣霄的身邊都能出這樣的事,對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更不知道他會帶成什麽樣了。

蘇越時隻是在為失去母親難受,他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想哭就哭吧,別這麽憋著了。”顏謹之勸道。

看到蘇越時紅著眼眶咬牙堅持的模樣,他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可是蘇越時跟他不一樣,再不濟,他還有霍炎這個親生父親。

霍炎對蘇越時是真的好到沒話說,畢竟是他自己的兒子,他不好好對待,還能讓誰替他好好的對待呢?

現在的霍炎怕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如果知道的話,還不知道他的心情會是怎麽樣的。

不知道是難過多一些,還是為了能搶走蘇越時的監護權高興呢?

應該不會是後者,霍炎對蘇黎是有感情的,他還不至於為了搶奪孩子的監護權就到這樣沒有人性的地步。

等了一會兒,傅臣霄沒等回來,倒是鳳巧巧回到了傅臣霄的家裏。

顏謹之看到鳳巧巧就有一種生理上的厭惡。

他看著鳳巧巧,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鳳巧巧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顏謹之,如果說他是對傅臣霄有一種愛恨交加的心理,那麽對待顏謹之就是懼怕加上厭惡的心理。

畢竟之前吵著嚷著要把她關進監獄裏的人可是顏謹之!

於是他沒好氣的回答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跟你有什麽關係?這裏是你家嗎?我可是這個家的主任邀請我來的!”

“傅臣霄讓你來的?”顏謹之皺著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