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海若曦隨便梳洗了一下,便來到秦武軍前。

“狗爺。”海若曦招了招手,便將狗爺緩緩抱在懷中。

臉上沒了碳灰,也沒有一絲粉黛,完全是素顏示人。

但僅僅是素顏,卻是驚豔了一整個秦武大軍。

“大秦王朝四大美女之首,果然,名不虛傳!”

這句話,恐怕是秦武十萬兵馬共同的一句心聲。

無數充滿火熱的目光落在海若曦身上,但,沒人敢招惹。

整個秦武軍上下,隻有一人能入海若曦的眼,也隻有一人,夠資格和海若曦站在一起。

那就是秦命。

而作為秦武軍的統帥,麵對海若曦此時素顏之驚豔,他卻僅僅隻是掃了一眼,眼中沒有泛起絲毫波瀾。

“既然你執意隨軍,那一切就按軍中的來,沒有什麽特殊照顧。”

秦命嚴肅道。

“真以為我嬌生慣養?”海若曦看了秦命一眼,便隨著大部隊,一同前行。

而李長青、齊越天、宋稼軒等等,包括秦命在內,都認為後者是吃不了這行軍的苦。

而接連又走了半個月,途徑各種地形,有雪山,有沼澤,有山林。

如果不是因為秦武軍的軍事素質過硬,這等高強度的行軍是很難堅持下來的。

但讓人意外的是,海若曦跟著軍隊,愣是一聲苦沒喊過,也從未有過什麽特殊待遇。

當然,除了晚上露營,單獨給她列了一個“單間”,其餘之外,再無半點特殊。

有人給秦命匯報,說海若曦的腳掌磨了不少水泡,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海若曦未曾喊過一次疼。

不知不覺,海若曦的形象在眾人心中有了改觀。

能吃得這種苦,說明海若曦並非是眾人眼中想象的那般,習慣了錦衣玉食,嬌生慣養。

相反,她的倔強,她的平和,竟然使得她和秦武軍一眾人交道打的火熱,一點也沒有擺過架子。

她很快受到了全軍將士的愛戴和尊敬。

這一幕幕,都是被秦命看在眼裏,他心裏知道,但他什麽都沒說。

經過一個多月的風餐露宿,終於,秦武軍距離南部軍區的最前沿的第一主城——禦南城,隻剩下三日的路程。

“全軍修整,禦南城馬上就要到了,都拿出點精氣神來,別到時候給咱們將軍丟臉!”

“是!”

秦武軍的氣氛一片融洽。

而這天,秦命喊上了齊越天等人,當然,還有海若曦。

“長青,秦武軍你先帶著,我領著他們先去禦南城探探虛實。”

秦命開口道。

李長青聞言,臉色一苦,道:“將軍,你們不會是要去開小灶吧?”

“嗯?”秦命嗯了一聲,李長青訕笑著縮了縮頭,道:“放心吧隊長,交給我!”

秦命點頭,這邊打算離開。

但就在此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報!啟稟將軍,前麵發現兩股部隊,分不清陣營!”

秦命臉色一變,腳掌驟然一跺,身形化為一股流光,淩空而立。

在距離秦武軍駐紮地點西北方向,發現兩股部隊。

前麵一股,正在瘋狂的逃竄。

而後麵一股,則是在瘋狂追殺。

秦命眉頭一皺,身形驟然一躍,直接便是來到那兩股部隊中間處。

“什麽人!”後麵追殺的部隊一看到秦命,臉色一變。

而秦命從天而降,修為不顯,一時間讓人分不清虛實。

前麵正在逃竄的部隊,共百來人,此時見到秦命,什麽也沒說,就準備繼續逃竄。

而他們逃竄的方向,是往禦南城。

秦命見狀,腳掌一跺,頓時,一股恐怖的波動以其腳麵為中心,四散而出,直接將那股逃竄的百十人當場震倒在地。

“多謝兄台出手!”見秦命一腳將逃竄的百十人全部放倒,那身後追兵目光一震,但還是抱拳對著秦命開口。

說完,便是舉起刀,朝著那百十人追砍而去。

但秦命又是腳掌一跺,一麵巨大的靈力光璧,瞬間凝成,隔絕了他們追殺的腳步。

“兄台你?”那人驚怒喝道。

秦命看了看雙方,道:“尚未弄清楚你們的身份,這麽急著殺做什麽?”

說完,秦命轉身,緩緩看向那倒地的百十人,緩緩道:“說說吧,哪支部隊的?”

聽聞秦命此言,那百十人卻無一人回應。

秦命眉頭一皺,腳掌又是一跺,百十人瞬間被震起,而後狠狠墜下。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秦命聲音微冷的開口。

一股殺意,席卷而出。

百十人臉色大變,而其中貌似是領頭的男子咬著牙說道:“要殺要剮隨便,何必羞辱我等?我楊家軍可不是孬種!”

“楊家軍?”聽到這,秦命眉頭一皺。

此時,齊越天等人也正好趕過來。

“越天,他們說他們是楊家軍的人。”

秦命淡淡道。

“哦?”齊越天目光一凝,旋即從手中打開一本小冊子,然後目光在這百十人身上流轉。

“你們是楊天陵元帥的部下?”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那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齊越天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對秦命道:“根據情報司的傳信,楊家軍全軍以長槍為戰器,身披白盔,腰頸纏紅綢,現在看來,應該沒錯。”

秦命聞言,目光在百十人身上一一掃過。

果然都是清一色的白盔。

“早些說出你們的身份,又何必受罪?”秦命掃了那人一眼。

“你是何人!”那人看向秦命,眼神驚疑不定。

“聽好了!”突然,李長青猛地一咋呼,不僅嚇的這百十人一驚,就是秦命等人也是一哆嗦。

李長青嘿嘿的笑了笑,然後清了清嗓子,道:“你聽好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這位年輕有為的黑甲男子,名為秦命,為大秦國士,秦武軍之將軍,位同一品,爵同王侯……”

李長青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臉上一副驕傲模樣。

但那領頭男子卻沒有關心後麵那些話,而是目光一凜,直勾勾的看向秦命。

“你,你是秦命?”他的身體有一股止不住的顫抖和激動。

秦命淡淡點了點頭。

“空口無憑!可有憑證?”那人謹慎問道。

李長青剛想怒罵,秦命卻是手一抬,然後從懷中拿出國士令。

也別管那人認不認識國士令,反正在他看到秦命掏出一枚金燦燦的令牌之後,他撲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地。

“秦國士!請救救楊老元帥,請救救楊家軍吧!”

領頭男子止不住的磕頭,不多時,額頭便是被他磕的血肉模糊。

“你快起來,發生了什麽,你說出來。”秦命手指一點,將那人托起。

那人焦急的原地直跺腳,道:“秦國士,那我長話短說。”

“半月前,元帥得知西梁的主力部隊準備繞過禦南城防線,偷襲我南部軍區的大後方,元帥得到消息,立刻率領楊家軍三十萬,在獅子嶺一帶埋伏。”

“然而沒想到,我們在那裏整整埋伏了七個晝夜,都沒有遇到西梁的主力部隊。”

“而當元帥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獅子嶺方圓三十裏,已經全部被西梁的大軍全占領,共構成一十七道包圍圈。”

“我率領三千人,在元帥的掩護之下好不容易殺出重圍,身邊也隻剩下這百來人了,我是前往禦南城搬救兵的!”

“秦國士,救救元帥!求求你救救元帥,再晚一點,我楊家軍就要全軍覆沒了啊!”

那人說著,焦急的握著秦命的胳膊,不願鬆開。

秦命臉色驟變,意識到問題的緊迫性。

“那些人呢?”秦命指向另一波人馬。

“西梁的。”

“長青,全殺了。”秦命淡淡開口。

“是!”李長青猶如離弦之箭,瞬間殺入人群中,不一會,慘叫聲停止。

“命令秦武軍,急行軍朝獅子嶺方向馳援!”

“是!”李長青這個時候也毫不含糊,直接是化為一道流光,奔向秦武軍。

“你現在,立刻前往禦南城,禦南城還有多少兵力?”秦命問向那人。

“禦南城三家六族,正規部隊,應該還有二十萬!”

“好,你拿著我的國士令,立刻前往禦南城,調集援兵!”說著,秦命將國士令交給那人。

“多謝秦國士!多謝秦國士!多謝秦國士!”

男子涕泗橫流的不斷磕頭。

“快去吧。”秦命催促道。

“好好好。”領頭男子緊緊握著手中的國士令,喊上這幸存的百十來人,便急忙朝禦南城防線奔去。

做完這些,秦命的目光緩緩一凝,一股幽邃的寒意突然浮現。

“齊越天、宋稼軒、未央,走,我們先行出發!”

“是!”

四人化為一股流光,迅速朝著獅子嶺奔赴而去。

而在四人離開不久,海若曦也是若有所思的出現。

“一十七道包圍圈?有點意思。”

海若曦美眸中閃過一股冷色,下一刻,她腳掌微微一跺,也是身形一湧,緊隨秦命而去。

……

“開門開門!”

領頭男子握著手中的國士令,不斷地敲擊著禦南城緊閉的城門。

敲了半晌都無人搭理,而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這才有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

“什麽人啊?”

“楊家軍!我是楊家軍的!楊老元帥身陷重圍,急需援兵!急需援兵!”

那人急迫的大喊道。

“楊家軍?”

城樓之上,那道聲音似乎有些驚異。

“楊老元帥驍勇善戰,用兵如神,怎麽會身陷重圍?城下來的,肯定是西梁的奸細,來人啊,放箭,一個不留。”

冷漠的聲音響起,城牆垛口處,一道道弓弩,指向了城下。